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蘇三的禮物,意外的驚喜

蘇三此時,滿心滿眼的心滿意足。雖然隻是一個美夢,但是能夠多留一刻也好。

娘子……

他聲音微微沙啞,眼中滿是迷蒙,心中隻願意永遠沉淪在這個夢中,再也不要醒來。

他握著她的纖纖玉手,強勢的讓她的玉手,慢慢的感受著自己的輪廓,想要讓她用心記下自己的模樣,想要讓她深深的記憶在心底,再難忘懷。

而安言卻是滿心的驚慌失措,為什麽會這樣。在這樣莫名其妙的早上,在這樣莫名的境遇之下,她為何覺得自己的心不可抑製的不規則的跳了起來。

那一刻,在被蘇三壓下的那一刻,在感受壓著自己的男人身體的溫度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快速的跳動起來。那種頻率,她從來也沒有體驗過。快速跳動的心髒,不正常的呼吸,讓安言的心徹底的慌亂了。

蘇三依然沉浸在那種如夢似幻的錯覺之中,他呢呢而喃,聲音柔如羽毛,娘子……

他那般壓著她,黑眸一瞬不瞬的盯著身下麵帶紅暈,清麗之中透著淡淡妖嬈的女子,一顆心幾乎融化。深深的凝視,他覺得就是這樣一輩子看著,也不夠。

我的小女人……

隨著這聲仿佛從靈魂深處發出的喟歎的落下,蘇三猛然壓下,薄薄的唇覆上了那嬌嫩如花瓣一般的粉唇。

唔……

安言看到他漸漸靠近的臉龐,想要製止,隻是那製止的話語尚未喊出,就已經堙沒在了兩人的唇齒之間。安言慌亂,伸手想要阻止,卻是絲毫也奈何不了蘇三。

蘇三何許人也,那是戰場之上勇猛的將軍。就安言那柔弱的力道豈能奈何得了蘇三,即使安言身手也不錯,但是在蘇三麵前,那完全是不夠看的。他的隻需要伸出一隻手,就能夠將安言牢牢固定在身下了。而另一隻手,則是空出來,溫柔的捧著安言的臉,然後深深的吻著她,和她深深的糾纏。

唇齒相依,氣息縈繞,那種帶著迷亂的纏綿,讓安言有些迷失。

那種陌生的氣息,是如此的陌生,可是她的身體卻是沒有像想象之中的一般,產生太大的排斥。那種氣息,竟然讓她覺得安心,甚至莫名的產生一種眷戀。

安言大驚,她竟然對蘇三產生了眷戀。這怎麽可能,怎麽可以,她們還是如此的陌生,怎麽可以做這般親密的事情。

一瞬間,原本火熱迷亂的心頭如被澆了一盆涼水一般,瞬間清醒過來。

她清醒的看著正認真而溫柔的親吻自己的男人,眼中的神色莫名。隻是一瞬間的猶豫之後,她猛然咬了下去。

隨著血腥味在兩人的唇齒之間慢慢蔓延,蘇三的親吻也停了下來。隻是挺了下來,卻是並未退離。蘇三依然壓著她,薄唇依然停駐在那片柔潤之中,不想離去。

蘇三的眼眸之中迷蒙之色慢慢散去,轉而顯現出清明。他清醒的看著身下的女子,不是夢中對著自己盈盈而笑的溫柔佳人。而是此刻清冷的看著自己的淡然麵容,如此的淡然,一如既往的讓他覺得莫名煩躁和失落。

她素雅的眼眸清冷如月,他黑如星子的墨眸亮如朝陽。隻是,那朝陽終究是沒有照亮那抹月光。

在她清冷的眼神之下,他終究是失去了對視的勇氣。他緩緩起身,從他身上起來,然後就背對著安言而坐,眼眸失落複雜的望著窗外。

而安言則是慌亂起身,胡亂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看都不敢看蘇三一眼,就快速的跑出了房間。

