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能說一下你們的姓名嗎?我做個簡單的記錄。”
趙良翻開桌上的文件,笑吟吟地對沈東二人問道。
“沈東!”
“鍾磊!”
趙良快速地在文件夾上寫下二人的名字,接著問道:“能簡單的闡述一下,你們二人為什麽會殺人嗎?你們放心好了,隻要你們二人如實交代,我一定會善待你們的家人,絕對不會讓他們受到絲毫的傷害。”
“畢竟二人對於我而言,可是天大的貴人,我一定會把你們的父母孩子乃至是老婆,當成我自己的!”
趙良滿臉賤笑,就連握著筆的手也因為激動在輕微地顫抖著。
沈東捅了捅旁邊的鍾磊,道:“他說要搶占你的老婆,這事兒你怎麽看?”
“我家那頭母老虎,他要是請得動,拿去。”
鍾磊義氣雲天,大手一揮,好像一副真的不在意自己的媳婦。
見兩人聊得這麽歡,趙良的心中湧出了一股不安的預感,隨即拍了拍桌子,道:“好了,你們如實交代吧,等一下我會給你們留遺言的時間。如果你們積極配合,說不一定我還會在你們臨死前,讓你們與家人見上一麵。”
沈東二人互視了一眼,然後直接來了一個葛優躺,滿臉無辜地問道:“交代什麽?我們什麽都沒做。對了,你剛剛說殺人?我們殺誰了?你可不要栽贓誣陷我們,否者我們告你誹謗。”
趙良聞言,臉色瞬間就綠了。
他還以為兩人剛剛舉手投降,是放棄抵抗,打算英勇就義的,沒想到到頭來,是自己被耍了。
他陰沉著臉咬牙道:“我警告你們,到了我的地盤上,你們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惹得小爺我不高興,有你們的苦頭吃。”
“警察同誌,我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們倆剛剛明明在逛街,就被你抓到了這個地方。你該不會是想要讓我們當替罪羊吧?我們可沒那麽傻!”
沈東和鍾磊二人滿臉無辜。
趙良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陰狠毒辣之色:“臭小子,還不老實交代對吧?”
說完這話後,他打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來一個電棍。
在按下按鈕之後,電棍頂端劈裏啪啦作響,閃爍著藍色的電弧。
“知道這是什麽玩意兒嗎?”
趙良拿著電棍朝著沈東二人走去,滿臉的陰狠:“再不如實交代,讓你們嚐一嚐電棍的滋味。”
沈東二人頓時麵露驚嚇之色,急忙舉手抬頭道:“別別別,我們招,你可千萬別來這一招,我們什麽都招...”
趙良還以為二人是一塊硬骨頭,可他沒想到自己剛將殺招亮出來,二人就慫了。
他再次回到桌子前,道:“說,你們為什麽打砸金世倫會所和袁家府宅,為何又殺了那麽多人?如實交代。”
“袁皇這個惡霸和我們有仇,我們兄弟二人也是被逼上了絕路,這才出此下策。我們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死者都沒說什麽,要不你還是把我們給放了吧,到時候我們去給死者誠懇的道歉...”
沈東滿嘴跑火車。
而這些話傳進趙良的耳朵裏,這讓他的嘴角一陣抽搐。
不過他也沒再繼續多問,握著鋼筆奮筆疾書地寫著長篇大論,幫沈東二人補充作案的細節。
在他看來,他怎麽寫的都無所謂,隻要等一下沈東二人能夠認罪簽字,就行了。
...
江都警司總司長的辦公司。
總司長劉偉東剛吃完午飯,正美滋滋地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內看著報紙,時不時地抿上一口今年的新茶,滋味不要太舒適。
身為總司長的他,其實在就已經預感到這江都的地下世界將會再起波瀾,而這次的波瀾肯定不小。
所以早就做好萬全準備的他,對於金世倫會所被砸一事,他並沒有派人去幹預。
畢竟對於他而言,江都地下世界的老大是誰,他不在意。
而他在意的是,這位地下世界的老大,能否好好地約束自己的部下不鬧事。
最近這一年多以來,他發現袁皇是越來越目中無人,甚至都快要不把他放在眼裏了,並且袁皇手底下的人也少了約束,是非不斷,這讓他十分的頭疼。
現在能有一個人跳出來跟袁皇作對,打壓一下袁皇囂張的氣焰,這自然是他所喜歡看見的。
咚咚咚!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誰啊,進來吧!”
