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蘭自然知道不能夠順著對方的話說下去,所以神色嚴肅道:“楊警官,我不知道你是從哪兒道聽途說的那些事情。昨天我的確是召集了吉貝貝公司的高層和股東召開了一個簡單的見麵會,期間的確是不怎麽和睦,但也絕對沒有你所謂的唱反調那麽嚴重。”
“這難道不是同一個意思嗎?”
楊博文冷笑了一聲,反問道。
秦若蘭無語了,她怎麽感覺這楊博文怎麽比無腦女還難纏?
她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希望你身為一個公職人員,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嚴謹一點兒為好。昨天我們隻是一個見麵會,算是相互了解的一個過程...”
楊博文又是低頭冷笑了一聲,那副笑容給人一種十分賤的感覺,真的很想上前抽他兩巴掌。
在過了幾秒鍾後,他這才繼續問出了下一個問題:“你能否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昨天在你來之前,吉貝貝公司的監控還好好的,可自從你來了公司之後,不到兩個小時,公司的監控服務器終端就損壞了。根據我們調查,是有人惡意損害的。”
秦若蘭努力壓製著心中的不滿,道:“這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我剛剛就跟你說過,昨天我隻是來公司開了一個簡單的會議,還沒有來得及讓我的人接管吉貝貝公司的各項業務。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應該去問問保安部門的人,或許他們知道。”
楊博文又是一道冷笑。
同時,秦若蘭心中的厭煩和怒氣更甚了幾分。
不過很快,她意識到,對方好像是故意露出這麽浮誇的表情,就是為了能夠擊潰她的心理防線。
想到此處,她立即平複下心中的焦躁情緒,努力讓自己保持從容淡定。
緊接著,楊博文從一份文件夾被抽出了一個人的身份信息,拍到了秦若蘭的麵前,道:“你認識這個人嗎?”
那張A4紙上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身份信息,叫王宏成,一副硬漢形象,是吉貝貝公司的保安隊隊長,今年四十一歲,曾經是特種兵,退伍後就被吉貝貝公司招聘為保安隊長,這一幹就是六年。
秦若蘭搖了搖頭:“不認識。”
“難道昨天你在和吉貝貝公司員工的見麵會上,沒見過他?”
楊博文沉聲反問道,那副語氣就好像是認定了秦若蘭在撒謊。
秦若蘭不厭其煩地解釋道:“我說過,我隻見過吉貝貝公司的幾個部門經理和股東,對於其他員工,我並未見過。”
“能把你的手機拿出來,我們檢查一下嗎?”
楊博文翹著二郎腿,淡淡道。
秦若蘭立即掏出手機,遞了過去。
然而,對方卻並沒有接過手機的意思,反而有些不悅道:“身為集團總裁,怎麽可能就一部手機呢?難道你沒有備用機嗎?”
“這手機裏麵有兩張卡,一張是工作的,另一張是生活的...”
秦若蘭解釋道。
楊博文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但還是接過秦若蘭的手機,仔細地翻找起來。
在他翻找了好幾分鍾後,突然,他的身後傳來了一道悠悠的聲音:“你這人的好奇心怎麽那麽重?有什麽資格翻看人家的相冊?你是想要偷窺什麽嗎?”
這道聲音響起之時,正在翻看秦若蘭手機的楊博文嚇了一大跳,手機險些掉落到了地上去。
他立即扭頭帶著幾分怒意看向正躬身站在自己身後的那名青年男子,喝道:“你是誰?你怎麽回來的?誰讓你進來的?沒聽見我們在辦公差嗎?”
“我當然是從門口進來的,難不成還是從窗戶外飛進來的嗎?”
沈東一把將楊博文手中秦若蘭的手機給奪了過來,在滅屏後,不卑不亢道:“你憑什麽亂翻我媳婦的手機?你有這個權利嗎?就算是進入別人私宅調查,也需要搜查令吧?你現在一無搜查令,二無執行文書,憑什麽這麽做?就憑你身上這身衣服嗎?”
“我...”
楊博文見沈東居然是一個刺兒頭,頓時有些惱了,咬牙喝道:“我這是在調查案子,你是誰啊?有什麽資格來質問我?這可是出了命案,人命關天你知道嗎?難道你是想要包庇罪犯嗎?我警告你,包庇罪與主犯是同罪論處的,你信不信我馬上就能夠拘捕你。”
麵對氣焰囂張的對方,沈東卻很淡然地輕笑了一聲:“包庇罪犯?你從哪一點能看出我媳婦是罪犯了?你這頂高帽子未免也太高了一點兒吧。我媳婦隻是前來正常接管公司而已,鬼知道那兩名高管是不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這才畏罪自殺的。你們不去調查他們的真實死因,反而來調查我老婆,有意思嗎?”
“她現在是重點嫌疑人...”
