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三爺回來了
白衣公子極為狼狽的摔在遠處的地上,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對上的就是蘇三那雙宛如深淵一般的眼睛。他雙拳緊握,恨得牙癢癢。這蘇白簡直是欺人太甚,竟然敢直接對他動手,實在可恨!他雙眼滿含怨毒的剜向蘇三,但是卻是再沒勇氣去看蘇三那仿若修羅一般的眼眸。
他低下頭去,恨恨道:“蘇白,你未免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確定是我?”蘇三眸光輕轉,聲音卻是極為的輕描淡寫。
這話落入那白衣公子耳中,無疑是天大的諷刺。一時間,他卻是挑不出絲毫錯處來。竟然將秦國堂堂的一代戰神,南郡的驕傲給當做了江洋大盜。究竟是誰欺人太甚,實在是一目了然。
“左良?實在名不副實!”蘇三輕輕而語,話語卻是宛如利劍一般,一下子就切中了左良的要害。
他是左良,左家原本隻是南郡的一個二等家族,後來卻是因為左良的叔叔在軍中頗有建樹。而南郡原來的郡守因為政績不錯,已經升遷了。這空缺下來的位置,就這般落在了左良的叔叔左義的身上了。左義此人好大喜功,最好名聲,覺得剛上任,別人定然容易小瞧了他。遂一上任就燒了好幾把火,倒真是樹立了不小的威名來。而左家這個原本的二等家族,也隨著左義的關係,一躍成為了一等家族。一時間和南郡原本的三大家族並駕齊驅,成為了第四大家族了。
而左良身為郡守的侄子,原本就不學無術,如今更是多了一個毛病,那就是仗勢欺人了。每日裏,最愛幹的事情就是騎馬四處晃悠,看到不順眼的事情,都要插上一腳,隨時準備仗勢欺人。可惜今天流年不利,欺錯了人,反被欺淩了夠本。
即使被蘇三這般諷刺著,左良心頭縱然有萬般怨毒,此刻也是不敢發作。蘇白那是什麽人,那可是殺人如麻的秦國第一戰將。如果不是被革職的緣故,就憑借蘇白以前的威名,左良此刻恐怕都要被嚇暈過去。更別說此刻還有心思怨毒了,放在以前的話,那是連怨恨的心思都不敢升起半點的。
蘇三將城門口的一拳士兵都踹了一遍,也是將這左良給教訓了一頓,心頭的鬱悶才算是消散了一天。趕了這麽些日子的路程,大家都累了,此刻蘇三心裏想著的是讓大家趕緊進蘇家好好休息一番。至於這些這個渣滓,有的是時間和機會收拾。而且,此刻旁邊已經有很多人圍過來了,他餘光也是看到了身邊小女人微微皺著的眉頭,頓時大手一揮,對著左良他們說道:“速速滾開。”
左良此刻真的是一聲都不敢吭,急忙的就退開了,那些守城門的小士兵看到左家少爺都這般了,一個個自然是嚇得退得更遠了。
看到他們還算老實,蘇三的麵色這才好了一些。他轉過頭去,對大家說道:“我們走吧。”
其他諸人此刻是真的累了,看到事情被解決了,也是鬆了一口氣,麵上神色這才鬆快了一些。眾人又重新上路了,這回再沒不長眼的敢擋道了,大家就這般一路順利的來到了蘇府門前。一行人站在蘇府門前,同時抬頭仰望這個南郡一流家族。
整座蘇府占地極廣,氣勢磅礴,有著一種從容而大氣的氣度。
隻是,這座大氣磅礴的府第看去確實有些不同尋常。隻見,門口掛著兩個燈籠,還是大紅色的。不僅如此,站在外麵,微微窺得府中的一星半點,也是一片刺目濃豔的紅色。看到這番景象,安言側頭奇怪的問道:“府中正巧在辦什麽喜事嗎?”
