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隻願沉淪隻在你湖水一般的眼眸一輩子

蘇三,你回……

不忍直視!

安言看到眼前的蘇三,瞬間湧上心頭的就是這四個字。

蘇三竟然穿白衣!

這不是最驚悚的,驚悚的是,那飄逸被蘇三健壯的體格給撐得鼓鼓的。

飄逸白衣上的清新綠竹,映襯著蘇三古銅色的肌膚,安言怎麽看怎麽覺得違和,蘇三這是沒衣服穿了嗎?所以找那個叫張駿的兄弟借的衣服嗎?

蘇三,你……

你是沒衣服穿了嗎……

好看嗎?

而蘇三聽到安言的問話,整個人頓時變得緊張起來,一雙冷眸中有著小小的激動。

安言淚,這能好看才怪了!

很好看!

沒辦法,今天是那男人的生日,所以她隻好硬著頭皮誇讚道。原本最為熟悉的笑容,此時卻是讓安言覺得臉在抽筋。實在是,蘇三太讓人意外和驚悚了。難道,他一到生日就會比較不一樣嗎?下次,要是再碰到那個張駿,她一定要好好問問才是。

真的?

蘇三頓時眸光放亮,心內歡喜。他穿著白衣好看,那麽等下小女人再喝些酒,醉眼朦朧之下,會不會就此沉淪?蘇三想著想著,就覺得身子跟著熱了起來。不自然的,他微微垂了眼眸,怕給安言看出什麽端倪來。

真的。

安言硬著頭皮應是,然後就微微錯開了目光。她擔心自己再看著蘇三,說不定眼睛會抽筋的。

你生辰,我做了幾道小菜,過來嚐嚐吧。

好。

蘇三輕輕的笑了,這一笑,仿佛鐵樹花開,刹那之間似乎劃破夜空的流星一般。

安言極少極少看到蘇三笑,尤其是此時這般,笑得幾乎稱得上是璀璨了。那充滿線條的英俊麵容,那冷冷的眼眸此時卻是泛著淡淡的輝光,看得安言心頭悸動。似乎,想要一直這樣下去,陪伴他度過每一個生辰。

那般美好的想法漫過,她的目光移動,瞬間所有的美好幻想都破碎了。

實在是,隻看頭,蘇三今天確實格外帥氣。

看全身,蘇三今天晚上格外搞笑。那一身行頭,配上那麵容氣質,實在是太惡搞了。

她不忍心再荼毒自己的眼睛,忙在桌子邊坐下,伸手招呼著蘇三過來。

蘇三沉浸在小女人誇讚自己好看的興奮之中,所以沒有注意到安言頻頻抽搐的眼角。

蘇三看著桌子的小菜,眼眸微微彎著,這種感覺真好,此刻他真心希望今天是生辰該多好。那麽,他最想要的生辰禮物,一定就是身邊有小女人的陪伴了。他的眸光落在了旁邊的三大壺酒水上,心頭微微跳動,暗暗祈禱著晚上能夠事成。這般想著,落在安言身上的目光忍不住帶上了溫度。

安言突然覺得身上有些燥熱,抬頭看了蘇三一眼,就看到蘇三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目光看著自己,頓時心頭升起一股詭異的感覺來。

蘇三,你沒事吧?

這男人,不會是沒有過過生辰吧?怎麽,這般奇怪,種種行為都透露著詭異?

蘇三不是沒過過生辰,隻是沒在今天過過生辰而已……

我沒事,隻是今天太開心了。

安言看著蘇三的麵色恢複如常,剛才那種火熱的眼神也是跟著消失了。頓時,安言眨了眨眼睛,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趕緊吃菜吧,等下菜該涼了。

為了緩解一下有些凝滯的氣氛,安言親手給蘇三夾菜。

蘇三頓時激動了,拿著筷子的手都有些輕微的顫抖了。他將安言夾的菜放入口中,隻覺得明明該是帶著鹹味的小菜,卻是在此時顯得格外甜蜜。那種淡淡的甜蜜,通過唇齒,緩緩的漫入心頭,拂過整個身子。

給我倒酒。

蘇三突然發現好像因為自己說是生辰的緣故,小女人好像比較遷就自己。頓時,他覺得機不可失,一定要將平時不敢做的事情多做幾件。否則的話,錯過今天的機會,就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了。

聽到蘇三的話,安言猛然抬頭詫異莫名的看著蘇三。怎麽覺得此時的蘇三,好像一個大老爺一般,竟然敢這樣命令她?

她張口想要說什麽,再看到蘇三那身違和衣服的時候,還是咽下去了。

蘇三今天生辰,為了過這個生辰,他都像張駿借了衣服穿了。可見,他多麽重視今天的生辰。一年也就這麽一次,想到蘇三的好來,安言就乖乖的伸手開始倒酒了。

蘇三一看,心頭瞬間開始冒泡泡了,想著要是天天都過生辰該多好?

