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娘們,你究竟想要說什麽?我義父身體健朗,毫無任何隱疾,怎麽可能會有你說的那種感覺?”

大太子咬著牙惡狠狠地瞪著李菲兒。

然而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卻遭來了雷公的一記瞪眼,他頓時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雷公陰沉著臉,開口道:“你繼續說吧。”

李菲兒就知道對方的症狀肯定是被自己說中了,她滿臉嚴肅地指著那枚裝有鐵牛腦袋的錦盒,道:“雷公,您有所不知,昨天中午,鐵牛秘密找到了我,說想要讓我和他聯合在一起,幹一件大事。”

“什麽大事?”

雷公邪笑了一聲,問道。

李菲兒扭頭看了大太子一眼,接著道:“他說讓我今後歸順他,保證等您死後,我們李家所占的地盤要比現在大得多。並且他還透露,說他之所以這麽看重了,無非就是看中了我男人的非凡實力。”

“你放屁,鐵牛怎麽可能會背叛雷公呢?”

“臭娘們,你誣陷人是吧?看老子不撕爛你的嘴。”

現場眾人殺氣騰騰的朝著李菲兒衝了過來,畢竟他們都知道,鐵牛這個人性子比較憨直,並且深受雷公信任和倚重,怎麽可能會背叛雷公呢?

砰!

一道槍擊聲突然響了起來,將剛還氣焰囂張的眾人給嚇了一大跳。

隻見雷公舉著一柄手槍,手槍的槍口還冒著淡淡的煙氣。

隨即,他重重地將手槍拍到另一側的桌子上,冷冷地盯著李菲兒:“繼續說。”

李菲兒被那道槍擊聲嚇了一哆嗦,但看著剛剛像潮水般向她湧來的眾人都退了回去後,這才緩了緩神,繼續道:“雷公,我知道我空口無憑,說出來的話自然是無法讓人信服,不過我有證據。”

她咽了一口唾沫,繼續道:“鐵牛為了拉攏我,向我透露說他在你的身上下了毒,而且是那種就連現在的醫學手段都診斷不出來的毒。這種毒是慢性的,他會慢慢地侵蝕你的五髒六腑,讓你的身體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越來越虛弱。到你到了咳血的地步時,就是他們大功告成之日。”

聽見這話,也不知道雷公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猛然咳嗽了兩下。

他頓時就感覺到胸口的刺痛感再次襲來,疼得他頭皮發麻。

“雷公,我父親向來依仗您是我們青陽市的王,而我也是十分崇拜您,我們李家自然是不敢倒行逆施。”

李菲兒拱了拱手,繼續道:“鐵牛見我知道了他的秘密,卻又不同意合作,這才對我出了手。好在我的男人武藝不錯,這才讓我有命站在你麵前。”

“義父,他胡說,鐵牛對您忠心耿耿,他救過你好幾次,怎麽可能會背叛你呢?你可千萬不要聽信這娘們的胡言亂語!”

大太子第一個站了出來向鐵牛澄清。

其他人也紛紛站了出來,不過言語間並沒有那麽篤定,隻是懇請雷公能夠明察秋毫,還鐵牛一個清白。

在眾人的爭論聲中,李菲兒手握一份文件遞到雷公麵前:“雷公,有些話,我也明白我不該說,更不應該知道,所以還請您過目!”

此時雷公的臉色已經陰沉了下來,身上那副和藹可親的架勢已經一去不複返,取而代之的是渾身充滿暴戾氣息的霸王。

他一把伸手將李菲兒手中的文件奪了過來,翻看看了一眼後,眉宇間已經充斥著一股殺機。

“義父,您可一定不要聽信這個臭娘們的話,她肯定是在陷害鐵牛!”

大太子湊上前,激動地喊著。

“陷害?哼...”

雷公哼了一聲,直接將手中的文件摔到大太子的身上。

大太子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身體猛然打了一個寒顫,伸手撿起掉落到地上的文件,翻開一眼,臉色嚇得瞬間慘白:“義父,誣陷啊,這絕對是誣陷...”

“你敢說這上麵寫的這些事,一樁樁一件件,都和你沒有關係?”

雷公如同一頭發怒的雄獅,好似隨時都會張開那張血盆大口吃人。

大太子嚇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義父,我的確做了這些事情,但您又敢說,我做的這些事,在場的兄弟們都沒有做過嗎?我們本來就是做這些事情出身的,雖然你明麵上讓我們不要去碰,但兄弟們都在暗地裏做這些買賣...”