蘇三也是納悶,這番裝扮看著到真像是要辦喜事的樣子。但是,府中適齡的還沒有婚配的隻有他蘇三一人!其它的人不是早就婚配就是年紀尚幼,不知道這府中是何意思?正疑惑間,府中大門打開,一行人緩步而出,陣仗很大。
安言抬眸,隻見一行十數人,為首的乃是一身張揚紅衣的明豔少女。少女看去年紀尚有,約莫二八年華,生得極為明豔動人。一雙眼眸如杏仁一般,顧盼生輝,很是有幾分勾魂攝魄的味道。那女子走在前麵,後麵跟著眾多仆從,這架勢像是一家主母般,極致張揚。
蘇三看到這女子,絲毫沒有在意其容貌,此刻他心中想的是這女子是誰?這陣仗分明是一家主母,但是大嫂二嫂他自然是認得的,定然不是此人。那麽此人是誰?蘇三還沒有琢磨出個所以然來,那女子已經款款而來,站在距離安言等人幾步遠的距離。
那女子一雙妙目在蘇三等人身上轉了轉,看著安言等人的衣著和排場,也覺得該是某個旮旯堆裏出來的窮親戚,準備要來投奔蘇家了。
這女子名為胡麗,乃是南郡一個賭坊坊主的女兒,後跟蘇府二爺在賭場之中不打不相識。因為這段特殊的緣分,兩人很快的走在一起了。蘇武喜歡的就是胡麗那張揚性子,因此對她的任性一直是極為縱容的。這也導致了胡麗最近在府中越發張揚的緣故了,雖然前些日子蘇武囑咐過讓她小心一些,蘇老太太馬上要回來了。但是她囂張任性慣了,也隻是虛應而已。今日天氣正好,她正準備要去父親的賭場逛逛呢,卻是沒想到會在這蘇府門口遇到一群來投奔蘇府的窮親戚。本來就是因為無聊,才想著要出去逛逛的。如今看到這群人,胡麗瞬間找到了新的樂趣,一雙杏眼波光流轉,魅意橫生。
蘇三很不喜歡眼前的女子,總覺得這個女子妖嬈得過分,帶了幾分風塵氣息。下意識的他站前幾步,將安言遮擋在身後。再看胡麗的目光帶了幾分不悅,不想讓這等女子汙了小女人的眼睛。
胡麗猶自不知,反而輕笑著說道:“不知道是哪位管事的親戚?”
眾人麵麵相覷,安言更是似笑非笑的看向蘇三。那目光之中的揶揄之意,太過明顯。蘇三也很是鬱悶,剛才在城門口的時候,才和小女人等誇讚完南郡,立刻就出來了小人鬧事。而現在剛剛來到蘇府門口,他都沒來得及說幾句好話,又有蒼蠅上來,真是鬱悶至極。
蘇三正要說話呢,那女子卻是再次笑著說道:“莫非是哪個丫環仆婦的親戚?”
這般說著的時候,她轉過身去對著身後的丫環仆婦嗬斥道:“真是不懂規矩,親戚來了,請自後門既是,站在前門又是何意,實在是有損蘇府威名。”
威風凜凜的說完話,胡麗轉過頭來,以為會看到安言等人顫抖惶恐的樣子。誰知道入目的景象卻是讓她失望了,眼前安言等人一個個皆是用著奇怪的目光看著她。胡麗頓時有些不悅,這些人不說話,如今這幅模樣,倒像是無視她的樣子。沒來由的,胡麗心頭火起,已經不悅了。
胡麗身後的仆從皆是她從賭坊帶過來的,自然不認識蘇三,因此此刻皆是用著憐憫的目光看著蘇三一行人。心中暗暗想著,這群鄉下人來投奔親戚也不把腦袋帶上,這下好了,惹了二爺寵愛之人的不快,後麵可是有好日子過了。因此,此刻眾仆從皆是用著奇異而嘲笑的目光看著安言等人。
安言頓時覺得好笑,伸手輕輕的掐了掐蘇三的手臂,笑道:“你成了蘇府的下人了。”
剛剛那胡麗說她們是蘇府下人的親戚,那不就是簡介的說蘇三是蘇府的下人了。
蘇三原本就很鬱悶了,給安言這麽一說,心中更加不快了。蘇三正要發作對付胡麗,卻是被安言伸手一拉。
蘇三疑惑的轉過頭去,就看到安言一雙眼眸之中滿是唯恐天下不亂的神色。
“人家好歹也是一個美人,你可是不要太粗魯了。而且一看那架勢就是蘇府的主子,你可是要注意一些,免得得罪了人家,等進了蘇府吃不了兜著走。”安言這話說得聲音不大不小,胡麗恰好聽到了。
聽到這話,胡麗目光頓時看向安言,見是一個溫柔清麗的女子,眸光微微暗了暗。論說容貌的話,安言自是不及她胡麗的。但是就這樣容貌清秀的女子,卻是讓她心中極為不舒服。因為那女子身上有一種極為素雅從容的氣質,隻是一眼就讓人深深銘記。這般姿容,讓胡麗很是不舒服,因此出口的語氣就不是很好了。
胡麗揚起腦袋,傲慢的說道:“還算是有個明白的人,看你這樣子如果表現得好的話,本夫人後麵倒是可以安排給你一個護院做做。”
