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一切安好
混吃騙喝酒足飯飽之後和那個不知姓名的女人道別,道別時已是日已夕暮,而樓上包廂裏的人始終都沒有再露麵,就算是討論一件軍國大事也不用著這麽長的時間吧,顯然他們是在討論一件比軍國大事更重要的事,我等得失去耐性隻好先回家,雖然心裏總覺得有些什麽地方不妥,但又說不上來,隻好先摸摸鼻子回家靜觀其變,隻是坐在我對麵的那女人卻是好性情,絲毫沒有不耐煩,點了壺茶一個人自斟自飲自得其樂。表情像是一個獵人等待獵物入圈的神情,非常非常的讓人難以捉摸。
踏著秋的挽歌,滿目的蕭蕭落葉掉了自己一頭一身,心裏居然蒼涼萬分,來這個世界已是夏末秋分了,秋天都來了,冬天還會遠嗎?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秋風有一種煞人的感覺,看著、看著就不由自主的傷感起來。
回到家,就看見南宮坐在椅子上發呆,我靜悄悄的走過去,雙手輕輕的蒙上他的眼:“猜猜我是誰?”
他坐那裏煞有其事的想了想:“娘。”
:“去死。”我伸手拍了他一下:“你老婆的聲音有那麽老。”
他笑著溫柔的拉著我手:“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吃了沒有。”
我順勢倒在他懷裏;“吃了,被一個不認識的人白請了一頓。”
;“你又把哪位純潔少年的心給騙了。”他伸手寵溺的點了點我的額頭。
我朝他翻了一下白眼:“喂,你妻主我有那麽惡質麽?”
:“嗯,這個問題值得考慮一下。”他假裝沉思了一下。
我捏了捏他臉頰:“這個問題還用想,掐死你。”他左躲右閃,我們兩人笑鬧成一團。
如果快樂地日子能永遠這樣持續下去就好了。如果能不娶軒轅清和就好了。隻是由不得我。
大姐和鎮國王爺之間果然有貓膩。因為女帝封大姐做了護國將軍。一個鎮國王爺和一個護國將軍。連豬都能明白其中地涵意。
大姐從一個寂寂無名地小人物。突然一飛衝天一鳴驚人做了鎮國將軍。原因很簡單。在秋獵地時候。大姐救了君妃娘娘一命。
聽著民間繪聲繪影地這樣傳著。秋獵時候。女帝甩眾臣到圍場去打獵。大姐做為鎮國王爺地幕僚隨行其中。在圍場君妃娘娘看到一隻梅花鹿。立刻被它美麗地外表給吸引。獨自一人駕著馬衝了出去。搭弓拉箭準備射地時候。馬突然受驚了。驚得非常厲害。四隻蹄子都快揚到天上去了。當時把旁邊地人都嚇呆了。試想一下。平日裏君妃娘娘掉了一根頭發。旁邊地人都得挨上三十大板。如果摔下去保守估計也得傷筋動骨。嚴重地非得跌個殘疾。別說傻了。恐怕魂都飛了。就像被人點了**一樣站在旁邊一動不動。任由著女帝聲嘶力竭地叫喊。眼看著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就要跌下馬。幾百顆頭顱嚓、嚓、嚓地都要因此而落地。千鈞一發之際鎮國王爺地幕僚飛上前去。雙手拱拳說了聲:“得罪了。”然後將君妃娘娘抱起。腳尖在馬背上輕輕一點。又像一隻大雁一樣帶著君妃娘娘輕輕著地。如果那不是皇宮估計叫好聲都能響成一片。
那神乎其神地事跡讓我笑得嘴巴都沒有合攏。可是娘卻發了好大地脾氣。差點兒動手打了大姐。就在聖旨到地那天。被鎮國王爺攔下了。聖旨是鎮國王爺親自來宣讀地。看起來他和我大姐真得十分投緣。當日裏還賞了她兩個長得十分俊美地夫郎。從種種跡象來看。總感覺她對我大姐地態度很奇怪。比一個上司對下屬地態度更為親昵幾分。至於原因我自然是想不透地。更讓我想不透地是鎮國王爺對娘說得那幾句話。而大姐地神情卻有恃無恐地讓我想扁她。
:“你有什麽資格打她。就因為你養了她這麽多年。”
;“不過,若不是你養了她這麽多年,你以為我饒得了你。”
聲俱厲色的模樣像是娘和她有深仇大恨似的,不過娘也不是個示弱的主。
;“軒轅雪,你總有一天會知道聰明反被聰明誤。”
:“自為是個王爺,位極人臣什麽都可以掌控,總有一天你會知道,其實你什麽都沒能掌控。”
兩個人冷冷對峙,就像火山一樣一觸既發,但我知道他們不會打起來,最起碼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打起來。
鎮國王爺走後,娘身子委頓下來像是突然蒼老了十幾歲似的,她拉著我的手疲憊的說;“驚鳳啊,趕緊把三皇子娶過門吧,你把他娶過門娘就算放心了。”
我正打算問為什麽,不知從哪個院落裏傳來絲竹聲,聲聲入耳,還有歌聲、笑鬧聲似有若無的傳了過來,立在窗邊看了好久,才知道那是大姐的院落,臥薪嚐膽恐怕就為了今朝吧,以後她再不用掩飾自己的本性過日子了,娘突然伸按住胸口,我扶住她。
