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清瀾難以置信的看著麵前這一幕。

雖說她被侯傑出賣,心中有些惱怒,但看著侯傑被對方活生生的打死,還要將屍體拿去喂狗,她的心中不可能沒有任何的感觸。

而且更令她感到震驚的是,對方居然視人命如草芥。

這對於她這位執法者而言,是絕對不能忍受的。

因為就算是罪無可赦的罪犯,也必須要交給執法機構去審判才能夠定罪。

此時,八撇胡男子揉了揉隱隱作疼的巴掌,轉而笑著看向羅清瀾:“羅大美女,你做好覺悟的準備了嗎?”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羅清瀾陰冷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十二人,心中其實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因為這十二人中,有一部分人是炎國人,而另一部分,則像是扶桑人士。

“一郎先生,這妞這麽漂亮,就這麽殺了實在是可惜,要不給兄弟們樂嗬一下,如何?”

這時,一名炎國人站了出來,滿臉**笑地掃視著羅清瀾,一副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將羅清瀾給生吞活剝了。

可就在他興致盎然的時候,一名矮個兒男子站了出來,一把推開了那名炎國人,滿臉嫌棄,嘴裏操著一口生硬的炎國語,道:“去去去,如此美味,自然是要讓我們先來,你們靠後。等我們玩膩了,再把她賞賜給你們。”

那名炎國男子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對著那名矮個兒男子一陣點頭哈腰,如同一條哈巴狗般搖尾乞憐。

羅清瀾聞言,臉色一陣發白,往後退了兩步後,立即從兜裏掏出一份證件,道:“你們別輕舉妄動,我可是公家的人,你們知道你們在做什麽嗎?趕緊雙手抱頭投降,要不然...”

然而,她這一句帶著威脅性的話不僅沒有任何的用處,反而還讓眾人宛如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般,哈哈大笑起來。

有的人已經快笑得直不起腰來了。

“你們笑什麽?”

羅清瀾頓時感覺到了極大的侮辱,這侮辱簡直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八撇胡男子抬手示意了一下眾人別笑了,隨即一臉輕蔑的看向羅清瀾:“羅清瀾,既然我已經知道了你的名字,怎麽可能還不知道你的身份呢?說實話,我是真的搞不明白,既然你是公家人,那為什麽不和你的同事們一起過來呢?反而選擇單打獨鬥?難不成你是察覺到你的同事裏麵有我們的內鬼了!”

內鬼!

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如同一根針般,狠狠地刺痛了羅清瀾的神經。

她之所以一個人行動,是因為她隻聽到了一些風聲,並沒有確鑿的證據,如果貿貿然地將此事匯報給上麵,上麵未必會有行動。

所以她才會拉上沈東一起!

可她沒想到,對方居然給了自己這麽大一個猛料。

“好了,我也不跟你廢話了!”

八撇胡男子說完,抬手對旁邊的人示意道:“給我捆了扔到後院去,讓兄弟們嚐嚐鮮。”

看著幾名男子掏出鐵鏈往自己這邊走來,羅清瀾有些沉不住氣了。

她的確會功夫,但最多也隻能做到一挑三,但這裏是十二個人。

所以她也隻能祭出自己最後的殺招。

“沈東,你還不出來嗎?”

羅清瀾警惕地看著周圍眾人的同時,伸手拉開了車門。

咻咻!

緊接著,數道破空聲響了起來。

朝著羅清瀾殺氣騰騰走來的幾名男子頓時感覺自己的膝蓋一陣刺痛,然後下意識的雙膝跪在了地上。

他們齊刷刷的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膝蓋處正在汩汩地往外冒著血,一條腿已經失去了知覺。

“看來你們的情報工作,做得不太嚴謹,就憑你們這些小魚小蝦,也敢給我布陷阱?”

一道有恃無恐的聲音響了起來,緊接著,沈東邁開腿,從車上下來。

看見沈東總算是出手,羅清瀾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她可是深知沈東的功夫有多麽的厲害,別說區區十二人了,就算是再來十倍,也未必會是沈東的對手。

沈東在下車後,便將羅清瀾護在了自己的身後,手中正掂量著幾枚石子,一臉輕蔑地看向八撇胡男子,問道:“這裏你是老大?”

“你叫沈東?”