安言站在院中,被清晨冷冷的風一吹,整個人才清醒了一些。

迎風而立,衣裳隨著清風翩翩起舞,素雅的眼眸之中思緒飛揚。

青絲飛揚,情絲翻飛。

她伸手,輕輕的碰了碰自己微腫的唇瓣,隻覺得上麵餘溫尚存,有種別樣的溫柔。

她這是動心了嗎?她疑惑的撫上自己的胸口,感受著裏麵心髒跳動的頻率。那不規則的跳動,讓她迷茫而彷徨。

蘇三走出房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安言安靜的立在風中,微微失神的模樣。

他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退。若是進了,是否會讓她產生更大的排斥,若是退了,會不會因此而一退再退。

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安言轉過頭來,正好看到他眼中尚未褪去的為難之色。

安言微微張口,卻是不知道此時能夠說些什麽。似乎,除了尷尬,就是靜默了。

她想要扯出一個笑容,就如平常一般。隻是,此刻心亂如麻的她,卻是再難露出那般風輕雲淡的笑容來。她微微凝眸,素雅的眼眸之中滿是糾結。

而蘇三此時終於是鼓足了勇氣,一步一步堅定的走到她身邊,認真而堅定的說道:你願意為我生兒育女,呆在家中相夫教子嗎?

好吧,安言嘴角抽搐了。

這個男人,他的話語永遠這麽的膈應人呢?這是求婚呢,還是挑釁呢?

安言皺眉,麵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涼涼的說道:不願意。

為什麽?

蘇三心裏早就料到對方不答應,但是他一點也不氣餒,他覺得來日方長。但是,首先是要知道為什麽,這樣後麵才好找張駿合計合計。

為什麽,這貨竟然還問為什麽。安言此時內心在用力的咆哮,極度的無語中。

她忍不住抖氣笑了,說道:哪天,你願意在家裏相妻教子了,那麽我就願意為你生兒育女。

說完話,安言轉身就離開了,瀟灑的不帶一片雲彩。

而蘇三則是整個人都呆立在原地,喃喃道:她這是生氣了?

蘇三沒有把安言說的話放在心上,隻覺得安言是生氣了,遂在那裏努力的想著自己哪裏做錯了。此時的他,半點沒有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有錯,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早上的事上了。她這是在怪自己早上輕薄她嗎?

可是,她是自己的妻子,這也不算是輕薄啊?

蘇三抑鬱了,在原地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今天安言呆在家中教胖丫識字,蘇三不用擔心她去報仇,不用跟著保護,此刻就安心的去縣裏找張駿合計大事了。

蘇三來到客棧的時候,張駿還在睡覺。沒辦法,這家夥昨天看話本看得太晚了。也就是在蘇三跑到深山瀑布之中洗冷水澡的時候,張駿正看著纏綿悱惻的話本而不能自拔之中。此刻,才入睡不到一個時辰。

正是最困的時候,卻是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煞氣降臨。可惜,不管什麽事,睡覺最大。張駿無視這冷冰冰的煞氣,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蘇三一看,頓時不悅,伸手就將張駿從**給提了起來。

可惜,張駿這貨,睡得跟死豬一樣,此刻即使是被蘇三單手提著,也依然睡得香香的,絲毫不受影響。

這貨,已經沒有人能夠拯救他了,隻有蘇三能……

蘇三提溜著張駿,冷眸在房間裏巡視了一圈,最後鎖定一個位置,撲通一聲就將張駿像投球一樣給投了出去。

也許是遭受到了生命的威脅,張駿這貨終於醒了。醒來的那一刻,看著無限接近自己的地麵,他下意識的一個翻身,險險的避過了那會摧殘他俊美麵容的地麵。在地上站好,他這是才覺得身上冷汗直冒,被嚇得。

然後,就抬起頭來,想看看是哪個人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敢打擾他睡覺。

可惜,當他看清是蘇三之後,頓時溫順得如綿羊一般,老大,你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

蘇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自己就在凳子上坐好。接著不說話,隻是冷冷的盯著他。

張駿被他這樣盯著,隻覺得身上寒毛直立,整個人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顫。他鬱悶了,小聲的說道:老大,你別用你的眼神來攻擊我,我受不了。

老大的眼神,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了的。那種感覺,就好像被脫光了扔冰天雪地裏一般,那叫一個寒徹骨啊。

嗯,你清醒了嗎?

