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東開著車準備回酒店的路上,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秦氏集團法務部的人打來的電話:“沈哥,秦總裁已經出來了,不過官方人員卻限製秦總裁出鏡,並且還限製了消費。甚至每隔十二個小時,必須要向當地警司打電話匯報她的情況。”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官方人員自然會對秦若蘭這位秦氏集團的總裁有所限製,擔心秦若蘭會捐款逃出國外。

不過好在秦若蘭能夠在這個節骨眼上被放出來,這也算是好事。

他問道:“你們現在在哪兒?我去找你們。”

“萬豪五星級酒店,我們已經提前定了房間。”

那名法務部的負責人急忙道。

“好,你們等我,切記,不能讓秦總裁暴露在任何人的麵前,小心被那些記者媒體們圍堵,我馬上過來。”

沈東說完後,便掛斷了電話,朝著萬豪酒店疾馳而去。

當他趕到酒店房間裏時,看見秦若蘭滿臉的憔悴,雙眼紅彤彤的,好像剛哭過。

“若蘭,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對你...”

沈東見狀,心疼壞了,急忙上前想要安慰。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秦若蘭抬手一巴掌打在了沈東的臉上,同時豆大的淚珠從眼眶內溢了出來,那張嬌嫩的臉上滿是畏懼。

這一巴掌打得沈東是一臉懵逼,捂著臉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秦若蘭。

好半晌之後,秦若蘭這才伸手擦拭臉上的淚珠,哽咽著對冷冷的沈東質問道:“你居然敢丟下我自己跑了?你還算不算是一個男人,虧我還那麽信任你,你知道我的心裏當時有多麽的無助嗎?”

看著將委屈掛在臉上的秦若蘭,沈東知道這妮子肯定是擔驚受怕壞了。

他急忙伸手輕輕地將其摟在了懷裏,安慰道:“若蘭,我也不是故意丟下你跑路的,難不成你讓我痛打那幾名官方人員一頓嗎?這隻能把事情鬧大,甚至鬧到無法收拾的地步。而且如果我跟著你一起被抓進去,誰來救你?”

他知道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不可能打消秦若蘭心中的埋怨,所以在說完之後,他立即掏出手機,將視頻點開:“剛剛我去了工地,發現了這個,你看...”

秦若蘭雖然對建築並不是特別的了解,但也能一眼看出,那些被腐蝕的是地下車庫裏麵的承重柱。

“這...這是怎麽回事?那些黑乎乎的東西是什麽?”

秦若蘭在看見視頻後,這才明白了沈東的苦心,再加上剛剛發泄了一通,心中好受了很多,並沒有再繼續埋怨沈東。

“根據我的初步猜測,應該是氟鏑酸!”

“氟鏑酸?這不是國家明令禁止交易的嗎?而且要腐蝕掉那麽多承重柱,需要多少氟鏑酸?”

秦若蘭是大學高材生,自然知道氟鏑酸的作用。

沈東抱著秦若蘭坐到沙發上,將今天下午他所看見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秦若蘭聽完之後,臉色瞬間就白了:“你是說有官方高層的人在幕後搞鬼,想要針對我們秦氏集團?可是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做?我們已經打算撤出房地產了,也不會再去瓜分任何人的蛋糕...”

原本沈東還以為對方是衝著他來的,可是今天他想了一個下午,他才想明白,無論是枯月齋還是其他什麽組織,一直以來的目的都是為了秦家的秘密。

所以他們不是要針對秦氏集團,而是要針對秦家。

“秦老頭,你可真是狠心,這麽大的事情,你居然說不管就不管,扔給若蘭一個女孩子...”

沈東的心中嘀咕著。

剛剛正在沉思的秦若蘭回過神來,看見沈東在發呆,好奇地問道:“沈東,你在想什麽?是不是有什麽線索了?要不明天我們就召開新聞發布會,把你拍攝的這些照片和視頻全部都公布出去吧。”

沈東看向秦若蘭一臉認真的模樣,苦笑了一聲,問道:“你覺得誰會相信你的話?難道外界就不會執意,說是我們在樓房倒塌之後,再噴上氟鏑酸,假裝出承重柱給腐蝕掉嗎?而且這件事情如果抓不到幕後主使,根本就不可能為秦氏集團澄清冤屈。”

“難道你就打算讓我一直這樣躲躲藏藏的嗎?剛剛陳曉月給我打來電話,說有人把我們秦氏集團辦公大樓的玻璃給砸了,好多員工都有了負麵情緒...”

