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菲兒對於沈東本來就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的信任,甚至將沈東當成了她最後的依仗。

所以她對於沈東,自然也沒有任何想要隱瞞的意思。

“最近青陽市並不太平,好幾隊實力不凡的人馬正在調查我,雖然被我發現後,命令手底下的兄弟們將其給打退了。但這幾天來,我手底下那群兄弟也傷了二十多個。”

李菲兒愁眉不展,她也不知道那幾隊人馬是什麽身份,不過好在那幾群人並沒有想要把事情鬧大的意思,都是見勢不妙後,立即選擇了撤退。

要不然的話,她也不至於僅僅隻是傷了二十多個兄弟那麽簡單。

沈東聽見這話,眉頭皺得很深:“你怎麽不提前把這件事情告訴我?”

“這也隻是小事而已,如果但凡有點兒小動靜,我就通知你。這樣下去,你遲早會精神崩潰的,而且這也屬於正常現象,沒有哪一個老大沒有經曆過這種襲擾。”

李菲兒苦笑了一聲,接著道:“我今天之所以找你要那三十六個人,是因為我有大動作,而且此事非他們和你出麵不可。”

見李菲兒將話題說到了正題上,沈東便耐著性子選擇當一個傾聽者。

“今天一大早,有一個青年男人突然找上了金剛盾安保公司的經理黃榮生,說是為了尋求庇護。這個人的真實名字不知道,他隻是說了自己的英文名,是叫阿傑爾。”

“此人說隻要我們能庇護他,他就給我們兩個億的酬金。”

李菲兒頓了下,接著道:“黃榮生在將此事匯報給我不久後,一個中年男人給我打來電話,說願意提前支付兩億酬金。但條件隻有一個,那就是必須要將阿傑爾安全護送到東三省的吉吉省。”

“當時我也並沒有太過於高興,因為我知道,此事肯定非同尋常,絕對不隻是簡單的護送那麽簡單。”

“在我的連續追問之後,那個中年男人才透露,說是袁皇打算要阿傑爾的性命。”

沈東聞言,挑了挑眉頭:“這麽說,你是打算為了區區兩個億,跟袁皇對著幹嘍?”

他知道袁皇表麵上是江都以及周圍一個省的地下老大,但這家夥也隻不過是一個傀儡而已,背後還有更加強大的主子。

“以前我做夢都不敢想,去跟堂堂的袁皇對著幹,這不是找死嗎?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說到此處,李菲兒嘴角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因為這幾天來,有好幾名袁皇的心腹屬下都聯係過我,有意向我臣服。而且那個中年人也表示,隻要我將阿傑爾護送道吉吉省,他就會立即和我裏應外合,將袁皇連根拔起。說實話,自從踏上這條路來,我就沒得選。”

說到此處,她扭頭深情款款地看向沈東:“沈東,如果沒有你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向袁皇臣服,當他麾下的一條狗。可是現在有了你,有了狼窩的三十六名精銳,我又有些不甘心了?”

她苦笑了一聲:“你會不會覺得我太過於衝動了?那可是袁皇,江都地下世界公認的皇帝。而且那個中年男人是誰,我都不知道,居然就如此草率地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沈東輕笑了一聲,捏著李菲兒有些冰涼的小手,道:“不管你做什麽樣的決定,我都會在背後默默地支持你,因為...你是我的女人。哪怕你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會想辦法滿足你。”

一道暖流瞬間流進李菲兒的心間,她努力的將自己的腦袋枕在沈東的肩膀上,輕聲道:“謝謝你。”

兩個小時後,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

兩人在抵達金剛盾安保公司門口時,經理黃榮生急忙迎上前來:“沈爺,大小姐,裏麵請,我已經將所有的高手全部都調集了過來。”

在下車之後,沈東往四周掃視了一眼,發現至少有六隊人馬在朝這邊張望著,而每一隊人馬至少有五人。

這些人幾乎是將整個金剛盾安保大樓包圍得如同一個鐵牢。

李菲兒顯然也嗅到了陣陣危機感,這才意識到黃榮生今天所承受的壓力,比她想象得還要大。

如果那些人群起而攻之,恐怕整個金剛盾安保公司都會灰飛煙滅。

不過好在對方並沒有這樣做。

但這也不排除,對方是想要晚上動手。

畢竟白天動手,太過於顯眼。

“你先進去吧,我在這四周看看情況!”

