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今晚發生的事情讓沈東有些心煩,躺在**呆呆的望著窗外的月亮,後半夜都還沒睡著。

第二天一大早,當他醒來時,旁邊的秦若蘭已經起床了。

他看了一眼時間,都快九點半了,急忙翻身起床穿好衣服往樓下跑去。

此時,秦懷禮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在聽見樓上的動靜後,他扭頭看了一眼沈東,好似昨晚的事情沒發生一般,依舊對沈東和藹可親的笑著:“沈東,你醒了?鍋裏給你放著早餐,吃點兒吧。”

“若蘭呢?上班去了?”

沈東好奇的問道。

秦懷禮笑了笑:“她見你睡得香。並沒有打擾你,她讓公司的保安開車來接她的。”

沈東原本還想要鄭重的跟秦懷禮聊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但秦懷禮這隻老狐狸根本就沒有給沈東開口的機會,放下報紙齊聲道:“我去買菜了,你慢慢吃。”

說完這話後,他便快步朝著門口走去。

看著腳底抹油的秦懷禮,沈東那顆本就煩躁的心更加不是滋味了。

在吃完早餐後,他便開著車緩緩衝著秦氏集團駛去。

...

“總裁,譚譯譚先生在樓下,說找你有急事!”

秦若蘭剛開完一個緊急會議,秘書羅琳琳急忙跑來匯報這件事情。

“譚譯?”

聽見這個名字,秦若蘭本能的有些嫌棄。

畢竟當初在馬場的時候,譚譯還想著占她便宜。

不過她記得譚譯想要偷襲沈東,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從馬上掉落了下來。

難道這麽快就出院了嗎?

而且她也知道,當初她手中的那款減肥藥,之所以檢驗不過關,都是因為譚譯在背後作祟。

並且後來,譚譯居然還派遣技檢辦部門的魯文主管前來向她索要減肥藥的配方和藥引子。

坦白說,她是真恨不得狠狠的抽對方兩巴掌解解氣。

不過隨即,他便打斷了這個念頭。

倘若現在跟譚譯徹底撕破臉的話,譚譯想要在醫藥領域製裁她,簡直是易如反掌。

所以現在,她還是必須要盡量跟對方保持好關係。

在短暫的思索之後,她扭頭對秘書羅琳琳道:“把他帶到辦公司來見我。”

“是!”

羅琳琳應了一聲。

五分鍾後,坐在輪椅上的譚譯被羅琳琳推進了辦公室。

“譚少爺,你...你這是怎麽啦?當時你從馬上摔下來,我還十分的擔心。你這沒事吧?要不要緊?我認識幾個比較靠譜的醫生,要不要讓他們給你檢查一下?”

秦若蘭在看見譚譯居然坐在輪椅上時,急忙滿臉“關切”的迎上前去:“本來我早就想要去醫院探望你的,隻是生意場上的事情實在是太忙,脫不開身...”

感受著秦若蘭的熱情,譚譯心中的憋屈稍微弱了幾分。

他急忙解釋道:“其實也沒什麽事,隻是尾椎骨骨裂了,休養一兩個月就能好,不會留下病根。”

“不會留下病根就好,我看見你坐著輪椅進來,還以為...哎,不提了,來,譚少爺,喝茶...”

秦若蘭親自上前將譚譯推到了茶桌前,然後不緊不慢地泡著茶的同時,對譚譯問道:“譚少爺,不知你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許久不見,挺想念你的。”

譚譯這一次是絲毫不掩飾自己對秦若蘭的心意。

而且在來的時候,他還特意給秦氏集團的前台打過電話,詢問沈東在不在秦氏集團。

得知沈東不在後,他才敢過來。

正在泡茶的秦若蘭明顯的愣了一下,隨即盡量掩飾自己臉上的不悅,道:“譚少爺,你不是知道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嗎?以後這種話,還是盡量不要說為好,我怕沈東誤會。”

這一句“我怕沈東誤會”,猶如重錘一般狠狠的捶打在譚譯的胸口,讓他好半晌都快喘不過氣來。

結合上次在馬場內所發生的事情,他真的是恨透了沈東,恨不得將沈東給生吞活剝了。

可他卻調查到,沈東的功夫異常的強悍,就算他買凶殺人,估計也不會得逞。

所以他現在也隻能盡量將這口惡氣給咽下去,等到日後尋找到時機,再進行報複。

而現在,見秦若蘭有些不悅,他急忙道:“若蘭,對不起,是我失言了。”

“喝茶吧!”

