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有人想要針對我們慕思教了!”

坐在沙發上的教皇布魯克搖曳著手中的紅酒杯,淡淡地長吟了一聲:“居然能查到比奇而他們的行蹤,看來此人了不得。”

中年男人聞言,立即快步來到教皇布魯克的身旁:“教皇,我懷疑一個人。”

教皇布魯克挑了挑眉頭,扭頭看了一眼中年男人:“你是說,那個炎國來的臭小子?”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除了他,恐怕沒有誰能有如此實力了,畢竟他背靠邁凱兒家族。而且今天上午我們派出去的人,也未能幹掉他,他很有可能是在報複我們。”

教皇布魯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即對中年男子問道:“此事皆因約瑟夫而起的,對吧?把約瑟夫叫來,看看他是否知道沈東的背景和身份。”

中年男子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這約瑟夫是那名警察弗納爾的堂哥。

當初陸洋找上了本市地下勢力西奧對付沈東,其用意便是讓西奧被沈東打殘後,前去向保護傘約瑟夫求助。

約瑟夫是慕思教的管理層之一,在得到西奧的訴求之後,他便立即組織人手行動了起來。

畢竟他們每年都會向這些小勢力收取高昂的保護費,倘若這些小勢力受到威脅時,他們不出手,這不是壞他們的名聲嗎?

以後誰還會心甘情願地向慕思教繳納保護費?

不多時,在中年男人的帶領下,約瑟夫有些心驚地走了過來,立即九十度鞠躬道:“約瑟夫拜見教皇。”

教皇布魯克優雅地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這才開口問道:“你對那位炎國來的沈東,了解多少?”

約瑟夫並不知道威廉和比奇而這些高層被沈東屠戮的事情,隻是遲疑了一下後,便道:“這沈東也算是一位高手,以一人之力闖進了西奧他們的賭場內,十多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並且我表弟弗納爾原本是想要用警察的身份讓沈東無聲無息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卻沒想到邁凱兒突然出現,保下了沈東...”

“這邁凱兒不好好在家縫衣服,居然也敢管我們的閑事?”

教皇布魯克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在別人看來,邁凱兒的確具備一定的影響力,但對於整個慕思教而言,邁凱兒隻不過是一個裁縫而已。

中年男人遲疑了一下,道:“教皇,我覺得我們還是有必要派人去警告一下邁凱兒,如果他敢管我們的閑事,我們不介意燒了他在全國的店鋪,讓他連生意都做不成。”

就在這時,一道空靈的聲音響了起來:“燒了邁凱兒的店鋪?真不知道是誰給的你們膽量。”

教皇布魯克聽見這話,神色頓時一緊,而站在他身後的那名中年男人立即張開雙臂握著拳頭警戒著看向四周:“誰?誰在裝神弄鬼。”

而愣在原地的約瑟夫也反應了過來,立即對周圍高聲喊道:“護衛,護衛,趕緊上來保護教皇,快...”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死一般的寂靜。

“怎麽回事?”

感受到空氣中氣氛的異樣,教皇布魯克終於露出了慌張的表情。

中年男子雙手緊緊的握著拳頭,突然間,他嗅見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心中猛然咯噔了一下:“教皇,我們的人,很有可能都被殺了...”

“什麽?”

教皇布魯克瞬間沒有了剛剛的高高在上和淡定從容:“不可能,這個莊園裏麵可是有八十名護衛,怎麽可能都被殺了呢?為何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中年男人的呼吸顯得有些凝重,時刻警惕著周圍,不敢有絲毫的分心,而且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布魯克的問題。

因為就連他,也是在剛剛才察覺到的不對勁。

呼!

一陣微風輕輕刮過,偌大的莊園陷入死寂一般,除了三人緊張的呼吸聲外,沒有了其他動靜。

隨著這種寂靜持續的時間越來越長,三人的神經都繃得很緊,仿佛自己是獵物,時刻警惕著獵人的偷襲。

嘩!

就在這時,別墅前方不遠處的一棵樹上傳來了動靜。

中年男人沒有絲毫的猶豫,抓起旁邊桌上的紅酒瓶朝著傳來動靜的方向猛然擲去。

隨著啪的一聲脆響,紅酒瓶碎裂開來,卻依舊不見任何的人影。

咕咚!