蘇三收回過於威嚴的目光,然後就狀似隨意的問了一句。

張駿一聽,立馬站得筆直,回答得飛快,清醒了,此刻無比的清醒。老大,你有事情盡管吩咐。

張駿心裏想著,能讓老大這麽一大早的就來吩咐的事情,肯定是大事。難道是邊關打戰了,還是有刺客?

蘇三沉吟了一會,然後說道:早上我對她表白,結果她拒絕我了。不僅拒絕了,還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表白,對刺客表白?

額,不對,不對,張駿迷迷糊糊的腦袋終於慢慢的進入正常了。

原來老大這麽一大早的來,是為了大嫂的事情啊。

沒辦法,以前在軍營的時候,能夠讓老大這麽認真的,從來隻有軍機大事而已。他現在依然很難相信,冷如冰霜,酷如榆木的老大,竟然娶妻了,而且還陷得很深。

大哥你把告白的原話再說一遍。

張駿覺得介於老大前麵的表現,也許這次也是老大的某句話惹大嫂生氣了。

我當時就問了她一句你願意為我生兒育女,呆在家中相夫教子嗎?

張駿一聽,沒覺得這話有什麽不妥啊。

這話沒錯啊,是正常的表達啊,也不會產生什麽歧義啊。

張駿伸手扶著自己的下巴,一副思索的模樣。隻是想了半天,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那是張駿沒有看到蘇三的神態,以蘇三的麵容古板的神態,再配上這句話,那聽在安言耳裏,就跟古代地主威逼小農民一般。

蘇三看著張駿一副思索的模樣,嘴巴張了張,輕輕的說道:早上,我不小心親了她……

什麽?老大,你和大嫂進展這麽快啊。那麽按照這樣的趨勢下去,我豈不是很快就能有小侄子了。

蘇三本來就心情不好了,聽到張駿這話,頓時就是一巴掌拍在張駿的腦門上。

早上的時候我沒怎麽清醒,以為是在做夢,然後就吻了她。

你強迫大嫂啊!

張駿睜大一雙眼眸,嘴巴微張,心裏大為驚歎。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沒想到老大有一天竟然也會做出強吻女人的事情來。

蘇三舉起大手,對著張駿比劃了一下,張駿頓時老實多了,小心的進入正題道:那大嫂可能是覺得大哥你欺負她了。

嗯,可能。

蘇三一開始也覺得是這樣,現在聽張駿這麽一說,更加覺得是這個可能了。

那要怎麽辦?她好像挺生氣的,早上吃飯的時候,看都沒看我一眼。

聽到這話,張駿就反射性的問了一句,那平時大嫂經常看你,和你眉目傳情嗎?

張駿的話語落下,蘇三的麵色立刻就黑了,硬邦邦的說道:她平時基本也不看我。

咳咳……,好吧,老大你越來越強大了。

張駿真是忍得辛苦,他真的很想笑啊,他怎麽就覺得老大娶個媳婦這麽不容易呢。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好好一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都快成了望妻石了,天天絞盡腦汁的想著如何讓妻子喜歡上他。

張駿覺得他這個做兄弟又兼軍師的,在這個時候就得出大力了,遂開始努力想辦法了。想了一會,他就想到了蘇三上次做的禮物上了。

老大,你那兩個禮物做好了嗎?

