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身上一暖,被壓進了溫泉池中,還等她反應過來,裴景軒的吻已經劈頭蓋臉地壓了下來。他的來勢太過狂猛,更要命的是,她傾斜著身體,隨時都會被淹入水中。害怕掉進水裏,她隻能抱緊他的臂。

這給了他更多的方便,唇舌肆無忌憚。

水溫越來越高,比水溫還高的,是他的身體。她清楚地感覺到他的繃緊,膨脹,再膨脹!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也要燒起來,卻軟軟的,幾乎要散開。

她向來對他的侵犯沒有抵抗能力!

裴景軒狠狠地在她身上磨了磨,蓄勢待發的地方像一團烙鐵,又硬又燙。程江南嚇得鬆了手跌下去,最後被他險險抱住。

身體被壓在了水池邊沿,他伏在她頸間用力吸氣,最後狠狠將她拉開:“乖一點,不誰再逃,否則難保下一次我不對你怎麽樣!”

這算得上威脅嗎?

程江南當真沒敢再動。

身上的浴巾早已不知飄落何處,落在水底的身體凹凸有致,露出的腰在水的折射下拉得更長。

裴景軒上了岸,給自己灌了兩杯冰水才勉強壓下火氣。低頭看程江南,唇無奈地扯了起來,再倒了一杯,端到她麵前,“我原本隻是單純地讓你來泡溫泉,沒有別的意思。你要是不逃,我不會近你的身,自然也不會想要你。”

律師,什麽叫做律師!程江南受驚小鳥似地搶走了那杯水,使勁兒地灌,在心裏腹誹。喝完水才敢看他,他的表情認真,在向她證明,他真是這麽想的。

程江南忽然覺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好意思起來。裴景軒接過杯子,放回去,再下水時,主動離她數米之遙,“好好泡,溫泉能減輕疲勞,對舒緩神經和壓力都有好處。”

說完,他傾在水池邊上,閉上了眼睛。

他這算又一次放過了她。

程江南呆呆地看著他,心潮起伏。他在言語中從不掩藏對她的喜歡,行動上更是抓住每一次機會與她親近,卻不論有多辛苦都不會跨越最後這一步。她知道,他是在等她,等她點頭同意的那一刻。

他越是這樣,她越升起對他的敬意,越覺得他是個值得托付的人,越相信他。程江南自覺得自製力不錯,但在這一刻,她已經無法預測,自己會在什麽時候向他點頭。

“在想什麽?”裴景軒突然睜開了眼,問。

程江南如實回答:“在想什麽時候點頭,同意……你。”這話,說出來,挺讓人臉灼的。

裴景軒勾起了唇角:“結果怎樣?”

“……”她出不了聲。

“我不會說甜言密語,但我對碰過的女人一定會負責到底。”他沉了眉,說得很認真。

程江南夾著雙膝站在原地,有驚有羞有喜有媚,再一次勾動了他的心。好不容易沉下去的火氣噌一下子冒了上來!

“有沒有想過,今天就在這裏?”他的聲音都啞了起來。

程江南沒有應聲,依然那個樣兒。

他試著朝她走過去一步,她竟沒有退!程江南的反應給了他信心,他朝她邁了過去,輕易將她的腰收住,帶入懷裏,往後傾將她壓在了池壁上。

她紅透了一張臉,不知因為害羞還是水氣熏的,像一朵綻開的桃花,妖而不媚,吹彈可破。紅唇更晶瑩剔透,散發出勾人的光澤。裴景軒伏下臉,吻了上去。程江南微推了一下,卻馬上服服帖帖,落在他懷裏顫抖。

“怕?”他感覺到了她的不安,低聲問。

她無辜地咬著唇瓣,像個迷路的孩子般看著他。他被這目光看得直接化掉,變成一團炙熱的岩漿,將她席卷!

在燒得情亂意迷之際,他啞聲問:“可以嗎?”

耳邊,傳來她低低的聲音:“嗯。”

他一陣雀躍,伸手拉開她的……

“哥!”

這突兀的叫聲讓裴景軒偏了方向,卻在下一刻撈過浴巾將懷裏的人兒罩住。

門口,裴慕陽已經走了進來:“聽說你在這裏泡澡,正好有伴。”

程江南完全沒想到裴慕陽會突然到來,嚇得整個兒縮在裴景軒懷裏。頭上蓋著浴巾,身前有裴景軒擋著,裴慕陽才沒有看到她。

裴景軒在水中為她拉好衣服,這才轉頭來看裴慕陽:“怎麽突然就進來了?”

裴慕陽這會兒才看到裴景軒身下有個女人,頓時明白過來,卻半點退出去的意思都沒有:“哥的女人也來了?未來的大嫂?”

他步步走近,“上次沒有見著,真是可惜了,今天倒要看看是什麽樣的女人把我哥迷成這樣。”他這是一定要見自己的意思了,程江南隻覺得頭皮發麻,已經能想象得到等下會有怎樣的震撼。

她早該離開的,為什麽要受裴景軒的蠱惑!

