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楓燁被他推倒在炕上後,隻覺得他的唇又貼上了她的唇。他的唇溫熱而濕軟。他緊緊的抱著她,雙方的心髒都在激烈的跳動著。她期待他的即將進行的下一步的動作。
實事求是的說,她從打結婚以來的這麽多年裏,她身體裏的情欲還從沒被真正的喚醒過呢。而眼下,卻是真正的被喚醒了。是被眼下的這個男人所喚醒的。
一種全新的生命的體驗就要來臨了。這是一種水到渠成。她的內心裏充滿了激動,充滿了期待。
可是好長的時間過去了,他卻仍然隻是停留在抱著她,親著她。一點也沒有要進一步動作的跡象。她有些不解了。他這是怎麽回事兒呢?
而且,過不一會兒,他竟然還把親著她的嘴挪到那邊去了,自然,隨著這個舉動的進行,他也不再抱著她了。這是怎麽回事兒?他為怎麽在關鍵的時刻掉鏈子呢?她一時很是著急很是煎熬,又是滿腹狐疑。
難道,他是因懼怕賴乙生的大棒子落到頭上來,以致就臨陣退縮了麽?那個常傑不就是曾經因為這個而退縮了麽?隻是她從沒跟他講起過這段往事,他怎麽會知道?不知道又何談害怕呢?
那麽,就是因為他從沒有處過異性朋友,也沒有結過婚,所以就對男女的事情啥啥都不明白了麽?也不對,誰一開始就是啥都明白的啊?不都是後來一點點的悟出來的麽?
除非是那些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書呆子中的個別人,或者是悟性極其低下的榆木疙瘩腦袋的人才會始終也不明白。田野這這樣的人麽?
誰婚前啥啥都明白?不都是自己摸索出來的麽。他不會笨到連摸索都不會了吧?
那麽,就應該是患有某種男科疾病了吧?也正是這個疾病,導致了他男性銳氣的式微,導致了他銀樣蠟頭槍?類似的事情在別人身上不是沒有,某雜誌上不是就曾經刊載過這樣的文章麽。
他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剛剛想到這裏,忽然從田野那裏傳來了一陣很響的鼾聲。他竟然這麽快就睡著了啊?隻是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能睡得著覺?一點都不象個男人。真搞不懂他。看來他真的是有病了。
唉,萬萬沒有想到,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白馬王子了,他卻又是一個有病的。十全十美的人,怎麽就那麽的難找呢?那麽,她該怎麽辦?怎麽辦呢?
她翻了一個身,思緒就又繼續進行下去。那麽,是不是得離開他呢?想來想去,卻想起了當年跟她爸媽一起下到紅鷹嶺的兩個叔叔和阿姨的事情。
他倆個剛剛結婚沒幾天,那個叔叔就在一起撲救山火中負了傷,全身都被燒壞了,連男人的那個功能也燒壞了,可是那個阿姨並沒有離開他,還是跟他過了一輩子。她的事跡上過農場的廣播,也上過省報和中央大報。她似乎從那個阿姨身上找到了答案。
再說了,就算沒有這個阿姨,就算也沒有紅寶書的那檔子事,就單從他曾經救過她一命上看,她也不能對他輕言放棄啊。她應該以身相許的報答他,應該啊。
於是,她暗暗的就發誓道:寧可受一輩子的活寡了,也要跟他一起生活了。畢竟在婚姻裏麵,還有許多其它的項目內容呢。
想過這些後,她起身拿過一床被子來,蓋在田野的身上。掖了掖被角,然後又拿過一床被子來蓋在自己的身上。她一時也睡不著覺,就又開始思考起獨立開店的事了。這才是一個最重要的事情,也是一個最緊迫的事情。
想到後半夜的時候,她發現田野轉動了一下身子,還喃喃的說了一句什麽,但他說的絕對不是夢話,他這是醒了。她心中有事,於是便輕輕地問道:“喂,你醒了?”
