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三寶的憂傷
“原來你這麽嚇人啊,我看你從誰身邊走過,誰就站得特別直,而且大氣都不敢出。”
眾人在蘇家安頓下之後,安言進了和蘇三的新房間。才坐下來,安言就好笑的調侃蘇三。
蘇三心中著實鬱悶,他覺得自己也算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了,就算是府中的人做錯事,他都會當做沒看見的。但偏偏他就是這麽好說話了,府中的下人看到他還是驚懼不已,活像他會吃人一樣。越想越是鬱悶,頓時蘇三一張臉黑沉黑沉的,越發嚇人了。要是此刻蘇家的下人在場,定然要被嚇得不輕。
可惜,在場的是安言,對蘇三的各種威勢免疫的安言。
安言拉著凳子往蘇三的身邊靠了靠,滿麵八卦的問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下人們這麽怕你的?”
蘇三鬱卒了,一向素雅如蓮清淡如水的小女人,竟然也會有這般八卦的時候,實在是讓人有些招架不住。蘇三麵上神色有幾分不自然,一雙眼眸難得的有了幾分不自在。
安言越發好奇起來,將腦袋湊到蘇三麵前,就差扒拉在蘇三身上了。
“快說,什麽時候,你幾歲的時候?”難得看到蘇三這幅模樣,安言越發好奇了。
被小女人纏得沒辦法,蘇三別扭的說道:“十三歲的時候。”
“嗯……那麽大了,我還以為你很小的時候就這麽厲害了。”安言腦海裏那個長著正太臉,卻是一臉威嚴古板的身影瞬間支離破碎了。
不過,很快她又打起了精神來,“那你以前很沒有威嚴麽?”
安言一雙素雅的眼眸落在蘇三身上,不知道為什麽,蘇三的臉竟然紅了。
“你臉紅什麽,是不是又想到什麽不應該的畫麵去了?”安言如今算是知道了,男人是經不起撩撥的。不對,她從來沒有撩撥過蘇三,完全是某人自己每次不知道為何總是欲火焚身。
蘇三心頭鬱悶,總不能告訴你,小的時候被娘親整蠱得過分,在蘇府裏上躥下跳哭爹喊娘的,哪裏來的威勢?尤其是在六歲的時候,還被娘親哄騙得尿床了,想想曾經的事情,滿滿的都是血淚啊。
安言看著蘇三閉口不言的模樣,心中越發好奇了。不過她也是知道的,這個男人要是倔起來,那是棒槌都別想撬開他的嘴巴。看來,想要知道詳細資料,還是要從婆婆身上下手啊。
說起婆婆,安言這才反應過來,還沒有去拜見婆婆呢。
“我們是不是要過去拜見婆婆?”
蘇三皺起眉頭,卻是對著外麵道:“來人。”
話落,立刻有一個機靈的小廝進來。
“三爺。”
“老太太呢?”
“回三爺,老太太還沒有回府。”
“婆婆竟然還沒有回來,這怎麽可能,婆婆明明是先出發的。”安言大為不解,心頭隱隱的有了擔憂。
蘇三心中卻是沒來由的生出一個念頭來,別又是迷路了……
“將今天在府門外放肆的那個女子,打哪來的送回哪裏去。”
這話說得委實有些過分了,畢竟那女子乃是其兄長的愛妾。若是一般人說這話,下人定然會勸阻一番或是心下猶豫。但是這話從蘇三口中說出來,那簡直是聖旨一般。蘇府的人都知道,三爺說的話,那就是決定的命令,他們隻需要服從就好,不用考慮那個命令可能的後果。怕什麽,上麵有三爺頂著,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事。
“小的這就去辦。”小廝應了一聲,就躬身退下去了。
待小廝退下去之後,安言這才猶豫的說道:“那女子據說是二哥極為寵愛的女子,你這般會不會有不妥?”