提起禮物,蘇三精神一震,然後認真的回道:做好了一個,還有一個沒有做好。就是那個用寒鐵打造的,還沒有完成。那個用鐵木打造的,我已經完成好了。

那就先把打造好的那個送給大嫂吧,好歹先哄一哄。到時候,再送一個。

蘇三一聽,覺得很有道理。先送一個小的禮物,好歹讓她不要那麽生氣。要不然,她整天的不理他,他心裏總是覺得空落落的,整日心神不寧的,很是不安。而且,說不定她很喜歡那個禮物,到時候就順便原諒了他也不一定。

這樣一想,蘇三就立刻起身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送禮了。

張駿無語的看著自家老大匆忙離開的身影,突然就很為自己難過。

他容易嗎?他家老大討嫂子歡心,可是把他給累慘了。他可是天光大亮才睡的,現在還困著呢,得趕緊回去再睡會才行。不然,下次老大再突然突襲的話,他該睜不開眼睛了。老大可不是以前那些溫柔善良的義妹,會體貼他。

蘇三匆匆忙忙的就回了白家,一進白家就看到安言正坐在院子,手把手的教胖丫寫字呢。

安言聽到響動轉過頭來,就看到他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一看到他,腦中就想起了早上的事情,頓時覺得心裏不痛快,瞬間移開了眼目,不去看他。

而胖丫則是乖巧的喊了一聲姑父,蘇三匆匆應了一聲,有些匆忙的就跑回了房間。

他從床底下將那個用紅布包著的鐵木給拿了出來,先是盯著看了好一會,然後似乎下定決心了一般,抱著他就出了房間。

他站在牆角處,手裏抱著一個紅布包,糾結著要怎麽送給她。

再叫胖丫吧,胖丫又在她的懷裏識字呢,肯定是脫不開身子的。難道,自己親自送過去?

蘇三在原地踱步了好一會,依然沒有想出個好辦法來。

過了一會,辦法沒有想出來,倒是招來了白家諸人的注意。

蘇三啊,你這是做什麽呢?

舅母王氏手裏抱著青哥,疑惑的走到近前。

蘇三很是尷尬,不自覺的就將紅布包往懷裏塞了塞,不想讓舅母看到。

但是很不巧,正是以為內她他這個動作,反而讓舅母看到他懷裏藏著的一個紅布包。

王氏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心思也是通透的。她看了看蘇三不好意思的抱著懷裏的紅布包,再看順著蘇三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了正認真教胖丫識字的安言,頓時就明白了過來。

這是要給錦繡送禮物呢?

蘇三還以為自己掩飾過去了呢,沒有想到王氏會突然來了這麽一句,頓時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王氏一看蘇三這幅樣子,就知道自己猜中了,頓時笑開了,哎呀,小兩口感情真好啊。你也是個有心的,疼媳婦的,竟然還知道誰能夠禮物呢。

蘇三被王氏說得麵色一陣紅,不過他的麵色是古銅色的,因此即使臉紅,也是半點看不出來的。他拽緊了手裏的紅布包,扯出了一個笑容,有些不適應的點了點頭。

王氏如今簡直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以前,還會覺得蘇三像是一個大老粗,可能配不上聰慧靈秀,清麗可人的錦繡。可是,現在這般看來,兩個人卻是極為的相配。

一個沉默內斂,一個溫柔淡雅,站在一塊有種剛柔並濟的美感。看似相差極大的兩個人,站在一塊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王氏看著蘇三局促的樣子,越發滿意了,忙熱心的給蘇三支招。

蘇三啊,你等等啊,我把小胖丫給你支開啊。

王氏往安言那邊看了一眼,發現安言懷裏多了一個小胖丫。在這樣的關鍵時刻,關係著白家人丁興旺的關鍵時刻,小胖丫就得先離開一下下。

於是,王氏抱著青哥走到前院去,對著胖丫招了招手,笑著說道:胖丫啊,你青哥弟弟很想你呢,一早上都在找你呢。來,過來幫奶奶逗逗青哥。

胖丫朝著青哥的方向看去,就看到小青哥此時正朝著自己咧嘴笑呢,笑得是口水直流,可愛無比。頓時,小胖丫有些不堅定了。這個時候是陪弟弟玩呢,還是認真的和姑姑學識字呢?小胖丫細細的眉頭因為這個問題而為難的皺了起來,小小的臉皺得像是包子一般。