秦若蘭雙手抱著腦袋,滿臉痛苦和沮喪。

她現在感覺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跟她作對,那種無力感簡直無法用言語來描述。

“若蘭,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的。既然查出了是人為的原因,那我們就不用再懼怕什麽。”

沈東伸手將秦若蘭摟在了懷裏,輕聲安慰著:“至少現在我們已經有了目標不是嗎?隻要能夠找到幕後主使,真相一定會公布於天下的。”

秦若蘭突然緊緊的抓住了沈東的手,宛如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沈東,你一定要快一點,我擔心拖下去,會對我們秦氏集團十分的不利...”

沈東重重的點了點頭之後,伸手捋了捋秦若蘭的耳發,道:“去洗個澡,好好睡個覺,不要胡思亂想。你隻需要控製好局麵,至於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如果是其他人說這些話,秦若蘭隻覺得對方是在寬慰自己,根本就拿不出絲毫的辦法來。

可這話從沈東的嘴裏說出來,卻讓秦若蘭感覺無比的安心。

畢竟沈東能夠在半天的時間內就找到事故的真正原因,這已經能夠證明沈東的實力了。

二人在洗完澡後,沈東也沒有絲毫歪念,輕輕地摟著秦若蘭,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兩人正在酒店裏吃著早餐,沈東突然想到了什麽,拿起手機走到落地窗前撥通了一個久違的號碼。

不多時,手機裏就傳來了一道男子興奮的聲音:“班長,您這個大忙人怎麽突然想起我來了?實不相瞞,昨晚我還夢見你了呢。”

“滾遠點兒,老子可沒有那種癖好!”

兩人打了一會兒嘴仗之後,沈東這才道:“如果我記得沒錯,你現在應該是在北江市任職,對吧?”

“對啊,三年前不是你給我求來的這個閑職嗎?哎,這裏哪兒都好,就是太閑了,我感覺我的骨頭都生了鏽。當年的戰場,真的是令人懷念。”

手機裏那人長吟了一聲,似乎在回憶著以前的**歲月。

沈東張了張嘴,麵色有些沮喪:“你的身體,沒啥毛病吧?”

“能有啥毛病,你給我開的藥方,我每月都服用,原本陰天下雨的還會疼,現在好多了,跟正常人差不多。”

雖然對方言語間充滿了笑容,但沈東能聽得出來,對方這麽說是想要讓他放心而已。

畢竟當年那麽重的傷,在那種醫療條件下,怎麽可能不留下一些暗傷舊疾?

沈東在歎息了一口氣後,突然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畢竟他現在既然知道是有官方高層在幹預此事,他也不知道將對方牽扯進來,究竟是對還是錯。

手機對麵那人似乎感受到了沈東的顧慮,笑著道:“班長,有什麽事情,你直接吩咐就行了唄。你怎麽現在變得婆婆媽媽了?難不成你以為我現在不抗槍,就是一個廢物了?能為你辦事,那是我的福氣,也能體現我的價值。”

沈東思慮再三後,道:“秦氏集團樓盤的事情,想必你已經聽說了吧?”

“班長,你什麽意思?難不成你已經退伍從商了嗎?你師父能放你走?別開玩笑了。”

對方詫異道。

沈東苦笑道:“那是你嫂子的公司,最近出現了一些麻煩,我懷疑裏麵有官方的人幹預。你在北江市這麽久,肯定積累了一些人脈,你給我調查一下,看看是誰在幕後給我搗亂。”

對方詫異了一下,隨即拍著胸口豪氣雲天道:“嫂子的公司?班長,你早說啊,你放心,我馬上讓人去調查,找到幕後始作俑者後,我親手把他的腦袋擰下來給你送過去。”

“有勞你了!”