“不過一個小妾而已,發賣了也是小事一件。”蘇三卻是不在乎,話語極為淡漠。
安言輕輕皺著眉頭,依然有些放不下。
蘇三走過來,從後麵將安言摟住,溫熱的氣息就噴灑在她細嫩的脖頸之上,“不要管那些不相幹的人的事情了,你也累了,趕緊休息吧。你看,你眼睛下麵都是青色了,你不在乎,我還心疼呢。”
低沉剛毅的話語緩緩落入安言耳中,卻像是最溫柔的手拂過心頭一般,讓安言的身子都軟了下來。安言猛然轉身,不容多說的就吻上了蘇三的唇。
那一刻,她的胸口湧動著一種無名的渴望,渴望和這個男人更加接近,渴望和他融為一體。似乎,隻有這樣,她的心才能夠更加踏實。
來到蘇家了,她以後的生活也會不一樣了。她要學著如何做一個好兒媳婦,如何做一個好媳婦,如何做一個好夫人。同樣的,她也想要學做一個好娘親。
蘇三先是一震,待反應過來之後,立刻化被動為主動,房中頓時春意綿綿。
話分兩頭,小廝下去傳達了蘇三的命令之後,立刻有蘇府的下人將那胡麗極其仆從給押走了。
“你們這是要造反嗎?等二爺回來,看不扒了你們的皮。”胡麗被人反手押著,釵環淩亂,異常狼狽。在蘇府之中,她素來霸道,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頓時滿麵怒意,尖聲恐嚇著。
可惜這話對於下人們來說,實在是毫無意義,也不看看是誰下達的命令。三爺下達的命令,就算是蘇老太太都不敢輕易反駁。而如今,不過是一個偶然得到主人喜愛的妾侍罷了,還能翻了天不成。下人們無動於衷,將胡麗一行人押著就出了府門。
來到大街上,路上的百姓看到這樣一行人,頓時小聲議論起來。
“那女子好生熟悉,是誰呢?”
“這你都不知道,那是聚財賭坊老板的女兒胡麗啊。”
“對,我想起來了,可不就是那胡麗嗎。那個美貌又潑辣的小辣椒,不是說被蘇府二爺看上,接近府中萬般寵愛了。如今,這又是什麽情況?”
“難道是蘇二爺玩膩了,如今要發賣回去不成?”
“嘖嘖,不會是這胡麗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了吧,不然怎麽會這般狼狽的被蘇府下人給押出來。你們看那些下人,可是半點情麵都沒留呢,看來這胡麗是真的失勢了。”
“不會吧,前兩日我還看到蘇二爺陪著這個胡麗上珍寶齋買首飾呢。當時那情形,蘇二爺對這個胡麗明明還寵愛有加呢。”
“這誰知道呢,不過一個小妾罷了,就是美貌了一點,犯了錯照樣趕出府去。”
“這可是熱鬧了,我得跟著去看看,定然很精彩。嘖嘖,不知道那聚財賭坊的老板胡大同看到這幅景象,會有什麽反應。”
……
各種議論聲雖然盡量小聲,但是此時的胡麗異常敏感,這些話語內容卻是一字不差的全聽了進去。一瞬間,胡麗渾身顫抖起來,不知道是羞愧的還是氣氛的,麵色漲紅,一時間腳步竟然有些挪不動。
“趕緊走,別耽誤功夫了。”那押著胡麗的護衛看到胡麗停下來不走,抓著胡麗雙手的那隻大手頓時用了力道。
胡麗慘叫一聲,想要回身反駁,卻是被那護衛挾製了力道,身體是半點動彈不得。萬般不能,胡麗咬牙含恨,隻能夠老老實實的往前走去了。
在胡麗覺得整個人都要麻木的時候,終於是來到了賭坊門口。頓時原本還熱鬧非凡的賭坊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足足靜默了兩三個呼吸的時間,接著就是有人快速跑動的聲音。
“老板,不好了,出事了。”
有賭坊的管事一邊跑一邊喊,隨著這個聲音的不斷放大,緊接著就有一個更大的聲音咆哮而來。
“什麽不好了,你才不好了,你全家都不好了。”
胡大同出現了,長相彪悍,乍一看有幾分屠夫的氣場。胡大同邁著大步就來到了大門口,原本還要對那管事喝罵一頓的,卻是在看清門口情形的時候,一雙眼睛瞬間瞪得如銅鈴一般大。
“阿麗,是你麽?”胡大同有些不確定了,按說自己的女兒該是在蘇府之中享福才是啊,如何會被人這般押著過來?胡大同因為女兒的緣故,也算是蘇家的姻親了。因為這層關係,進來聚財賭坊可是發展得極好,胡大同這些日子過得是春風得意,再舒坦不過了。就在剛才,他還想著要不要娶兩個美貌小妾回來伺候自己呢,畢竟現在身份不一樣了。
誰知道,剛才還在做著春秋美夢呢,這邊竟然就出現了這樣意想不到的事情。
胡麗一看到胡大同,瞬間所有的委屈都湧上喉嚨,哭道:“父親,你要為女兒做主啊。”
胡大同一下子就走到了胡麗身邊,那押著胡麗的護衛此時倒是放了手。反正三爺的吩咐就是將這人哪裏來的弄到哪裏去就好了。既然命令已經完成,他就沒有理由留在這裏了。蘇府眾仆從護衛正要離開,為首的卻是被胡大同一手抓住。
“不能走,不說個所以然來,不許走,真當我胡某人是好欺負的不成?”
