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王越完全不上這套,他乜斜了一眼關欣,然後顯出一派任你百般跳梁,我自巋然不動的架勢說道:“哼,那叫浪費!”

關欣心道,嘿嘿,你接招就好說,於是故意大聲喊道:“夥計,來,拿幾個飯盒,咱們吃不完打包拿回家繼續吃!”

諸葛歌配合的天衣無縫,雙手緊緊摟著關欣的胳膊,小腦袋完全貼在了關欣的肩頭,小鳥依人的可人模樣立馬完爆在場所有男同胞的眼球:“親愛的,你想得太周到了,今天晚餐也不用做了。”

婭婭很生氣,因為王越的眼睛也完全長到了諸葛歌的身上。她一把揪住王越的耳朵就將王越的腦袋掰正過來,完全無視疼的齜牙咧嘴的王越怒氣衝衝地說道:“你瞧瞧人家的男朋友……再看看……”

王越好像被咬了尾巴似的直接跳了起來,音調也突然高了八個度,在不經意中一聽還以為是用假聲海豚音飆歌呢:“停!別說了!夥計,點菜!”

夥計一聽,立馬樂了,常聽人家說有炒作古董字畫的,有炒作地皮樓盤的,今天算是開了眼了,竟然還有人為了幾盤子菜見真章的,但心裏這麽想,嘴上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哎,來啦。”

王越皺著眉頭指著菜單扳著手指頭對夥計說道:“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這一共也有十幾樣菜了,應該夠吃了吧。動作快點上啊!”

“哦!”聽得出夥計剛剛的熱忱早已散的沒有剩下一星半點。

相比一臉興奮偷著樂的婭婭來說,誰也沒注意到夥計臉上剛剛由興奮變成苦笑的表情。關欣小聲對諸葛歌不無得意地說道:“怎麽樣,看見了嗎?見效果了吧!”就連婭婭此時也在桌下暗暗衝諸葛歌豎了豎大拇指。

眼看大功已經告成,諸葛歌趕忙提醒關欣道:“喂,見好就收吧,咱們也該撤了,別擱在這兒做電燈泡了!”

關欣從善如流,大聲招呼夥計道:“夥計,買單!”

看著諸葛歌和關欣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婭婭的心裏五味雜陳,她回頭看看王越,他真的能因為這一次的測試改變許多麽?

當服務員熱氣騰騰地端上一盆煲湯來後,婭婭和王越開動了五髒六腑。

王越吃的嘻嘻哈哈不亦樂乎,轉過頭來問婭婭:“好吃嗎?”

婭婭感覺到自己現在是一個無比幸福的小女人,頂著一腦門子的汗,塞滿東西的嘴根本接應不過來,許久鼻子裏哼出一個單音節詞應付道:“恩!”

“好吃你就多吃點!”王越高興地看著婭婭,轉即向服務員說道,“服務員,來兩碗米飯先!”

婭婭把塞在嘴裏的最後一口食兒咽下不解地問道:“這麽早叫飯幹嘛?你不是點了十幾個菜嗎?還有好多沒上呢!”

王越一指麵前兩人剛剛還吃的不亦樂乎地煲湯道:“菜全齊了呀,你看,這桐鄉煲裏麵有豆芽菜、粉絲、鴨血、冬瓜、雞爪、魚片、香菜、

蘑菇…這不有十幾樣菜嗎?咱們兩個人絕對吃不完。”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婭婭被王越的話嗆到了,劇烈咳嗽帶著宣泄的情緒,她突然間有一種想大哭一場的強烈欲望。

王越急忙幫婭婭拍打著後背,表情更是著急火燎地急忙叫服務員去倒水:“婭婭,你慢點吃嘛,沒人跟你搶的,要是早知道你喜歡吃這個,我天天帶你來吃,這個真的很便宜,比我們之前吃過的所有東西都便宜多了!”

婭婭氣結,她幾乎是跑回暖男事務所的。婭婭哭得好傷心,一張一張紙巾如滔滔江水一般打她眼前飄過,阿扁在邊上一邊給她遞紙巾,一邊深情的勸慰這她:“婭婭啊,不要太傷心了啦,不是還有我嗎,把他換掉就不會有這麽多煩惱了!”

“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關欣在一旁來來回回舞著從網上購置的組裝大刀說道,“沒想到此人的內力如此深厚,九陰絕學練就的已經深入骨髓!”

“那就是已經深入骨髓,沒治咯!”諸葛歌麵麵無表情地在一旁接過話語來。

婭婭在一抽一泣間繼續發泄自己不滿的小情緒:“他自己摳門也就算了,現在還管著不讓我花錢,我自己掙的自己花,憑什麽不讓我花呀!”

作為一個女人,作為一個富有同情心的女人,作為一個也是靠著自己賺錢給自己花的女人,諸葛歌立馬同仇敵愾地附和道:“就是,這也太過分了,憑什麽自己賺的錢不讓花!”