沈東苦澀一笑。

“班長,你這話就有點兒生分了,我能活下來,現在還能這麽滋潤,都是因為有你。”

隨後,二人寒暄了兩句,這才掛斷了電話。

坐在餐桌前的秦若蘭滿臉好奇的對沈東問道:“沈東,你剛剛是給誰打的電話?你的朋友?”

沈東點了點頭:“以前的戰友,現在在北江市這邊任職,或許能幫上一些忙。”

秦若蘭原本還想問,需不需要請人家吃頓飯,送點兒禮物啥的。

畢竟這點兒規矩,她還是懂的。

可她的話還沒說完,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她急忙走上前去打開門,發現站在門口的是秦氏集團法務部的經理劉珊。

“劉珊,有事嗎?”

秦若蘭問道。

劉珊道:“秦總裁,剛剛警司那邊打來電話,說需要讓你過去配合做一下筆錄。”

“我陪你一起去吧。”

沈東急忙站了起來。

然而,秦若蘭卻搖頭道:“不用了,劉珊她們陪著我就行了,你還是在暗中調查比較好。現在你可是我們秦氏集團翻身的唯一機會,不能被官方人員限製行動。”

沈東也覺得是這麽一個道理,點了點頭同意了下來。

在秦若蘭帶著法務部的人離開酒店後,沈東吃完早餐便躺在沙發上休息。

現在的他必須要隨時保持充沛的體力,以備不時之需。

在兩個多小時後,沈東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後,急忙接了起來,問道:“查到什麽了嗎?”

然而,電話那邊卻吞吞吐吐的:“班長,電話裏說不太清楚,要不出來吧,我在海鮮酒樓等你。正好已經很久沒跟你見過麵了,一起喝一點兒。”

沈東從對方的語氣中便能推斷出,對方查到的線索肯定非同尋常。

所以他也沒有任何的廢話,掛斷電話後,便開著車直奔當地的海鮮酒樓而去。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他走進包廂時,一名三十歲出頭,但卻滿臉斑駁,好似五十歲老頭的男子激動的走上前來。

他的腿有些跛,不過平時走路應該並不受影響。

“班長,我好想你。”

男子衝上前來,張開雙臂給了沈東一個熱情的熊抱。

服務員聽見男子對沈東的稱呼,頓時意識到二人的身份,頓時肅然起敬,眼中滿是崇敬之意。

沈東拍了拍對方的後背,打趣兒道:“好了,我又不是你媳婦,你把我抱得那麽緊幹什麽?快鬆開,回家抱你媳婦去。”

這名男子叫魏向陽,人如其名,性格特別的陽光。

哪怕現在他淪落至此,也依舊保持著一顆陽光的心,笑容就如同麵具般,始終都掛在他的臉上。

他鬆開了沈東後,臉上的笑容十分陽光:“班長,你怎麽知道我談女朋友了?她還是一個大學生呢,和我是一個單位的,我們交往已經快有一年了,打算明年年中的時候結婚。”

“恭喜你了,等結婚的時候,可別忘了請我喝杯喜酒。”

“那是自然的,我還希望你能夠當我們倆的證婚人呢。”

...

二人坐下之後,寒暄了好一會兒,等酒菜都已經上齊了,魏向陽第一時間站起來給沈東倒了一杯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二人這才將話題引入到正題上來。

“班長,嫂子是不是惹到什麽大人物了?還是說你以前的仇家打算借機報複你?”

魏向陽說著話的同時,再次給沈東倒了一杯酒。

沈東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裏,好奇地問道:“此話怎麽說?”

魏向陽剛要說話,卻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快步來到包廂門口對守在門外的服務員道:“我們這兒暫時不用你們服務了,你們去忙其他的事情吧。”

在服務員離開之後,他關上包廂門,這才坐到了沈東的身旁:“我在接到你的電話後,便擺脫我的幾個朋友去幫忙調查,可是沒過十分鍾,他們都給我打來電話,說這件事情讓我千萬別插手,小心被一擼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