砰!

雷公猛然起身,一腳重重地踹在大太子的胸膛之上。

大太子慘叫了一聲,往後栽了一個倒栽蔥,然後重新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激動之下失言了,急忙求饒:“義父,求你開開恩,看在我給你賣命這麽多年的份上,您就放過我吧...”

“這麽說,文件上麵的事,你都承認嘍?”

雷公緩步走了過去,蹲在大太子的身前,伸手捏住大太子的下巴問道。

大太子緊緊地閉著眼睛,努力想要將腦袋扭過去,算是承認了上麵所寫的事情都與他有關。

“也是你在給我下毒?你家裏那一百條槍,是打算在我死之後,奪取我位置用的?”

雷公此言一出,大太子嚇得渾身發顫,瘋狂地搖頭,眼中噙滿了淚水:“不...不是的,義父,我沒有給你下毒,就算你借給我三百個豹子膽,我也不敢給您下毒啊。至於槍...我...我...”

大太子此刻都懵了。

他認為自己藏槍的事情已經做得足夠隱蔽,可他也不知道是哪個狗娘養的泄露了這個秘密。

是鐵牛!

他的腦海中猛然浮現出鐵牛的身影。

肯定是鐵牛在臨死前出賣了他,畢竟武器這件事情,也隻有僅有的幾個人知道,鐵牛就是其中之一。

他之所以藏那麽多武器,還不是因為最近兩年他感覺到雷公對他越來越排斥,他擔心等雷公雙腳一瞪之日,他們六個義子會大打出手,這才未雨綢繆。

可他恐怕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有備無患,居然會被李菲兒拿來當做誣陷他的證據。

雷公扭頭看了一眼向來與大太子不和的包不同,道:“你馬上帶幾個人去西郊別墅,幫我看看,他究竟藏了多少武器用來對付我。並且,馬上給我聯係國外的醫生,我要出國。”

“是!”

包不同微微躬身,嘴角掛著一抹邪笑,然後立即轉身前去調查。

大太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喊著冤。

可雷公壓根就沒再搭理他的意思,扭頭坐到了椅子上,似乎在沉思著等事情查明之後,該如何處置大太子。

就在這時,李菲兒笑吟吟地說:“雷公,忘了給你說一下,我男人號稱中醫聖手,不妨讓他給您檢查一下身體。您現在中毒應該並不深,說不一定我男人能夠幫您解毒!”

“臭娘們,你誣陷我,老子就算是死,也要拉著你墊背!”

跪在地上哭訴的大太子突然暴走,噌的一下從地上彈了起來,朝著李菲兒殺氣騰騰地衝了過去。

就在雷公打算拿槍廢掉大太子的一條腿時,沈東一個閃身已經擋在了李菲兒的麵前,同時一隻手掐住了大太子的脖子,將其給提了起來。

此時的大太子如同被提著脖子的雞,雙腿不斷地亂瞪,狼狽十足。

“雷公,今天你過六十歲大壽,我就不添血光之災了!”

沈東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直到大太子還剩下最後一絲氣的時候,他這才鬆開了手。

咳咳咳!

大太子如同爛泥般癱軟在地上,捂著脖子貪婪的呼吸著空氣,同時不斷地咳嗽著。

隨即,沈東直接走上前,一隻手搭在了雷公的手腕上,替對方診脈。

一分鍾過後,他笑了笑,扭頭看了一眼大太子:“看來你也算是一個用毒高手了,居然想到用這種毒來蠶食雷公的身體。”

大太子想要說話,卻感覺喉嚨裏塞著什麽東西,根本就發不出絲毫的聲音來。

“雷公,有紙和筆嗎?我給你開一副藥方,你按照藥方抓藥,我保證你藥到病除,不對,是毒除!”

沈東自信一笑。

看著這種局麵,哪怕雷公再怎麽聰明,他也瞧不出絲毫的端倪來。

更何況他不知道幹掉了多少對手,才擁有了如今的地位和財富。

以前他不怕死,因為他知道,隻有不怕死,才配活著。

可如今的他什麽都有了,比任何人都怕死,因為死了,他所掌握的一切,都沒了。

他看著沈東那副自信的模樣,輕笑了一聲:“你還有這本事?”

“如果我沒這本事,怎麽能俘獲菲兒的芳心呢?你說對吧?”

