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韓寓的時候,蘇千語心裏是一百個不願意的,但她那時太窩囊,不敢違抗養父母,隻能委曲求全。
她甚至想過既然嫁都嫁了,她會和韓寓好好過下去。
奈何韓寓把她當空氣,連最起碼的尊重都不曾給過她。
“我說了我改。”
韓寓有些急了,“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
“晚了。”
“婚還沒離,不晚,聽話,把球杆放下。”
“你別逼我,我真的會狠狠揍你。”
蘇千語抓握手中的球杆,掌心裏已經一片濕汗。
之前發瘋歸發瘋,但這次的情況完全不同。
她被關在臥室,同韓寓一起,男人的目的非常明顯。
他想行使丈夫的權利,想睡她。
一想到韓寓過去和無數女人發生關係,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爬滿了。
“你是女人,我要真不讓著你,你能奈我何?”
韓寓視線緊盯著她,向前挪動了一點,蘇千語立即揮動球杆。
為了盡快把她控製住,他隻能硬著頭皮再挨一下。
球杆落在他一側肩膀上,他忍著疼,手速極快,趁蘇千語還沒完全將球杆收攏,猛撲上去,直接將人壓倒在地。
蘇千語摔在地上,撞得後背生疼,球杆也脫了手,‘哐啷啷’滑到一旁的櫃子底下。
韓寓的身體死死壓著她,按住她亂動的兩隻手,俊臉貼著她耳側低笑著說:“你那點力氣還沒貓大。”
“你別碰我。”
“我認真想過了,或許我們應該要個孩子。”
有了孩子說不定蘇千語就不鬧了。
“你確定你能行?你有無精症啊,忘性這麽大嗎?”
蘇千語聲音不大,說出來的話卻侮辱性極強。
他惱怒不已,一把扯住她的衣服前襟,‘刺啦’一聲,棉麻材質的衣領被撕開一道大口子。
韓寓看見了白色內衣的蕾絲邊,眼睛瞬時瞪大。
蘇千語雖然瘦,但胸不算小,型很漂亮,加上皮膚白皙嬌嫩,勾得韓寓看直了眼。
以前他沒有過分關注過她的身體,因為她瘦,打扮保守,偶爾穿條裙子頂天了露出一小截腳踝。
這樣的女人換作任何一個男人都提不起任何性趣,也不怪他過去三年對她不聞不問。
“沒想到你還挺有料的。”
男人揚起唇角,眼裏翻滾著貪婪的欲火。
蘇千語急紅了眼,想護住胸口,雙手卻再次被韓寓大力按住,“別掙紮,老實一點。”
“你現在的行為屬於婚內強奸,法院已經受理我的離婚訴訟,出軌你隻會受到道德上的譴責,強奸就不一樣了,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她強製性地讓自己保持冷靜,但驚慌失措的眼神出賣了她。
韓寓知道她怕了,也能感覺到她的身體正在不住地顫栗。
“沒必要為了一個我,讓你們韓家背上這樣的汙點,你這麽逼我,不就是因為韓世舟嗎?他不喜歡我,一點都不喜歡,暗戀什麽的,都是你誤會了。”
說話時,她眼眸裏凝著一汪晶瑩,嘴唇都不受控製在哆嗦。
看著淚水從她眼角不停滑落,她仍強裝鎮定,那不屈服又怕極了的樣子,讓韓寓心髒沒來由疼了一下。
這是蘇千語第一次在他麵前哭。
她真的變了,變得很不一樣。
她有了真實的情緒,會哭會笑……
他居高臨下注視她,還在糾結要不要繼續下去,蘇千語趁他短暫失神,突然掙開他的雙手,頭猛地向旁邊的櫃子撞去。
她動作太快了,像是一心求死,千鈞一發之際,他根本來不及思考,出於本能下意識地伸出一隻手。
‘哐當’一聲響。
櫃子一邊被撞得歪斜。
韓寓掌心都麻了,手背被硬邦邦的櫃子硌得疼。
蘇千語拚盡全力一撞,卻撞到了韓寓的手上,她懵了一瞬,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男人抽回自己的手,又麻又痛,掌心已經通紅,手背被櫃身雕刻的紋路磕得脫了一塊皮。
他揉著手從蘇千語身上挪開,後背倚靠櫃子坐在地上。
他目光沒再看她,腦子裏全是她剛剛不顧一切想要求死的畫麵。
至於嗎?
就這麽嫌棄他?
好歹結婚三年呢。
他身邊有過那麽多女人,還從來沒有哪一個,讓他這般難堪過。
“真那麽不想,那我不強迫你。”
蘇千語攏著被撕破的衣領,慌亂爬起。
她退到角落,身子仍在不受控製發抖。
“我可以走了嗎?”
韓寓攥緊了拳頭,極力忍耐,“走吧。”
總不能真背上婚內強奸的罪名去坐牢,那樣隻會讓韓世舟看他的笑話。
蘇千語不敢放鬆警惕,她揪著一顆心,一邊往門口走一邊小心觀察著韓寓的臉色,唯恐他改變主意,又來強的。
男人坐在地上,頭微微垂下,模樣挺頹廢的。
到了他跟前,她抬腳從他微曲的長腿上邁過去,手腕忽然被他一把抓住。
她心一沉,轉頭看他,“不是同意讓我走了?”
韓寓沒抬頭,也不說話,他很不情願,但握在她腕上的手還是慢慢鬆開了。
她加快腳步走到門前,打開門瘋了一樣往外麵衝。
走廊上站著將她關進房間的那兩名保鏢,見她要跑,第一反應是攔,臥室裏卻在這時傳出韓寓不容置喙的聲音:“放她走。”
兩個保鏢對視一眼,很不解。
費那麽大力氣把人弄來,就這麽放走?
還是說,二世祖已經完事了?
可這未免有點太快了……
蘇千語側身繞過保鏢快步下樓。
剛到一樓,便與從茶室中出來的韓太太撞了麵。
女人眯眼打量她,視線落在她用手按著的被撕破的衣領上,狐疑地抬腕看了看表。
有十分鍾麽?
怎麽這麽快……
擔心再被刁難,蘇千語頭也不回,倉皇逃離。
她跑出寒灣,沿著路邊一排排茂盛梧桐投下的樹蔭,一刻不敢停歇,直到跑得筋疲力盡,頭暈目眩,腿軟跌倒在地。
一輛黑色轎車由遠及近,司機看清倒在路邊的人,緊急停車。
刹車聲如同一道驚雷,撕裂空氣,刺激著蘇千語的耳鼓。
她喘著粗氣,盯著那輛停在不遠處的轎車,以為陸伊找來了,眼裏閃過一抹喜色。
然而車子就靜靜停在那兒,遲遲不見有人下來。
“是大小姐。”司機望向後座,對拿著小鏡子正在補妝的蘇錦之說。
聞言,蘇錦之隻是偏過頭,透過車窗看了眼狼狽不堪的蘇千語,臉上沒什麽表情,聲音也寒冽如冰,“繼續往前開,不要耽誤我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