要是這話讓蘇老太太聽到非得氣得跳腳不可,讓她天天生他,蘇老太太鐵定不幹的。

安言給兩人倒滿了一杯酒,然後就將酒杯端起,笑著說道:蘇三祝賀你生辰快樂。

嗯。

蘇三淡淡應了一聲,將酒喝下,卻是自己主動伸手又倒了一杯,然後對著安言舉起。

安言眉頭輕輕皺著,她的酒量不是很好,不過到底沒有拂了蘇三的好意,於是又喝了一杯。

兩杯不太好聽,還是再來一杯,湊成三杯吧。

安言不知道這是不是古代的什麽習俗,遂就勉強再喝了一杯。

蘇三餘光看了看安言,發覺她目光依然清明,頓時繼續倒酒。

這次安言卻是伸手攔住了蘇三給自己倒酒的手,我不太能喝酒。

聽到這話,蘇三卻是抬起眼來,一雙黑眸裏麵孕育著淺淺的星光。那一刹那的抬眸,似乎有著星光漫過她的眼前,讓她的手微微一鬆。

蘇三順勢就給安言倒了酒,安言看著酒都已經倒了,就喝了。

這一杯下去,安言的麵色隱隱的就有些紅了,眸光也有了淡淡的迷離。

看到這個模樣的安言,蘇三大喜,連忙趁著她伸手扶額的時候,再倒了一杯。

我不能喝了,不然該醉了。

這是最後一杯了。

蘇三卻是目光定定的看著安言,安言被那樣專注的目光看得心頭一軟,就乖乖的喝了。

這是最後一杯了。

你剛才不是說過前麵那一杯是最後一杯嗎?

我沒說過。

你說過。

你是不是趁著有些醉意,就耍賴。我明明沒說,這真的是最後一杯了,乖,喝了吧。

……

於是,重複的重複之下,安言整個人暈乎乎的,真的是醉得看不清人了。

一個、兩個、三個蘇三……

嗬嗬……

蘇三一時興奮,歡快的笑聲溢出唇角,他笑著走到小女人身邊,來,夫君抱你去**睡覺。

夫君……

安言看著眼前的人影一晃一晃的,遂輕輕的呢喃著跟著重複了一遍。

那聲軟軟的夫君,叫得蘇三的腿幾乎都軟了。吳儂軟語,最是溫柔的**。

他伸手,溫柔的將安言抱起,目光始終不離安言酡紅的麵容。而安言在蘇三的懷中,則是有些傻傻的數著,到底是兩個還是三個蘇三呢?

此時的安言褪去了平日的溫和嫻靜,反而添了幾許的俏皮慵懶,那種魅惑,仿佛一根輕輕的羽毛,在柔柔的撓著蘇三的心,讓他的心一次有一次的為她顫動著。

他將她放在**,然後就對著醉了的安言說道:娘子,夫君我換下衣服,你不許偷看哦。

亂……亂說……我、我哪裏會偷看。

蘇三的話語才落下,安言立刻就有些含混不清的回答了,一張小臉更是紅了。

蘇三沒有接話,而是站到房間中央,背對著安言,輕輕的開始脫衣服了。

而安言的目光卻是不受控製的盯著蘇三,看著他的大手伸到白衣的扣子上。

一顆、兩顆……

安言的眼眸微微睜大,臉頰更紅了,整個人都很是不自在起來。

而蘇三此時衣服卻是才脫了一半,半邊衣服傾瀉而下,露出那精壯的半邊身子來。那古銅色的肌膚在微弱的燈光下,泛著獨特的色澤,看得安言一陣迷離。那強勁的肌肉,那種將露未露的迷亂。

蘇三在安言的目光之中緩緩走進,他坐在安言身邊,傾身而上,娘子,夫君解不開,你幫夫君解下吧?

此時的蘇三,也是緊張的,整個人都有些緊繃著。

而安言則是呆呆的看著蘇三,鬼使神差的伸出纖細的小手,幫蘇三脫下了身上的衣服。

滿意嗎?

滿意……

安言迷迷糊糊的回答著,然後就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寬厚火熱的懷抱之中。

蘇三低頭看著懷中麵色酡紅,氣息紊亂,眼神迷離的小女人,隻覺得全身滾燙,呼吸急促。

安言微微張了張嘴,還沒說出一個字,就被蘇三的唇給堵了個正著。

嗚嗚……

所有的話語都眼眸在了蘇三急切而纏綿的吻中,隻有輕輕的嗚嗚聲傳出來。

一切似乎緊張得很順利,隨著衣服的層層褪盡,蘇三的呼吸都帶上了熱度。

小女人,做我的妻子,真正的妻子好嗎?