胡麗以為自己說出這番話後,蘇三定然會感恩戴德。畢竟憑借著蘇府在南郡的名望,就算是招一個護院也是極為嚴格和苛刻的。而蘇三一個剛從鄉下小角落裏進城投奔的窮小子,猛然得到這麽一個職位,定然要對她感激涕零的。胡麗心中頓時覺得她越來越心善了,這些人對她不敬,原本該拉下去重重懲罰的,但是最後她卻是做出了這番決定。
蘇三的麵色再一次黑了下來,這次一點都不比在城門口的時候好看。
安言這次沒忍住,直接在一邊笑了,色如春曉,麵若桃花。蘇三側頭看了看,心情莫名的好了,更是伸手憨笑著撓了撓自己的腦袋,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
“傻樣。”安言輕輕嗔道,心想人家在一邊罵你呢,你竟然還能笑得這麽傻憨憨的。
蘇三被安言這般瞪一眼,隻覺得小女人那一眼風情萬種,讓他全身都在噴火山,所有的熱情都被點燃了。袖子下的手輕輕的動了動,一副很激動的樣子。要是此刻不是在這裏,要是此刻旁邊沒有這麽多人,他真想將小女人就地正法……
不過這個想法真的隻能是想法了,還不能表現得太明顯,不然晚上又該家法伺候了……
胡麗氣悶,這群人果然是鄉下來的,一點都不知道看情況的。這種時候,不知道磕頭謝恩,還一個傻愣愣的站在那裏。
“人家不高興呢,還不解釋解釋,不然該不讓我們進府了。”安言看著蘇三一副陷入美夢的樣子,忙伸手在蘇三的腰間狠狠掐了掐。蘇三暗中倒抽了一口涼氣,小女人的技術越來越純熟了。那位置,那力道,那弧度,還真疼……
蘇三忙轉過頭去,目光冷冷的落在胡麗身上,冷聲道:“你是誰,怎麽會在蘇府裏?”
胡麗呆了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隻覺得此刻眼前好像站著一個戰神一般,氣勢驚人,讓人想要跪拜臣服。
待反應過來,胡麗瞬間覺得太丟麵子,麵色一陣紅一陣白的,神色極為難看,顯然是惱羞成怒了。
“我是誰,我是胡麗,那是城東聚財賭坊坊主的女兒,更是蘇府二爺心愛的女子。”胡麗眉梢高挑,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心中想著自己都這樣自報家門了,這群鄉下來的土包子這回該識相了吧。
誰知道蘇三聽到胡麗報完家門之後,目光就撇開了,一副看都不想她的樣子。那副樣子徹底激怒了胡麗,立刻狠狠的說道:“來人,將他們給我抓起來,真是鄉下來的,一點規矩都不懂。”
蘇三完全沒理會胡麗的舉動,隻是目光淡漠的看著那群朝著自己衝過來的仆從,猛然對著蘇府喝道:“蘇府護衛何在?”
這聲大喝聲雷滾滾,氣勢磅礴,驚飛了蘇府庭院之中無數的飛鳥。
胡麗被蘇三這聲大喝驚得倒退好幾步,一雙妙目閃爍不已,暗暗有些心驚,也察覺到自己似乎闖禍了。這個念頭才升起來,耳邊已經聽到無數跑動的聲音,更是有幾個破空聲傳來。從蘇三發聲到現在,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而已,已經有一群蘇府護衛從蘇府之中衝出來。
胡麗瞬間回頭看去,就看到無數的護衛,猶如潮水一般,正在向這邊湧來。那些護衛,她都有些眼熟,有些護衛首領平日裏更是心高氣傲之輩,隻聽蘇府大爺二爺的命令,連她的麵子都不給了。可是此時此刻,這些個胡衛首領竟然一副激動莫名並且恭敬萬分的朝著這邊跑來。
胡麗瞬間回頭,目光震動的看向蘇三。原先還覺得隻是長得有些高大有些茁壯,有些俊朗的男子,此刻卻是有了非凡的氣勢來。
男子一身黑衣,冷漠的站在那裏,雙手背負身後,眸光睥睨眾生。
此刻不僅胡麗看呆了,就連安言眸中都忍不住閃過幾縷流光。真是沒想到,這個男人平日看著不解風情,但此刻看著卻是別有一番男人味。
似乎是察覺到了安言的目光,蘇三轉過頭來,對著安言憨憨一笑。
安言的笑容頓時僵硬在了臉上,想著好好一個冷酷戰神,這麽一笑,直接就成了傻大個了……
“給三爺請安。”
整齊劃一的請安聲響起,震動了整個蘇府。
“那是……護衛隊的聲音。”
“三爺……三爺回來了!”
“天哪,三爺竟然回來了,這可是大事。”
“哎呀我那侄子前些日子才來府中做事,還不知道三爺的威名,我得趕緊去給他惡補一下,免得他闖出大禍來。”
“嗬嗬……這下可是有好戲看了。那胡麗仗著有幾分姿色在府中作威作福,如今卻是踢到鐵板了。蘇府三爺,那等威勢誰能匹敵?”
