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是心裏想著別的事呢,跟你沒什麽關係,你把硬盤留在這吧,等上麵下來通知我再告訴你。”
蘇皖聽見我的話之後連忙將眼淚憋了回去,但是眼神裏的哀求我可是看得真切。
“放心吧,沒事的,不過還有一件別的事要跟你說。”
“啊?”
聽見我話鋒一轉,蘇皖好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也不是什麽大事。”我一邊說一邊將胸前的經理牌子舉起來給她看了看說道:“雖然我確實是你們這兒的總負責人,但是我並不是主管,不過我不喜歡被人叫經理,你以後可以叫我然哥。”
輕快的語氣明顯讓蘇皖心中的壓力小了不少,剛才掉眼淚的臉上浮現出了一點笑容。
“好的然哥,那我先去忙了。”
將蘇皖送離我的辦公室,我又仔細的看了看這分剛才才交上來的策劃,隻不過這次我不再是看內容,而是最後修改日期。
常年研究地電腦的我對於這種東西檢查起來還是非常簡單的,稍微檢查一下就發現這份文件的最後修改日期確實是將近十天之前。
這就說明剛才蘇皖並不是在說謊,而是真的有人將這份文件在蘇皖寫好之後做了大量改動,而作為對這套流程最熟悉不過的我來說,自然是知道誰有機會在當事人處理完文件之後理所應當的碰到這份文件。
將電話掏出來撥通了陸晴嵐的號碼,將我意識到的這一係列事情都轉達給她,順便將蘇皖的這份文件檢查結果告訴了她。
“恩,我知道了,我這就將原先你所在組的名單發過去,你先調查著,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
陸晴嵐的語氣也是完全被激怒了,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耍花招,簡直是太不把人放在眼裏,而我也意識到自己的一係列調查將給陸氏集團帶來一次大換血。
隻不過我知道這是一個集團從如日中天到長久生存的必要過程,同樣這也是我沒落的原因。
掛斷電話之後將陸晴嵐發給我的文件打開,將目光一個個的從上麵掃過,仔細排查著可疑人物,可是剛進來陸氏集團的我怎麽可能知道就連陸晴嵐都查不出來的人物呢。
看來隻能從有接觸的下手了。
我將目光放在蘇皖上頭的幾名領導,都是些在陸氏有些年頭的主管。
不得不說陸晴嵐是真的心細,知道我在陸氏集團時間不久,於是直接將名單上那些人都做了備注,將他們從進到陸氏到現在做過的所有好壞事都放在一起供我檢查。
雖然這樣的篩選更加複雜,可是我最不怕的就是麻煩,隻要能將事情做到盡可能的完美,就散再麻煩我都不怕!
就這樣在直覺和名單的雙重幫助之下我很快就鎖定了三個目標,這三個都是與這次交易有直接關聯的,剩下的人之中有的我也畫上了重點觀察的記號,至於其他組的人我實在是沒有閑心觀察。
兩天的時間,我除了睡覺幾乎沒有一點休息時間,將所有的經曆都放在了對著幾個人作為的分析之中。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在我反饋之後就連陸晴嵐也回憶起其中兩人在前一陣子都有點不太正常,唯獨蘇皖原來的主管好像沒什麽不對勁。
其重要數蘇皖的原組長抗議最為激烈,對於陸晴嵐的突然調職表現的極為不滿,但是在陸晴嵐的強硬手段之下才乖乖就範,隻不過在第二天就以不尊重員工自身權益為由提出離職,隻不過一直被陸晴嵐一直壓著到現在也沒走成。
最後剩下的那個就是原本坐在我的位置上的那個經理,隻不過那經理好像完全不知道內情一樣,對於陸晴嵐的安排依舊是非常的聽話。
而他這樣做也無非是最好的選擇,畢竟現在的社會是講證據的,他這樣坐懷不亂反倒是讓我們有些難辦。
明媚的陽光將我的辦公桌照的透亮,雖然是初秋可是在辦公室享受著陽光依舊有一種燥熱的感覺,尤其是在對麵坐了一位絕世美女的時候這種燥熱更是讓人難以忍受。
“康然,最近真是謝謝你了,我們已經逐漸掌握了一些證據,隻等著背後大魚出場了。”
“跟我還客氣呢,別整客套的了,不如說點實在的~”
我微笑著抿了口茶,最近公司近況維持的不錯,這一件事就已經夠我稍微高興一下了。
“那我以身相許可以嗎?”
陸晴嵐就坐在我對麵,一臉嚴肅的說出這話,隻不過聽這話的我倒是一口水噴了出來,“咳咳,你還是整點虛的吧,這種太刺激的我接受不了。”
“我是認真的康然,你之前說過在你還沒離婚之前隻會跟我保持朋友關係,但是現在既然楊悅已經...既然你已經不是有婦之夫,那為什麽還不可以呢?”
麵對一臉真誠的陸晴嵐我不知道應該怎麽拒絕,我知道她待我的真心,可是我的心現在仍舊沉浸在過去,麵對未來的生活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準備好了,而對於陸晴嵐我更不敢給她什麽允諾。
“時間不早了,我也休息的差不多了,還有不少工作要做呢。”
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的我隻好將話題轉移,希望陸晴嵐能夠看出我現在的難堪。
而陸晴嵐也是通情達理,在一瞬間的失神之後有恢複了平時那種溫柔的樣子,“好,那我等你康然。”
留下這句話之後陸晴嵐就轉身離去,而我直到高跟鞋的聲音從這層消失才敢抬起頭來朝著她離開的方向看去,而我麵前的桌子上兩滴晶瑩的水滴宛如兩顆水晶立在那裏。
我不知道陸晴嵐為了保護我自己受了多少傷,我也不知道在我一次次的拒絕之後如此軟弱的女子是怎麽堅持到現在的,我隻知道我心中的傷痛正在一點點的被陸晴嵐撫平。
我總是在夜深的時候獨自想著如果當初沒有陸晴嵐在酒吧將我扶回家,現在的我應該是什麽樣子的,答案我心中略微有所猜測,可是我又不想承認,或許我到現在都隻是個失意的中年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