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我們的孩子

:“驚鳳,你是不是很喜歡孩子。”南宮的話一出口,風雨突然推窗而入,不知何時,在狂風肆意的時候居然下起了大豆般的雨滴,入窗的風雨絲絲飄在我們臉上,冰涼中透著一股寒意,風將桌上的燭光吹熄,我們兩人同時起身,他關窗、我點燈。

:“當然。”我拔了拔燈芯不加思索的說道。

他關窗的手頓了頓:“如果,驚鳳,關好窗後,他回頭;“我說如果我們兩個人這一輩子也不會孩子呢?”

我坐在桌旁笑道;“怎麽會呢?你想啊,現在我們還年輕很呢?以後啊,我們一定會有一堆孩子的,如果是女的呢,最好長得像你,一出去就吸引一大堆男孩子側目,如果是男孩子呢,也長得像你。”

:“為什麽?”他立在窗邊靜靜的問,聲音帶著輕輕顫抖。

;“你想啊,你這麽漂亮,孩子都長得像你的話,那麽以後出去多有麵子啊,唉,要是像我可就慘了,我長得這麽抱歉,以後我們的孩子可能會埋怨我的。”

:“我們的孩子。”他喃喃的說,在我看向他的時候,他抬起頭像房梁上望了望,看了好久才看向我,笑容淡淡的道;“你啊就別做白日夢了,人家說了,男孩子生下來就比較像娘。”

:“啊。”我頭貼著桌子哀嚎了一聲,繼而抬起頭說:“那也不要緊,我的孩子沒有相貌也不要緊,我會把他培養成一個文武全才的大俠,哼,說著,還十分神氣的朝他哼了哼鼻子。

他看了十分無奈的搖了搖頭,走過來坐在我的對麵拉著我手說;“驚鳳啊,早點兒把三殿下娶進門吧,那樣我們就可以有孩子了。”

我望著他,皺著眉道:“啥,你聽不懂話是不是,我說的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我特地把“我們”這個詞加重了些。

他聽了目光突然變得黯然,神色變得憂傷,一把抱住我:“驚鳳,對不起。”

我還來不及問他為什麽。風突然又將窗門吹開。一道身景從窗邊閃過。我趕忙推開南宮。跑到窗邊。雨重重地打在我臉上。南宮一把拉開我:“這麽大地雨。看什麽呢?”

我望向他。手指窗外:“剛剛好像有道人影。”

南宮把我在外麵淋雨地手指拉了進來:“哪什麽人影。這黑燈瞎火地你還能看得這麽清楚。”說著。伸手將關好地窗子拉了拉。確定它不會再次被風吹開才罷手。

我側著腦袋想了想。剛剛明明有道人影地。難道真是我眼花。可是又不像啊。

;“好了。好了。別胡思亂想了。趕緊去睡覺。”南宮地推促聲打斷了我地沉思。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暮。你剛剛為什麽跟我道歉啊。”

:“因為我說錯了話。惹你生氣了。”

:“沒關係,我很大肚的。”說著,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驚鳳,南宮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非常嚴肅說道;“你應該減肥了。”

我一聽抱起枕頭朝他扔去:“要你管。”

天一亮我就醒了,可是身旁南宮早就不再了,問進屋賜候我梳洗的青衣,他說:“三姑爺一大早就去店裏了。”

我當時很奇怪,今天怎麽不陪軒轅清和去踏青了,到客廳吃飯的時候才知道軒轅清和今天準備回宮,閻王一走,那些小鬼就不會來拜我們,正好落得個耳根清靜。

娘一見過我,就開始絮絮叨叨的,說我如何如何冷落軒轅清和,家裏怎麽怎麽對他招待不周,看我愧疚的差不多一副想撞牆的表情時,才趁火打劫對我說;“今天,你護送軒轅清和回家。”

我嘴角開始抽搐,娘難道不知道我那皇宮八字犯衝嗎?宮裏那群人我避之為恐不及,現在還讓我自動送上門去,這不是存心讓我難受嗎?

軒轅清和看見我為難,十分善解人意的說;“如果驚鳳不方便,就算了。”

娘一聽這話馬上發威:“莫驚鳳。”她一聲,我立刻跑得比兔子還快,腳不沾地的拉著軒轅清和往皇宮跑。就連青衣在背後大喊大叫,我都充耳不聞。在家裏麵對這一頭老虎,我寧可進宮麵對那一群看似像病貓的老虎,最起碼不管他們發不發威,都會和藹可親的對我微笑。

坐在車輦上,軒轅清和問;“南宮兄呢?”

:“到店裏去了。”想到這兒我就嘔氣,他的心意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之,他想讓我和軒轅清和好好獨處一下,可是他也不想想這些天,好像他和軒轅清和的感情比我和軒轅清和的感情要好吧。現在我們兩個人坐在馬車上相顧無言,無話可說多尷尬。馬車一搖一晃,搖晃得我昏昏欲睡,軒轅清和突然說:“驚鳳,南宮昨天沒有說什麽吧。”

我抬頭疑惑不解的問:“說什麽?”