八撇胡男子嘴角抽搐了幾下,低沉著聲音對沈東問道。

沈東笑了笑:“喲嗬,沒想到你還認識我?”

“你的名字,我可是如雷貫耳,當初袁皇被滅,應該是你的大手筆,對吧?世人都說你很強,但在我麵前,孫子就要跪著...”

八撇胡男子頓了下,繼續道:“沈東,我奉勸你一句,這裏不是袁皇府宅,你如果執意要蹚這趟渾水,後果隻有一個,那就是死。如果你現在走,我或許可以考慮放你離開。”

“那你說說吧,你是什麽身份?也讓我死一個明白,行嗎?”

沈東哂笑道:“我估計你也不敢說出你的真實身份,畢竟扶桑人不都是躲在地洞裏麵的老鼠,不敢輕易以真麵目示人的嗎?”

八撇胡男子的腮幫子頓時鼓了起來,麵色鐵青:“巴嘎,我們扶桑人,豈是你這隻黃皮猴子能侮辱的?”

生氣的不僅僅是他,還有旁邊幾名扶桑男子,都用怨毒的眼神惡狠狠的瞪著沈東。

沈東這一句話,無異於是捅了馬蜂窩!

“瞎叫喚什麽?”

沈東罵了一句,手中正掂量的石子突然懸空,朝著八撇胡男子爆射而去。

八撇胡男子顯然不是什麽善茬,見沈東率先對自己發動攻擊,他急忙腳尖點地與沈東拉開距離的同時,身體如同風中落葉般在空中騰挪,居然精準的避開了三枚石子的攻擊。

沈東喲嗬了一聲,道:“真沒想到你的實力還不錯嘛。”

“刀!”

八撇胡男子落地之後,立即喊了一聲。

隨即,其中一名扶桑男子將一柄武士刀拋了過去。

沈東自然是不可能讓對方輕易得逞,手中的三枚石頭再次爆射而去。

八撇胡男子的實力顯然遠在沈東的預料之外,飛馳在空中的他再度躲避開兩枚石子,可緊接著,最後一枚石子鐺的一聲打在了那名武士刀上。

武士刀如同風扇一般在空中旋轉,八撇胡男子見奪刀無望,單手往腰間一抹,兩柄流星鏢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咻咻!

流星鏢獨有的破空聲響了起來,朝著沈東爆射而去。

沈東目光微微眯起,手中僅剩的兩枚石子如同子彈出膛般再次射了出去。

兩道清脆的撞擊聲響了起來,那兩柄流星鏢被沈東射出去的石子彈飛了出去,精準的命中了旁邊兩名男子的咽喉。

“大...大人!”

那兩名扶桑男子到死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死得這麽憋屈。

八撇胡男子見沈東手中的石子已經用完,連續兩個打滾兒來到掉落的武士刀旁,握住刀柄將其給拔了出來。

“剛剛你打滾兒的樣子,還真的很像老鼠打洞...”

沈東哂笑了一聲,轉頭對著身後的羅清瀾問道:“你看像不像?”

羅清瀾雖然膽子大,但在這個時候還是沒辦法做到像沈東這般沒皮沒臉,所以在麵對沈東的詢問,她也隻是翻了一個白眼,道:“你能不能認真一點兒?”

“認真?就這群阿貓阿狗,也配讓我認真?”

沈東滿臉不屑。

說實話,對方布置的這個陷阱,真的讓他非常失望。

“找死!”

八撇胡男子見沈東居然敢如此輕視自己,心中勃然大怒,手握武士刀便朝著沈東劈砍而去。

雖然武士刀看上去沒有大刀那麽渾厚有力量,但每一刀劈出,都能在空中劃過一道銀白色的光芒,呼呼作響。

這種級別的強者在外麵,或許還能夠稱王稱霸,但在沈東麵前,卻根本就不夠看的。

別說是他了,就算是手持龍影槍的黑曜來了,也應該能夠吊打對方。

在對方連續劈出好幾刀之後,沈東如遊龍出海一般,直接抓住了對方手中的武士刀,隻聽鐺的一聲脆響,武士刀居然被他用兩根手指給輕輕的折斷了。

不僅是八撇胡男子,就連其他眾人看見這一幕,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沈東用手接住武士刀也就罷了,可居然還能僅憑兩根手指的力量,將一柄由純鋼打造的武士刀給折斷,這是需要何等恐怖的指力?