楊博文的眼中冒著火光,惡狠狠地瞪著沈東。
“重點嫌疑人?”
沈東冷笑了一聲:“你有什麽確鑿的證據嗎?還是說你僅憑猜測在辦案?這位先生,我很懷疑你的專業性。難道你們都是靠猜測和推斷辦案,而不會憑借證據嗎?”
“我們現在不就是在找證據嗎?”
楊博文底氣十足地反駁道。
“既然沒有證據,那我媳婦就不是重點嫌疑人,頂多隻是有些許嫌疑而已。”
沈東說完這話後,扭頭對著站在秦若蘭身後的幾名法務部人員詢問道:“我這麽說,對嗎?”
幾名法務部人員立即點頭,道:“根據最新的律法,的確是這樣。對於有嫌疑的人員,官方可以進行傳喚,但絕對沒有羈押和亂扣帽子的權利。”
“聽見了嗎?沒有亂扣帽子的權利,如果你再繼續威脅我老婆,我可就要拿起我自身的權益進行反擊了。”
沈東不卑不亢地瞪著楊博文。
楊博文惡狠狠地咬著牙:“你這是在威脅我嗎?小子,你不要太狂妄了,現在認罪還來得及,我還能爭取給你們一個寬大處理的機會,否者的話,哼...罪加一等。”
沈東並沒有去搭理楊博文的意思,反而扭頭繼續對那幾名法務部的人員問道:“我想要請問一下,按照律法,他現在正在對我進行什麽攻擊?”
“人身安全攻擊和威脅恐嚇...”
法務部的人員都十分的懂事,立即順著沈東的話說了下去。
這時,沈東悠悠地從自己的胸口口袋裏麵掏出了手機,道:“如果我有證據,能對他進行投訴嗎?投訴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臭小子,你居然該偷偷錄像?把手機給我...”
楊博文瞬間就惱了,伸手就想要去躲沈東手中的手機。
可他的速度怎麽可能比得過沈東的反應。
隻見沈東一個閃身後退,避開了對方的手,然後質問道:“怎麽?你是想要搶劫嗎?我這裏可錄著像呢。我告訴你,你再敢往前一步,後果自負。你有傳喚我們的權利,而我們是不是有監督你們的義務和責任?”
最後一句話說完之後,他再度扭頭看向那幾名法務部人員。
那幾人立即點頭,道:“沈先生,您說得對,您現在拍照那都是屬於您的合法權益,沒有人可以剝奪。”
“臭小子,你是在擾亂我們辦案的秩序...”
楊博文已經是惱羞成怒,下意識地將手伸進了口袋裏麵想要摸出手銬來。
但他的一名同事眼疾手快地將他給攔了下來,並朝著他十分堅定地搖了搖頭。
此時,楊博文握著手銬的手在不斷地發抖,顯然是在極力壓製心中的怒火。
在過了十多秒之後,他最終還是平複下了心中的怒氣,惡狠狠地瞪了沈東一眼後,轉頭瞪著秦若蘭:“秦總裁,我現在正式通知你,在未來的七十二小時內,你不許離開海市一步。否者的話,我們將有羈押你的權利和義務。”
說完這話後,他再度扭頭瞪著沈東,然後重重的哼了一聲,帶著兩名同事憤然離開了辦公室。
沈東見對方落荒而逃,並沒有再次出言嘲諷的意思,反而是覺得對方的行為舉止都格外的反常,顯然已經超出了一個正常公職人員的言行舉止。
隨即,他對著秦若蘭身後的幾名法務部人員揮了揮手。
在他們出去之後,秦若蘭這才很主動的上前抱著沈東的手臂,有些擔憂地問道:“看出來了嗎?”
沈東歎了一口氣,扭頭看向秦若蘭:“如果再看不出來的話,那我不成傻子了?哎,本來昨天我就應該給你打一記預防針的,因為我調查到,這陸家突然放棄吉貝貝公司,是因為他們想要將一直躲在幕後的那個人給逼出來。”
“隻是我沒想到,這幕後之人的能量居然這麽大,一出手就鬧出了兩條人命。”
說到此處,他伸手摸了摸秦若蘭的腦袋,關切地問道:“早上你去會議室看見那一幕,沒嚇到你吧?”
盡管秦若蘭已經努力去克製心中的恐懼和慌亂,但此時她的臉色依舊顯得不是那麽的正常。
一來是大早上被那幅場景給嚇的,畢竟兩條人命吊在自己麵前,那副慘樣,無論是誰都會造成心理陰影。
這二來便是她知道,想要接管吉貝貝公司,絕對不會那麽順利。
“你知道這幕後黑手是誰嗎?”
秦若蘭有些焦急地問道。
沈東卻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現在還不太確定。”
隨即,他的目光落在剛剛楊博文放在這裏的那張保安隊長王宏成的資料上。
這或許是一個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