沈東朝著李菲兒揮了揮手。

他雖然喜歡被動,但這種被動也僅限於女孩的身上,麵對如今的局勢,他必須要主動出擊,化被動為主動。

李菲兒顯然是猜到了沈東想要做什麽,輕輕地點頭道:“小心一點!”

現在已經是臨近傍晚時分,四周的路燈已經全部亮起,而那群人,要麽站在路燈下,要麽坐在車內往這邊張望,完全就沒有選擇隱蔽的意思。

就好像他們把自己當成了狼,將金剛盾安保公司當成了養。

現在他們這群狼已經將金剛盾安保公司的這隻羊給圍了起來,想要什麽時候吃,就什麽時候吃。

而且這種圍而不攻的架勢,還能夠摧殘羊兒的意誌力。

在看著李菲兒走進安保公司大樓後,沈東晃了晃脖子,徑直朝著路邊的一輛越野車走了過去。

車內的五人正在吃著盒飯,見沈東往這邊走來,五人也立即警惕了起來。

沈東走上前,對著副駕駛那個黃毛男道:“兄弟,借個火可以嗎?”

車內的五人皆是一愣,他們也沒想到沈東會主動找上他們。

不過他們隻以為沈東是李菲兒的保鏢,坐在駕駛座的那名壯漢對黃毛男遞了一個眼色。

黃毛男頓時明白什麽意思,直接從車載儲物櫃裏抓著一柄彈簧刀打開車門下了車:“小兄弟,抽煙對身體可不好,哥哥幫你戒煙如何?”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手中的彈簧刀瞬間彈出,朝著沈東的脖子刺了過去。

這一招快準狠,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哪怕是普通的武者在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也來不及做出反應。

然而,這樣的小伎倆在沈東麵前,卻根本就不夠看的。

隻見他的手如同靈蛇出動一般,直接握住了對方握刀的手腕,徑直的刺向對方的咽喉。

黃毛男的眼珠子頓時瞪得很大,很明顯,她的意識已經反應了過來,但沈東的力氣實在是太大,根本就沒給他任何的機會。

他隻感覺到自己的喉嚨突然一疼,緊接著一股難以名狀的窒息感席卷而來,他的身體止不住的抽搐**,幾秒鍾後便失去了意識。

其他四人看見這一幕,皆是一愣,後排那三人就要推開車門下車來跟沈東拚命。

啪!

沈東一腳踹在了車門上,隨即將已經沒有任何生息的黃毛男塞進了車內:“回去跟你們主子帶句話,再敢靠近金剛盾安保大樓,此人就是他的下場,滾!”

一個“滾”字猶如驚雷一般在車內四人的腦海中炸開,在這一瞬間,他們隻感覺到意識一片空白,額頭上的冷汗猶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當他們回過神來時,四周哪兒還有沈東的身影?

“貓哥,怎麽辦?”

足足過了好半晌,坐在後排的三人才回過神來,紛紛探著腦袋對駕駛座的那名中年男人問道。

中年男人看著黃毛男的屍體,心中一陣發怵,什麽話也沒說,直接發動汽車疾馳而去。

緊接著,圍在金剛盾安保大樓的那些眼線們,都得到了消息,立即隱匿了起來,不敢再像剛剛那般囂張。

金剛盾安保公司地下室內。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上次撬兒門的人成功潛入的緣故,金剛盾安保公司對自身的防禦係統進行了全麵的升級,這升級的費用就高達千萬之多。

當沈東穿過好幾扇由精鋼打造的鐵門後,他便來到了裏麵的一個房間內。

此時的李菲兒正愕然的看著坐在餐桌前啃著一隻燒雞的年輕人。

年輕人長相還算是比較帥氣,就算是坐著,也給人一種一米八大高個的架子。

但他整個人都已經瘦成了皮包骨頭,是那種很不正常的瘦。

在黃榮生的介紹下,沈東才得知這個人便是阿傑爾,今天早上來金剛盾安保公司後,便吃了十多隻燒雞,簡直是一個餓死鬼投胎。

雖然此人的吃相不敢恭維,並且整個人也是爆瘦,但身上還是流淌著高貴的氣質。

氣質這種東西可不是裝一裝就有的,而是那種從小培養,並且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

“兄弟,吃飽了嗎?就你...值兩個億?你究竟是誰啊?”