劉偉東被這煩躁的敲門聲吵得有些心煩,不耐煩地嚷了一句。
在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之後,一名部下快步走了進來,喘著粗氣道:“司長,剛剛得到消息,袁皇的府宅讓人給砸了,袁皇也逃得不知所蹤。”
聽見這話,劉偉東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心說今天的太陽是從哪兒升起的?
怎麽今天的怪事這麽多?
砸了金世倫會所還不夠,還去砸了袁皇的府宅,最重要的是,袁皇最後還夾著尾巴逃了。
他輕笑了一聲,抖了抖手中的報紙,道:“行了,這事兒,你們就別管,當作沒看見,讓他們狗咬狗,我們不參與。”
然而,那名部下卻支支吾吾的,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架勢。
“什麽事?說啊!”
劉東偉不耐煩地喝了一聲。
那名部下滿臉難為情道:“這事兒恐怕不管是不行了,趙良是第一時間接到了消息,帶人趕了過去,而且還把在袁皇府宅鬧事的兩個人給抓了回來。”
劉偉東頓時瞪大了眼珠子,心說現在好不容易蹦出來一個愣頭青,怎麽就被抓了呢?
他心中已經將趙良這個大隊長的家人問候了一遍,隨即又好奇地問道:“你去問問,那兩個人究竟是什麽來頭?是不是有什麽特殊背景?”
“那兩人還挺狂的,我在門口偷聽了一下,一個叫沈東,一個叫鍾磊...”
那名部下如實交代自己剛剛偷聽到的事情。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劉偉東就好像炸毛了似的從沙發上蹦了起來,一臉震驚地看向自己的下屬,哆哆嗦嗦問道:“你剛剛說什麽?說趙良抓的那個人叫什麽名字,再說一遍。”
“叫沈東和鍾磊!”
那名下屬顯然是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勁兒,立即說了一遍。
嗡!
劉偉東的腦袋一下子就炸了。
因為沈東這個人的名字,對於他而言,不能說耳熟能詳,隻能說如雷貫耳。
因為當初他記得,袁皇旗下身份府門的門主任天琪讓江都警司的王浩大隊長前去對付青陽市的沈東和李菲兒。
可結果呢?
王浩大隊長的確是將沈東抓了起來,可第二天,這個王浩就從世界上徹底消失了,就好像沒來過一般。
原本他是真不想去管地下世界的鬥爭,在他看來,隻要不鬧出事端出來,那怎麽著都行。
可這次始終的是他手底下的大隊長,他也不能坐視不管,便派人去調查此事。
但他剛讓人著手開始調查,上麵一紙文書便下達了下來,讓他停止調查此事。
如果僅僅隻是這樣,這也隻會讓劉偉東司長認為沈東上麵也有大人物當靠山,並不會讓他如此忌憚。
因為他知道,袁皇的背後也有大靠山。
所以當初經過他的推斷,猜測出沈東和袁皇隻不過是棋子,真正在暗中較勁的是兩人身後的大人物。
而他自然是選擇保持中立,兩不相幫,他隻需要在雙方鬥完了之後,再出麵穩住局麵就行。
可是現在他卻並不這樣想了,因為他知道,當初上京羅家的千金大小姐羅清瀾在來江都學習的時候,就曾率人去封了任天琪掌管的神風府門。
他剛開始還以為是袁皇不長眼,得罪了這位羅家的千金。
可在神風府門被封後不久,羅清瀾居然無緣無故消失在了江都,這可把劉偉東這位總司長嚇得不輕。
但好在第二天羅清瀾被找到,可與羅清瀾一同出現的,居然還有沈東。
由此他也能夠大致的推斷出,沈東的背後站著的,很有可能是羅家。
劉偉東身為江都警司的總司長,自然知道上京羅家有多麽大的權勢,就算是袁皇背後的大人物,也不敢跟羅家公然叫板。
在經過一係列的分析之後,此時劉偉東的臉色變得格外難看,心跳也在不斷地加速。
他本想要在雙方勢力的鬥爭下獨善其身,卻沒想到趙良這個大隊長如此不長眼,居然敢去抓沈東。
此時的他,真的連殺了趙良的心都有了。
他急忙起身道:“快,帶我去見沈東,快...”
