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沈東是真的挺佩服羅清瀾的,明明要背景有背景,要身材有身材,可就是這麽一個人,卻並不打算靠臉蛋和背景吃飯,偏偏要靠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相比較那些隻會囂張跋扈的二代,羅清瀾真不知道甩他們多少條街。
兩人開車來到一家新開的私房菜館,環境非常不錯,清幽的田園風格,仿佛讓人置身在麥香陣陣的農田內。
這裏的迎賓,身材也是一個比一個棒,那婀娜的身姿,讓沈東都快要挪不開目光了。
“老色痞,就會盯著人家女孩的屁股看。”
走在沈東身側的羅清瀾翻了一個白眼罵道。
沈東聞言,咧嘴一笑,撓著腦袋道:“思欣,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食色性也。比如你在路邊看見一朵十分鮮豔耀眼的鮮花,你會不會多看兩眼呢?”
羅清瀾自然明白沈東想要辯解什麽,瞪了沈東一眼:“少給我在這裏偷換概念,你就是一個老色痞,而且還是一個沒眼力勁兒的老色痞。”
沈東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你可以說我是老色痞,但你不能說我沒眼力勁兒,身材和臉蛋沒有九十分的,我都不帶看一眼。”
“那你覺得我能打多少分?”
羅清瀾突然話鋒一轉,湊到沈東身前問道。
“你...”
沈東伸手撓了撓嘴角,一副不假思索的模樣。
他承認這羅清瀾的身材和臉蛋都不錯,但主要是這妮子不喜歡打扮自己,萬年不變的牛仔褲外加一件黑色的羽絨服。
說實話,白瞎了這麽好看的臉蛋。
不過他可是知道羅清瀾的性格,如果說這妮子在他的心目中不及格,這妮子能活吞了吧。
所以他眼珠子一轉,道:“當然是一百分啦,你還用說嗎?不僅是外在,內在美更讓人癡迷。”
羅清瀾嘴角微微上揚,但卻麵帶狐疑之色看向沈東:“你發誓沒說謊,給我發最毒的誓言。”
“啊哈,今天這天氣不錯,居然下雪了,你穿保暖衣沒?我凍得直打哆嗦。”
“沈東,你給我站住,看我怎麽收拾你。”
兩人打打鬧鬧地來到一個小包間內,坐下後,沈東大手一揮點了四五個菜。
原本他還以為這些菜價格那麽貴,肯定是屬於硬菜,畢竟圖片上的菜都很大份兒的。
卻沒想到服務員端上來後,一盤幾百塊錢的菜,還不夠沈東塞牙縫的,屬於一口就沒了。
如果說這菜肴是什麽昂貴的食材做的,沈東也就認了,可卻是最普通不過的普通菜肴。
沈東全然不顧羅清瀾的勸阻,叫來了服務員,氣勢洶洶地問道:“你們這菜肴是怎麽回事?分量怎麽這麽少?圖片上可不是這樣的?”
那名服務員穿著一席旗袍,麵容姣好,但在聽見沈東的質問後,卻擺出一副遇見窮鬼的模樣,眼神高傲地望著其他地方,不屑道:“我們的菜就是這樣,是給社會高端人士私人定製的,來這裏吃飯的客人,吃的是氛圍,可不是為了填飽肚子。”
這句話可真的是將沈東給氣炸了。
你特麽的不給客人吃飽,那你開什麽餐館?
此時的他也全然不顧憐香惜玉,站起來就準備怒噴,同時已經準備打相關部門的投訴電話了。
這特麽的明顯就是在搶錢。
羅清瀾可是深知沈東的脾氣,剛準備站起來勸阻,畢竟人家明碼實價,真鬧起來,她擔心沈東一怒之下將人家的店給砸了。
可就在她慌忙起身的時候,不小心將麵前的一個碗碟推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看來你們也不是普通老百姓嘛,居然敢在這裏摔碗!”
旗袍服務員突然陰陽怪氣地來了一句。
羅清瀾愣了一下,隨即問道:“什麽意思?我是不小心推到地上的,多少錢,我賠你就是了。”
“多少錢?”
旗袍美女輕笑了一聲,低頭玩著指甲,漫不經心道:“也不貴,你摔的那個碟子是正宗的琉璃窯,也就能買下十桌這樣的飯菜吧。”
“十桌這樣的飯菜?”