安言一看,伸手輕輕的拍了拍胖丫的腦袋,笑著說道:胖丫去吧,下午再來和姑姑識字啊,現在是休息玩樂的時間了。

嗯。

胖丫原本皺著的臉立刻放鬆了下來,粉嫩粉嫩的,像是鮮嫩的蘋果一般,看得安言心裏冒泡,好像要抱著啃一口。

安言輕輕的鬆開了手臂,讓小胖丫跳下自己的懷抱。小胖丫一得到自由,就飛撲過去找青哥了。

青哥看著胖丫朝著他跑過來,頓時笑得更歡快了,伸著兩隻小胖手在哪裏哼哼哈哈的鼓掌呢。那樣子滑稽又可愛,讓安言也是跟著忍俊不禁。

王氏看到胖丫過來了,就空出一隻手去牽胖丫,笑著道:胖丫啊,奶奶給你們兩個熬玉米糊糊喝啊。

好。

小孩子對於吃的總是缺少抵抗力的,一聽到王氏說有好吃的,頓時歡快無比,抓著王氏的手,對著青哥做了好幾個鬼臉。

王氏成功的將胖丫給帶走了,前院裏頓時就剩下安言一個人了。

安言看著空空的前院,心中有種很奇怪的失落,卻是不知道為何。

蘇三站在牆角後,心裏劇烈的掙紮著。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夠這麽緊張,此時心跳簡直是如擂鼓一般。他伸出大手,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想要讓心不要跳那麽歡快,不要那麽大聲。可惜,於事無補。他站在那裏,不斷的吸氣呼氣,不斷的調整著。

過了一會,心跳終於不那麽快了,蘇三也自認為將麵色調整得自然了,就緩緩踱步出去了。

安言原本因為太過無聊,正坐在那抬頭望天發呆呢。突然耳邊傳來一陣有有力的腳步聲,頓時疑惑的轉頭看過來。

那一瞬間,細碎光影下,女子眸如清泉之水,色如春曉之花,氣如空穀之幽蘭,整幅畫麵美得像是大海中的泡沫,繽紛多彩,卻又蠱惑人心。

這一刻,蘇三的呼吸幾乎停止,那般的美好麵前,他的腳步竟然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輕飄飄的找不到著力點,顯得這麽的不真實。

而胸口裏的那顆心髒在短暫的停滯了一下之後,再次不爭氣的快速跳動起來。蘇三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麵色隱隱發紅,可惜被古銅色掩蓋,不怎麽看得出來。

安言轉過頭來,就看到蘇三氣色不對的看著自己。

那樣子,呼吸急促,麵色沉沉,眼眸黑深,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安言心裏犯怵,這家夥不會是因為自己早上拒絕了他,所以此刻怒不可遏的是來找自己報仇嗎?一想到,蘇三可能是找自己報仇的,安言頓時覺得渾身有些僵硬。

她有些不確定的看了看蘇三的體型,強壯勇猛,像一隻巨型老虎一般。這要是被他撲上來咬上一口,那自己還有命在?這個男人,難道今天要打自己,就因為自己拒絕了他?

安言有些不安的站了起來,目光有些猶疑,都不太敢那巨型老虎了。躊躇了一會,發現對麵的蘇三依然用著那深不可測的目光看著自己,頓時心頭發慌,忙輕聲的說道:蘇三,你有什麽事情嗎?

她很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淡一些,盡量不要讓蘇三聽出什麽端倪來。

蘇三原本呆愣愣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始。結果聽安言這麽一說,就趕緊將懷裏緊緊抱著的紅布包給拿了出來,嗖的一下就舉到了安言的麵前。

這個,送給你,對不起。

什麽?

