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暖男事務所門前突然停下一輛紅色跑車,聽見那嗚嗚的轟鳴聲阿扁就知道是好車。

之前阿扁賭馬賠了個傾家**產,現在剛剛恢複過一點元氣來,卻再次喜歡上了賭車,他曾自豪地對孟火火說道:“小孟啊,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癡迷它!”

孟火火看著阿扁牙齒上下打顫的說道:“阿扁哥,我是不知道你有多癡迷它,但我知道你有多癡迷賽馬,阿扁哥,咱不是賭神高進,也沒有星仔的特異功能,撐死了也就是個半吊子的陳小刀,還是算了吧!”

“哼!”阿扁鄙夷的看著孟火火道,“沒出息的東西,你也就隻能一輩子當擱跑堂的了,難道你不知道富貴險中求麽?”

“我怕有命求,沒命花啊!”孟火火兩眼閃爍著淚花。

不管如何,阿扁賭車是花了大辛苦的,可謂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現在最起碼能夠從車輛的馬達轟鳴聲中判斷出車輛的檔次,眼前這輛紅跑絕對是輛好車,在阿扁一溜煙跑到門前的時候,一個人影迎麵撞上。

“我去,你走路不長眼睛啊!”阿扁劈頭蓋臉的罵道,“耽誤哥看跑車你賠得起嗎?”

定眼一看,那人影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很有錢的男人,大金鏈子大金表,一呲牙,前排八顆就有三顆是鑲金掛銀的,完全一個典型的暴發戶,阿扁一看便樂了:“呦,來了個極品!”

隻見這暴發戶男大口大口喘著氣,一手扶著牆一手叉著腰,一副費力不討好的樣子,動作上下幅度頗大。

他閉著眼睛往後一甩大拇指說道:“哥們兒,瞧,瞧見沒,那是我的車,去,趕緊給我拿一打前列康,那車隨你看,隨你瞧,就是你開著兜一圈都沒得問題!”

“前列康?”阿扁一愣,有點不知道其所雲何物?

暴發戶男看著阿扁,就像是看外星人一樣:“前列康不知道是什麽?我去,就是那個補腎養腎護腎氣,專整尿頻尿急尿不盡……還有腰膝酸軟等!”

“打住!”阿扁急忙叫停道,“您睜眼瞧一瞧看一看,我們這裏是暖男事務所,不是賣你那前列康的地方!”

“不賣前列康叫什麽‘暖男’,”暴發戶男這時才睜開眼睛仔細看了看眼前這個門臉道,“真是瞎子點燈白費蠟,浪費感情!要是我開這什麽狗屁暖男事務所,肯定首當其衝地把前列康上上,那絕對是要發呀!”

看著暴發戶男罵罵咧咧地上車揚長而去,阿扁若有所思:“這貨說的也不無道理,暖男事務所是應該有些副業了,嘿,上前列康絕對沒錯。嘿,瞧我馬阿扁這腦袋,真是太靈光了!”

暖男驢肉館裏慕名來了一位滿臉麻子麵貌奇醜的短發齙牙女子,把好些客人都驚擾到了,有的甚至於隻在門口看了看便轉身離開,阿扁很鬱悶,心想:就您這副尊容也好意思出來現眼,真不知道是誰給了你這麽大的自信心。

看著越來越少的客人,孟火

火說的更是有趣:“阿扁哥,阿扁哥,她是來吃飯的嗎?我怎麽越看她越像是來砸場子的啊!”

“誰敢來砸場子?”阿扁一臉不屑,雙臂一裹,好歹也顯出一點肌肉的棱角來,“咱這可是正宗老字號,砸場子,也不怕砸瞎了他們的狗眼!”

阿扁的話音剛落,隻聽短發齙牙女嘴一吧唧,一次性筷子應聲而斷:“真是太好吃了,服務員,買單!”

孟火火大是驚奇地看著短發齙牙女,在他們部落的女人們也都是拿著樹枝剔牙的。顯然短發齙牙女暴力地將一次性筷子折斷並用來剔牙的舉動勾起了他對自己家鄉的懷念。

阿扁麵無表情地拿著計算器一陣行雲流水的狂按之後,職業化的說道:“您好,一共二百五十元整!請問刷卡還是現金?”

短發齙牙女開始掏口袋,掏褲兜,各種掏各種口袋,都翻出來又都收拾回去。

孟火火在一邊好心地提示道:“你的包包!”但可惜的是包包中依然空無一物。

阿扁眼睛瞪著天花板不耐煩地問道:“小姐,你不會告訴我,你真的沒帶錢來吃飯吧!”

短發齙牙女心急火燎,在孟火火的友情幫助下最後把球鞋脫下來,在桌上倒叩了幾下,大片灰土瞬間揚起,嗆的阿扁直咳嗽:“你不會真的是來吃霸王餐的吧!”

