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皇,警司那邊傳來消息...”

在一個秘密基地內,驚魂未定的袁皇正坐在沙發上抽著雪茄煙。

就在他從家裏逃出來沒多久,就得知沈東他們兩人居然被警司給抓了。

當時他還挺意外的,想著難不成沈東二人根本就沒有絲毫的背景,全靠一身蠻勁兒就敢闖他的府宅、砸他的會所嗎?

身為梟雄的他十分清楚,在現在這個世道上,哪怕身手再強大的高手,也必須要依存大勢力才能夠生存。

否者,也隻能夾著尾巴做人。

此時聽見屬下前來匯報消息,他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難不成自己最擔心的事情,要發生了?

不過就算是身處逆境,他的臉上也絲毫沒有慌張之色,對著那名屬下淡淡的揮了揮手,道:“說吧,什麽事?”

那名屬下在心中整理好了措辭之後,道:“偷襲府宅和會所的那兩個人叫沈東和鍾磊,如果所料不錯,沈東便是李菲兒的男人。在五分鍾前,他們倆被劉偉東總司長親自送出了警司,看樣子劉偉東這隻老狐狸,選擇站隊到了沈東那邊。”

聽見這話,袁皇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他所意外的並不是沈東能完好無損地離開警司,而是驚訝劉偉東的態度!

要知道哪怕是他全盛時期,也有意拉攏過劉偉東這位總司長。

但當時的劉偉東也隻顧著打哈哈,根本就沒打算站隊到他這邊來的意思。

不過好在這些年,劉偉東也深諳明哲保身之道,從來就沒有為難過他和他的屬下。

“劉偉東這是看我快不行了,想要站隊表明態度對吧?”

袁皇覺得有些可笑。

雖說他在和沈東的交鋒之中從未占過絲毫的上風,但那是因為自己從未認真對待過與沈東的較量。

這一次吃了這麽大一個虧,也讓他漲了點兒教訓,並意識到攘外必先安內的重要性。

“袁皇,要不我親自帶隊過去,將沈東和李菲兒給平了吧,省得養虎為患...”

那名屬下躬著身,那張凶悍的臉上浮現出躍躍欲試之色。

袁皇抬頭看向那名男子,苦笑了一聲,道:“白龍,如果我猜得不錯,恐怕就連你,也不是沈東的對手。”

白龍聞言,猛然抬起頭來,一臉詫異地盯著袁皇。

他可是十二生肖中戰鬥力的最強者,身為強者的他,自然是有著屬於他本身的自尊和傲氣。

如今袁皇居然當著他的麵,直接說他不如沈東這個毛頭小子,這讓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怒火。

袁皇在吃過虧之後,此刻也冷靜了下來,指著白龍道:“白龍,與人對敵,最忌諱的就是心浮氣躁。沈東的強大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他真的很恐怖,比我以前遇見的所有敵人都要恐怖。”

有那麽一瞬間,白龍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緩了緩神之後,他露出了一抹苦笑:“袁皇,真是不敢相信,這句話居然能出自你的口中。依我看,袁皇您是太久沒遇見硬骨頭了,再加上太平日子過得太久,沒有了以前那股敢想敢拚的精氣神。”

如果是其他人說袁皇,哪怕隻是開玩笑,肯定也會被袁皇親手剁碎了喂狗。

可這話從白龍的嘴裏說出來,袁皇倒也覺得有那麽幾分道理,隨即笑著點了點頭,指著白龍的鼻子,道:“現在還敢跟我這麽說話的,也就隻有你小子了。你真的很像我年輕的時候,骨子裏像。”

聽見袁皇如此誇獎,白龍也隻是輕笑了一聲,不以為然。

袁皇很嚴肅地表示道:“這事兒不用你出馬,我們以前花了大價錢供養的那尊神,是時候請出來試一試他的威力了!”

白龍聽見這話,臉色一怔,明顯倒吸了一口涼氣:“袁皇,為了區區一個沈東,就將那尊神請出來,未免有點兒太小題大做了。而且這樣一來也會讓那夥人認為我們很無能,連區區一個沈東都對付不了。”

袁皇輕笑了一聲,解釋道:“你要試著反過來想一下,我們也可以借此機會,了解一下那群人的實力,不是嗎?”

