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洪斌在於範和碩打完一場高爾夫後,便率先選擇告辭,因為接下來,兩家人就要開始布局。
範和碩在目送徐洪斌離開之後,他回到休息間,剛坐下打算喝杯茶的時候,休息間的房門被推開,一名五十歲出頭,渾身自帶上位者氣場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範和碩在看見來人後,立即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恭恭敬敬地喊道:“三叔,您怎麽來了?您也在這裏打高爾夫嗎?”
此人便是範和碩的三叔範誌堅。
他點點頭,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朝著範和碩按了按手,道:“坐吧,在我麵前,你就別拘著了。”
“三叔,您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範和碩先恭恭敬敬地給範誌堅倒了一杯茶後,這才笑著問道。
範誌堅抿了一口茶,板著臉問道:“我最近聽說你和徐家那小子勾勾搭搭的,有意去染指陸家的產業,對嗎?”
範和碩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三叔,果然從小到大,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你。我的意思是想要和徐洪斌一起,打著幫陸家的旗號,目的卻是為了在陸家勢弱之時,吞並陸家的產業。”
“臭小子,你不要把陸家想得太簡單,更不要以為那個叫沈東的家夥會如此不堪一擊。我不怕告訴你,直到現在雙方鬥得如火如荼,但實際上,兩家都沒有傷筋動骨,甚至隻是簡單的試探而已。如果你想要摻和進去,或許到時候會讓我們整個範家都深陷泥潭之中,懂嗎?”
範誌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範和碩,眼神格外的真誠。
範和碩皮笑肉不笑道:“三叔,這事情真的有你所說的那麽嚴重嗎?我覺得陸家底子厚,或許像你這般說的,還沒用出最後的王牌。但這秦氏集團憑什麽能如此強大?我還打算在關鍵時刻燒一把火,最後讓我和徐洪斌一口氣將秦氏集團和陸家給瓜分了。”
範誌堅輕笑道:“你小子從小就聰明,而且心也狠,手也辣,是一個幹大事的料。你三叔我這輩子隻能給你打一打輔助,在你誌得意滿的時候敲打敲打你。你這個嫡長子還能聽我這個三叔的話,我倒是十分的欣慰。”
範和碩猛然站起身來,十分恭敬道:“三叔,以前我父親和二叔都比較忙,沒時間教導我,是你手把手帶我進入的集團,教會了我很多為人處世之道。如果沒有你,我不可能學到那麽多東西,所以無論我坐在什麽位置上,你依舊是我的三叔。”
範誌堅起身拍了拍範和碩的肩膀,道:“那你這一次就聽三叔的,暫時不要去插手陸家和秦氏集團的事情。至於我是不是聽到什麽風聲,你不要多加詢問,你隻需要知道,三叔不會害你。”
在說完這話後,範誌堅並沒有逗留,轉身離開了休息間。
範和碩望著範誌堅的背影,突然想到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那就是如果此次幫助陸家找到貸款和投資,那是不是表明陸家將保存住底牌,到時候自己想要一口氣吞掉陸家產業的這個計劃,將會無疾而終。
他知道,這隻是他三叔考慮到的其中一個因素而已。
可就是這其中的一個因素,卻讓他狠狠地打了一個冷顫,然後立即掏出手機,給徐洪斌打去電話:“老徐,停止一些幫助陸家的行動,聽我的,沒錯。”
...
“你們這是什麽情況?不是說好了幫我們陸家解決貸款和投資的問題嗎?你們怎麽能出爾反爾呢?徐少爺,你這未免有點兒太戲弄人了吧。”
此時,陸唯辛的書房內,他接到徐洪斌打來的電話,心中滿腔怒火無處發泄。
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他是真的很想破口大罵。
手機對麵的徐洪斌自然能感受到陸唯辛的怒意,但他也隻能麵帶歉意道:“陸叔叔,這事兒也不能怪我們,隻是這事兒實在是比較難辦。要不這樣吧,我們在各自想想辦法,你放心,我和範少爺是永遠站在你們範家這一邊的...”