沈東走上前敲了敲桌子問道。

阿傑爾艱難的咽下一口雞肉,提起頭看了一眼沈東:“我餓了整整二十三天,每天都在逃亡,現在好不容易能安心吃口東西,你就別笑話我了行嗎?”

他的語氣十分的稀鬆平常,宛如是將沈東當成了好友聊天。

沈東輕笑了一聲:“安心吃口東西?你就這麽肯定,我們會向你提供庇護嗎?”

阿傑爾似乎是想開了,笑了笑,道:“如果你們不選擇庇護我,恐怕早就把我送出去,然後去向袁皇領賞了。哥,我是一個明白人,我爸讓我過來,肯定是有他的道理,我相信我爸。”

“既然你這麽相信你爸,為什麽不讓你爸派人來保護你呢?”

簡單聊了下來,沈東對於阿傑爾還算是有些好感。

正在啃燒雞的阿傑爾愣了一下,神色低沉了下來:“都死了,他們都很勇敢,如果我能活著回去,我一定會好好善待他們的家人。”

“吃吧,吃完好好睡一覺!”

沈東拍了拍阿傑爾的肩膀,然後和李菲兒一起離開了房間,來到了樓上的一個套房內。

李菲兒並沒有讓黃榮生離開,畢竟接下來要商量如何才能夠安全並且快速的將阿傑爾送到吉吉省。

吉吉省距離江都有近一千五百公裏,坐飛機是最快的選擇,但也是最危險的。

畢竟一旦坐上飛機,那就等同於是沒有了退路。

萬一對方的馬仔選擇同歸於盡,估計就算是沈東再強,也不可能在上千米的高空中存活下來。

火車和輪船也是同樣的道理,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自駕。

雖然慢了一些,但隻要有車,就能夠靈活運動,處境不至於那麽被動。

在經過半個小時的商量後,沈東的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完整的計劃。

“你下去安排吧,明天早上八點鍾,有一批人過來,你將我們的計劃告訴他們即可。”

沈東朝著黃榮生揮了揮手:“去弄點兒吃的來吧,我們還沒吃晚飯呢。”

黃榮生點了點頭,隨即轉身離開了房間。

“沈東,你對於你這個計劃,有多大的把握?這可是我們第一次和袁皇交鋒,不能大意。”

這一次,李菲兒打算將自己的所有底牌都給亮出來。

畢竟隻要能夠將阿傑爾安全護送至吉吉省,那她就能夠得到阿傑爾父親的援助。

沈東將李菲兒攬在懷裏:“放心,我還有一張王牌,明天早上就到。”

...

江都一個古色古香如同宮殿的府宅內,一盞茶杯摔倒了幾人的腳下,那幾人立即嚇得跪在了地上,麵色慘白。

而在他們的麵前,正站著一名身材偉岸、麵有鷹視狼顧之相的男人。

男人梳著一個大背頭,那雙眸子宛如黑洞般深邃可怕,眉毛很濃,身上的氣勢已經不隻是戾氣,而是那種藐視天下群雄的霸氣。

此人便是江都地下世界的皇帝,袁皇。

“看來這舒服的日子,已經將你們的骨頭都給泡軟了,一隻小小的螻蟻,居然也能讓你們屢屢失利。你們以前在我手底下好歹也算得上是一方梟雄,如今都怎麽了?越老越膽小了,越來越惜命了,是嗎?”

袁皇的聲音低沉得可怕,猶如一個低音炮在這些跪在地上的幾人耳邊炸響。

其中一個謝頂男子直起身體看向袁皇,道:“袁皇,不是我們不努力,隻是這青陽市內已經遍布李菲兒的眼線。我們的人一旦進入,就會被她的人給盯上,我們也想要刺探一些有用的信息,可是...”

“廢物就是廢物,我隻看結果,包高義,你跟了我這麽多年,難道還不知道這個道理嗎?”

袁皇那雙霸氣的眸子緊緊的定格在包高義的身上。

包高義似乎有些不太服氣,扭過頭去,沒再說話。

跪在旁邊的那幾人則嚇得不輕,急忙對包高義輕聲勸道:“包高義,你少說兩句行不?這次的確是我們不夠努力,下次我們認真完成袁皇交代的事情也就對了。快,向袁皇低個頭...”

然而,包高義卻渾然不為所動,依舊擺出那副不服氣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