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時分,吳振成的別墅內!
吳振成的這棟別墅在近郊的位置,算不上偏僻,但也稱不上有多麽的繁華。
如今吳振成已死,而他的葬禮則由他的大哥吳振和操辦。
至於他的父親吳棕和妹妹吳麗麗,已經下榻到了酒店裏麵歇息。
這棟別墅的房間雖多,但平日裏隻有吳振成和三個保姆居住,其他的房間都沒有收拾出來。
吳棕老爺子是一個比較迷信的老傳統,他不想動別墅裏麵的一草一木,生怕別墅變了模樣,讓吳振成的魂魄回不了家,所以便帶著女兒去酒店裏麵住。
那三名保姆因為吳振成的死,也都離開了。
吳振和剛剛外出給吳振成定製了棺木,也請了道士後,便回到了別墅內,等候著皮特隊長傳回消息。
“吃口飯吧,你可是一天都沒吃飯了!”
一名身材婀娜的旗袍美女將碗筷遞到吳振和的麵前。
這位美女大概三十來歲,身穿旗袍的她將完美的身材呈現了出來,風韻猶存,一舉一動道不盡的萬種風情。
吳振和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並沒有伸手去接碗筷,而是將旗袍美女摟在了懷裏,臉上滿是悲痛之色。
雖然以前小的時候,他經常欺負他弟弟,長大後,兩人也因為理想不同而爭吵不斷,所以這才分道揚鑣,一個去了國外,一個來到了青陽市。
可他們畢竟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
如今吳振成的死,給了吳振和很大的打擊。
他當初之所以去國外發展,其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要將吳家的產業留給弟弟打理。
其實在他的心中,他依舊是那個疼愛弟弟的好大哥。
可如今,吳振成去世,兄弟倆連最後一麵都沒見。
所以現在他才如此自責,早知道如此,他這個當大哥的就應該學會忍讓一些,不讓吳振成獨自來青陽市發展。
“其實你不用自責的,人各有命,這或許就是你弟弟的命吧!”旗袍美女依偎在吳振和的胸前,柔聲安慰著。
吳振和緩緩地閉上眼睛,直到現在他還不敢相信自己弟弟去世的事實。
突然,他緊緊地握住了拳頭:“也不知道皮特那邊怎麽樣了?弟弟,你放心,哥哥一定替你報仇,一定替你討回一個公道。”
就在這時,別墅外麵傳來了汽車的轟鳴聲。
以為在吳振和懷裏的旗袍美女突然笑道:“肯定是皮特他們回來了,想必任務已經完成。”
隨即,金發男子雷姆帶著四名戰友闖了進來。
旗袍美女剛想問情況怎麽樣,卻突然察覺到金發男子五人臉上帶著殺氣,瞬間便警惕了起來。
“怎麽回事?失手了?皮特呢?”
坐在沙發上的吳振和眯著眼睛問道。
皮特小隊可是他精心為自己挑選的護衛,實力也是爆表的存在,在他看來,隻要皮特小隊一出手,沈東定能必死無疑!
“吳振和,老子弄你姥姥...”
站在最前麵的金發男子在惡罵了一句之後,直接掏出腰間的手槍瞄準了吳振和。
然而,就在他毫不猶豫準備扣動扳機的瞬間,原本擺在茶幾上的碗筷直接朝著他飛了過來。
在感受到這些碗筷的力道不俗之後,金發男子果斷放棄了開槍,急忙閃身避開了碗筷的攻擊。
“快走!”
旗袍女人雖然不知道皮特小隊為何倒戈相向,但在五人剛一進門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所以也在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
趁著金發男子避讓的空隙,他抓著吳振和的肩膀,朝著開著的窗戶狂逃而去。
“想跑?有這個本事嗎?”
金發男子再次抬手。
可這一次與上一次同樣是如出一轍,旗袍美女並沒有轉身,反手朝著金發男子五人扔來幾柄飛鏢。
金發男子五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原本以為吳振和的身邊隻有他們這隻小隊護衛,所以便覺得想要殺了吳振和,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卻沒想到這個在他們眼中隻會搔首弄姿的旗袍美女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在五人堪堪躲避飛鏢之後,旗袍美女已經帶著吳振和遁入到了窗外。
當五人跑到窗口一看,哪兒還有吳振和兩人的身影?
