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瑾雨洗完澡,披著睡袍走到窗邊。
窗外雨如萬條銀絲從天上飄下來。
窗台上簷落下一排排水滴。
像美麗的珠簾劃過她的眼前,發散出瑩潤的微光。
韓瑾雨那張清豔嬌豔的小臉上,又不自覺的浮起淡淡的笑。
當門外眸光晶亮而又溫柔的祁睿澤,輕輕地推門進來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站在窗口的小女人,素淨著一張清麗無雙的小臉。
她嘴角含笑的站在窗口,看著窗外。
那安靜悠然的樣子,絲毫沒有發現,此刻房間裏進來了他這麽一個人。
於是,他那雙本來還格外溫柔的深邃眸子,立刻變的幽暗了起來。
他步履坦然的朝著窗口的韓瑾雨走近。
等越走越近時,他的臉色就越加難看了起來。
韓瑾雨聽到腳步聲,轉頭看見的,就是祁睿澤臉色陰沉的樣子。
她淡淡的揚了揚眉,麵含疑惑。
“阿澤,你剛剛去哪裏了,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祁睿澤聞言,臉上的冷氣更甚了些。
他一個大步的走到韓瑾雨身邊,極為穩健的把她抱了起來,朝著床邊走去。
眼看著他的臉色冷得更加不好看了,韓瑾雨那溫潤的眼裏疑問更甚。
祁睿澤看她那完全不知道他臉色為何不好的懵懂樣子。
他的唇,抿了抿。
接著,他才無奈的輕歎了口氣,瞪了懷裏的小女人一眼。
“本來天氣就冷,現在外麵還下著雨,你站在窗口就穿了一件浴袍,還赤著腳,不怕感冒麽?”
“……”
“我就不在這麽一下,你就這麽不懂的照顧自己,更何況你現在還有孕在身,讓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
他說話的語氣,開始時有著點氣急敗壞,到了後來就隻剩下無奈的心疼。
這一刻,看著眼前祁睿澤這張對著她無奈又氣又心疼的俊臉。
韓瑾雨一下子就明白了,為什麽他剛進門時臉色突然就冷了下來。
她伸出雙手,捧起他的臉。
傾身在那雙唇,淺淺的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韓瑾雨聲音輕柔而又綿軟的對著他道。
“阿澤,好了,你不要這麽凶好不好,我以後會注意的,不會再不穿鞋的……”
“而且,你看,房間裏有地毯啊,冷不到我的。”
看見韓瑾雨這麽一副撒嬌般乖巧的小樣子。
祁睿澤的冷臉,哪裏還擺的起來。
他緊了緊抱著她的有力雙臂,才好氣又好笑的道。
“我哪裏凶了,看見你這樣不愛惜自己才嚴肅了一下,你倒是有理了。”
“就算房間裏有地毯,你看看你剛剛站的窗邊上也有地毯?”
韓瑾雨眼看著剛才睜著眼睛說的瞎話被他戳穿了。
推微鼓著臉,伸出雙手摟緊麵前摟著她的祁睿澤的脖子。
順勢親昵,在他的懷裏蹭了蹭,才小聲的嘟囔著。
“阿澤,你就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以後,我保證會注意的。若是讓你再發現我這樣,你就凶我,好不好?”
“傻瓜。”
祁睿澤低頭,在韓瑾雨的頭頂上輕輕的吻了吻。
看著韓瑾雨,在自己的懷裏溫順的像隻小貓,他哪裏還生的起氣來。
他心裏,早就溫潤的好似一汪春水般來回流淌著了。
此刻,他覺得心裏的滿足越來越大。
就算剛剛臉色不好,他心裏也是擔憂的成分居多。
這個小傻瓜。
更何況,他怎麽對她凶的起來,又怎麽舍得對她凶呢。
祁睿澤一把將韓瑾雨放在**,拉過被子把她包住。
等到感覺她的身上不會冷了,他才伸出一隻手,摸上她的腳底感知了一下。
感覺到了指間傳來的冰涼觸感,祁睿澤臉沉了沉。
他脫下了外套,躺到了韓瑾雨的身邊。
然後,他把韓瑾雨的一雙腳,放在他那暖和的肚子上。
韓瑾雨見他這樣的行為,正準備縮回腳。
可是看見祁睿澤那張滿含關心俊美的神情。
她身上好似連一絲抽出腳的力氣,都軟化的沒有了。
隨後,祁睿澤一直低著頭。
他此刻隻顧著暖和著她的腳丫子,卻也不看她。
韓瑾雨以為他還在生她的氣,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她隻是靜靜的看著他那線條完美的側臉。
……
韓檀夢躺在**,蓋著被子,閉著眼睛,像是在睡覺。
保姆本想進來打掃衛生,看她在那兒睡著,便默不作聲的打算出去。
韓檀夢最近恍惚的厲害,以前也經常做夢,但從來不會連續很多天都做噩夢,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夢裏臉色森白的鬼魂,不是別人,正是已經死了的葉蘇。
“太太,你怎麽了?”
她身體肌肉的緊繃感覺到十分的難受,渾身一陣一陣的發疼。
可是韓檀夢還是不由自主的轉過頭去。
“啊!”
忽然,她驚恐的睜大雙眼,起了一身的冷汗。
她不停往床邊退去,一邊退一邊渾身直抽搐,俏臉扭曲著。
一聲尖叫,在保姆還沒有反應過來時,韓檀夢倒在了地上。
她後腦勺撞在了床頭櫃的尖角上,立即腫起了一個大包。
葉母飛快跑了進來,將韓檀夢從地上扶了起來。
葉母焦急地看著韓檀夢。
“夢夢,有沒有傷到哪裏?”
“媽,我最近老是夢到阿蘇,他是不是在怨我,怨我最後都沒有辦法幫他實現最後一個心願?”
葉母聽得懵懵的,但還是開口道。
“夢夢,你別胡思亂想了,自從阿蘇走後,你的身體就一天比一天差了。現在你一定要好好養好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