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安,雨兒!”

韓瑾雨把頭埋在枕頭裏,想到早上……她更是不好意思抬頭了。

她早上表現得,太饑渴了!

“……”

“我們不能賴床了,要趕緊起來了!”

“……”

“如果你不想起的話,我們可以幹些有意義於身心健康的事情吧。”

祁睿澤嘴裏輕柔低沉的笑道。

“阿澤,好晚了,我起床了。”

韓瑾雨像隻被驚擾的小貓,瞬間掀開被子從**跳了起來,直奔浴室而去。

她的這一舉動,倒是讓祁睿澤雙眼快速的睜愣了。

直到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祁睿澤才回過神來。

然後他的嘴角弧度拉扯的越來越大,一下子笑趴在了**。

爽朗的笑聲蔓延開來,傳到浴室裏。

她在浴室裏聽到外麵傳來的大笑聲,她感覺臉上有著怎麽都褪不去的燥意。

尤其是在看著浴室鏡子裏滿身的櫻紅的痕跡後,她就越加覺得渾身都有火在燒似得。

……

“夢夢,夢夢……”

韓檀夢的耳畔,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很快,腦海中的黑暗,被一片光線打破。

抬眸,發現是韓母,隻見她滿眼淚花。

韓檀夢覺得喉嚨很幹。

最後張了張嘴,沙啞的喊道。

“媽,別哭了。”

“夢夢,你怎麽就想不開呢?”

葉母顫抖著聲音說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自己身上捅了三刀,而且,隻差一點點,就沒命了!”

韓母刻意壓低著嗓子。

在說出最後幾個字的時候,聲音很小。

因為她怕這樣的詞語。會嚇到她。

韓檀夢絕望的搖搖頭。

“媽,其實你們不應該救我,因為我這樣活著,很難受。”

“夢夢,難道你睡了一個月,還是難受麽?葉蘇已經死了,為什麽你還是忘不掉?”

這一次,葉母的聲音,變得撕心裂肺。

“媽,阿蘇走了,我現在過的日子,就是生不如死!”

葉母留著淚搖搖頭。

“夢夢,你說什麽傻話啊,你走了,媽也不想活了……”

韓檀夢一愣,最終還是歎了口氣。

是自己太自私了。

一直想著要解脫。

根本就沒有考慮到自己身邊愛自己的人的感受。

“媽,我隻是說說而已。”

……

時間過得很快,韓檀夢在醫院又住了一周。

她的傷口恢複的並不快,細心的她發現,醫生同時還給她不少抗抑鬱的藥物。

想來,自己真的病的不清吧。

所以,既然病入膏肓,為什麽要拯救?

終是在這一秒,她發覺,或者,其實是一種負擔。

這個時候,如果當呼吸都變得不堪重負的時候,死亡,便成了一種奢侈。

韓檀夢真的沒有說謊。

之後的一個月,她都認真地處理了葉蘇留下公司的所有業務。

一切,都很平靜。

隻是斐凡偶爾發現,韓檀夢有時候握著水杯的手會顫抖。

甚至,有時候會莫名的流淚。

下班了,斐凡看著車後座認真敲打著鍵盤的韓檀夢,欲言又止。

“怕我想不開麽?”

韓檀夢沒有看他,卻早已猜中了他的心中所想。

“我隻是覺得……”

斐凡想找借口,卻找不到,最後隻能點頭稱是。

“放心,我是葉蘇的妻子,為了責任,我一定會好好活下去。”

“太太能想清楚那是最好的。”

“太太現在回韓宅嗎?”

司機問道。

“不,我去醫院。”

韓檀夢說著。

斐凡頓了頓,問道。

“太太是身體哪裏不舒服嗎?”

“嗯,最近頭有點痛,想拿點藥吃。”

車子最後在醫院門口停下,韓檀夢最後示意斐凡先回去。

可事實上,她哪裏是來拿頭痛的藥的。

她,不過是來配抗抑鬱的藥物。

處方藥,隻能在醫院才能配到。

她疏通了醫生,給自己加大了劑量。

醫生搖頭,若是再這樣吃下去,恐怕很快會出現精神錯亂。

韓檀夢苦笑,精神錯亂麽?

她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那麽清醒過。

……

韓檀夢出來的時候,因為斐凡已經回去了。

所以她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到了葉蘇之前的住處。

因為葉蘇離開了,這裏一點人氣都沒有。

所以韓檀夢特意請了保姆來專門看這屋子,製造一種有人在的假象。

嗬……自欺欺人!

“太太,晚飯都已經做好了,您快來吃飯吧。”

韓檀夢怔了怔,看著客廳裏空****的的座位。

繼而,她笑著搖搖頭。

“他沒吃,我也沒有胃口吃。”

保姆愣住了,

他?

是指太太逝世的葉先生麽?

可是,他不是已經走了麽?

“太太,這麽晚了,您要出去麽?”

保姆擔心的問道。

“我……去散散步。”

韓檀夢看著遠處的一片漆黑道。

“外麵很黑,要不要叫保鏢跟著您,畢竟這段時間A市不是很太平。”

韓檀夢怔了怔,轉身道。

“我臥室裏有點亂,你叫幾個人整理下。”

“是。”

保姆剛應完,不想韓檀夢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樓道裏。

保姆歎了口氣,心想著,最近葉太太怎麽神神道道的。

……

第二天清晨。

韓瑾雨睜開那雙清澈如水般的眼眸。

她在**半眯著眸子,靜靜的躺了幾分鍾。

接著就伸出一隻手摸了摸旁邊,感覺到手掌下那有些沁涼的床單。

想起昨晚,她的心裏暖暖的。

韓瑾雨雙手環抱著薄被,薄唇不自覺的勾起一抹淺笑。

稍微的整理了一下習俗,她就掀開被子準備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