胡大同一雙眼睛瞪得老大,麵容本就凶悍,此時凶起來,更是凶煞。
“你女兒得罪了三爺,還有問題要問嗎?”護衛沒有回答胡大同的話,而是輕描淡寫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胡大同一時間有些發蒙了,蘇府三爺,蘇府三爺是誰?他正要再次伸手去抓那護衛的時候,腦袋之中卻是猛然劃過一些畫麵。那些個畫麵,就好像是閃電一般,直接劈過他的腦袋。
“蘇家三爺,蘇白?”
蘇家的人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身就走了,隻留下瀟灑的背影。
胡麗看到那些人就這樣走了,頓時驚叫道:“父親,你要為女兒做主啊,女兒受了天大的委屈啊。”
胡大同被胡麗的話驚醒,猛然轉過頭來,卻是目光凶狠的盯著自己的女兒。胡麗被他這般凶狠的眼神一盯,頓時嚇得縮了縮脖子,嘴巴動了動,卻是不夠再說話了。
胡大同拉了胡麗的手正要往裏麵走去,想著一切事情等沒人了再好好問清楚,這裏可不是說話的地方。
“美人這是怎麽了?”
正在這個時候,一道妖妖嬈嬈,媚入三分的聲音從外麵緩緩飄來。
胡麗原本極為萎頓的神色卻是在這一刻猛然精神起來,胡麗轉過身去,果然看到了那一道妖嬈的紅色身影。胡麗連忙調節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再抬起頭來,已經是一副柔弱委屈的模樣,“二爺,你要為奴家做主啊。”
蘇武眸光輕輕轉動,對於此刻的情形一時間滿是疑惑。他今日出去辦事了,如今剛剛經過這裏,才走過來看看,誰知道竟然是這番景象。
“這是怎麽了,是誰惹得美人不高興了,告訴爺,爺替你出氣。”蘇武溫柔的伸手拂去胡麗麵上的淚痕,一副溫柔入骨的模樣。
胡麗瞬間撲到在蘇武的懷裏,輕聲啜泣,一邊哽咽一邊說道:“奴家今日隻是出個門,一直規規矩矩的,也不知道是怎麽衝撞了三爺,結果三爺……”
“你說三爺,是三弟回來了?”蘇武沒等胡麗說完,已經出聲打斷了。
胡麗話語被打斷,麵上神色不上不下的,極為尷尬,她隻能勉強點頭。
蘇武大概也知道定然是這胡麗得罪了蘇三,所以才有了這番景象。這要是得罪大哥的話,他現在就可以把人領回去了。但是這要是得罪三弟的話,他還是要小心行事了。蘇武瞬間將胡麗輕輕推開懷抱,笑著說道:“美人今天也是受驚了,就先呆在家中修養一番吧,過幾天爺再來接美人回府。”
說完話,沒等胡麗反應過來,蘇武就已經快步離開了。
胡麗一個人站在原地,麵上還殘留著淚痕和委屈,她什麽都沒來得及說呢,怎麽人就走了。
胡大同在一邊看得分明,知道女兒這回是真的闖了大禍了,連忙伸出大手,用力的將女兒給拉了進去。這個蠢貨,還指望著她能夠為自己帶來一場富貴呢,結果富貴沒享受多少,禍事倒是比天都大。
這邊暫且不提胡麗如何被胡大同一番教訓,且說蘇武知道自家三弟回來後,立馬就趕回了蘇府。
“二爺安。”
“三爺回來了,如今在哪裏?”
