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吧?誰知道她的心也是在這一刻碎了,裂了,冷了。她親手扼殺了自己與廖罕共同的幸福,不是誤會,不是陰謀,是現實。是那麽的現實逼迫她無從選擇,她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唯獨不想他看到自己死去時候的那般痛不欲生,她做不到讓他活得那麽悲傷,做不到。
“你說什麽?”廖罕扭曲著五官顫抖著嗓音看著她,直直的,似乎要把她給看穿。
她從沒見過他的眸子可以這麽冷,從沒感覺他身體裏流出來的氣息是那麽的悲傷。可是,那又怎樣?比起他看著心愛的人死在他麵前呢?或許,她無聲無息的走了,就可以用時間來淡化他的感傷。時間可以改變一切,風淡一切不是嗎?那她就要賭這一把,輸了,她也無能為力,贏了,她會替他開心。
“我說分手,廖先生,我說我們分手吧。”這不是問句,而是篤定。她的語氣很平淡,平淡的波瀾不驚,似乎是一點點的顫抖都沒有。
“你要和我分手?為什麽?”他扣著她的肩膀狠狠的問。
“巒雅,你別鬧了,有什麽誤會說出來、、、”
“沒有誤會,她篤定的聲音打斷五月的話。
“為什麽?”廖罕的眸子透露著懷疑的看著她,無緣無故她是不會說分手的,到底是因為什麽竟然讓她提出分手?因為什麽?
“這和你沒有關係。”她微微別過臉還是那般決絕的聲音回答。
“和我沒關係?是因為顧一嗎?”他皺著很深很深的眉頭詢問。
名巒雅半眯著眼睛,低著頭搖了搖唇,硬生生的擠出一個字:“是。”
“你騙我。”
“我沒有,我就是因為顧一和你分手的。我就是不喜歡你了,我就是喜歡顧一了,所以,分手吧。”對不起顧一,還是要把你拿過來做擋箭牌。一連幾個就是打在廖罕心中就如玫瑰上麵的刺一般狠狠的紮下去,傷的他喘不過氣,遍體鱗傷。
“嗬!!”他冷笑道:“你的演技很差,我才不會相信你會喜歡他。你說過要和我白頭偕老,一起去看日出日落,一起去看細水長流,一起、、、”
“夠了,廖罕,你不要再胡鬧了,今天你是說分手也得分,不分也得分。”她抬起頭,眸子裏射出寒冷的光瞪著他,然,隻是片刻她便忍不住的別過臉去。
“你還是不承認你在騙我?”
“我沒有騙你。”
“那你為什麽不敢看著我的眼睛說分手?為什麽要低著腦袋去悲傷?”廖罕的話刺得她不知所措,是,她是在說謊,是在低著腦袋悲傷。可是、、、
“哼!!”她冷哼,抬起眸子掃了一旁呆瑟的五月又把目光轉向廖罕冷聲道:“別幼稚了,分手就是分手看著你的眼睛能改變什麽?”
天知道她現在的身體有多顫抖,天知道她現在的心裏有多痛,眼睛有多澀?又有多少傷心的眼淚想要奪眶而出?在這一刻她是很佩服自己的,怎麽可以說的那麽麵不改色?怎麽可以抑製自己內心真實的情感那麽久?