安言不確定的抬眼看去,就看到蘇三一副不太敢看自己的模樣。頓時,眼皮抽搐的跳了兩下。

意思是人家隻是來道歉的,結果自己想太多,以為人家是來尋仇的。安言頓時有些無語,她最近腦補的能力似乎有些強大了……

對不起……

他剛才竟然和自己說對不起,安言頓時覺得心頭好像被羽毛拂過一般,輕輕的,軟軟的。那種綿綿軟軟的觸感,讓她的心都是忍不住一動。

這個古板男,就連道個歉都是這般的與眾不同,搞得和黑社會尋仇一般。安言定了定神,目光落在了蘇三舉到自己眼前的紅布包上。

紅布鮮豔奪目,那種豔麗的色澤在亮麗的光影之下,有種夢幻的錯覺。

紅布之下,有著不規則的形狀,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

這個古板男,會送自己什麽東西呢?要不是看到那紅布包下的突起,知道那不可能是書的形狀,安言都懷疑蘇三會不會送給自己一本類似女戒的書了。

安言頓了頓,回過神來之後,就伸手接過了那個紅布包。

入手,感覺略微有些沉。安言心頭更是好奇了,這裏麵難道裝的是一個鐵塊,要不然看著那麽小小的東西,怎麽會這麽沉呢。

希望你喜歡。

蘇三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快速的轉身出去了。

安言莫名的看著蘇三離去的背影,目光停駐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有些臉熱的收回目光。

她手裏拿著那個紅布包,左看看,又看看,頓時被勾起了強烈的好奇心。她頓時就覺得心裏頭莫名的有些高興,腳步輕快的就回了房間。

到了房間,她小心的拆開紅布包,就露出了裏麵東西的真麵目了。

竟然是一個用鐵木打造的小人,這個小人就是蘇三。

這個蘇三還挺有意思的,竟然用鐵木給自己打造了一個小雕像。不過竟然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送她不是應該雕刻她的嗎?

不過,這個想法也隻是一閃而過,很快的她就被鐵木小蘇三給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不得不說,蘇三的刀工真好,每一個線條都處理得非常完美,當真是鬼斧神工,仿若天成。最奇妙的就是,那鐵木小人的神態簡直是和蘇三如出一轍。

嗯,有些古板,還有些威嚴,就是一個古代男人的鐵教材啊。

那麽,他送自己這個禮物,到底是想要做什麽呢?

安言百思不得其解,沒有看懂蘇三的用意。雖然不解,但是心中對著小鐵木人的喜歡卻很是濃厚。小版的蘇三,這般安安靜靜的躺在她的手心的時候,竟然有種別樣的感覺。那種冰冰涼涼的觸感,撩動她的心扉,讓她忍不住彎了嘴角。

他的話語再次在耳邊響起,希望你喜歡。

喜歡,難得我這麽喜歡……

安言目光落在小鐵人身上,話語呢喃似私語。吳儂軟語,溫軟纏綿,有種懶懶的溫情。

她突然想起了他說的對不起三個字,一瞬間腦中快速的閃過一道光,好像有些知道蘇三的意思了。

沒有想到這個男人還挺狡猾的,竟然還知道這樣來哄自己開心。不過,這個方法確實很有效啊。此刻,她還真是不生氣了呢。

隻是,一時間她也舍不得虐待小貼木蘇三了,隻是溫柔的將它再次用紅布包包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在床頭。

將東西放好後,安言目光忍不住在其上流連了一會,然後才走出房間。

才走出房間,就看到舅母抱著青哥,帶著胖丫在院子裏玩。而此時舅母正好轉過頭來,嘴角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

頓時,安言想起了舅母突然把胖丫喚走的事情,再看此時舅母嘴角的笑容,嘴角立刻就跟著抽搐了兩下。

舅母,什麽時候喜歡上做月老了,竟然還給蘇三製造空間和事件了,她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錦繡啊,你來了啊。

舅母看到安言出來,頓時抱著青哥走了過來,目光充滿喜色的在安言身上流轉著。

嗯。

安言麵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素雅的眼眸靜靜的看著舅母。王氏頓時有種被看透的感覺,隻覺得這個外甥女的一雙眼眸太過靈秀通透了,隻是一眼就讓她絲毫隱藏不得。