“分成兩隊追,今天一定要將吳振和這家夥給拿下!”
金發男子惡罵了一句,立即帶著人跳出了窗外。
此時的吳振和,腳底下就跟踩著雲似的,身體完全被旗袍美女攙扶著,他隻感覺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周圍的一切事物都在快速地往後退去。
“究竟是怎麽回事?發生什麽事了?”
直到現在,吳振和都沒反應過來。
在他的視角中,隻看見旗袍美女突然對金發男子出手,然後便抓著他跳出了窗外。
對於具體發生了什麽事,他毫不知情。
“他們要殺你!”
哪怕是帶著體重超過一百四十斤的吳振和逃命,旗袍美女的氣息也隻是輕微的急促,並沒有顯得紊亂。
這也隻有常年練習內家功夫的武者才能夠做到。
“什麽?殺我?怎麽可能?”
吳振和詫異道。
這可是他每年花重金聘請的貼身護衛,捫心自問,他可是一點兒都沒有虧待過皮特小隊的所有人。
“不知道,逃命吧!”
旗袍美女知道這群人是專業的雇傭兵,不可能那麽容易就放棄,肯定會循著痕跡追上來,所以不敢有絲毫的逗留。
兩人在來到別墅區最裏麵時,吳振成望著麵前那堵高高的圍牆,心中有些發怵:“沒路了,不應該走這邊,走那邊...”
“來不及了,那邊有人!”
旗袍美女站在高高的圍牆麵前,耳根子一動,便察覺到另一條路上也有人追來。
她抬頭看了一眼那三米多高的圍牆,頓時氣運丹田,扭頭對吳振和正色道:“我送你上去!”
“送我上去?怎麽上去?”
旗袍美女走上前背對著圍牆,十指交叉放到自己的大腿上,並對吳振和示意道:“來,助跑後踩著我的手,我送你上去,不要害怕,現在害怕也不管用。哪怕是摔死,也比被他們抓到打死好!”
吳振和知道旗袍美女絕對不會騙自己,盡管他還不知道皮特小隊為何會倒戈相向!
在旗袍美女的催促聲中,他提了提自己的褲腿,然後一個助跑上前,一隻腳踩在了旗袍美女的手上!
早已蓄力丹田的旗袍美女使勁兒往上一送,吳振和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格外輕盈,整個人就好像失去了重力,飛了起來。
好在他平時也是注重健身,雙手穩穩地抱住了圍牆,同時也順勢將腳給搭了上去。
“可以了,快上來吧!”
吳振和緊緊地抱在圍牆上麵,對旗袍美女示意道。
旗袍美女自然是不敢懈怠,退後了幾步後,一個簡單的助跑,身體騰空而起!
對於武者的她而言,想要爬上這麽高的圍牆,並不是什麽難事。
噗噗噗!
數道槍擊聲響了起來。
但因為手槍安裝了效應器的緣故,槍聲並不是很大!
身體騰空的旗袍美女突然感覺自己的大腿處傳來一股電流感,讓他險些失去了平衡,但還在雙手及時扣住了圍牆上沿。
而趴在圍牆上麵的吳振和這才看清,遠處的金發男正手持一柄帶著消聲器的槍,瞄準了這邊,火光乍現!
他嚇得猛然一激靈,情急之下,直接伸手抓住了旗袍美女的後衣領,也顧不得圍牆有多高,直接往外翻了下去。
雙手扣住圍牆上方邊沿的旗袍美女正好順著吳振和下墜的力道翻上了圍牆,並且直接翻越了過去!
“媽的,這麽近居然都沒打中!”
金發男子滿臉憤慨衝了過來,並借助奔跑的慣性,成功翻上了圍牆。
可當他剛一冒頭,兩柄明晃晃的飛鏢朝著他爆射而來。
閃避不及的他猛然扭頭,肩膀處瞬間傳來一股火辣辣的燒灼感,扣住圍牆上沿的手在疼痛的趨勢之下鬆了開,身體直接掉到了地上,鮮血順著他的手臂淌了下來。
“雷姆,怎麽樣了?”
另外幾人姍姍來遲,見金發男子受傷,急忙問道。
金發男子強忍著疼痛,另一隻手指著圍牆,道:“他們翻過圍牆跑了,媽的,那個娘們是武者...”