嗯……

一個淡淡的綿長的聲音傳出,蘇三激動得不能自己,連忙低頭看去,就看到懷中的小女人此時閉著雙眼,呼吸漸漸平穩,竟然睡著了……

蘇三看著這一幕一愣,嘴角抽搐得厲害。

小女人,什麽時候睡不行?怎麽能夠在關鍵時刻睡著?

蘇三很是鬱悶,但是即使心頭再鬱悶,身上再滾燙,他還是伸手將小女人揉進懷中,側著身子躺下。他火熱的目光投向窗戶外的明月,讓自己身上的火氣慢慢降下去。而他懷中的安言,此時卻是睡得香甜安穩。

蘇三看著懷中安逸的小女人,隻覺得哭笑不得,這真是一種甜蜜的折磨。

次日,當陽光慢慢照進房間的時候,安言緩緩睜開了眼睛。在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頭頂上那原本凝注著的目光立刻收回,而目光的主人也是立刻裝出一副熟睡的樣子來。

睜開眼睛,慢慢適應了此時的溫度後,安言感覺到身子有些僵硬,伸手想要舒展一下麻木的身子,卻是猛然感覺碰到了阻礙。一個滾燙的臂膀……

她驚恐的順著臂膀一直看上去,就看到了閉著眼睛熟睡的蘇三。下一刻,她猛然低頭看被子裏自己的裝束,隻見外衣褪去,上身隻穿著肚兜,下麵隻穿著褻褲。而且,隻是身體有些麻而已,其它的倒是沒有任何不適。

還好,還好不是那種情況,安言心下稍安。接著,她就開始認真的思考起了昨天的事情來。昨天,好像是自己喝醉了,然後,然後似乎看到了一副泛著光澤的精壯身體。那古銅色的肌膚,那充滿線條的身子……

不會吧,她不會是對蘇三下手了吧?

安言心頭一驚,猛然坐起身子,頓時被子話落,她身上紅色的繡著鴛鴦戲水的鮮紅色肚兜,在空氣之中劃出一道豔麗的弧線來。

而蘇三這個時候,也是適時的睜開眼睛來。

唔……

聽到響動,安言側頭看去,就看到蘇三揉著腦袋跟著坐起身子來。眼中似乎有些剛睡醒的迷蒙,看著安言的目光滿是迷惑。

娘子,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

安言咽了咽口水,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蘇三一看這個結果,眸色一亮,然後麵上就露出一副為難的神色來,娘子,既然你也喜歡我可以直接說出來,不必如此的。

聽到這話,安言淩亂了,她怎麽了……

不過,這話她可不敢問出來,直覺肯定不會好的回答。

在安言愣神的小小刹那,她就感覺一道陰影劃過,然後天旋地轉間,她整個人都被壓下了。

蘇三竟然敢壓她,竟然敢!

安言猛然抬頭看著蘇三,就撞進了那黑如寶石的眼眸之中。

蘇三,你幹嘛……

娘子昨天說肖想為夫很久了,所以為夫今天就滿足夫人一下。

安言聽到這話,頓時心頭一斂,眸色一動。這話絕對不會是她說的,風格明顯不對!

好你個蘇三,這是趁著她喝醉了,想占她便宜呢。

我竟然說了這樣的話,夫君我喝醉了……

心頭有了計較,安言麵上卻是一副緊張慌亂的樣子。蘇三猶然沒有發現自己的錯,以為是個好機會,繼續正色說道:娘子,我知道你是喝醉後說的。但是,熟話都說酒後吐真言。原來,娘子心中也是有為夫的,為夫真是高興。

蘇三這貨原先還小心翼翼的,被張駿一蠱惑,昨天自以為美男計實施成功了。如今得意忘形,想要一步登天,後果就是——

砰!

安言飛起一腳,就將依然懷著美好願望的蘇三給踹下了床去。

娘子?

蘇三滿麵疑惑和不可置信,小女人明明剛才還好好的啊,怎麽突然就發難了。

娘子什麽娘子?你個蘇三,看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原來內裏竟然裝著個禽獸啊。真是沒看出來啊,我看你不僅是人長得壯,就連一顆心也是賊壯的啊。

安言一邊說,一邊利落起身,就在蘇三的目光下,淡定自若,優雅自然的穿起衣服來。

行雲流水,仿若天成,本該是讓蘇三覺得賞心悅目,滿心歡喜的畫麵。此刻,看在眼裏,卻是泛著絲絲冷意。

沒,我、我就是……

你就是什麽?