白龍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好了,去聯係吧,讓他們盡快派人過來!”

袁皇看向白龍的眼神中滿是欣賞和喜愛之色,因為他是真的將白龍當成了自己的繼承人來培養。

...

距離袁皇府宅和金世倫會所被砸,已經過去了三天時間。

而這三天內,整個江都的地下勢力都躁動了起來。

原本那些被袁皇打壓的勢力,也是少有的鬆了一口氣。

值得一提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難免會有一些勢力產生一些不同的想法。

在這三天的時間內,李菲兒接到了不少江都勢力的老大親自打來的電話。

因為他們想要弄清楚,李菲兒究竟是如何看待與袁皇的關係,以後會不會繼續和袁皇對著幹。

對於這些疑惑,李菲兒隻是接連表示,她隻是想要生存而已,如果袁皇不讓她生存,那她自然會出手。

對於李菲兒這個不打算掌握主動權的說法,那些小勢力的大佬們未免是有些失望。

畢竟在這江都地下世界,袁皇就如同是一棵參天大樹,那些小勢力就是生活在這棵參天大樹下麵的小草小樹。

袁皇這顆參天大樹不僅要吸收所有的仰望,甚至還拚命的從這些小草小樹身上瘋狂地吸取養分。

一旦這些小草小樹苗稍微露出一絲反抗的念頭,就會被袁皇直接滅掉。

所以要說誰更喜歡江都的地下世界發生大的動**,從而改變眼下的格局,自然是要屬這些岌岌可危的小勢力了。

李菲兒其實也明白這些小勢力的打算,不過她知道現在還不是招攬人心的時候,她隻是在與袁皇的簡單切磋下占據上風而已,還未與袁皇正式硬碰硬。

所以對於那些牆頭草的討好,她也並沒有多加在意。

沈東從江都回來之後,便住進了秦家別墅,照顧秦若蘭。

至於玉小龍,則繼續留在狼窩給李菲兒訓練精英。

而鍾磊則留在了江都的金剛盾安保公司擔任總經理,負責金剛盾安保公司的一切事務。

“你就不能在家裏好好休息嗎?你的身體還很虛弱...”

沈東開著車送秦若蘭去公司上班,一路上都叨叨不停。

如果是以前,秦若蘭肯定會嫌棄沈東婆婆媽媽的,比她爺爺管得還寬。

可是現在聽見沈東那些關心的話,她覺得心裏暖洋洋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沈東在家裏陪了她三天,寸步都沒有離開過。

她笑了笑:“都已經休息三天了,再繼續休息下去,工作還做不做了?”

“工作重要,還是身體重要?”

沈東反駁了一句。

秦若蘭剛要說話,一個電話打了進來,在接聽起電話後,她嗯了兩聲,轉頭對沈東道:“十點鍾去江都,十二點半在迪蘭公司那邊有一場會議需要我去參加。”

說完這話後,她從挎包裏掏出來五百塊錢。

沈東的眉頭直接皺了起來:“怎麽?想要包養我?這也太便宜了吧?能不能多給幾張?”

秦若蘭撇了撇嘴:“給你加油用的,你沒看見油表都已經降到底了嗎?”

“五百哪兒夠啊?加一箱油,至少八百...”

沈東立即嚷道。

秦若蘭也不吝嗇,直接從挎包裏再次掏出五百塊錢遞了過去:“一起一千,多了的給我滋地上。”

或許是因為跟沈東這個逗比待久了的緣故,這也導致她也沾染上了逗比的屬性。

...

與此同時,江都的一個府宅內。

袁皇和白龍正坐在沙發上聊著天,突然,在一名屬下的帶領下,走進來一名身穿長款黑色風衣,標準的國字臉,身材魁梧挺拔,凶眉怒目的中年男人。

袁皇二人在看見此人時,立即站了起來走上前去表示歡迎:“獅王,久仰久仰,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獅王朝著袁皇拱了拱手,麵帶調侃道:“袁皇,我聽說你被人揍了?是不是真的?讓我看看,傷哪兒了?”