“三爺和三夫人如今在三爺原來居住的青鬆院中。”
蘇武腳步微微頓下,得到要的答案之後,就腳步不停的往青鬆院而去了。
來到青鬆院,蘇武就要往裏走,卻是被人攔住了。
“嗯?”
“三爺和三夫人在房間中,二爺還是容小的進去通報一聲把。”
蘇武挑眉,三夫人,這三個字眼可是很不尋常啊。他實在是難以想象,就自家三弟那冷冰冰硬邦邦的性子,能夠找到媳婦?好吧,真的找到媳婦了,那媳婦該是多彪悍呢?好吧,他瞬間腦海之中就想到了胡大同的女版了。想著,三夫人和三弟站在一起,大概就是一個女金剛和一個男金剛吧……
這般想著,他倒是越發好奇起來,想要看看那女金剛的模樣了。
“那你去通報一聲吧,就說二爺我已經在門口等著了。”蘇武聲音妖嬈,麵上滿是笑意,眸中放彩,顯然極為期待。
守院門的小廝來到蘇三和安言的房間門外,他輕輕的叩了叩門,小聲稟報道:“三爺,二爺在門口那等著了,要見三爺。”
而此時,房間內的情形是這樣的……
砰!
剛剛纏綿過,蘇三抱著安言正在糾纏著無賴著呢,誰知道外麵下人突然有事稟報。安言頓時不高興,一腳就將蘇三給踹到地上去了。
這個時候的蘇三哪裏會有防備,就這般被安言給踹了個正著,咕嚕嚕的就滾到地上去了。而且很不幸的,太沒意料到的緣故,蘇三還在地上滾了兩圈,直到額頭砸在一根柱子上才算是罷休。
安言大驚,忙抬起身子去看蘇三。
蘇三緩緩回過頭來,其它一切如常,就是頭上被砸了一個包。
看到那麽立體,充滿線條感的一張麵容上,猛然出現一個大包,那畫麵實在是太不和諧了。安言嘴巴緊緊的閉著,一言不發。也不是不發,實在是她擔心自己一張嘴就會笑出來。實在是蘇三那模樣,太惡搞了。
蘇三很鬱悶,真沉浸在溫柔鄉呢,誰知道竟然來了一個不長眼的。結果許久沒受過傷的他,竟然將自己給撞了一個包,這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好麽。蘇三抬頭,目光委屈的看著安言。本來,該是一副惹人疼的畫麵,卻是因為那個不和諧的大包,而顯得極為的逗趣。於是,安言終於是忍耐不住,撲哧一聲輕笑了起來。
而蘇三在看到安言笑得明豔生輝的麵容後,目光就挪不開了。自從遇見安言之後,蘇三多了一個毛病,那就是犯花癡。每每安言做一個動作,或是一聲輕笑,都能夠讓蘇三看癡了去。
安言看到蘇三那副被勾了魂的模樣,忙嗔道:“外麵的人等著呢,你還是趕緊出去看看吧,也許人家真的有正事呢。”
蘇三很不高興,但是安言都這般說了,他就心不甘情不用的起身準備要穿好衣服了。一邊穿衣服,心中一邊暗暗罵道,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不然老娘來都沒用。坐在**的安言看到蘇三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頓時忍俊不禁,眉眼彎彎,十分溫柔。
而門外等候的小廝,在稟報完之後,緊接著就聽到裏麵乒乒乓乓的兩聲巨響。在那兩個聲音響起的時候,那小廝忍不住渾身打了一個冷顫。腦袋裏接著腦補起來的畫麵,就是蘇三凶殘的在毆打安言的畫麵。沒辦法,蘇三長得實在是太彪悍了,而安言實在是太纖細柔弱了。如今,又想起這般聲音,小廝唯一能夠聯想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麵了。
正在小廝無限腦補的時候,房間的門猛然被人打開,蘇三那張黑沉黑沉的臉就露了出來。
肖小廝抬起頭來,瞬間呆住。
天哪,他看到了什麽?
三爺頭上那個突起的東西是什麽?
難道是包?
為什麽三爺的頭上會有一個包?