沈東笑了笑。

隨即,雷公便讓人找來了紙和筆,沈東奮筆疾書寫下了一篇藥方,遞了過去。

“如果這篇藥方真有用,我會登門道謝!”

雷公將藥方收了起來。

他這種人格外小心,就算沈東和李菲兒幫他抓住了背叛他的人,但他依舊保持著警惕心。

所以他現在並沒有急著讓人去煎藥,而是打算等一下去找精通醫術的人,驗證一下這份藥方有沒有問題。

大概過了有半個小時,包不同給雷公打來了電話:“義父,我在大哥的這棟別墅的地下庫裏的確發現了好多武器,不止一百條槍,還有各種武器。用不用我連接視頻,讓您看看。”

“不用了!”

雷公說完,掛斷了電話,陰狠毒辣的眼神定格在大太子的身上。

此時的大太子早已嚇得癱軟在地,連說話的力氣都使不上來,眼神空洞又無助。

雷公本想要一槍解決了這個叛徒,但轉念一想,今天畢竟是他過壽,如果在今日見了血,難免會損他的陰德。

他努力壓製著胸中的怒氣,對旁邊的幾名義子道:“把他壓下去,嚴加看管,如果讓他逃了,你們幾個同罪論處!”

“是!”

另外四名義子早就看不慣大太子,畢竟在他們六位義子之中,就屬大太子的勢力最為強大。

所以他們做夢都想要將大太子給絆倒,然後瓜分大太子手底下的地盤和勢力。

在四位義子壓著大太子離開之後,後堂隻剩下十餘名壯漢筆直的站在原地。

他們應該是雷公的親信護衛。

雷公抬頭看向沈東:“小子,我很欣賞你,要不要來替我做事?”

沈東的臉上雖然笑嘻嘻,但心中早就已經罵開了,讓老子替你這個老孫子做事,你恐怕沒睡醒吧?

他心中雖然這樣想,但嘴上卻不能這麽說:“雷公,你可千萬別忘了,你欠我們李家一個人情,以後要還的。”

見沈東隱晦的拒絕了自己的邀請,雷公倒也不怒。

因為他看得出來,沈東是真龍,恐怕區區一個青陽市,還容不下沈東。

所以他也沒再強求沈東,隻是站起身拍了拍沈東的肩膀,道:“走,喝酒去。”

晚上八點,沈東開著車,看了一眼躺在副駕駛微醉的李菲兒。

“喝水嗎?要不要我去給你買瓶水?”

剛剛在宴席上,雷公的五名義子輪番來給沈東敬酒。

畢竟沈東不僅給他們解決了大太子這個心腹大患,還在他們麵前露了一手超強的武藝,他們也是敬佩不已,想要趁機拉攏沈東。

可那些白酒早就被沈東換成了開白水,並且大部分的敬酒都被李菲兒給擋了下來。

因為李菲兒擔心,他們今天把事情鬧得這麽大,萬一沈東真的醉了,他們倆很有可能離不開青陽市大酒店,所以務必要保證沈東必須保持十二萬分的清醒。

“沈東,你是怎麽知道雷公有哪些症狀的?”

李菲兒有些好奇,剛剛她說雷公的那些不適症狀,可不是他看出來的,而是沈東。

沈東嘿嘿一笑,賣了一個關子:“這可是我的秘密,我怎麽能如此輕易的告訴你呢?”

其實原因說起來也很簡單,玉小龍是做情報出生的,想要調查出雷公有什麽不適的症狀,自然很簡單的。

雷公本身就有抽煙的習慣,胸口不適屬於正常現象。

至於今日雷公咳嗽時,胸口會傳來針紮感,那是因為他昨晚讓玉小龍將雷公房間裏點的檀香換成了一種氣味和形狀都與檀香相似的藥而已,在吸入這種藥的時候,胸口會伴隨著隱隱的刺痛感。

所以大太子給雷公下毒這些事情,完全是子虛烏有,憑空捏造的,但大太子藏槍這件事情,卻是板上釘釘的。

不過沈東卻覺得,僅僅隻是藏槍,還不足以讓雷公對大太子下必殺之心,這才自導自演出了這出戲。

見沈東不說出實情,坐在副駕駛上的李菲兒突然變得嫵媚妖嬈起來,伸手解開安全帶,撲到了沈東的身上,並在沈東的耳邊喃喃道:“那今晚你別回去了,去我房間悄悄告訴我,好不好?”

“這...”

正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沈東可做不到坐懷不亂,一腳油門飛馳而去,恨不得馬上就到李菲兒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