三人幾乎是同時,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

這種如同腦袋上懸著一柄利劍,卻不知道利劍何時會掉下來的感覺,讓三人的心情異常壓抑。

咚咚...

就在這時,樓梯口的方向傳來了一道沉重但卻很緩慢的腳步聲。

每一步,都好像撞鍾一般,咚咚作響。

冷汗已經順著中年男人的臉頰淌了下來,目光灼灼地盯著樓梯口,不敢有絲毫懈怠。

約瑟夫也好不到哪兒去,因為此次他麵見的是教皇,所以身上的槍支早就已經被搜查一空,如今手中連一個趁手的武器都沒有。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不多時,渾身是血的沈東出現在了樓梯口。

這三人都沒見過沈東的真實模樣,見沈東那副如同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索命惡鬼的氣勢時,都嚇得不輕。

中年男人死死地將布魯克護在自己的身後,眉宇間充滿了凝重之色,咬牙對沈東問道:“你是誰?想要幹什麽?”

沈東一臉嫌棄的甩了甩手上的血漬:“你們居然不認識我?難道今天上午你們在對我出手之前,就沒調查過我的底細嗎?還是說你們已經盲目自大到認為自己可以掌控任何人的生死,都不需要去調查了...”

約瑟夫最先反應過來,哆嗦著聲音道:“你...你是沈東?你是那個炎國人?”

“答對了,隻可惜沒有獎勵哦!”

沈東邪笑了一聲。

中年男子突然對著約瑟夫喝道:“上,幹掉他。”

“這...”

約瑟夫遲疑了。

雖說他也有功夫傍身,但沈東能夠無聲無息地殺掉莊園裏所有的護衛出現在這裏,足以證明沈東的強大已經到了逆天的存在。

他知道自己隻要衝上去,跟送死沒有任何的區別。

“怎麽?怕死?信不信我現在就送你去見閻王。”

中年男子滿臉陰沉,再度喝了一句。

他能夠成為布魯克的貼身保鏢,功夫自然是不弱,但此刻麵對沈東,他壓根就沒有絲毫的把握。

所以他想要讓約瑟夫去試探一下沈東的招數,說不一定自己能找到沈東的破綻。

被趕鴨子上架的約瑟夫感受到中年男子身上那森然的殺意,雙腿已經軟了下來。

因為他相信,自己隻要稍有遲疑,中年男人絕對會對他出手。

想到此處,他咬了咬牙,強趁著腿軟的腿,大跨步朝著沈東衝了過去。

麵對已經被嚇破膽的敵人,沈東壓根就沒正眼瞧上一下,隻見他抬手輕輕一揮,好似沒觸碰到約瑟夫,但約瑟夫卻猛然吐了一口鮮血,身體往後爆射而去,栽到了樓下,生死不知。

中年男子見狀,下巴都快驚訝到地上去了。

他知道約瑟夫的功夫,曾經以一人之力對戰五十名職業打手而不落下風,可此刻卻被沈東一掌給打敗,試問他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看著朝自己步步緊逼的沈東,中年男子戰栗了。

盡管他在不斷的控製,但身體就是止不住的發抖。

“沈先生,請止步...”

中年男子突然喊了一聲。

沈東還真的停下了腳步,皺了皺眉,問道:“臨死之前,還有什麽遺言,說吧,我這個人很尊重死者。”

中年男子急忙道:“沈先生,這一切都是誤會,我們慕思教無意冒犯您。您已經殺了我們這麽多人,您的怒火也應該消了吧?隻要你開個價,不傷害我身後的教皇,我們都會將盡一切辦法滿足!”

躲在中年男子身後的布魯克也急忙道:“對對,沈先生,我願給你十億歐元,另外我們慕思教旗下的資產,你隨便選,隻要你不傷害我,我都願意給!”

在死亡麵前,哪怕是被萬人崇敬的布魯克也不得不選擇妥協求饒。

畢竟一旦死了,他所打造的億萬資產,可就全部都沒了。

沈東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道:“與這個世界告別的一分鍾,已經到了,這就是你們的遺言了吧?”