他來掀程江南頭上的浴巾,被裴景軒壓了下去:“她什麽也沒穿,你這麽掀,以後怎麽好見麵?”程江南的身體大部份被擋,裴慕陽也隻從水裏看到一截女人腿,此時他這一提醒,自是不好再揭,訕訕收了手:“看來我來得不湊巧。”

裴景軒的潔身自好是出了名的,會在池子裏和女人辦事倒出乎了裴慕陽的意外。他再想見人也知道裴景軒定是真心對這個女人的,也怕將來尷尬,遂退向外:“我等會兒再進來。”

裴慕陽出去,程江南才淺淺地鬆了一口氣,撫了一下胸口。這會兒完全清醒過來,急手急腳地去推裴景軒。裴景軒握著她的臂不讓她動,將她抱了起來。浴巾蓋在她的腿上,遮去了她的殘腿,把她的頭壓在自己的胸口,不準抬起。

他抱著她直接走了出去。

裴慕陽還站在門上,是一心要看到點什麽的意思。然而,裴景軒這麽一弄,他便看不清程江南的臉和腳,隻看到一截腰和裴景軒的臂沒掩住的背,覺得身材不錯。

裴景軒將程江南抱進更衣室才放下,卻將她擠在衣櫃前沒有退開。眸底帶了幾分惋惜幾分無奈,最後伸指將她沾在臉上的發推回耳後:“換好衣服後先呆二十分鍾再走。”

說完,取過幹毛巾遞給她,轉身走了出去。

走出來時,裴慕陽已進了池子,看到裴景軒一人回來,眉頭挑了起來:“怎麽?不讓嫂子出來見個麵?”

“她臉皮薄,被你撞見這種事,哪裏還好意思。”裴景軒說得淡然,跟說別人的事似的,也跟著滑進了水池。

裴慕陽難免惋惜,又忍不住好奇:“到底是哪家名媛?哥真的不打算介紹了麽?還是怕我知道後告訴杜純語?”

“嗯,還真怕杜純語找她麻煩。”裴景軒索性點頭。

這反倒更顯出了他對女人的保護欲,裴慕陽越發感興趣,卻被他這一句話堵回來,不好再往下問。

“和季雨瑤怎麽樣?”裴景軒把話題轉向了他。

裴慕陽臉上玩味的笑容一時消散,懶懶的,變成了一副不太關心的表情:“就那樣。”

“合適的話盡早帶回去。”

這話表麵上是出於對裴慕陽的關心,實際上是希望他放棄和程江南的協議。

裴慕陽不冷不熱地哼了幾哼,不肯正麵回應,隨即找了別的話題聊。

……

程江南換好衣服,當真等了二十分鍾才離開。一路上火燒火燎的,一會兒想到自己衝動之下差點和裴景軒把事情辦實,一會兒想到裴慕陽到來時的緊張,還是恨不能有個洞鑽進去躲一會兒。

裴景軒當著裴慕陽說那句:“她什麽也沒穿”無形中已經坐實了二人的關係,雖然還沒有發展到那一步,但程江南就是覺得好像什麽事兒都做完了似的。

幸好裴慕陽沒有看到自己的臉,否則不知道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程江南第一想到的是自己的比賽資格。

看來,在比賽結束之前,還是和裴景軒保持距離比較好。

隻是,距離哪裏是想保持就能保持的。晚上十點鍾,裴景軒的電話就來了:“上來一下,我這裏有一份緊急郵件要弄。”

“你拿下來吧。”她打死都不肯進他的房。

那邊的裴景軒氣得哼起氣來:“怎麽?是要我這個大評委坐到你房間去的意思嗎?你要不介意,我也沒關係。”

“……”

好吧,她介意,介意到要命。除非不想參加比賽了才會不介意!

程江南無奈地歎口氣,還是乖乖上了樓。幾經輾轉,到達天橋,裴景軒等在那兒。一身灰色毛衣穿在身上,添了幾份暖意,儒雅得不像話,同色的休閑褲,兩條腿格外修長。

和溫泉池裏那個性感到要命的形象簡直兩個極端,卻憑添了不少安全感。至少她不會被蠱惑了。程江南略略鬆了一口氣。

裴景軒也不跟她說話,直接回了房,點了點椅子,示意她坐下。她坐下後,他才把郵件的內容念出來,就幾百個字,其實他自己也搞得定。

程江南在心裏腹誹了一番,到底沒敢說出來。這項工作是為了抵鋼琴租金的,做得越多,她的良心越過得去。

隻是,說好的要離他遠點呢?

“剛剛嚇壞了?”他自己點了頁麵上的“發送”,把郵件送出去後開口。此時兩人貼得很近,他的胸口正蹭著她的發頂,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心髒的跳動。咚咚咚咚,充滿了雄性的力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