:“我昨天和他鬧了一點兒小茅盾。”他憂心如焚的說道。

:“什麽茅盾?”我的心開始往下沉。

:“我把他心愛的花瓶打碎了。”

:“沒事。”我悄悄的鬆了口氣,滿不在乎的說道;“一個瓶子而已,他不會計較的。”隻是南宮有很喜歡的花瓶嗎?我怎麽全然不知,回去偷偷的問一下懷香。

:“那就好。”他安心的說道。

馬車裏又開始變得寂靜,兩個人又開始沉默,人不在沉默裏爆發就在沉默裏滅亡,特別是馬車外那搔動人心的喧嘩聲。這麽好的天氣居然不能出去遊玩,真是太可惜了。

把軒轅清和送進宮,一路倒是暢通無阻,什麽樣的大人物都見不著,宮奴們傳的八卦好像是,好像是宮裏發生了什麽事,大家都忙得你螺砣似的,至於忙什麽就不清楚,不過不管怎樣,我還是長長的鬆了口氣,匆匆忙忙的告別軒轅清和逃似的跑出宮,趁著天色還早四處走走看看。

隻是想不到半道上居然碰到平日像隱者一樣居住在自己院落裏的大姐,除了她近段時間時常偷偷摸摸外出的可疑行徑,隻是這麽明目張膽的出現大街上,倒是我來軒轅皇朝這麽久第一次,而且她身旁的人更是我意想不到的,鎮國王爺軒轅雪,兩個人狀似十分親昵的走進一家富麗堂皇的客棧。

那個從來都是皮笑肉不笑的鎮國王爺好像聽了大姐,講了什麽笑話,開懷大笑聲音傳到十裏之外,邊笑還一邊伸手拍了拍大姐肩膀,那我家那位從來都是不苟言笑大姐,也是笑容滿麵一臉春風。衝著這個,我都應該去八卦一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湊到一起,親熱的像一家人。一個低調到就算在你麵前你也可以忽略的人,另一個卻是當朝紅的發紫炙手可熱的人物,這不是件很奇怪的事麽。

我像一個偵察兵一樣偷偷摸摸的跑進客棧,挑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剛點一壺茶,才發覺自己好像可能又沒帶銀子,趕緊伸手摸了摸口袋,果然,幹癟口袋空空如也,早上好像是跑出去就忘記帶錢,青衣在我背後大喊大叫的時候,手裏頭拿著一個黃黃的東西,好像就是我錢袋,當時心情太急,所以才沒有看清楚,這下好了,看這裝潢這麽豪華的客棧,沒有一兩銀子,我這壺茶恐怕是過不關吧,唉,難不成還像上次一樣賣唱,想起那次,就不由自主的想到南宮,我們好像就是因為這個結緣吧。

大姐和鎮國王爺早就挑了一個精致的包廂坐了進去,門外守著兩個凶神惡煞的女人,我坐的位置什麽都聽不到,也看不到,心裏急得像熱窩上的螞蟻,如果真的鬧起來麵上也不好看啊。

這時,店子裏又走進一個女人,身上的衣服看上去很樸素,氣質卻極為出眾,輕輕的挑了挑眉,就有一股十分威嚴的氣勢壓得人不能喘氣。

這個女人絕非池中之物,我在心裏暗暗想,她已經在我麵前坐下,笑道:“姑娘不會介意吧。”

我看著桌子上那壺茶,搖頭:“不介意。她東張西望坐了半天沒看見一個人來問她需要什麽?那群人都狗眼看人低了。

我翻起茶杯,倒了兩杯茶,遞過去杯:“如果不介意的話,一起喝。”

她笑著端起茶杯,遙遙舉杯後問;“姑娘貴姓?”

:“莫,你呢?”我反問。

她遲疑的說道:“四海之內皆姐妹,相逢何必曾相識呢?”

意思說是不想說嗎?何必拐彎抹角呢?對她的好印象大打折扣。

:“姑娘生氣了。”她倒挺會察言觀色的。

我搖頭道:“不是,每個人都有一些屬於自己的秘密,不說就不說,說出來反而徒增煩惱。”

;“多謝姑娘體諒,這壺茶我請了。”

我立刻眉開眼笑起來,這下什麽難題都解決了,麵上卻裝作過意不去:“那多不好意思。”

:“無妨,相逢就是緣份一場,姑娘想吃什麽,可以隨便點,反正我付賬,”

我早就看出她是個闊綽的主,想不到還挺大方,那還客氣什麽,馬上叫來小二,點了個滿漢全席,酒足飯飽之後,我們兩人的目光同時朝樓上看去。

她突然問;“莫姑娘在看什麽?”

:“那你呢?”我轉過頭反問道。

;“我在看,樓上那個包廂裏坐著是些什麽人?”

;“我在看,什麽時候才能坐進那樣的包廂裏。”

她聽了,撲哧一下笑起來。我也跟著笑了起來,笑容卻很凝在臉上,大姐和那個鎮國王爺是不是呆在太久一點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