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把桌上的東西一一收拾好,顧澈就在廚房裏一邊洗碗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我說著話。
我倚在框上,看著他的背影,聽著他低沉悅耳的嗓音,心念一起,我忽然想起了那句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我在心中輕輕想道,如果我再年長幾歲,會不會就能早一點跟他相遇?如果我們能早一點相遇的話,是不是我們就不會經曆這麽多波折了?想到這裏,我的心裏麵忽然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有些酸,有些甜,還有一點點苦澀。
我吸了吸鼻子,慢慢走上前去,從後麵一把抱住他。
顧澈的身子一僵,轉頭看著我,低聲說道:“怎麽了?”
我把臉緊緊地貼在他堅實地後背上,嘟嚷著說道:“就是想抱抱你。”
顧澈輕輕笑了一下,然後說道:“等下出去再抱,我還沒洗完碗呢。”
我搖了搖頭:“不行,我想現在抱。”
顧澈沉默了一下,然後慢慢摘掉手上的手套,他低頭看著我,淡淡說道:“好,現在抱。”
他的話音未落,我的身子一輕,便被他結結實實地抱了起來。
我低叫一聲,再抬頭時,便對上了他含笑的雙眸。
顧澈的眼睛裏閃著翼翼的光,如同蓄著一泓清泉,眨眼間,水波就輕輕晃動起來。
他的嘴角微微地勾著,嗓音沙嗓地說道:“我抱你了。”
感覺到他某一個地方已經有了變化,我的臉一紅,我知道他的意思了。
顧澈把我抱進臥室,剛剛將身體覆上來,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我掃了一眼,是談春雨的電話,我抬頭看著顧澈如實地說道:“談春雨的電話。”
顧澈想了一下,然後淡淡說道:“好,我去洗澡。”
他一邊說著一邊起身,我剛坐起來,他又回頭對我說道:“我洗澡很快的,你不要講太久電話。”
我一愣,接著輕輕笑了起來,然後點了點頭。
顧澈心滿意足地走進了衛生間。
我把電話接起來,談春雨就直接問道:“他回來了?”
我淡淡答應了一聲,想不到顧澈回來的消息傳得這樣快,好像頃刻之間該知道的人就都知道了。
談春雨沒有再問,隻是低聲說道:“八番的事情已經搞定了,當天下午華容就交待了她唆使工人投藥的事實,她幾乎是沒怎麽反抗就全部招認了……”
我輕輕歎息了一聲,我知道,華容這是已經絕望了,一生中她最愛的兩個男人,一個已經確定要在監獄裏度過餘生了,另一個她愛到已經接近癲狂的男人,卻是根本就從來沒愛過她。
她這一生,年輕貌美家世好,如果不是因為跟在華震宇的身後走了那麽一條彎路,到今天的話,應該也能平安無事找個合適的人去結婚生子了。
可是偏偏因為顧澈,她就像著了魔一般,一步錯,步步錯,終於走到了今天。
想到這裏,我低聲問道:“大華出了這樣的事情,歸根結底是因為我的緣故,今天早上沒有用到那筆錢,我想直接用這筆錢把日方的索賠先結清。”
談春雨沉默了一下,接著說道:“顧澈沒用那筆錢嗎?”
我輕聲說道:“沒用。”
談春雨淡淡說道:“你看人的眼光還算準。”
我低聲笑道:“謝謝你,談春雨。”
談春雨頓了一下,然後語氣低沉地說道:“凱旋,你和他能一直走下去嗎?”
他的話剛一說完,我一下子愣住了:“你……這是什麽意思?”
談春雨輕輕笑了一下,接著說道:“如果有一天走不下去,歡迎回老宅。”
他的話一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看著電話正發呆,顧澈就慢慢走了出來。
他*著上半身,腰間係一條浴巾,露出來的那部分身體健美有型,甚至能看到微微的四塊腹肌。
我的臉一紅,急忙把頭低了下去。
我們之前的兩次都是在夜裏,一切都是沒有預期地發生,所以根本來不及仔細地看過對方,今天這一眼看過去,才忽然驚覺,原來我對他的身體還是這麽地陌生。
我正低著頭,顧澈就慢慢走到了我的麵前。
我盯著他的修長的雙腿,感覺頭頂都要被他灼灼的目光看穿了。
顧澈低沉的嗓音響起:“你在想什麽?”
我抬頭對上他的臉,他的頭發還未擦幹,發絲有些淩亂垂在前額上,竟顯得他整個人分外地秀氣起來,明明就很亮的眼睛此時蒙上了一層潤潤的水光,低頭看向我時,就格外地勾魂奪魄。
我仰著臉看著他,輕輕笑著說道:“想你……”
顧澈的表情微微一愣,下一秒接著笑了起來,他俯下身子,一手捏著我的下巴,輕輕地吻了我一下,然後看著我的眼睛低聲說道:“很好,我很喜歡。”
我的手一下子就攀上了他的頸項,顧澈的身體順勢就覆了上來。
然後就是一個悠長而纏綿的吻,在我幾乎要透不過氣來的時候,顧澈起身輕輕地剝去了我身上的衣服。
然後大手一揮,一床薄被就覆了上來。
他抱著我輕輕地啃齧著我的耳垂,在我耳邊小聲地說道:“小凱,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了?”
我低低笑問:“多久了?”
他的手一邊在我的身上遊移一邊含糊說道:“好久好久了。久得我都快忘了你是什麽味道了。”
我的臉一紅,這個男人真的變了好多。
他的手指尖不停地在我身上點著火,所到之處有小小的電流通過,激起一陣酥麻。
我輕輕地歎息了一聲,身體就癱軟在了他的懷裏。
他進入我的那一刹那,我的心中忽然就有了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他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誰也不能奪走。
臥室裏的氣溫在不斷地上升,兩人身上的汗珠也越來越細密。
我急促地喘息著,無意識地叫著他的名字,顧澈就像得到鼓勵般地抱緊我,動作逾發地激烈起來。
像是在波浪濤天的大海裏的一艘無根小舟,我無助地攀著他的肩膀,承受著他每一次用力地進出,在即將攀上頂峰的刹那,顧澈粗喘著在我耳邊說道:“小凱,我愛你。”
隻這三個字,腦海裏就如同有禮花瞬間炸開,整個人一下子繽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