“那你看著我的眼睛說。”廖罕半眯著眼睛,皺起深深的眉頭捧著她的臉。名巒雅瞪著他,他手心的溫度傳遞到她冰冷的臉頰,柔嫩的皮膚碰撞堅硬的繭子,讓她的心在狠狠的痛一下。
好想好想抱著你,好想好想說我在騙你,我說的都是假的,可是,我不能,我不能那麽的殘忍奪取你的一生,不能。
“嗬!!廖先生,我現在不喜歡你,我們分手吧。”很冷淡的波瀾不驚,廖罕開始恐慌了,看著她的眸子,什麽都看不到,沒有恐慌,沒有悲傷,沒有不舍,甚至,連一點點的自責都沒有。
“巒雅,你告訴我,是不是夏格聖對你說了什麽?是不是夏格聖他威脅你不讓你和我在一起?又或者是原善在逼你?是他、、、”
“夠了,你怎麽那麽囉嗦?”她冷冷的說完,掰開她臉上的那雙大手冷顏。
廖罕的心就那麽的震了一下,痛與傷向他肆無忌憚的襲來。古銅色被曬黑的臉上頓時變得慘白,幾乎看不到血色,似乎下一秒他就會倒下。
名巒雅看著他的模樣想要上前去扶,咬咬牙齒,一狠心別過臉不去看他,冷冷說一句:“我去收拾東西,馬上就離開。”然後頭也不回的朝臥室走去,她以為廖罕現在沒工夫看她,她以為她的一舉一動都沒有被他們看到。
自己臥室關上門靠在門上任由身體隨著門板的垂線落下,緊緊的抱著懷中剛才走過餐桌時順手拿過來的玻璃瓶。那裏麵有他的氣息,有她的愛;有他的一舉一動,每一個不同的容顏;有她以後離去可以留住的思念與回憶。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在膝蓋上,許久許久,她抹幹淚水,拿出行李箱從衣櫃裏拿出自己所有的衣服,不管三七十一的往箱子裏塞。最後的最後她拿著那些相片、玻璃瓶和廖罕前段時間才送她的那條牛仔褲。一狠心,全都摔進箱子,站起身從鏡子裏看著自己蒼白的臉,咬著嘴唇泛紅才膽顫的拉開臥室的門。
“我走了,以後最好不再想見,老死不相往來。”老死不相往來?她什麽時候想出的這句話?她怎麽可以說的那麽隨意?那麽的沒有半點多餘的情愫?
“老死不相往來?”他的臉扭曲的厲害,憤怒使他雙手的指甲全都滲進手心,咬的牙齒咯咯響的冷問:“既然老死不相往來你有幹嗎帶走我的東西?”廖罕一個憤怒從他手中搶過行李箱翻起來。
“你做什麽?那是我的東西,你不要碰我的東西,還給我,你還給我、、、”她怒吼,伸出雙手去搶廖罕手中的照片與玻璃瓶。
“這是我的,憑什麽被你帶走?”廖罕怒不可遏的舉起手中的兩個物品吼她。
“廖罕,你別這樣,有話好好說。”五月去拉他的手臂,反被他一手甩開:“你給我閉嘴。”
“說,既然都一刀兩斷了還拿著這些東西回憶什麽?還有什麽好留戀的?”他扣著她的手腕狠狠的掐著,掐的她疼痛的皺起眉頭,眼睛也開始泛紅。
“放開我,你弄疼我了。疼、、、”疼痛讓她的眼淚混合著悲傷從眼眶流出。
“巒雅,到底是因為什麽?你告訴我,有什麽事情我們一起解決好不好?”廖罕看著她流出的眼淚,不禁心疼的捧著她的臉,極其溫柔的詢問。
好溫柔好溫柔,真的好不舍得,鼻子好酸啊。好想緊緊的抱著你;好想和你一起白頭到老去看日出日落;好想好想擁有你的一切一切;可一切都來得那麽突然,三個月的生命隻會讓我不舍,隻會讓我和你在一起更痛。所以我選擇了傷害你而獨自離開,因為我會怕,會害怕看到你的傷心,會害怕自己死前的不甘。
“廖罕,收起你那討厭的麵孔,惡心死了。”名巒雅狠心的甩開他的手,重重的把他推倒在地。
“你真的想知道我為什麽和你分手嗎?因為你沒錢,因為你落魄了,還有就是你沒有顧一年輕帥氣有本事。所以我選擇顧一,不要你了。”她的話就猶如一把把利劍直接刺進他的胸膛,宛如開膛破肚那般鮮血流盡而幹枯。
“巒雅,夠了,你怎麽可以說這種話?廖罕對你是怎麽樣的你還不知道嗎?你怎麽可以那麽狠心?”五月上前去扶廖罕狠狠的指責她。
名巒雅嘴角溢出一絲苦笑,片刻又笑的那般璀璨的妖孽對著五月柔聲細語道:“五月,如果你現在有錢的話,信不信我也會選擇你?”