“就是,憑什麽,”阿扁繼續給婭婭遞紙巾擦鼻涕,他的話完全屬於無條件盲從,“婭婭,以後我賺下的錢給你花啊!”

雖然阿扁努力在配合,但婭婭還是完全無視他的存在,她從阿扁手中接過一張紙巾繼續說道:“就在前幾天,就在雙十一的前幾天,他還把我購物車裏辛辛苦苦熬夜選下的寶貝全部給刪除了,還說什麽,他幫我節省了一輛車的錢!”

雖然阿扁有些時候聽盲從的,但歸根到底還是個實誠的孩子,他很認真很負責任地對婭婭說道:“呃,確實節省了一輛車的錢,一輛購物車的錢!”

“要他管,要你管!”婭婭第一次正視了阿扁的存在,因為阿扁手裏沒紙巾了,阿扁在婭婭的注視下很是慌張。

不過多少年的天字號第一夥計磨練出來的隨機應變功夫並不是白給的,他急忙遞上了自己的衣服下擺,婭婭也為了烘托剛剛斷了沒多久的氣氛,接過來繼續擦著鼻涕。

這一次婭婭沒有如願以償地再將紙巾不要錢似的用掉,但她也沒有因為這一點不快而停止自己的絮叨。

“我淘個寶容易嗎?平時攢著就想在雙十一省個錢,也為馬叔叔做做貢獻,半夜十二點熬著不睡就為了搶在第一時間刷單,我購物車的寶貝全部加起來也才不到三十萬啊,至於嗎!”

阿扁一聽就蒙圈了,靠三十萬,什麽概念,就是賣了我也不值這個數

啊,唉,晦氣,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妹子吧,還是個拜金女,但他還是出於可以試一試能否挽回的角度上,友情提示道:“呃,你這個購物車果然是比一輛車還貴啊,這買買買完全是剁手的節奏啊,也難怪你男朋友要幫你刪!”

這次婭婭不再抽泣,其實是實在有些哭不行了,停下來歇緩歇緩,讓淚腺囊存囊存:“我也承認,我拜金我敗家我喝酒我也到夜店裏廝混,但這一切都不妨礙我做一個好女孩啊!”

情形突然急轉直下,連諸葛歌都聽的有點頭大了,她打斷婭婭的話說道:“算了,算啦,我還是勸你放棄這個鳳凰男再去找一個好男孩吧!”

雖然阿扁現在已經深深知道婭婭是個怎樣的女孩子,但畢竟是自己心動過的,怎麽能夠輕言放棄呢,在諸葛歌眼神瞟來之際,他也開始應和的躍躍欲試起來。

“其實啊,追我的男生有很多!”婭婭突然抓著阿扁的衣襟再次狠狠擦了一把鼻涕,然後瞟了一眼阿扁問道,“阿扁,是不是啊?”

阿扁最終還是下定決心支支吾吾道:“恩,那個,是當然的啦。如果你負責賺錢養家我負責貌美如花的話,我也是可以考慮做你的男朋友的!”

“切!”在婭婭的鄙夷的眼神和聲音裏,手機突然響起。

“喂?”婭婭看了下電話的來源接起來沒好氣地說道,但之後神情卻產生了劇烈的變化,“啊,啊?啊——啊!”

阿扁錯愕地看著婭婭,直感覺到這種聲音隻能出現在特殊的地點和特殊的情境之中(比如生孩子的時候以及你想多了的時候)。

婭婭表情激動地拉起了的諸葛歌的手歡心地說道:“真愛啊,親,這才是真愛啊!”

諸葛歌莫名其妙一頭霧水,不確信地伸出手去摸了摸婭婭的腦袋,確實有點發燙:“怎麽了這是?一驚一乍的,要不要送到醫院去打點滴啊!”

“要去醫院,不打點滴!”婭婭急急忙忙解釋道,“我媽心梗住院,急需手術,沒想到王越主動給我匯了三十萬手術款啊親,什麽都不說了,這才是真愛啊。”

說罷,還不忘鄙視了阿扁一眼,阿扁一臉委屈,我招誰惹誰了,安安靜靜地也能躺槍。

諸葛歌略有感悟地說道:“看來沒有上升到金錢高度的感情還真不是真愛啊!”她身後的小黑和小白也互相一視,哀傷了,他們也被拖進了躺槍的洪潮之中無法自拔。

婭婭很正色的說道:“不!你錯了,王越說了,兩個人要一起過日子就要能吃甘共苦的,他現在省下來的每一分錢以後都是屬於我們共同的家的!”

阿扁在婭婭的身後靜悄悄的注視著她,心中由衷的說道:我心中的女神,婭婭……祝福你!

這時候婭婭突然警醒了過來,手舞足蹈子哇亂叫道:“王越說了,等我媽病好了我們就馬上結婚……咦,等等,不對,我要先去銀行查一下三十萬到帳了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