那名屬下不敢耽擱,急忙帶著劉偉東來到審訊室外麵。
當他聽見裏麵正傳來陣陣哀嚎聲的時候,一顆心瞬間跌入到了萬丈深淵之中。
他知道但凡沈東蹭破一點兒皮,羅家追查下來,他這頂烏紗帽肯定是保不住了。
然而,當他火急火燎地推開門一看,整個人頓時石化在了原地,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原本他以為沈東二人會被趙良折磨得很慘,可審訊室裏麵的情況卻恰恰相反。
隻見趙良和他的兩名屬下此刻正癱軟在地上,身體止不住地抽搐,而沈東的手中正把玩著一根閃爍著藍色電弧的電棍。
“你是誰啊?有事嗎?”
沈東扭頭見劉偉東站在門口,他揚了揚手中的電棍,好奇地問道。
站在劉偉東身後的那名屬下還想著給劉偉東壯一壯聲勢,先嚇唬住沈東的。
可他的餘光卻注意到劉偉東的額頭上正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便十分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請問你們那位是沈東沈先生?”
劉偉東並沒有耍官威的意思,反而和顏悅色的對沈東二人問道。
“我就是,有事嗎?”
沈東將手中的電棍扛在了肩膀上,問道。
這時,躺在地上已經被電棍電得半身不遂的趙良哽咽著求救道:“司長,救命,他居然敢襲擊我,快下令把他抓起來...”
“你給我閉嘴,你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簍子嗎?”
劉偉東不好氣的對著趙良喝了一聲。
因為趙良打破了他的計劃,現在他隻希望能夠將沈東這尊煞神給送走。
就在趙良還打算為自己辯解什麽的時候,在他的驚愕目光之下,劉偉東居然滿臉諂笑的走到沈東的麵前,拱手道:“沈先生,不好意思,是我管教無方,得罪了您,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我代替他們向您賠禮道歉。”
剛剛還叫囂著將沈東二人抓起來的趙良看見這一幕,頓時下巴都快驚訝得掉到地上去。
對於這位總司長,他這個當大隊長的是再了解不過了。
劉偉東是那種從不參與地下鬥爭的人,不過平時也不會為難袁皇及袁皇的屬下。
這種人就是典型的老好人,不惹事,也不喜歡站隊,隻要不損害他的利益和地位,他一般都不會輕易出手。
可現在劉偉東不僅親自出麵,還對沈東討好有加,這明顯是站隊到了沈東的陣營中。
這一刻,趙良的CPU飛速運轉,很快便猜到劉偉東肯定是了解沈東的真實背景,這才會義無反顧的站立到袁皇的敵對陣營。
現在冷靜下來的他細細想到,沈東僅僅隻是帶著一個人,就敢公然去砸袁皇的場子,甚至連袁皇的府宅也不放過。
最後居然能夠從袁皇府宅中全身而退。
如果說沈東隻是一個莽夫,打死他也不相信。
想到這些,趙良的一顆心瞬間涼透了,連呼吸都是那麽的冰涼刺骨。
剛剛的他居然還幻想著製裁沈東來巴結袁皇,現在看來,自己的想法是有多麽的可笑。
想要開口求饒的他,剛抬起眼神看向沈東時,嘴巴就好像僵住了一般,根本就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
沈東對於劉偉東的態度也有些驚訝,原本他還想著能借此機會,稍微透露一下自己的背景,也好震懾住江都警司,讓李菲兒今後的路能夠好走一些。
但現在看劉偉東的反應,顯然是早就聽到了一些風聲。
既然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他也沒再刻意刁難對方的意思,而是笑了笑,道:“沒事,既然是誤會,說開了就行。”
聽見這話,劉偉東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急忙對沈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沈先生,我備好了上等的茶葉,請移步去我的辦公室。”
“茶就不喝了,改天吧,改天我做東...”
沈東走上前,如同長輩一般輕輕拍了拍劉偉東的肩膀:“希望到時候,劉司長能賞臉。”
“一定,一定...”
身為總司長的劉偉東被沈東拍著肩膀說話,臉上非但沒有露出任何的不悅,反而還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