“沈東先生,你當真要與我們整個慕思教為敵?就算你殺了我們,慕思教的數萬信徒,也一定會找上你,不死不休。往後餘生,你將會在我們慕思教的陰影中度過...”

麵對殺伐果斷的沈東,布魯克慌了,見軟話不行,那他隻能來硬的。

“你說的廢話,已經夠多了!”

沈東緩緩的放下戴著手表的手,如同屍山血海般的殺氣向中年男子爆射而去,同時身影驟然間在空中變得虛幻起來,仿佛是有萬千化身。

中年男子看見這一幕,哪怕是在強烈求生欲的支配下,他也無力再去反抗。

當他回過神來之時,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胸口處已經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透明血窟窿,如同泉眼一般,咕咕的往外冒著血。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鮮血和力氣以及意識在快速的流逝著,雙腿已經快要站立不穩,踉踉蹌蹌往後退了好幾步,徹底倒了下去。

看著自己的貼身保鏢的下場都如此悲慘,布魯克剛想要向沈東求饒,一股巨大的力量卻掐住了他的咽喉,將他給提了起來。

他的雙眼布滿了不可思議之色。

他縱橫地下世界這麽多年,就從未見過像沈東這般強橫的恐怖存在。

在這一刻,他感覺沈東好似是神,無所不能的神。

能死在神的手中,也算是他的福氣。

“你剛剛說倘若我殺了你,你的部下會找我的麻煩,對吧?”

沈東獰笑了一聲,那副陰森的笑容如同是地獄裏的惡鬼。

布魯克突然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後跟直衝上了天靈蓋,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一股錐心的疼痛從雙臂襲來。

被遏製住咽喉的他,發不出絲毫的聲音出來,但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雙臂已經被沈東擰成了麻花。

那股無法用言語描述的疼痛不斷的摧殘著他的腦神經,他好像要暈過去,甚至想要立刻死去。

可沈東就好像是掐住了他的命脈,讓他連簡單的暈厥都做不到。

哢哢!

又是兩道骨骼擰斷的聲音響了起來,他的雙腿失去了直覺。

“我不會讓你死的,畢竟你是那群人心目中的信念,我會讓你的部下們看看,他們心目中的信念也有狼狽如狗的一天!”

沈東在說完這話後,很隨意的扯過一根電話線,綁在了布魯克的身上,然後將對方吊在了陽台下麵。

當沈東的身影消失了好一會兒之後,莊園裏麵才想起來動靜,數十名男子蜂擁著朝別墅這邊湧來。

當他們看見被懸掛在陽台上的布魯克時,所有人盡皆跪倒在了地上,止不住的哀嚎起來。

...

邁凱兒城堡內!

早上發生的遇襲事件本就讓柳思欣心力交瘁,在來到城堡之後,還被邁凱兒拉著試衣服,下午還拍了不少的海報。

在累了一陣天後,她吃過晚飯,好不容易能休息了,心中卻開始擔憂起沈東的安危。

她向邁凱兒詢問過沈東的行蹤,可邁凱兒卻說沈東是外出處理私事去了,讓她不要擔心。

臥室內,她呆呆的坐在**,目光看向窗外皎潔的月亮,手裏捧著手機。

剛剛她給沈東打了好幾通電話,都顯示關機狀態。

咚咚咚!

就在這時,臥室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誰?”

柳思欣下意識的問道。

“我!”

門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柳思欣聞言,丟掉手中的手機,飛奔著來到門口將門給打開,當她看見沈東完好無損時,如同乳燕投懷般撲進了沈東的懷裏:“沈東,你今天一整天都跑哪兒去了?為什麽電話也打不通?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我出去有點兒事,手機沒電了,我知道你擔心,所以回來後,就立刻來找你了。”

沈東輕輕的拍打著柳思欣的後背安慰著。

他在回來的時候,特意洗了一個澡,也洗去了他身上的暴戾氣勢。

依偎在他懷裏的柳思欣突然哽咽道:“我還以為你出去找野女人,不要我了呢!”

沈東噗呲一聲笑出聲,直接將柳思欣橫抱了起來:“那就讓你試試,我又沒有出去找野女人...”

不多時,房間裏便傳來陣陣咯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