來,你抱著青哥,我去廚房幫柳氏做午飯。

說完,把青哥往安言懷裏一塞,然後人就快速的離開了。

安言看著舅母離去的背影,無奈的笑了笑。

舅母的心思,她自然是知道的,是希望她和蘇三早日開花結果,讓白家多添一些人氣。

隻是,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她和蘇三之間充斥著太多的不確定因素,不是短時間內能夠調和的。路漫漫,一切來日方長,慢慢看著吧。

姑姑,剛才姑父送你禮物了。是什麽東西啊,可以讓胖丫看看嗎?

安言突然感覺有人在輕輕的扯著自己的衣擺,低頭看去,就看到小胖丫小手正扯著自己的衣角,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裏麵滿是流光,正認真的看著自己。

安言原本有些空茫的心頓時就被裝得滿滿了,她抱著青哥,蹲下身子,和胖丫齊平,溫柔的笑著說道:剛才姑父送了一個木頭給姑姑。

木頭啊,姑姑是喜歡木頭嗎?那胖丫以後也送木頭給姑姑,而且要送很多很多的木頭。

一聽是木頭,小胖丫原本滿是星光的眼眸暗淡了一些。但是很快的,就又一副鬥誌昂揚的模樣了。

安言被小胖丫這樣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給逗樂了,忍不住笑了出來。清脆的笑聲仿佛銀鈴一般,隨著風輕輕吹散,讓這個家更加的溫馨。

而在安言懷裏的青哥,此時也是不敢落後,小腿在安言的身上蹬啊蹬的,嘴角咧得大大的,也跟在一邊樂嗬得厲害。

安言看著懷裏的小胖墩,頓時被萌得心裏冒泡泡,一個忍不住,就在青哥粉嫩粉嫩的臉上親了一口。

而青哥被這麽親了一下,更是高興了,伸著手就往安言的臉上招呼,也不知是要摸臉還是高興得要鼓掌了。

一邊的小胖丫看了,在一邊高興的說道:青哥好高興的樣子,呀……,這個小壞蛋,竟然弄了姑姑一身的口水。

小胖丫一看青哥小朋友糊了安言一身的口水,頓時手忙腳亂的掏手絹。好不容易找出了手絹,她就一邊給青哥擦著滿嘴的口水,一邊輕輕的數落著,你這個壞青哥,怎麽可以弄姑姑一身口水呢。太壞了,以後等你長大了,我就不帶你出去玩了。哼……

此時的小胖丫,頗有一副長姐的風範。這樣的胖丫讓青哥一陣新奇,他先是茫然不懂的看著胖丫,然後突然就興奮得在安言懷裏瞪來瞪去,雙手更是努力的想要鼓掌,一副高興壞了的樣子。

看到這兩個人牛頭不對馬嘴的互動,安言笑彎了一雙好看的眼睛。而小胖丫也是無奈的,隻能氣鼓鼓的鼓起了粉紅水嫩的腮幫子,一雙烏溜溜的眼眸狠狠的瞪著青哥。

安言看著眼前的兩個孩子,隻覺得孩子果然是上天送到人間的天使。這般無邪,這般純真,讓人想要嗬護在心頭。

不僅是安言迷花了一雙眼眸,遠處回來準備吃午飯的蘇三也是恰好看到了這幅畫麵。

暖暖陽光下,錯落的光影間,那純真笑臉,可愛的孩子,溫柔的妻子。這般畫麵,融化了蘇三一整顆心。隻覺得,此情此景,該是人生最幸福的守望。他在想著,有一天,安言也會帶著屬於他們兩個的孩子在院中玩耍,然後等著他歸來。

似乎有所感應,安言側頭看過來,就看到了蘇三有些癡癡的眼眸。心頭掠過蘇三送的那個小蘇三,眼中就帶了歡喜的笑意,說出來的話語也是柔軟三分。

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