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是秦若蘭的老公?”

嚴飛宇坐在一張真皮沙發上,手中捏著一張A4紙,紙張上是關於沈東的資料。

不得不說嚴家的情報係統的確牛逼,短短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就將沈東和秦若蘭的關係查了出來。

隻不過這些資料也僅限於沈東在青陽市的身份,至於他的底細,A4紙上並沒有顯示。

嚴飛宇揉了揉眉心,將A4紙放到了麵前的茶幾上,抬頭對站在自己麵前畢恭畢敬的四人問道:“還有呢?關於沈東的其他資料,沒有了嗎?”

其中一人開口道:“少爺,對不起,我們隻查到了這麽多。至於他的過往和身份,我們查不到。”

“查不到?”

嚴飛宇疑惑地問道:“官方那邊也查不到嗎?”

那名男子點了點頭:“我們打電話去問過,官方的係統卻顯示,查無此人。”

“難道是黑戶?不可能吧?”

嚴飛宇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看樣子秦若蘭這個老公,肯定是來曆不凡!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陣陣敲門聲。

那名男子立即將關於沈東的資料給收了起來,嚴飛宇這才對門外喊道:“進來吧!”

當門推開時,唐服老者帶著沈東走了進來,朝著嚴飛宇躬了躬身子:“少爺,沈東先生來了。”

沈東剛想要和嚴飛宇打招呼,可卻發現對方翹著二郎腿,臉色也是十分的冷峻,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架勢,這讓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沈東,別緊張,我找你來,並沒有惡意!”

嚴飛宇的目光審視在沈東的身上,那股氣勢,就好像是上司在和下屬對話,這讓沈東的心中有些不爽。

嚴飛宇笑了笑,接著說:“我知道可可不認可我這個男朋友的身份,但這畢竟是事實。沈東,如果我和你的女人整天膩膩歪歪的,你這個大男人心中會作何感受?”

聽見嚴飛宇這麽說,沈東還真有點兒感同身受。

嚴飛宇接著道:“我不反對胡可可交朋友,但我希望朋友隻是朋友,不要越界,你懂我的意思嗎?”

“你找我上來,就是說這件事情的嗎?”

沈東笑了笑,剛想要對嚴飛宇說今日胡可可找他過來的意圖,並讓嚴飛宇不要亂想。

可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站在旁邊的四名男子陡然向沈東釋放出敵意,其中一名男子竟大跨步走上前,如同要吃人一般:“放肆,你也配跟我們家少爺這麽說話?”

沈東蒙了。

他沒感覺自己的話有何不妥啊?

他轉頭麵色很不悅地看向那名男子,聲音低沉道:“你是哪兒蹦出來的看門狗?也配和我說話?”

那名男子瞬間暴怒,瘮人的戾氣釋放而出,朝著沈東猛撲而去。

與此同時,他的拳頭如同鐵拳一般,朝著沈東攻了過去。

沈東並沒有選擇還手,而是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對方的鐵拳。

正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看在胡可可的份上,他也不可能讓對方難堪。

“臭小子,還敢躲?老子廢了你!”

一記擺拳帶著呼嘯之勢再次朝著沈東揮了過來。

見對方蹬鼻子上臉,沈東心中也有些窩火,猛然抬手,後發先至握住了對方的手腕,然後輕輕一擰。

那名囂張男子瞬間單膝跪地,麵露痛苦之色,但卻依舊強忍著沒有叫出來。

“嚴少爺,你這是什麽意思?”

沈東在製服了那名囂張的男子後,扭頭看向依舊麵色波瀾不驚的嚴飛宇。

嚴飛宇的臉上雖然沒什麽變化,但心中卻有些驚訝。

這四名男子的實力,他可是十分清楚的,皆是武學世家的佼佼者,也是他的貼身侍衛,每一個人都有以一當百的實力。

可如今,卻被沈東三拳兩腳給製服了?