就算有包的話,那也該是長在三夫人的頭上才合乎常理才是啊。
小廝探究的目光落在蘇三的眼中簡直就是如嘲笑一般,蘇三身上的溫度瞬間蹭蹭的往下降。
小廝突然覺得一陣寒冷,忙伸手攏了攏自己身上的衣服。再去看蘇三的時候,接收到的就是嗖嗖往外冒的利刃了。小廝頓時脖子一縮,老老實實的往旁邊站好,低著腦袋再也不敢抬頭了。
蘇三回身,將房間的門關好,然後就黑著臉往外走去。瞬間,蘇三所過之處鴉雀無聲是,人影全無。大家能夠躲的立刻躲了起來,不能躲的連忙低著腦袋,屏住呼吸,努力的將自己當做周圍花草的一部分。平時不苟言笑的蘇三就夠可怕的了,此時麵上黑壓壓的,一看就知道是生氣了的蘇三,那簡直和修羅過場一般,隻是走過都能夠將人嚇個半死。
待蘇三和小廝走過,所有人都用著極其憐憫的目光看著小廝的方向。那孩子真是夠倒黴的,這個時候站在蘇三身後,不是被凍死,就是被嚇死。
果然,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那小廝真的快要被嚇死了,渾身都在往外冒冷汗。所幸,漫長的煎熬之後,終於是來到了院門口,也看到了罪魁禍首的身影了。
小廝頂著巨大的壓力,對著蘇三說道:“三爺,二爺在那裏呢。”
快過去吧,罪魁禍首在那裏呢,一切和我無關。
蘇三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他微微眯起眼睛,朝著蘇武的方向看去。此刻,在他眼中,看到的不是一個簡單的,而是一個礙眼的人。
蘇三兩隻大手交握,輕輕的掐了掐,頓時發出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來。這響動可是了不得,小廝嚇得很努力的將自己縮著,那一刻恨不得將自己縮成一個球。蘇三沒有理會這個小廝,一邊將雙手握得劈裏啪啦響,一邊邁著大步朝著蘇武的方向走去。
蘇三聽到這陣響動,疑惑的轉過頭來,就看到蘇三一臉閻羅的看著自己,而那手還在那裏握啊握的,一副要動手的樣子。頓時,蘇武麵上淡淡的笑意凝固了,喉嚨都有些發幹。看來,三弟今天心情不好啊,早知道他就應該明天來。但是如今來都來了。蘇武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三弟,你可是回來了,為兄真是高興。”
蘇武決定先打感情牌,先擺出兄長的姿態來,這樣後麵的話才更好說一些。
“什麽事,趕緊說。”可惜蘇三不買賬,麵色更黑了,一副大家欠了他八百萬的樣子。
蘇武的話語一噎,手指都有些僵硬了,他這一生就怕兩個人,一個是蘇老太太,一個就是蘇三。這母子兩個,簡直就是他生命之中的劫數啊。想想,都是淚啊。
“沒事,我就是知道你回來了,過來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蘇武此刻心中滿滿的都是淚啊,他很想硬氣一回的。可是,在蘇三那冷冷得泛著冰渣的目光中,他實在是沒有勇氣啊。
蘇三聽了這話,頓時來氣了,“現在看到了?又不是沒見過,回去吧。”
說完話,蘇三轉身就走了,隻留下蘇武一個人站在原地,滿身淩亂。
這都是什麽事情啊,三弟今天是沒吃飯還是怎麽的,滿麵凶悍的,實在是讓人不敢直視啊。蘇武在原地為自己默哀了一會,然後就憂傷的轉身離開了。
一邊走,心中一邊暗暗嘀咕著,美人啊美人,爺今天為了你可是在冰山裏走了一遭呢……
蘇三重新回到房間,看到的就是安言躺在**,背對著他……
蘇三麵上原本威嚴冷酷的神色瞬間煙消雲散,重新換上的全是溫柔和小心。他將外衣脫了,小心翼翼的爬上床。
而**的安言,沒反應……
這是睡著了嗎?蘇三心中小小的疑惑著,應該沒這麽快吧,這才多久。於是,蘇三暗暗的伸出了自己的魔爪,輕輕的在安言的腰上碰了碰。
額,還是沒反應……
難道真的睡著了?蘇三再一次疑惑,應該不會吧,小女人一向淺眠,哪裏有這麽快睡著。於是,蘇三再次伸出魔爪,輕輕的捏了捏安言的手臂。
額,好像還是沒反應……
蘇三正疑惑,想著要不要再接再厲的時候……
“你有完沒完?”