秦若蘭不動聲色地給譚譯倒了一杯茶。

譚譯在抿了一口茶後,便與秦若蘭聊著關於茶道的話題。

在聊了有幾分鍾後,秦若蘭明顯是有些不耐煩了,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譚少爺,我等一下還有工作要做,如果...”

見秦若蘭打算下逐客令,譚譯也不再裝腔了,急忙道:“若蘭,我聽說你手裏那款減肥藥的審核,好像卡住了,對吧?要不要我幫忙?在這種事情上,我們譚家還是有些許話語權的。”

看著在自己麵前裝傻充愣的譚譯,秦若蘭心中不禁冷笑,你這是把我當成三歲小孩了嗎?

是誰在背後使手段,讓人卡秦氏集團減肥藥審批的,她知道譚譯肯定是心知肚明。

不過裝傻要裝全套的。

秦若蘭笑了笑,道:“這事兒就不勞你費心了,審批早就已經下來,隻需要等到工廠那邊修繕完之後,相關部門進行驗收,就能夠正式投入生產了。”

現如今的秦氏集團是真的不缺錢,說建工廠就能馬上拿出錢來買機器買設備。

譚譯眼前一亮:“這麽快嗎?哎,還害我擔心了好長一段時間,我還以為審批沒下來呢?不過若蘭,這生產資質方麵,需不需要我幫幫忙呢?這些證件十分的繁雜,你剛進入這個行業,不知道其中的貓膩兒。”

秦若蘭皮笑肉不笑道:“到時候如果遇見難處,我再找你吧。”

“你放心,隻要你找到我,我一定竭盡全力。”

譚譯立即拍著胸脯保證道。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閑話之後,譚譯突然話鋒一轉,道:“若蘭,這醫藥行業,說實話,水很深。就算產品再好,沒有領路人的情況下,很有可能會吃暗虧的。”

“我現在正在招聘相關的人員,半個月內就應該能夠組成一個不錯的班底。”

對於這些對方一查就能查到的事情,秦若蘭都沒有隱瞞,也算是想要借此麻痹對方吧。

譚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若蘭,我的意思,你或許已經猜到了。這樣吧,這個項目,我們一起做,怎麽樣?不僅如此,我們還進行投資。你隻需要負責生產就行,其他的事情都交給我們譚家...”

秦若蘭麵色平靜的盯著譚譯的眼睛,她能從譚譯這番話中聽出別樣的味道。

隻是她暫時還搞不清楚,這譚譯的葫蘆裏麵究竟賣得是什麽藥。

就在這時,秘書羅琳琳快步走了進來:“總裁,會議馬上開始了,需要將會議延後嗎?”

“不用了,照常進行,我馬上過來。”

秦若蘭應了一聲後,扭頭看向譚譯,態度依舊堅決,聲音冷清:“譚少爺,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幫我,但這份情,我領了。不管前路如何,我都想自己去試一試,至於合作的事情,我暫時還沒有這個想法。”

譚譯聞言,剛張嘴還想要勸,但秦若蘭卻並沒有給他機會:“如果日後這個項目想要人投資合作,到時候我的第一選擇肯定是你們譚家。我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就不留你了。”

在說完之後,她扭頭對秘書羅琳琳道:“送譚少爺下樓吧。”

隨即,她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辦公室。

羅琳琳走上前,麵帶笑容:“譚少爺,我送你下樓。”

在來到地下車庫後,譚譯見羅琳琳走進了電梯,這才暴露出本性,一拳捶在了前排桌椅上,將副駕駛上的保鏢和司機嚇了一大跳。

隨即,譚譯惡狠狠地咬著牙罵道:“狗娘養的,秦若蘭,給臉不要臉是嗎?老子都把話說到那個份上了,你他娘的居然敢拒絕?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司機原本想要問問譚譯接下來去什麽地方,但見譚譯那副盛怒的模樣,他縮了縮腦袋,沒有膽量開這個口。