這一下該輪到羅清瀾不樂意了。
她記得這桌飯菜一千多,也就是說,她摔的這個瓷碗,一萬多。
她也不是說沒見過世麵,這種碗碟就是市麵上很常見的,兩元店裏麵一百塊錢能買一桌子。
“我去打單子,你們準備卡吧。”
旗袍美女完全就是看人下菜,見沈東兩人穿著窮酸,根本就不像是上流人士,所以自然是沒給什麽好臉色。
“你給我站住。”
不等沈東發飆,羅清瀾就已經沉不住氣了:“你讓我準備什麽卡?今天把話說清楚,想要讓我為這個碗碟買單,那你們必須要提供這個碗碟的購買票據。否者,我可以拒絕買單,這是我的權益。”
“什麽?拒絕買單,你是打算在這裏吃白食?你也不打聽一下這裏是什麽地方!”
旗袍美女臉上的不屑之色更甚了幾分,就差用鼻孔看人了。
羅清瀾意識到自己所說的話有歧義,立即解釋道:“我並不是說要吃白食,我說的是拒絕為這個碗碟買單。”
“那按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需要提供一下這些食材的購買票據?如果每個客人都像你這樣的,那我們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旗袍美女的氣勢是真的不饒人,劈裏啪啦的一頓輸出,懟得羅清瀾啞口無言。
就在這時,一名身穿西服的中年男人推開了房門,有些不悅地對旗袍服務員道:“你吵什麽呢?我在外麵都聽見你的聲音了。你難道忘記了,來我們這裏吃飯的都是高端人士,不允許發出高於六十分貝的噪音。如果客人投訴,有你好果子吃...”
旗袍服務員聳了聳肩膀,道:“經理,不是我要吵,是他們兩個窮酸鬼來這裏搗亂的。不僅想要吃霸王餐,還將我們的碗碟給打壞了,我讓她賠,可她卻選擇拒絕賠償。”
這名中年經理的態度要比旗袍美女好一些,在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他徑直走了進來,朝著沈東二人微微鞠躬道:“二位是對我們這裏的飯菜有什麽不滿意的嗎?”
沈東翹著二郎腿道:“經理,你們明明可以搶劫的,卻還要費心費力的給我們做頓飯,真是有勞你了。”
中年經理輕笑道:“這位先生說笑了,其實我們定的價格,都是合理合規的,你如果有什麽不高興之處,可以找相關部門投訴嘛。哦,忘了跟你說一聲,我們的菜肴,都是經過相關部門報備的。”
他還真不愧是經理,這話說得綿中帶刺,讓人找不到還擊的餘地。
羅清瀾立即反擊道:“我們指的是這個碗碟,這是很普通的款式,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們這兒的服務員居然說一萬多塊錢一個,你們搶錢呢?”
中年經理墊著腳尖看了一眼摔到地上的碗碟,隨即麵帶職業性的笑容,道:“這位女士,不好意思,我們服務員看錯了,那個碗碟並不是一萬多的。”
聽見這話,羅清瀾的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了幾分。
可她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名中年經理就繼續道:“如果我看得不錯的話,你摔的是我們店裏的絕版,這絕版有市無價,至少是五萬塊錢起步。”
“五萬塊錢?”
羅清瀾瞪大了眼珠子,怒氣上湧導致她不斷地喘著粗氣,一副要揍人的架勢。
翹著二郎腿的沈東哂笑了一聲:“這五萬塊錢其實也不多嘛。”
說完這話,他抬手一掀,那張餐桌瞬間被掀翻在地,上麵的所有茶具都被摔得稀碎。
那名旗袍服務員見狀,剛想要怒斥,卻被中年經理給攔了下來。
這中年經理應該是見過大場麵的主,麵對這種局麵,他絲毫不慌,臉上的笑容比剛剛還要燦爛,宛如是看見了一個冤大頭:“先生,這一桌的餐具,至少三十萬。不過還從來都沒有人敢在我們墨韻私房菜掀桌子,鑒於你的惡劣態度和行為,我們打算向你追究所有的損失,總共五十萬。”
沈東也是不驕不躁,扭頭對氣得臉紅脖子粗的羅清瀾道:“刷卡吧。”
羅清瀾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張大了嘴巴一臉錯愕地看向沈東。
“看著我幹什麽?別說你連區區五十萬都拿不出來?”