一聲低低的咆哮在耳邊響起,安言滿麵怒容,惡狠狠的瞪著蘇三。
蘇三頓時蒙了,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小女人好凶,好凶……
安言看著蘇三呆呆的,一副受驚的模樣,尤其是頭上那個大包似乎還輕輕的動了動。
撲哧。
安言頓時破功,忍不住笑了出來。
“娘子……”
蘇三很小聲很委屈的喊了一聲。
“三寶乖啊,沒事的,娘子剛才不是有意要凶你的。娘子剛才是在和你開玩笑的,三寶乖啊,娘子還是愛你的。”
蘇三:“……”瞬間無言以對。
三寶……他的新外號麽……為什麽都是這麽不威嚴不霸氣的呢。
瞬間,他就想到了自家老娘給自己起的那個小三子。為什麽覺得小三子和三寶這麽同出一轍呢,都這麽讓他有想哭和崩潰的衝動呢。
安言看著蘇三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頓時湊過身去,伸手捧住蘇三的臉,輕輕的吻了吻他頭上的包。
蘇三瞬間覺得一切憂傷都被撫平了,娘子好溫柔……
“三寶,你頭上這個包和你人一樣搞笑啊……嗬嗬……”
蘇三:“!”
娘子果然一點都不溫柔……
晚上的時候,蘇府大爺蘇文也回來了。得知蘇三以及安言一家人都來到了蘇府,立刻隆重設宴,邀請大家一起過去。
安言和蘇三梳洗一番也是出了房門,準備前往蘇府大廳去用餐。
安言突然停住了腳步,蘇三也跟著停了腳步,“怎麽可?”
安言抿了抿嘴巴,一副極為嚴肅的樣子,“你頭上那個包要不要遮掩一下?”
為什麽又挖他傷心事,這樣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玩耍了……
蘇三才愉快一點的心情,瞬間就淅淅瀝瀝的下雨了。
安言一看蘇三的神色,忙安慰道:“沒事,不遮掩也可以,那個包長在你頭上,看著還是挺英武的。”
蘇三:“……”
蘇三覺得他的威嚴大大受到了打擊,心中鬱悶的想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是一家之主,就應該拿出一家之主的威嚴來。嗯,他悄悄側頭看了看安言,有些心虛。但是想到,若是如此依著安言的話,那麽以後他就要頂著三寶的稱呼了。這般想著,蘇三瞬間找到了充足的理由,氣勢就上來了幾分。他挺直背脊,麵上依然威嚴冷漠,儼然一家之主的風範。
而此時的安言沒有注意到蘇三的這些變化,此刻她的心思都被周圍的景物給吸引了。白日雖然匆匆看過了一遍,但是晚上和白天的景致還是有些差別的。尤其是晚上的蘇府,各處都點上了彩燈,更加顯得繽紛多彩,曼妙生姿。她輕快的在前麵走著,這裏看看,那裏看看,沒有關注蘇三……
蘇三鬱卒,好不容做足了氣勢,可是觀眾卻是沒看這裏,這實在是太讓人想哭了。
但是,這氣勢好不容易才上來的,一定要堅持住。於是,蘇三隻能寂寞的繼續他的威嚴風範。
一盞茶的功夫後,兩人來到了大廳,白家的人都已經到齊了,大家或站或坐,正在笑嗬嗬的說著話。白家人當中有著幾個陌生的身影,應該就是蘇家的人了。安言正要走過去,這時候才想起了旁邊的蘇三來,忙頓了頓腳步,待蘇三來到身邊後,在和他一起走過去。
蘇三有意要展示自己一家之主的風範,因此就刻意的想要走前一步。
安言看到蘇三走得那麽快,頓時一隻手伸過去,暗中狠狠的掐了掐蘇三的腰上的肉,低聲道:“走那麽快做什麽?走慢點,小心晚上給你換一個家法。”
蘇三差點哭了,為什麽覺得他此刻很像是小妾,稍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晚上就有遭受家法的可能。而且,家法還是換著來的。最近總是聽小女人說要換個家法,至今未被實現。對於那新家法,他一點也不好奇,希望永遠不要落在身上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