“你、、、”無語氣結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可廖罕卻冷著臉開口。
“我不信,你說什麽我都不信。”
名巒雅一怔,轟的腦袋一片空白,爾後嫣然一笑走到五月麵前,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停頓了一下,閉上眼睛吻上他的唇。五月很用力的掙紮,名巒雅就越抱的緊,她吻得又狠又傷,眼淚不停地從眼角往外流著。心跳仿佛在這一瞬間已經停止了跳動,是那樣的寂靜無聲。
“夠了,夠了。”廖罕一把扯過她丟到一邊,名巒雅心頭猛然一怔,隻聽身後清脆的‘啪’的一聲,別過臉看去,裝滿玫瑰花瓣的玻璃瓶碎了,將要爛成泥的花瓣散落一地,嫣紅如火,燒灼著她的雙眼與心髒。
“不夠。”她站起身從行李箱中拿出那條已經洗的泛白的牛仔褲,不知道從哪弄的一把剪刀。捋出自己一縷發,‘哢嚓’一聲,青絲斷掉,又狠狠的在那條牛仔褲上剪了幾刀。站在驚訝錯愕的兩人麵前雙手用力的一扯,牛仔褲就那樣被她無情的撕碎,眸子裏還是那般冰冷。
“我們之間就像這條褲子一樣,破裂,完全破裂。”然後往空中一拋,千百條布條就這樣爭先恐後的往地上躥。
“你、、、”廖罕死咬著牙齒,眼框裏的眼淚已經不知何時流出覆蓋了整個麵容。他的拳頭握的死緊死緊,眼睛裏露出說不出的悲傷與淒涼。那種痛,誰想去感受?那種傷誰會去流連不舍?
“我們之間的感情就如這一綹發,青絲,情絲。青絲斷,情絲斷,從今往後,一、刀、兩、斷。”她的聲音還是異常的冰冷,心中卻在以冰火交加,百感交集的五味陳雜。痛,那個地方在裂,向悲傷蔓延開來。
廖罕的眸子隨著名巒雅手中落下的發靜止著,血液一會靜止,一會沸騰,完全說不回來的速度之快。心跳在停止,恐慌的看著那絲絲細發一點點落在地上。
五月頓時傻了眼,憤怒與恨意占滿了整個心房,怒不可遏的瞪著她想要開口。卻看到名巒雅笑了,笑的那麽沒心沒肺,笑的那麽的璀璨明亮,盡管眼淚一直從眼角溢出卻還是掩蓋不住她清秀臉上的美麗。
她把衣服拾進行李箱,站起身也不去要廖罕手中已經皺的不成樣子的照片,拖著行李箱掠過兩人身旁。身體再次被抓住,那是廖罕整個人從她背後擁著她,緊緊的擁著,把腦袋擱在她頸間呢喃:“巒雅,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能沒有你,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隻要你不離開我,我一定會好好工作,好好賺錢。你相信我,給我一年的時間,不,給我半年的時間,半年,半年我一定可以讓你過著無事無憂少奶奶的生活。巒雅,我愛你,不要離開我,求求你不要走、、、”
在這一刻,名巒雅的心髒徹底承受不住了,眼淚也很瘋狂的往外流。可是,半年時間?半年,可她隻有三個月,三個月後她變回塵埃,什麽都帶不走。既然是這樣,還不如她一個人孤獨死去,也沒得留戀。
她冷笑:“廖先生,我承認我很感動,真的很感動。沒想到做一個情婦和房客也可以收獲那麽多的愛?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顧一是國際知名的造型師,而你呢?你還是一個無人知曉的小嘍囉,您覺得我有那個閑情雅致陪您等下去嗎?”她狠狠的咬住那個‘您’字,在廖罕整個人身體僵硬如死屍的時候她轉過身麵對著他。看著他一臉的詫異於死人臉無異蒼白的臉,嘴角還是勾起一抹冷笑,勾起他的脖頸,狠狠的在他唇上落下一個吻。這個吻很冰,很輕,冰的兩個人的唇頓時都似要結起冰來般。
“你在我身上投注那麽多的真愛,這是給你的報酬。”她嘴角勾起一抹殷紅的笑,魅的詭異。
“滾開。”廖罕的思維一直停在‘情婦’‘國際知名造型師’和‘小嘍囉’這幾個字上麵。情婦,狠狠的燒蝕著他的身心,肝腸寸斷,心疲力竭,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她從身上推離。