“胡麗那雙眼睛真是白長了,這回可真是惹大禍了。可惜,今天大爺二爺都不在府中,否則那胡麗下場更慘。”
……
因為那句請安的話語,整個蘇府都被驚動了,下人們議論紛紛。麵上滿是敬畏和畏懼的神色,蘇府三爺那可是整個蘇府令人聞風喪膽的冷麵神啊。如今這個冷麵神竟然回來了,以後看到三爺大氣都不敢出,最好是要繞道走。大家一邊小心警醒的同時,對胡麗愚蠢的行為也是有幾分幸災樂禍。你想啊,大家看到三爺都恨不得繞路走,你倒好,不過是一個有著幾分姿色的小妾,還敢氣勢洶洶的衝上去,這不是找死是什麽?
而蘇府門前,胡麗的身子輕輕顫了顫,轉頭對身後跟著的奶娘問道:“奶娘,蘇府三爺,怎麽好像有些耳熟?”
而那個被問道的婆子卻是大驚失色,麵色一片慘白,“完了,蘇府三爺,曾經的戰神將軍,殺人如麻的。小孩子看到他都不敢哭的,大人看到他都要繞路走的煞神啊。小姐啊,你怎麽把他給惹了啊,這下麻煩大了。”
那婆子絮絮叨叨的,麵上滿是惶恐,一副被嚇得不輕的模樣。
胡麗也是瞬間就知道了蘇三的身份,麵色更加雪白,目光顫抖閃爍,連再看一眼蘇三的勇氣都沒有了。她怎麽這麽倒黴,這個煞神才回來,他就把人得罪不輕。
安言聽到那婆子的話,頓時好笑的對著蘇三說道:“這麽厲害,還能給小孩子止啼的?”這般說著的時候,安言心中瞬間想到的是以後有了孩子都讓蘇三帶,小孩子肯定不敢哭……
蘇三頓時哭笑不得,暗中瞪了安言一言,可惜不管用……
“將這群人關起來,稍後聽我吩咐。”蘇三大手一揮,直接下了命令。
幾乎是在蘇三的聲音才落下,一群護衛就動手了。蘇府三爺的吩咐,不用質疑不用廢話不用爭辯,直接動手就好。
於是,胡麗話都沒有來得及說,就已經被人堵住嘴給拖下去了。臨走的時候,胡麗隻來得及看到蘇三溫柔看向安言的目光。
聒噪的蒼蠅解決了,接下來的事情自然就是順風順水了。前麵有蘇府護衛開道,府中全部的下人管事全部到齊,紛紛站在道路的兩旁,恭恭敬敬的迎接著蘇府的三爺以及三爺帶回來的人。
安言目光之中閃動著溢彩,沒想到蘇三在蘇府的威嚴這麽厲害。看這架勢,應該是府中全部的人都出動了,而且看麵上神色一個個真的是發自內心的敬畏呢。正在安言查看四周的時候,就覺得纖手一緊,低頭就看到蘇三極為自然的拉著自己的大手,麵上神色自然。
這在安言看來算是極為普通的一個暖心小動作,落在周圍站著的蘇府仆從眼中,那簡直和活見鬼一般。
那女子是何人?竟然被三爺牽著手!
天哪,蘇家天神神力,不會將人家姑娘的手捏斷嗎?
早就聽說三爺找到了娘子,本來以為應該是一個粗狂彪悍的。如今看來,卻是眼前這個有些纖弱的清麗少女了。看那女子那纖弱的身板,眾人心中紛紛湧起一個想法,這女子怎麽活到現在的?沒有被凍死?沒有被嚇死?沒有被失手殺死?
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之中,安言卻是扯住了蘇三,“你邁太大步了,三叔公和娘親她們該跟不上了。而且你走那麽快做什麽,我們第一次來還想多參觀參觀呢。”安言語調之中帶著淡淡的抱怨,眸光輕輕轉著,很是動人。
周圍的人看到這幅情況,紛紛替安言捏了一把汗。
這女子真是太不懂事了,三爺人高馬大的,走路當然是快了。身為娘子的,自然是要小跑跟上的,竟然還敢抱怨要求三爺走慢點,實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眾人一個個皆是在心中為安言默哀,管家都做好了請大夫的準備了。等會三爺反怒,弄傷害了那女子,還得請大夫。唉,未來的女主子不懂事,可憐勞累的還是他們這些下人……
“許久沒回家,一時間有些高興,走得快了。娘子別生氣,我這就走慢點,走慢點。”
誰知道,想象之中的殘暴畫麵沒出現。相反的,他們看到的卻是自家神武蓋世的三爺好聲好氣的哄著那女子的景象。瞬間,眾人全部統一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看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更甚者,有一個人被嚇得直接栽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