唰!

沈東手持折斷的武士刀,身影如同颶風一般從八撇胡男子身旁一扇而過。

八撇胡男子隻感覺自己的膝蓋一涼,然後傳來了隱隱的抽痛感。

在他低頭一看時,眼珠子差點兒從眼眶裏瞪出來。

因為他的膝蓋,居然被沈東用折斷的武士刀給輕易斬斷了。

啊!

一道慘絕人寰的叫聲充斥在這修理廠的上空。

八撇胡男子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捂著自己的大腿兒不斷慘叫。

“兄弟們,別怕,我們這麽多人,他肯定不是對手,我們一起上,幹掉他!”

一名炎國人還想著立功,將沈東給拿下。

可是當他說完這句話後,扭頭一看,除了被沈東下車前用石子重傷膝蓋的三人之外,其他人全部都跑了。

畢竟八撇胡男子可是他們之中的戰鬥力擔當,現在就連八撇胡男子都毫無懸念的敗了,他們根本就沒有絲毫勇氣再敢去與之搏鬥。

羅清瀾見有人要跑,剛準備去阻攔,卻被沈東給攔了下來:“放心好了,他們跑不掉的。”

就在那六人發瘋似的跑到大門口時,一道偉岸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他們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那六人在同一時間感覺自己好似被火車頭給撞了似的,飛到了修理廠內。

嘯天擦了擦自己的拳頭,滿臉鄙夷道:“一群垃圾!”

在罵完後,他走進來隨手將修理廠的大門給關上,對沈東示意道:“沈哥,這群人怎麽處置?外麵有我們的兄弟,要不我讓人把他們給埋了吧?”

沈東笑了笑:“先等一下!”

說完,他走到八撇胡男子的麵前,手中把玩著那根斷掉的武士刀刀刃,低頭冷冷的注視著對方:“說出你的名字。”

“我們大扶桑帝國的勇士,是...啊!”

八撇胡男子硬氣的話還沒說完,沈東手中的那柄武士刀的刀刃直接落下,貫穿了他的左臂。

羅清瀾見狀,立即走上前:“沈東,別動用私刑,還是將他們帶回去審問吧。”

沈東歎了一口氣,道:“你覺得你們那些審訊手段,能夠敲開他的嘴?不是我漲他的誌氣,這家夥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就算你拿千斤頂,也未必能夠撬開他的嘴...”

羅清瀾深深的看著沈東:“你有什麽好的辦法嗎?”

沈東突然邪笑了一聲,道:“我曾經發過毒誓,但凡看見扶桑人在我炎國地界內為非作歹,草菅人命,我一定會讓他體會到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話音剛落,他的手中突然出現了幾枚銀針,一臉陰冷的看著八撇胡男子:“你放心,這裏方圓兩裏都被我的人給掌控了,就算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你...你想要怎麽樣?你這隻黃皮猴...”

八撇胡男子的雙眸中布滿了血絲,麵目猙獰的瞪著沈東,一副想要以死明誌的架勢。

但沈東怎麽可能讓他輕易赴死!

他手中的幾枚銀針如同插秧一般,精準的刺進了八撇胡男子的穴位之中。

啊...啊...

一道淒厲不似人聲的慘叫從八撇胡嘴裏吼了出來。

不僅是羅清瀾,就連旁邊那群人也感覺到頭皮一陣發麻,身體不斷的發抖。

就算是鐵血硬漢嘯天,此時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在往下掉。

“我說...我說!”

不到三十秒,但對於八撇胡男子而言,簡直比過了一個世紀還要痛苦,嘴裏淒厲的喊著求饒。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沈東伸出兩個手指,但也隻是抽出了八撇胡男子身上的一枚銀針。

八撇胡男子頓時感覺自己好似從十八層地獄直接飛升上了天堂,那種反差感,竟讓他的心中有些留戀。

“說出你的名字,還有,你為誰效命?機會隻有一次,如果你不如實交代,我會讓你在那種痛苦中度過一個小時。哦,忘了提醒你,你剛剛隻堅持了二十一秒...”

沈東的聲音猶如催命符般在八撇胡男子的耳邊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