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名的是個姓章的記者,一開口就直擊要害,“請問雲小姐,如何解釋剽竊插畫設計圖一事?”
雲蘇又一點後麵一個黃衣服的記者,“你要問什麽?”
記者問道,“之前我們見到你發微博說要拆穿影後林豔的真麵目,現在又突然冒出來一個白天鵝揭穿你的真麵目,雲小姐作何感想?”
這還真是來勢洶洶啊。
“你呢?”
雲蘇又連著點了好幾個人,問的問題都大同小異,既然是同一個問題,那就無需再問。
回頭和身後的經紀人對視一眼,經紀人輕輕點頭,推著她來到身後的台子上。
那是,一塊巨大的投影屏幕。
雲蘇在上麵搗鼓一番,屏幕上,很快就出現了。
一雙手,傷痕累累。
輕咳了一聲,經紀人立刻把話筒,遞到她嘴邊。
“現在大家可以看到,這是我的手。”
前前後後翻轉了幾下,又指了指台上最先發言的章記者。
在大家的注視下,輕輕鬆鬆幾筆就勾勒出,這人的臉部線條。
一副大邊框眼睛下,是一張勢在必得的臉。
這時,場上已經安靜下來。
雲蘇繼續道,“我之前從來沒見過這位章姓的記者,現在大家可以證明這是現場作畫嗎?”
她沒有換紙,而是把畫上的章記者稍微往左挪了一些。
又在另一半的空白紙張上,筆鋒流利的,即興創作了一副插畫。
顯然。
這副畫,比名貴包包上的那一幅畫,更出彩。
此刻,不需要再多的解釋。
雲蘇從始至終沒有一句,是替自己辯解的。
而是,大方的在眾人、鏡頭的見證下,創作了另一幅。
下一秒。
“到賬提醒:八十萬。”
也許是場麵太過安靜,以至於,這聲冰冷的語音提示音太過突兀。
突兀的連輪椅上的雲蘇,都差點摔下來。
什麽情況?
一場新聞發布會的功夫,銀行卡怎麽就突然到賬八十萬?
在眾人的目光下,入場口。
一穿著小西裝,踩著高跟鞋的女人,鼓著掌,走進來。
她氣質斐然,不常出入鏡頭前,可在場的所有記者裏,卻沒有人不認識她。
“漂亮,這幅插畫,我付你雙倍定金!”
這個插畫的作者,一年也發布不了幾個作品,卻各個都是搶手貨。
剛才,即興創作的作品,也是一秒之內就被人秒殺走。
可見,這插畫師的身份,根本就不需要人再懷疑了!
雲蘇沒想到這女人,會突然聽到風聲,趕來現場,對她輕輕點頭。
而看向台下的記者們時,又成了那個傲慢的她。
“大家還有什麽疑問,可以繼續了……如果有誰不服的,也可以現場來pk,好看看誰才是那副畫的作者!”
如果對麵那個白天鵝,不是個未成年的殘疾小女孩兒,她會說出來比這個更過分的話。
陷害他人,抄襲可恥。
一句話後,她目光打量著下方沉默著的記者們,見沒人有疑問,也差不多了,有了退場的意思。
“這裏既然都是記者朋友,還希望大家替我給馮蓉傳個話。”
見鏡頭又都轉向她,雲蘇頓了頓,“還請馮蓉女士等著接受我的律師函、準備好相應的違約金!”
這可是當初簽訂合同時,就已經談好的條件。
演員在合作期間,不得報出醜聞等影響自身形象、並影響影視效果、給對方造成嚴重損害的情況,是需要支付三倍的違約金的。
馮蓉錯就錯在,不應該收買白天鵝,利用大家的同情心,來詆毀她雲蘇名聲。
同時,還妄想給自己刷一波存在感。
如今,白天鵝與自己誰才是插畫真正的作者,不言而喻。
馮蓉這次也算是計算錯誤,給她自己買了顆地雷,怪不得誰。
雲蘇在娛樂圈從來都是低調的,以至於大家在熒屏上看見,頂多會指著她。
這女孩兒是誰?長得挺漂亮。
……
這一次次的翻身仗中,隨著雲蘇的神秘身份被一個個揭開,她也表現的越來越傲慢、自信。
這還是他印象中那個乖巧、懂事的雲蘇麽?
坐在辦公室的電腦前,裴餘看著熒幕上傷痕累累,卻閃閃發光的雲蘇,突然就有些疑惑。
這一局輸贏已定。
這場敵多我寡的戰爭,雲蘇無疑是獲勝了。
裴餘按響了桌子上的秘書鈴,不等那邊有人說話,直接吩咐道,“讓助理停止計劃,不用出手了。”
關掉秘書鈴後,裴餘雙手抱著胳膊,視線,卻怎麽都移不開屏幕正中間的女人。
他似乎……已經有點後悔了。
雲蘇知道裴餘現在肯定在某個電腦前默默的關注著她。
嘴角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右手食指彎曲著,抵在唇邊。
這是他,思考時候特有的小習慣。
她靈機一動,突然就起了一個心思。
“第二……”她看著眾記者,眼裏已經沒有了剛開始時候的敵意,而是帶著一點小俏皮與嬌羞,聲音也突然軟了下來。
“第二,希望網友們、記者們以後不要再過多的關注我,我隻想和以前一樣,當我的宅女……偷偷的追求我的歐巴!”
“那我能請雲蘇小姐透漏一下,這位歐巴是哪位?”
“雲蘇小姐居然是女追男!”
記者們一聽,發出一些唏噓聲,有些反應靈活的記者,早已棄了剛才的咄咄逼人,轉眼間,開始換了一副麵皮。
一個溫柔,探八卦采訪的腔調。
這場記者會簡直是一波三折,猛料更是一個接著一個,不要錢的往外爆料。
這大佬的人設真多?
就不告訴你們,還有那人。
雲蘇眼珠子俏皮的轉了一圈。
故意的搖曳著腦袋,不但沒回答,還隱晦的提醒了一句。
“他,身份有點特殊,恕我暫時不方便透漏。”
記者窮追不舍,“那他是屬於娛樂圈的麽?”
雲蘇這次倒是認真思考了一會兒,在眾人目光中輕輕點頭,又緩緩搖頭,勾起大家一探究竟的心態。
“是,還是不是啊?”
雲蘇突然輕笑了一句,有些無奈,“我也說不清楚,可以算作是,也可以算作不是。”
“是誰啊?”
場下大家一陣唏噓,剛開始的嚴肅氛圍一掃而空。
裴餘對坐著熒屏,卻突然目光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