聽見這話的袁皇,麵容顯得有那麽幾分僵硬。

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平常神色,道:“哎,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不小心被人給偷了家而已,說起來也是晦氣。”

“我早就說過,就連我都隻敢稱王,你比我略小幾歲,居然敢稱皇。皇這個字,是你能承受得起的?我勸你還是趕緊改名字吧!”

獅王一副完全沒將袁皇放在眼裏的感覺,在哈哈大笑著調侃完之後,徑直朝著那邊沙發走去。

站在袁皇身後的白龍,此時臉色有些掛不住了。

畢竟是袁皇每年花大價錢供養對方,可對方的態度居然還敢如此的傲慢無禮,這怎麽能讓他不動怒?

可就在白龍的臉上剛生出怒意來時,袁皇立即扭頭用眼神將他給製止了下來。

他這是第一次與這個神秘組織正麵打交道,他不想因為這點兒小事而把雙方的關係鬧僵。

他慢步朝著正在自顧自喝茶的獅王走去,同時道:“獅王,我此次請你們出麵,對付的人可不是一般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獅王就顯得有些不耐煩地揮手打斷道:“那個人,我們早就在開始查了,不就是一個青陽市剛剛發展起來的小混混嗎?袁皇,容我說句狂話,你不要不高興。別說是區區一個李菲兒和沈東了,就算是你...嘿嘿...我們說平,也能直接平了。”

“還是拿事實說話吧,吹牛皮,誰不會?”

站在袁皇身後的白龍終究是沒能沉住氣,陰陽怪氣的懟了一句。

袁皇雖然覺得白龍這話有些魯莽,但也並沒有阻止的意思。

因為對方實在是太狂妄了一些,如果一味的忍讓,還真的會讓對方以為他是軟柿子。

獅王聽見白龍這話,臉上的笑容稍微收斂了幾分,猛然起身抬手一掌揮出。

這一掌雖然出其不意,但給白龍的感覺卻特別的緩緩,也給了他反應的時間。

然而,就在他雙手抵擋住對方那一掌時,心中卻有些詫異。

因為他並未從這一掌中感受到太大的威力。

“就這...”

白龍正準備調侃對方,可下一秒,獅王那隻被他格擋住的手臂,突然爆發出一股驚人的力量,直接將他給拍飛了好幾米,摔在地上的同時,還滑行了好幾米。

“白龍...”

袁皇那雙背負在身後的手,瞬間握成了拳頭,在扭頭看了一眼白龍沒事兒之後,這才陰沉著臉看向獅王。

此時的獅王已經再次坐在了沙發上,麵對袁皇那飽含怒意的眼神,他隻是淡淡的聳了聳肩膀,道:“我說過,你手底下的最強戰力,在我們組織裏,也隻夠看大門的。難道你以為,我這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你這是什麽掌法?我明明已經擋住了的?”

白龍捂著胸口從地上站了起來,臉色十分的蒼白。

他剛剛能明顯的感覺到,獅王的手掌突然迸發出一股怪異的力量,如同激光炮一般,直接穿透了他的身體。

他十分清楚,但凡對方對自己有那麽一絲絲的殺意,他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

“你認識到的世界,還太小了。”

獅王不屑的瞅了白龍一眼,隨即扭頭看向袁皇:“你放心吧,每年你向我們繳納那麽多的保護費,是不會讓你白交的。”

袁皇的臉色已經嚴肅了起來。

以前他隻知道這個組織的背景很強大,能夠直達上京,所以他才會心甘情願的向對方繳納保護費,尋求對方的庇護。

可現在來看,對方強大的並不隻是具有公家的背景和人脈,還有著他從未見識過的超級強者。

這一刻,他也是心甘情願的朝著對方拱手道:“那就有勞你出手了,不知道我能為你做些什麽?”

“我肚子餓了,給我準備點兒飯吧。畢竟讓你幫其他的忙,你也未必能夠幫得上...”

獅王毫不吝嗇自己對袁皇的不屑和輕蔑。

袁皇低著頭,緊緊的咬著牙,可很快,他那緊咬著的牙就被鬆開了。

因為他知道,自己還沒資格與對方為敵,隻能乖乖的做人家的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