安言穿好了衣服,緩緩踱步來到蘇三麵前,麵上帶著溫和的淺笑,似平常那般,溫柔婉約。

我就是想要早點要個孩子。

早日有了孩子,他的心才能夠安定下來,才會覺得他的小女人真的是屬於他一個人的了。

聽到這話,安言卻是怒了,再聯想起蘇三曾經的行為,頓時大怒道:生孩子?想生孩子,出門左轉。

聽到這話,蘇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出門左轉,那不是豬圈嗎……

頓時,蘇三的麵色黑了,他頓時也站起了身子來,不想氣勢弱於安言。

我們本就是夫妻,就算是行周公之禮也是天經地義的。

蘇三覺得此刻一定要硬氣一些,要不然洞房之夜更是遙遙無期。否則以後小女人每每拿出今天的事情來,那他怕就是到了不惑,單身的情況都不會好轉的。

安言直接被蘇三的話氣樂了,輕輕的笑了開來,那笑容仿佛優曇花開一半,輕緩柔軟。她在蘇三的周圍緩緩踱步,那淡淡的腳步聲聽在蘇三的耳中,卻仿佛是踩在他的心頭一般。他猛然抬眼看她,心中有些不安,娘子?

安言腦中快速閃過和蘇三的種種畫麵,他曾經背起他的厚重如山,一起看星星的溫柔爛漫,他的古怪和幼稚。那些畫麵,緩緩的在她腦中回旋著,讓她的心瞬間不規律的陣陣顫動著。其實,她卻是有動過心思的,想要和蘇三一起好好的過的。隻是,心中一直覺得是時間問題。那麽,真的是如此嗎?

還是,她始終跨不過那道坎而已。她是安言,不是唐錦繡。

也許有一天,唐錦繡會回來,而她安言會離去不是嗎?她不屬於這裏,她屬於那遙遠的另一片天空。

她曾說的時間,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多久吧。

蘇三,我根本不是你的妻子,根本不是唐錦繡。

她眸光緩緩流轉,其中波濤暗湧,暗淡的光芒仿佛帶著漩渦一般靜靜懸浮。

蘇三整個身子一震,心頭慌亂的跳著。他猛然上前一步,將安言緊緊的抱進懷中,急切而堅定的說道: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我認定的妻子卻是隻有你,隻有你這個占據了唐錦繡身體的靈魂罷了。即使你隻是抹孤魂野鬼,我也隻認定你是我蘇三的妻子。

那話語堅定而執著,似乎帶著某種旋律,靜靜的流淌在房間當中,好像是最真誠的誓言一般。

孤魂野鬼,似乎她真的隻是個孤魂野鬼罷了。在那個時空,她似乎真的已經死了呢。

安言的眼淚就這般不可控製的留下來了,心頭一直努力的欺騙瞬間被戳破了。初來時彷徨無依,她一直告訴自己,還會回去的。所以,她好好的生活,努力的生活,靜靜的等待著命運的安排。即使,她也從來不知道那是個怎麽樣的結果。

那麽,我們這算是人鬼情為了嗎?

安言想著想著,突然就覺得這樣的情境怎麽看怎麽有種戲劇化的感覺。

蘇三竟然早就看出來了,這著實讓她意外。

不管你是什麽,你都是我的妻子,都是我喜歡的小女人。

蘇三抱著安言的手臂緊了緊,話語愈發的堅定了。

是啊,無論你是什麽,都是他蘇三認定的女人,認定的妻子。有過彷徨,有過迷惘,但是最後,他卻是依然來到了她的身邊。隻因為,她是他這麽多年來,遇到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歡喜的女子。如果沒有了懷中之人,他不知道自己以後的人生該如何走下去。

蘇三,我們才相識不久。

明明才不過短短數月,他的這些話語,卻是如此沉重,似乎帶著重量,壓得她幾乎喘不氣來。

這般深的情,這般厚的意,她害怕自己承受不起。

那個重要嗎?若是不喜歡,即使相對一輩子,也是惘然。若是心悅彼此,即使隻是一瞬間,也已經足夠。我知道,你在我心中,早已經勝卻人間無數。我將你放在這個位置,好好的珍藏著。你能給我這個機會嗎?

褪去懵懂,蘇三原來也是一個癡情而執著的男人。

安言垂眸,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心頭很亂,隻覺得一瞬間,現代的,古代的,各種回憶紛至遝來,攪亂了她的整顆心,讓她慌亂不安,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如何答應。

蘇三有些著急,也有些害怕。他素來自信孤傲,在戰場上,多少血雨腥風中,他都不曾害怕過,而此時,他卻是害怕了。因為懷中的小女人,害怕她哪天就會像一隻鳥兒一般,突然飛走了。就如她來時那般,如此的神秘而意外。

那一天,她那一雙素雅寧靜的眼眸突然撞過來,讓他一顆心就那般深深淪陷了,自此沉淪再沉淪。他爬不出來,也不想爬出來。他隻想在有生之年,隻願意沉浸在她那仿佛湖水一般深邃的眼眸之中,就此沉淪一輩子,終生不悔。

此刻,蘇三的眼眸堅定而執著,就那般看著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