其他三人的心中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們看得出來雖然囂張男子的手被沈東擒住擰到了背後,但還是在牟足了勁兒想要反抗。

可沈東就是那麽輕描淡寫地握著對方的手腕,任憑對方使出吃奶的勁兒,也無法動彈分毫。

他們四個雖然不是同門,但在擔任嚴飛宇保鏢的這麽長的時間內,也已經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

更何況他們四個身為嚴飛宇精挑細選的貼身保鏢,如今卻被沈東輕鬆打敗,這不是打他們的臉嗎?

狗仗人勢的三人也不等嚴飛宇下令,紛紛握著拳頭朝著沈東撲了過去,誓有一副想要將沈東給撕成肉末的氣勢。

呼!

一雙龍爪功率先攻向沈東的咽喉,十根手指如同鋼筋一般,揮舞的同時,周遭的空氣好似都在扭曲中變得虛幻起來。

此人的龍爪功造詣,恐怕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沈東看似險而又險地避開了龍爪功攻擊的同時,兩雙鐵拳已經朝著他的要害部位攻了過來。

他見狀,他隻能鬆開了抓住那名囂張男子手腕的手,腳尖輕輕點地,身體往後騰飛而去。

這四人一出手,沈東就看得出來,這四人絕對是打娘胎裏就開始練武的,天分屬實不低,放在如今的武林中,也稱得上是佼佼者的存在。

那名囂張男子在脫困的瞬間,快速往前一滾,單膝跪地虎視眈眈地盯著沈東。

數招之後,四人就已經將沈東給團團圍住。

而站在嚴飛宇旁邊的那名唐服老者伸手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嘴裏嘀咕道:“這小子身法看似淩亂,但卻能在每次的緊要關頭都能避開險招,身法功夫算是練到家了。隻是可惜啊,他隻關心眼下的險招,卻毫無察覺自己已經落入到了四人的包圍之中,這可是武者的大忌。”

嚴飛宇挑了挑眉頭,扭頭看向旁邊的唐服老者,笑著問:“難不成你有動了愛才之心?想要收他為徒?”

唐服老頭苦笑了一聲:“倘若他不是狂妄自大,得罪了您,我還真想要教他一招半式,讓他做我的外門弟子。”

沈東都懵逼了!

他承認他的確桀驁,但他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特別是在知道嚴飛宇和胡可可之間的關係後,他已經是在盡量放低姿態了。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上來之後,就說過那麽一句話,而且他也找不出那句話有何得罪人之處。

“沈東,看你修武不易,如若你聽從我家少爺的指使,從今以後在可可小姐的世界裏消失,我家少爺定然能法外開恩,饒你一命。”

唐服老者往前走了一步,仿佛是一言就能定別人生死的帝王:“如若你敢說半個不字,今天你休想完整走出這個房間。”

沈東今天算是被胡可可給坑了一把!

不過事已至此,認慫可不是他的性格。

如果說嚴飛宇好言相勸,他也會看在對方為了追求胡可可而舍命賽車的份上,替對方在胡可可麵前說說好話,盡量促成這一段姻緣。

但現在看來,嚴飛宇隻是表麵度量大,實則是一個陰險狡詐的蛇蠍之輩。

這樣的人,豈能配得上胡可可?

現在沈東也發現,胡可可討厭對方,也不是不無道理。

“老頭兒,你可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

沈東的話音還未落下,圍著他的四個人突然感覺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氣勢鋪麵而來,四人背後的汗毛也在瞬間豎了起來。

“大家一起上,別慫!”

一名男子喊了一聲,四人紛紛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朝著沈東攻了過去。

啊!

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了起來,使用龍爪功的男子雙膝跪在地上,十根如同鋼筋般的手指,此刻已經呈現出不規則的彎曲弧度。

緊接著,剛剛那名衝著沈東囂張叫囂的男子倒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牆壁之上,嘴裏吐出一抹殷紅的鮮血,掙紮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可但壓根就使不上力氣來。

剩下的兩名男子也好不到哪兒去。

一個被沈東踩在腳下,另一個被沈東掐著脖子提了起來。

此時的沈東如同山大王一般,一臉囂張地看向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的嚴飛宇。

同時,唐服老者已經移步來到嚴飛宇的麵前,將自己的少爺緊緊的護在身後。

他的心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四人的功夫都是經過他親手考察的,在他看來,這四人的圍攻對於武林中絕大部分的一流高手而言,已經算得上是絕殺了。

哪怕是超一流高手,這四人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可如今,四人和沈東對戰短短不過幾十秒,卻敗得這麽慘!

