院子裏就剩下景家人和雲夏了。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還不知道該怎麽和雲夏相處,嶽氏一雙手在身上戴著的圍裙上擦了又擦,想要上前和雲夏說話,最後都沒能說出口來。

景湛低頭看向還拉著雲夏的手,耳朵倏地就紅了。

雲夏“噗嗤”笑出來,這家人好可愛,在景家的日子,定然比在雲家好過多了。

雲夏一笑,其他人也跟著笑了,就連一直板著臉不愛說話的景河,都勾了勾唇角。

次日一大早,景湛就帶著接親的隊伍去雲家將雲夏接回來了。

場麵一點也不像地主家嫁女兒,雲家連鞭炮都沒放,更別說擺酒了,雲夏的奶娘將她送到門口,雲家的大門就關上了。

雲夏一身紅嫁衣,被景湛彎腰抱著,放進轎子裏,不由讓人議論:景家對這個傻媳婦兒還挺重視的。

景家的酒,其實也沒多少人願意上門來吃,村裏的人因為景家是釘棺材的,多少都有些避諱,不願和景家來往。

因此,這場酒宴,也就幾個相熟的親戚朋友,近處的街坊過來了,才到下午,酒宴結束,吃酒的客人也都回家了,景家又安靜下來了。

若不是窗戶上還貼著喜字,沒人會想到這人家才辦了喜酒。

雲夏換下一身紅嫁衣,走出去想要幫忙收拾桌椅碗筷,硬是被嶽氏攔著,給塞回了屋裏,“你就別動了,娘收拾就行。”

景江也道:“弟妹在屋裏休息就是,不用出來,這點東西,咱們幾個大男人一會兒就收拾完了。”

就連景河都點點頭,對景江的話表示認同。

景湛卻晃晃腦袋,“今日可是我的新婚之喜,這收拾的活兒,就交給大哥和二哥了,我先進屋陪娘子了!”

嶽氏一聽這話,一條抹布就朝著他扔過來,“你個臭小子,大白天的不許犯渾!”

雲夏本還想出來幫忙,卻被嶽氏的話惹紅了一張臉,步履慌亂的跑回去躲著了。

兩人在屋裏坐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大題內容圍繞在他會對雲夏好,他一家人都會對雲夏好。

景湛看上去,竟然比雲夏還緊張。

不過雲夏還是能看出來,他說的是真心話。

其實不用他說,雲夏也從景家人的態度上看出他們對自己的愛護了。

村子裏的人,大抵沒什麽娛樂活動,吃完晚飯,就各自回屋了。

景湛和雲夏的情況比較特殊,臨進屋之前,還收到了不少曖昧的眼神,甚至嶽氏還揪著景湛的衣領,讓他不要太折騰雲夏。

雲夏又被鬧了一張大紅臉,景湛的情況,也並沒有比景江好到哪裏去。

兩人相對坐著,曖昧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流轉,兩人竟然比下午在屋裏聊天的時候,還要緊張了。

“那個……”

“你……”

兩人不約而同開口:“你先說!”而後相視一笑,緊張的氣氛便**然無存了。

“你先說吧。”雲夏鼓勵地看了一眼景湛。

景湛的臉就紅了,“你若是不願……咱們也可以等些日子再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