眾人看著金發男子的肩頭被飛鏢撕出了一道猙獰的口子,甚至可見那森森白骨,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現在怎麽辦?還追嗎?”
其餘四人也不是傻子,如果旗袍美女就在圍牆外麵等著他們,隻要他們一露頭,飛鏢就會直接要了他們的命。
金發男子急忙道:“剛剛我開了三槍,肯定是打中了那個女人一槍。你們去那邊草坪翻過圍牆,我就不相信她一個人能堵住我們五個人!”
...
“你沒事吧?”
一輛出租車上,驚魂未定的吳振和急忙脫下衣服纏繞在旗袍美女的大腿上。
因為剛剛金發男子的一槍,正好打在了旗袍美女的腿上。
正在開車的司機察覺到了後麵的反常,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這位老板,不用那麽猴急吧?馬上就到酒店了。”
因為在他的視角中,吳振和正迫不及待的脫衣服,明顯是要打算真刀真槍的和旗袍美女幹上一場。
對於一名老司機而言,這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有時候半夜拉到一些情侶客人,還真的會無視這個出租車司機的存在。
“廢什麽話?快開車!”
吳振和頓時暴怒,衝著出租車司機怒吼了一句。
這個出租車司機也算是有脾氣的主,剛要停車罵回去,吳振和卻直接甩過來一遝鈔票,他頓時沒有了脾氣,默默的開著車。
“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吳振和在旗袍美女的耳邊焦急的問道。
雖說他在海外也算是見識過不少大場麵,但那都是作為旁觀者,內心也沒有太大的波動。
可如今這種事情發生在了他的身上,他才會如此的手足無措。
旗袍美女搖了搖頭:“沒事,貫穿傷,隻要止血就行。”
“前麵的藥店停一下!”
吳振和立即衝司機嚷了一句。
這一次出租車司機沒有絲毫的脾氣,乖乖的將車停靠在了一家藥店門口。
吳振和在衝進醫院後,買了一大堆止血的藥品回到了車上,快速的給旗袍美女的傷口止血。
因為現在已經是晚上,車內的視線比較暗,所以出租車司機並沒有注意到旗袍美女的傷勢。
否者他看見有人流了這麽多血,恐怕對方無論出多少錢,他都不願意接客了。
“別慌,有我在這兒,沒事的!”
旗袍美女輕輕的按住吳振和正在顫抖著給她止血的手,然後有條不紊的撕開止血帶按在了傷口處,並嫻熟的纏上了繃帶。
“師傅,有煙嗎?給我顆煙!”
吳振和的心情是久久不能平複,不過此刻的他也算是冷靜了下來,語氣溫和的對出租車司機問道。
“這就完事了?這女的叫都沒叫一聲呢?”
正在認真開車的出租車司機愣了一下,但還是將煙和打火機給遞了過去。
一顆煙都還沒有燃完,出租車便已經來到了吳棕和吳麗麗下榻的酒店門口。
“下車吧,去找我爸商量一下是怎麽回事!”
吳振和攙扶著旗袍美女下了車,往酒店裏麵走去。
因為剛剛他在車上脫下自己的衣服給旗袍美女止血,所以現在他是光著膀子,顯得有些另類。
但好在剛剛在車上,旗袍女孩腿上的血跡已經被清理幹淨了,酒店的服務員和客人並沒有察覺出異樣!
在來到酒店樓上的一個豪華套房門口後,攙扶著旗袍美女的吳振和敲了敲門。
“誰啊?”
裏麵傳來吳麗麗的詢問聲。
“是我,你哥!”
當吳振和說完,房門被推開,穿著一件真絲睡衣的吳麗麗站在門口,好奇的問道:“哥,你怎麽來了?你不是說...”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便注意到臉色慘白的旗袍美女和沒穿上衣的吳振和。
他急忙將兩人迎了進來:“你們這是怎麽回事?快進來!”
“別提了,遇人不淑啊!”
吳振和在走進房間坐在沙發上後,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而正坐在旁邊搖椅上看書的吳棕瞅見自己兒子狼狽的模樣,同時也嗅見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這讓他好奇的站了起來:“振和,怎麽回事?你們倆遇見什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