陸唯辛的後槽牙已經咬得哢哢作響,但也隻能將心中萬丈高的怒火往肚子裏咽。
在重重歎了一口氣之後,這才道:“好吧。”
掛斷電話後,陸唯辛的臉上浮現出濃濃的惆悵之色,在一連抽了兩顆煙之後,他這才起身開著車直奔陸家莊園而去。
...
陸家莊園主別墅的客廳內。
陸唯辛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在看到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陸瑾之後,有些埋怨的走過去:“爸,你給我找的都是一群什麽外援?這明顯是過家家嘛?上午還說得好好的,可這下午就變卦,他們是真不把我們陸家當人看。”
“怎麽啦?”
陸瑾緩緩放下報紙,好奇的問道。
陸唯辛簡單的將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陸瑾聽完後,深深的皺著眉頭,眉宇間閃過一絲怒意。
就在他張嘴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發現是境外國際長途時,扭頭對陸唯辛道:“你就在樓下坐一會兒,我去樓上接個電話。”
陸唯辛不經意的瞥了一眼手機,自然也注意到來電顯示的特殊性,心中固然好奇,但見陸瑾如此神秘的模樣,他十分識趣的沒有多加詢問。
隨即,陸瑾捧著手機,急匆匆的往樓上跑去,然後進入書房,砰的一聲將門給反鎖上,這才接起電話,用德塔國的語言十分尊敬道:“克裏察親王,您好,我是陸瑾。”
“陸瑾,讓你辦的事情,辦得如何了?難道還沒有任何線索嗎?”
手機裏傳來一位中年男人質問的聲音,那副語氣如同天神一般高高在上,在俯視芸芸眾生。
陸瑾伸手抹了一下額頭上那細細的汗珠,道:“克裏察親王,我已經派出近百人去全國搜索了,另外能啟動的人脈,我都已經啟動。可是...您要我找的那個人,就好像從未來過炎國似的,我實在是毫無頭緒。”
“廢物,真是一群廢物,我實話告訴你,她現在肯定就在海市周圍的幾個城市。這麽久的時間,你居然連一個人都找不到,我拿你來有什麽用?”
克裏察親王絲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憤怒,喋喋不休的破口大罵起來。
陸瑾滿臉拘謹,麵對對方的破口大罵,不僅不敢還嘴,甚至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
因為對方真是德塔國的親王,當今攝政王的叔叔。
其實德塔國並不算是強國,但人家有錢,地底下麵流淌著的不是石油就是天然氣。
有了錢之後,就瘋狂的購買武器。
在最近二十年來,德塔國經過屢次的改革,將大部分的重心放到炎國,在炎國的投資已經超過萬億。
原本按照德塔國在炎國的影響力,想要找一個人,其實是再簡單輕鬆不過。
不過這位克裏察親王要找的不是別人,正是愛麗科思,也是德塔國名副其實的攝政王。
所以克裏察自然是不敢用德塔國的人脈和關係網,以免此事泄露出去,所以這才找上陸家。
而陸家也急需要抱大腿,陸瑾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陸瑾突然道:“克裏察親王,愛麗科思消失得如此沒有痕跡,肯定是和沈東有關係。隻要我們陸家能夠從正麵擊潰沈東,想要找到...”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克裏察就重重的哼了一聲,嚷道:“難道你覺得我是老糊塗了嗎?你如此不中用,連找一個人都找不到,還妄圖讓我來幫你們陸家?”
陸瑾見自己的小心思給拆穿,隻能一個勁兒的尬笑:“克裏察親王,我...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那個沈叫沈東的家夥,你不是聽說過嗎?他的確是太過於妖孽,最近這段時間更是攪得我們陸家雞犬不寧...”
“想要讓我幫你也可以,一兩百億的權限,我也是有的。但你要讓我看見你的價值,懂嗎?我們德塔國從來不養廢物。”
克裏察親王在怒吼了一聲後,憤怒的掛斷電話。
陸瑾聽見手機裏傳來的忙音,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有些不知所措。
他可是將克裏察親王當成當成陸家的底牌之一,可現在看樣子,克裏察親王這是想要拋棄陸家的意思。
他癱坐在椅子上,眉頭緊縮,一股莫名的不安感湧上心頭,同時眼皮直跳,似乎有可以毀滅陸家的事情即將發生。
...