短發齙牙女來到阿扁的麵前盯著他的眼睛問道:“我,我隻想問一句可以刷盤子嗎?”

阿扁被搞的灰頭土臉的心情早已經大壞,不但沒有收到錢,還想刷盤子,哪有這樣的好事:“靠,想刷盤子?你怎麽不去POS機上試試能不能刷臉呢!”

短發齙牙女攏了攏頭發,露出一張新疆饢一樣的大臉嗲聲嗲氣地說道:“哎呦,這位哥哥,你早說嘛,害的人家擔驚受怕這麽些些時候!”

阿扁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條藕,苦著臉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後遞給短發齙牙女說道:“我說,大姐,刷臉也要講顏值的好不好!”

短發女也不嫌棄,直接把藕塞在嘴裏嚼著,含糊不清地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阿扁做閉目養神狀:“看著我的嘴型,你會感悟到世界的真諦,吃(chi)藕(ou)——醜(chou)!”最後一個字用嘴型表達,沒有發出音來。

短發齙牙女在遲鈍地領悟到了阿扁所說的世界真諦之後,頓時暴怒起來,她跳到了桌子上大叫大嚷,把周圍的客人都吸引看過來。

短發齙牙女看著跑龍套的群眾也差不多都到齊了,便扯開大嗓門衝著阿扁吼道:“呔,你這小子,有人教沒人養的!竟然敢公然說我醜?我要告你對我人身權益進行不法侵害,我將誓死保留精神損失賠償的權利!”

孟火火一看這勢頭,覺得這短發齙牙女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急忙上前問了一句:“敢問這位女俠,您是幹什麽的?”

“要問我是幹嘛滴!”短發齙牙女再次整理

了一下自己的儀裝儀表,站在桌子上俯視著腳下的孟火火,一種高人一等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為了防止世界被破壞,為了守護世界的和平,貫徹愛與真實的邪惡,可愛又迷人的正派角色!”

阿扁大怒,衝著短發齙牙女惡語相向道:“呸,什麽狗屁正派角色,火箭隊看多了吧,那裏麵有個正派人物嗎?”

“我是學法律的!”短發齙牙女淡淡的說了一句,“絕對是正義的化身,你懂的!”

阿扁的表情定格在了這一刻,春夏秋冬,四季在他的臉上如一場紀錄片般走起了馬燈,在這個以法治國的社會裏,和學法的打交道是一種很痛苦的體驗。

關大少曾經這樣教導阿扁道:“寧願和泥腿子抬抬腿,也不要和學法律的拌拌嘴!”

阿扁想到此處,心中打了個大激靈急,趕忙上前去拉住短發齙牙女,好言相勸道:“這位大姐,你先下來,有話咱們好好說。”

“誰是你大姐了!”短發齙牙女掙紮著欲脫開阿扁的手,“我有那麽老嗎?”

“不不不,大姐,不,小姐,你一點也不老!”阿扁有些慌不擇路語無倫次的奉承道,“你是人如貌,美如畫,升上月宮當玉兔,下到地府做菩薩……”

“你敢咒我!”短發齙牙女聽到這話立時短發根根直立起來。

阿扁覺得自己的嘴確實是在關鍵的時候就很欠,他急忙蜻蜓點水地在自己的嘴上打了一下,再次伸手來拉短發齙牙女,並道歉道:“這位小姐,都是我的不是,好不好,你下來,咱們慢慢說話!”

短發齙牙女見狀,她便明白阿扁這是服軟了,於是她開始變本加厲起來,齙牙映襯出一臉凶神惡煞,還做獅子吼狀道:“我靠,你碰到我了,你居然敢碰我?!我,要,告,你,強,奸!”

被這強震**的一聲吼,阿扁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甚是可憐。他發現此刻他的人生是晦暗的,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一個齙牙妹告強奸,真是一件非常沒有品位的事情。

阿扁的心是淒涼的,因為他想起了毅然決絕別他而去的心中女神,婭婭。

如果此時此刻是婭婭站在這裏這樣對他說的話,他認為自己是一定會坦然接受的。

看到周圍的人越聚越多,阿扁隻好奮起餘勇,好不容易硬著頭皮將短發齙牙女安撫下來,這時孟火火也跑了回來。

“你小子去哪裏了,關鍵時刻掉鏈子!”阿扁很不高興地教訓道。

“阿扁哥,我去後麵請示老板去了!”孟火火小聲說道。

阿扁心中一個突突,也是,前麵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老板卻跟沒事兒似的什麽也不管不問,本身就很奇怪嘛:“老板怎麽說?”

“自己闖的禍,讓他自己解決!”孟火火看著阿扁要變臉,急忙又補充了一句,“這是老板的原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