沈東輕笑道。
羅清瀾剛想要問沈東,是打算搞什麽鬼,但她卻注意到沈東眼中的那一抹戲謔之色。
她知道沈東是一個從來都不會吃虧的主,所以她也沒有忤逆沈東的意思,從包裏掏出銀行卡來拍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密碼是一二五三七六。”
中年經理微微皺了皺眉頭,他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麽爽快的掏錢,而且還能掏得起錢。
原本他還打算以沈東二人付不起錢為由,將沈東賣到地下全場去當肉盾,至於羅清瀾,倒也有幾分姿色,送去做陪酒小姐是不錯的主意。
可當他注意到沈東二人有恃無恐的模樣時,心中突然有了那麽一絲不安的感覺。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是需要驗證一下這張卡裏能不能刷得出錢來。
他邁步走上前,剛將銀行卡拿起來讓旗袍服務員去刷卡時,沈東開口道:“這位經理,可別怪我沒給你說明白,今天這張卡上如果少了一分錢,你哪隻手拿的卡,我就剁哪隻手。”
中年經理愣了一下,同樣是一副寵辱不驚的神色,道:“我李某人不是被嚇大的,這位先生,難道你家裏人沒告訴你,在言語威脅他人麵前,需要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再了解一下對方的身份嗎?”
沈東沒有繼續說話,而是掏出手機發送了一條短信,然後便開始玩著遊戲。
“刷卡去。”
中年經理見狀,果斷將羅清瀾的銀行卡遞給了旗袍美女。
旗袍美女在接過之後,轉身便快步跑出了包廂。
還沒兩分鍾,羅清瀾的手機就收到了五十萬的扣款消息。
“經理,真的刷出來了,五十萬,一分不少。”
不多時,那名旗袍美女便快步跑了進來,對中年經理嘀咕道。
這一下,中年經理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了。
他一直以為沈東二人是屬於那種打腫臉充胖子的普通家庭,畢竟二人身上的穿著都很普通。
可是一次性能拿出五十萬來,這卻能足以說明沈東二人的家世不一般。
就在他想著自己是不是踢到鐵板上的時候,一名保安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在中年經理耳邊嘀咕道:“經理,您快出去看看吧,上麵的大人物過來了,點名要見您。”
“上麵的大人物?”
聽見這話,中年經理麵色一喜,心中頓時大定。
有了這位大人物給自己當靠山,就算沈東和羅清瀾真的有背景和家世,也無妨。
想到此處,他麵露燦爛的笑容,將銀行卡遞到羅清瀾的麵前,滿臉高傲道:“錢已經付過了,你們隻需要再給我道一個歉,我就放你們二人離開。”
“道歉?道什麽歉?”
羅清瀾並沒有接過銀行卡的意思,而是皺眉問道。
中年經理臉上的笑容頓時化作了不屑,道:“你們在我這兒打砸,那完全就是在打我們墨韻私房菜的臉。剛剛讓你們賠的隻是餐具錢,如果你們不擺出一個正確的態度道歉的話,那你們將會損失得更多。到那時,可就不是錢能擺平的。”
旁邊的那名旗袍服務員也立即搭話道:“看樣子你們家世還不錯,但信不信我們一句話,就能夠讓你們家破人亡,姐姐我可不是在跟你們開玩笑。”
就在二人洋洋得意之時,包廂的門突然被暴力踹開,一名身穿黑色羽絨服的男子帶著好幾名壯漢衝了進來。
中年經理嚇了一大跳,扭頭看了一眼領頭的那個人後,那股盛氣淩人的氣勢全無,轉而滿臉諂媚的湊到那名身穿羽絨服中年男子的麵前:“水牛哥,是什麽香風把您這尊大佛給吹來了?我本打算忙完這裏的一些小事,就出去迎接您的。”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李菲兒的心腹水牛。
水牛並沒有理會中年經理獻媚的話,在包廂裏麵掃視了一圈後,快步來到沈東麵前,九十度鞠躬道:“沈爺,抱歉,我們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