炎國雖然現在是下午時分,但因為時差的緣故,德塔國還隻是上午。
此時,在德塔國那金碧輝煌的王宮內,二十多人正坐在一張由金絲楠木打造的會議桌前。
這張會議桌足足有近二十米,寬三米,看著是那般的渾厚大氣。
要知道金絲楠木的價格可是極高的,看這張會議桌,應該是由四顆直徑超過兩米的金絲楠木打造而成。
價值可想而知。
在會議桌的前麵是一張鑲嵌各種寶石和一頂金燦燦皇冠的椅子,而這張椅子正是如今德塔國的攝政王,也就是愛麗科思的專屬王座。
愛麗科思的弟弟艾塔爾王子正坐在王座左側的首位,他的對麵是一名留著金色絡腮胡,頭發編成小編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人身材有些發福,看上去圓滾滾的,那雙眸子如同狐狸的眼睛,給人一種老謀深算的感覺。
此人正是剛剛給陸瑾打去電話,詢問有沒有找到愛麗科思的克裏察親王。
在克裏察親王的旁邊坐著的是一名三十歲出頭,風韻猶存的金發大美女。
此人叫莎拉,是愛麗科思的小姑。
自從德塔國上一任國主去世之後,愛麗科思便坐上攝政王的位置,同時克裏察親王和莎拉擔任左右宰相,與攝政王一起操勞德塔國的國事。
此時,宴會廳內二十多人正抬著腦袋齊刷刷的看向克裏察親王和莎拉。
因為此次會議,是由這二人宣布召開的,至於接下來要宣布什麽事情,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隻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克裏察親王突然長吟了一聲,抬頭看向坐在自己對麵的艾塔爾王子,道:“艾塔爾,攝政王究竟去了哪兒?她這個攝政王還當不當了?她還有沒有一丁點兒責任心?她已經消失這麽久,為什麽會聯係不上?”
值得一提的是,愛麗科思中毒,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肯定是和克裏察脫不了幹係。
原本在克裏察的計劃之中,是想要讓愛麗科思陷入長久的沉睡,並不像要愛麗科思的命。
而接下來他奪位的事情,自然也就水到渠成。
可是他沒想到,這愛麗科思居然是去炎國找沈東,這是他意料之外的。
所以他才如此著急,想要召開大會競選國主之位。
就算到頭來,沈東能夠將愛麗科思給治好,等愛麗科思回國之後,一切都已經成為定居。
艾塔爾畢竟還年輕,自從他被沈東趕回來之後,就察覺到自己已經逐漸被克裏察和莎拉這兩個叔叔姑姑給邊緣化了。
以前他依附在他姐姐愛麗科思的麾下,在這朝堂之上還算有些影響力。
可自從愛麗科思中毒之後,他這個儲君的地位直線下滑,明明那些已經站隊到他這邊的王宮貴族,此時也淪為牆頭草,對他這個王子是愛答不理。
此時的他真正感受到,什麽叫做力不從心。
“我姐她有機密的事情需要親自去做,放心吧,她肯定是有分寸的,肯定會回來。再說了,現在德塔國不是還沒什麽要緊的事情嗎?”
艾塔爾王子努力讓自己表現得有底氣一些,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克裏察親王。
克裏察親王直接從兜裏掏出手機,扔到艾塔爾王子的麵前,道:“艾塔爾,不是我這個當叔叔的斥責你姐。你現在就給她打電話,問問她究竟是要做什麽事情,也好讓我們心裏有底。我們德塔國雖然算不上強國,但人口也有六百多萬。我是真的想不到,究竟是有什麽事情,比德塔國這六百多萬民眾還要重要的。”
坐在克裏察旁邊的莎拉也緊跟著開口道:“艾塔爾,我們也不強求什麽,隻是讓你打電話聯係一下而已,也好讓我們心裏有一個底,她如此不聲不響的玩消失,你讓我們如何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