:“我是在作孽,我是在作孽。”看著娘捶胸頓足的模樣,我趕緊安慰道。
;“娘,這不挺好的嗎?你一直希望大姐爭氣,這下她算是光宗耀祖了。”
娘聽了這話更傷心了;“你不明白,你不明白啊。”
我知道我不明白,我苦笑,很多事我都不明白,再多了明白多了也沒什麽好處,年少輕狂的好日子一懂事就結束。
回到自己的院子的時候,居然碰到多日不見的明風,他瘦弱的身子像那樹上搖搖欲墜的葉子,我們相隔幾步之遙,路太窄了避無可避,可是總不能不招呼吧。
;“明風。”我朝他點頭,本來要問他好不好,可是看到蒼白的臉,瘦弱的身子,我想什麽話都不用問。
;“表姐。”他很疏離的朝我點頭,兩人擦身而過,一片樹葉從我們中間落下,當時的心五味陳雜,那樣美好的日子就這樣結束了。就像這秋天把所有的美好趁冬沒有來臨之前全部埋葬,
;“表姐。”他突然叫。
我回頭,兩人個還隔著幾步之遙,他冷漠的說:“對南宮好點吧,他這些日子肯定心裏不好受。”我正要問原因,他已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明風,你已經學會了嗎?學會用冷漠來作偽裝,或者說用它來作武器來反擊曾經傷害過你的人。我苦笑連連,這男人的友誼還真是奇怪,就算再也不相幹,還是會相互關心。
回到院子裏,我把明風的轉達給南宮,想不到他反應卻讓我摸不著頭腦,他一把拉著我的手:“驚鳳,他還有沒有說什麽?”那表情像天踏下來似的。
我忍不住逗逗他:“有啊,表情非常肅穆。
:”驚鳳,明風的話你不要相信,真的,他隻是嫉妒。”
看著他急得不得了的模樣,不由笑了:“你們還真奇怪,他那麽為你,你還在這兒說他的壞話,他除了我上述的那一句,他什麽話都沒有對我說。”
:“真的。”
;“比珍珠還真。”
他暗自鬆了口氣,坐在一旁看書,他奇怪的舉止勾起了我好奇心。
:“暮,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沒有。”
想不都的回答,沒事鬼才信,等空閑下來去套那兩個家仆話,我就不信挖不出點八卦來。
做夢沒想到,又一次接到陳玉梅的來信,其實也算不上是來信,隻能說是她一部失戀血淚史。
她先跟我道歉,說那些信因為她的疏忽,導致那些信件壓在公文裏差點發了黴,給我發信的之後,才從那堆公文裏翻出那些信,可是為時已晚,她誠肯的接受我的謾罵。
接著把她如何追那春風得意樓的紅歌美人,如何碰了無數顆釘子,如何躲在被子裏哭了好幾回,末了還十分雄心壯的說,一定要把紅歌美人追到手,不然她就在晏州呆一輩子。整整三大頁,我一邊看一邊笑得在**打滾,這個女人著實的逗。也超級樂觀,所以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提起筆,卻不知如何給她回信,望著窗外滿目的蕭色,這一段日子所發生的事像電影一樣在我眼前,走馬觀花似的閃過,卻沒有一件讓我好寫,歡喜悲憂隻能化成歎息一聲,寫下四個字:“一切安好。”
從大姐走馬上任那天開始,娘開始生病,不知道是什麽病,時好時壞,卻還是強打起精神替明風準備嫁妝,不管我們如何勸說,就是不假他人之手,娘其實很愛這個唯一的侄兒。
明風這個月初八就準備出嫁了,日子一天天逼近,秋天越來越冷,單薄的衣服已換成了厚厚的夾衣,而屋子裏的人卻越來越沒有精神,不像是在迎接一件喜事的到來,反而像是在準備開追悼會。
唯一活動比較頻繁的,就是二姐和琴知,那兩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湊一起,時不時能在某個地方撞見,有兩次我差點因為躲閃不及和他們碰個正著。
南宮也日見憔悴,本來想從懷香套出點兒什麽,誰知道卻什麽都套不出,南宮差點兒和我翻了臉,懷香受了驚嚇,嚇他的人自然是我,本來是想先威逼再利誘,想不到碰到了一個軟硬不吃的主,他二話不說就跑到南宮去鬧辭職,南宮問清事情原委,朝我大發雷霆,二話不說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我費盡唇舌才讓他留下,你說我這到底招誰惹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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