“老頭兒,要不要我教你一招半式,讓你延年益壽啊?”

沈東如同丟垃圾一般,將被自己掐著脖子的中年男子隨意的丟在路邊,然後拍了拍手,伸長了脖子看向嚴飛宇:“以後和我說話,先過過腦子,我這人吃軟不吃硬!”

說完之後,他扭頭走出了房間。

按照他以前的脾氣,今天嚴飛宇就算是不死,也要蛻一層皮。

可現在嚴飛宇畢竟算是胡可可的男朋友,就算他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所以也就沒打算繼續跟這個小屁孩計較。

直到沈東離開房間好半晌後,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狀態下的唐服老者這才鬆了一口氣,扭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嚴飛宇,問道:“少爺,您沒事吧?”

此時,嚴飛宇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簡直成了豬肝色。

別說是在這小小的青陽市,哪怕是在上京,也沒人敢如此打他的臉。

恥辱!

這是他生平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了如此的奇恥大辱!

“少爺,此人的實力深不可測,背景肯定也不簡單,這樣的人,還是不要與之為敵比較好!”

盡管此刻嚴飛宇正在氣頭上,但唐服老者依舊輕聲勸誡著。

嚴飛宇的拳頭握了起來:“難不成你是讓我放棄胡可可?不可能。”

“據我所知,這胡可可的爺爺和秦若蘭的爺爺是故交,沈東是秦若蘭的老公,所以他應該不會對胡可可小姐動歪念頭。”

唐服老者解釋了一通後,直接點名了自己的心思:“我還是那句話,在沒搞清楚沈東的真實底細之前,我們還是不要與他為敵比較好。這樣的人實力太恐怖,他有囂張的資本。”

“難道連你也打不過他嗎?”

嚴飛宇目露凶光看向唐服老者。

唐服老者遲疑了,過了好半晌後,這才開口說:“四六開吧,也不知道剛剛他有沒有使出全力,如果沒有的話,我打敗他的概率會更低。”

聽見這話,嚴飛宇的臉色逐漸恢複了平靜,臉上的怒容也逐漸退散開,恢複了往日的沉穩和理智。

不過這並不代表他不會記恨沈東,而是因為他比普通人更懂得隱忍。

厚積薄發這四個字,他可是學到了精髓!

“送他們去醫院吧!”

嚴飛宇淡淡的說了一聲,然後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

...

“沈東哥哥,你去哪兒了?怎麽剛剛到處都找不到你?你該不會是去勾引哪個狐狸精去了吧?”

沈東剛來到樓下,正在四處尋找他的胡可可立即撲了過來。

他板著臉冷冷道:“你還好意思問我去哪兒了,如果不是我霸氣側漏,現在我應該是躺在醫院裏了。”

既然嚴飛宇不仁,那就休怪他不義了。

在背後說人壞話,那是他的看家本事。

倘若嚴飛宇和胡可可的婚事能成,那他的名字就倒著寫!

胡可可聽見沈東韞怒的語氣,頓時好奇了起來:“怎麽回事?難不成嚴飛宇找你麻煩了?你有沒有出手教訓他?就像這樣,抓著他的衣領,啪啪啪的甩他的耳刮子...”

胡可可在說著話的同時,還十分興奮的舉起手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

沈東直接將手搭在了胡可可的肩膀上,往門外走去:“我跟你說,剛剛我隻是略微一出手,秒殺了他的四十名保鏢,然後他就被嚇得腦褲子了,跪在地上止不住的向我求饒...”

“真的?”

胡可可興奮的同時,又是滿臉惋惜。

早知道她剛剛就不去上廁所了,居然錯失了如此精彩的一出好戲。

“當然是真的,我還會騙你不成?剛剛嚴飛宇那四十名保鏢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卻被我單手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拍翻在了地上,你都不知道嚴飛宇的臉色有多麽的精彩...”

此時,站在樓梯口看著勾肩搭背十分親密的沈東二人,嚴飛宇強壓下去的怒火再次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