“早醒了。”黑暗中傳來田野的回應:“你什麽事兒?”
周楓燁輕輕的問道:“你能不能搞到一筆款子啊?貸款借款都行。”
“要多少?”
“不多,就二十多萬。”
田野伸了一下舌頭:“啊,二十萬還叫不多啊?你要做什麽用?”
“我也想開個洗化用品店啊。”周楓燁端出她的宏大計劃。“隻要錢到了手,咱們就可以開店了,然後我就去省城上貨。我手頭有很多很多的客戶,隻要咱們做了,他們都能來咱們這兒上貨。我敢保證用不上一年就能把錢還上。再過一年就有帳算了……”
田野愈加的吃驚了,他平時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竟然說幹就要幹了。他真服了她這麽一種勃勃的雄心和創業的精神,這分明就是北大荒老知青的創業精神的遺傳麽。不愧是老知青的女兒啊。
相比之下,他就遜色得多了。慚愧啊,慚愧。
他也聽出來了,如果他跟她真的一同做起了洗化用品,那麽那份可以望得見的將來的紅利,將會徹底打通了她想回川慶去見家人的障礙,讓她的家人的狀況得到徹底改觀,
同時,從她一口一個咱們咱們的上麵看,這個買賣也會把她跟他牢牢的拴在一起的。他找到了一個好媳婦,又讓他在經濟上翻了身。這不正是他巴望不得的事情麽?
隻可惜銀行裏他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啊。而他的親朋好友中,也一個大款的也沒有。這貸款沒處貸,這借錢也借不來,買賣就也幹不成了,這不可惜是什麽呢?
再說了,就算是有處貸款,有處借錢,還有個需要還本和還息的問題呢,萬一做賠了呢?那時不就傻眼了?天天讓人跟在屁股後頭要帳,那日子好過麽?
但是男人的自尊又讓他把這些話都壓在了肚子裏。而隻是好言相勸道:“你呂哥和你嫂子對你這麽好,你單幹了,他們能高興麽?別再說你沒良心,忘恩負義。所以,這單幹的事,還是得慎重。”
“這個你不必擔心。”周楓燁道,“我就是繼續在他家幹下去,也挽救不了他家的頹勢。因為嫂子那個人太自以為是了。根本說不聽她的。咱們要是單幹呢,一定能比嫂子家做得更好的。到時候我也不能忘了他們的,我會在各方麵拉他們一把。這不比我繼續在他們家幹還要好?”
田野哦了一聲,道:“理兒是這麽個理兒。但是……”說到這裏,他歎了一口氣,然後再什麽也沒有說。
周楓燁也沒再追問他什麽。因為她已經感覺出來他的無能為力了。何苦非讓他把不想說的話都說出來呢?就讓沉默封住他的嘴巴吧。
不想這一沉默起來,她竟然開始漸漸的犯困,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而田野卻失眠了。因為這會兒,除了無處籌款的事兒外,他又想起來了昨晚發生的那些讓他慚愧的事兒。
昨晚,由於**難抑,他摟住周楓燁是又親又啃。他這是學有些影視劇中的人物的樣子。可是再往下他就不會了,因為在他的記憶中,已經沒有樣板可學了啊。
另外呢,上學時的課堂上,老師沒有教過他相關的知識,插隊落戶期間,貧下中農們也沒有對他進行過相關方麵的再教育。
招工返城後,更是沒有師傅傳授給他相關的技術。就連他那滿書櫃裏的古今中外的書籍裏,同時也包括那本紅寶書裏,也沒發現有一章一節講述過這方麵的內容啊。
倒是從平時別人罵人的髒話中悟出了一點點什麽。可也隻是個似懂非懂。當然了,他也有自己想象中的一套做法,但他不敢拿來現在踐行,他怕弄巧成拙,怕她怫然變色,罵他耍流氓啊?還怕過後會有公安人員前來找他的麻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