“是你讓我滾的,不要怨我。”名巒雅踉蹌了幾步站穩身子冷聲,心底‘啪’的一聲碎裂的聲音,抬起腳步艱難不舍的往前邁去,可在下一秒她的身體再次被擁進的動不了。
“巒雅,不要走,我錯了,我求求你不要走。巒雅,我是真的這的很愛你,相信我,我很快就可以讓你過上好日子,五月可以做我們之間的證明。巒雅,求求你,隻要你留下,我一定還會像以前一樣好好的愛你,一定不會再讓你吃苦受罪了。我愛你,我愛你,巒雅,不要走,不要走、、、”他的臉蹭在她臉上,眼淚從她眼角劃過和她的交匯在一起,然後緩緩敲擊在地上濺出一個小小的漣漪。
“巒雅,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我不能沒有你,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求求你、、巒雅、、、”他的聲音在沙啞的顫抖,身體在顫抖著。心痛在撕碎著他的身體,無情讓他又希望又絕望。然、、、
“廖先生,對不起,我已經滾了。”我已經滾了?五個字再次刻進他的心髒,什麽意思?徹底決裂了嗎?
廖罕的瞳孔在在逐漸放大,嘴巴張著驚訝的不知道說哪一句話。
名巒雅狠下心,白皙的右手攀上他放在她頸間的大手,張開嘴巴狠狠的咬下去。咬的廖罕疼痛的咬牙切齒,咬的她像是在咬著自己的心髒。隻是那麽一下,廖罕的手臂上就開始流出鮮紅的血液,溢進她的嘴巴。
廖罕,記住我吧,想這個傷疤一樣永遠的記住我吧。離開了,這是我給你的專屬烙印,記住吧,永遠的記住吧。
“啊!!”廖罕吃痛的推開她,直接把她推得撞上門板。她沒有回頭也可以想象廖罕現在吃痛抱著手臂扭曲五官的模樣,眸子裏流出最後一絲悲傷打開門掃了廖罕最後一眼,留戀、、、轉身離開。
“廖罕,你怎麽樣?”五月趕緊上前去看他的手臂。
“巒雅,我愛你。”許久許久之後他癱坐在地上仰頭大喊:“我恨你,啊~~~~”那麽的歇斯底裏,那麽的撕心裂肺。廖罕隱忍著胸口處傳來的刺痛,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什麽,卻在下一秒直接的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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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巒雅在走出門的那一瞬,再也忍不住的眼淚流出來,拖拉著行李箱往一樓踉蹌的跑去,手中死死的握著被廖罕推到時順手抓起的幾片玫瑰花花瓣。心痛完全不給她停歇的機會,直直傷的她痛不欲生,捂著臉硬拉著行禮跑出去。很淒涼,天空在下雨,傾盆大雨,打在她身上雪水般冰涼刺骨。
“巒雅,你怎麽了?怎麽在這淋雨?你、、你拉著行禮去哪?巒雅,喂、、巒雅、、、”名巒雅哭著碰巧撞見了櫻穌婭,櫻穌婭喚她,她跑的更快。很可惜,若是櫻穌婭跟上名巒雅該有多好?隻可惜她選擇了去找廖罕弄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好痛。”雨水打在臉上與淚水交匯,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隻能看到落下的瞬間地上濺起悲傷淒涼的漣漪。
她跑了好久才停下身子,抬頭望了一眼暴雨直下陰森森的天空,眨巴眨巴眼睛,隻覺得眼睛發黑,腦袋發昏的瞬間倒在上。最後的一瞬,空白的腦海裏隻留下廖罕溫柔微笑的麵容。
(分手了,徹底分手了。接下來會和黑道上又所交集,而且姚小白,楊蕊娜,言稚空和由愛妮也會出場。並且,會有大戰,很淒慘,很悲傷。大家做好心理準備哈。我很喜歡顧一這個角色,不知道親們是怎麽想的,很想聽聽你們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