在發泄完心中的情緒後,譚譯喘著粗氣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計劃失敗了,那娘們死也不同意合作,更不讓我們投資。媽的,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用了什麽辦法,居然拿到了審核批文。不過我們可以從生產資質那邊動手,那邊的手續十分的繁瑣,我們譚家可以試著給她一些壓力,讓她三五個月審批不下來。”

“秦老爺子以前在青陽市摸爬滾打數十年,肯定是積累了不少的人脈,你還是不要白費這個心思了。”

手機裏傳來一個中年男子嘲諷的聲音。

聽見這話,譚譯急了:“難不成我們就放任不管嗎?娘的,要不我晚上讓人一把火燒了她的工廠。”

“你這麽激動幹什麽?有你這麽做事情的嗎?”

中年男子有些韞怒。

剛剛還火大的譚譯,瞬間沒有了脾氣,耐著性子問道:“對不起,我剛剛是有些衝動了。隻是秦若蘭這娘們太不識抬舉,我才會...”

“好了,不要為自己的愚蠢找借口。我教你,你可以這樣做,她不是要組建班底嗎?那就讓他組建不成...”

“這...好辦法,我馬上讓人去辦!”

譚譯在聽完對方的主意後,頓時眉飛色舞起來。

掛斷電話,他立即對司機道:“開車,回譚氏集團。”

然而,他說完之後,司機卻並沒有絲毫的動靜,並且正趴在方向盤上,好像是睡著了。

“你耳朵賽驢毛了?沒聽見老子的話嗎?”

譚譯破口大罵起來,握著拳頭一拳捶在了司機的身上。

可是司機依舊紋絲不動!

這讓他心中猛然咯噔了一下,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勁兒。

突然,注意到車窗外麵有一道黑影。

他猛然扭頭一看,嚇得直接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為他看見,站在車窗外麵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沈東。

他的腦袋懵逼了。

因為他根本就沒注意到沈東是什麽時候過來的,而司機和保安都沒有了動靜,顯然是沈東的手筆。

哢嚓!

沈東伸手將車門給打開,對著譚譯露出一個牲畜無害的笑容,招了招手道:“譚少爺,好久不見,出院了嗎?有沒有留下病根?上次騎馬,你怎麽那麽不小心,居然從馬上掉了下來。你受傷了沒事,可別把馬兒給驚了。”

譚譯的臉瞬間就綠了。

他身為堂堂譚家的大少爺,怎麽可能沒一匹馬金貴呢?

不過此刻,他也不敢反駁沈東,隻是一雙眼睛怨毒的盯著沈東,什麽話也沒說。

“你這眼睛怎麽成鬥雞眼了,不會摔成傻子了吧?”

沈東見對方那副陰損的表情,哂笑了一聲。

譚譯咬了咬後槽牙:“沈東,你有完沒完?士可殺不可辱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懂嗎?上次的事情,我純粹當做是一場誤會,不跟你計較,但你也不能蹬鼻子上麵吧?”

“你怎麽還生氣了?我這不是關心你嗎?”

沈東的一隻手搭在車門上,當他的話音剛剛落下之時,隻聽哢嚓一聲脆響,車門居然直接被沈東給卸了下來。

譚譯看見這一幕,下巴都快驚掉了。

他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絕對不是車門質量不行,而是沈東硬生生用手給掰下來的。

在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心髒好像都停止了跳動,周圍的萬事萬物都寂靜得十分可怕。

“譚少爺,你可千萬別訛我,我隻是將手搭上去了而已,要怪,也隻能怪你這輛車的質量不好。”

沈東哂笑了一聲,將車門放到了麵前,然後哼著小曲兒往電梯方向走去。

這一次也算是給譚譯一點兒小小的教訓。

足足過了好半晌,譚譯才回過神來,低頭怔怔的看著那扇被沈東掰下來的車門,赫然發現,那升降玻璃處已經變形了,顯然是沈東捏的。

“這沈東,究竟是什麽怪物?”

譚譯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

這時,司機和坐在副駕駛上的保鏢這才悠悠醒來,揉著酸痛的脖子,一臉懵逼,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開車,快開車,快...”

譚譯徹底慌了,歇斯底裏的對司機吼道,恨不得馬上插上翅膀逃離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