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可可剛站到刑架上,肖凜咳嗽一聲,導演注意到身後,立即放下手頭上的事情,喜笑顏開地迎了上去。

“肖總,您怎麽來了,我這兒拍著戲,熱得很。走,帶您去休息室坐坐,那邊空調涼快。”導演就差臉上笑出花來。

縱然他拍攝的是年度大劇,可這投資人,也是第一次來劇組探班。

他現在深刻懷疑,顧可可和肖凜並不是簡單的一夜Q那麽簡單。

“不用了,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們繼續。”肖凜語氣依舊冷淡,縱然在這麽熱的地方,導演此刻心也是拔涼拔涼。

他連忙回頭,衝著劇組工作人員吼道:“趕緊的,加快節奏,重拍什麽啊,補個鏡頭就行,都給我動作快點兒。”

……

最後補個鏡頭,也不過是幾分鍾的事情。

顧可可宣布殺青,向晚站在人群後,臉色鐵青,狠狠地握緊拳頭。

顧可可跟導演打過招呼,就匆匆回去卸妝。

當她換完衣服出來,導演身邊的助理走上前,道:“肖總在休息室,你直接過去吧。”

顧可可拎著包,懷著一顆複雜的心,進入休息室。

空調的冷氣撲麵而來,立即驅散了身上的所有熱氣。

肖凜坐在沙發上喝茶,看到她進來,視線情不自禁地落在她紅腫的側臉上,“臉怎麽了?”

“沒事,肖總找我可有什麽事情?”顧可可走上前,客客氣氣道。

肖凜看著她,幽深的眸子滿是打量,終究是沒看懂這個女人。

“我留給你的便利貼看到了?”

“嗯,看到了。”

“願意搬過去嗎?”肖凜問。

“今晚我收拾一下,明天搬。”

肖凜點點頭,從沙發上站起身,道:“走吧。”

顧可可沒弄懂,他這個走吧,是什麽意思。

肖凜見她不動,開口道:“你不是殺青了,不走?”

“走,可我們不順路。”顧可可說。

肖凜冷眉微挑,從劇組出去總能順路。她所謂的不順路,怕是不想讓人看到他們一起。

別的女人,恨不得敲鑼打鼓,讓全天下的人看到他和她們一起走過路。

而她,竟然主動避諱。

肖凜並不是那種會在女人身上花很多時間的人。

既然顧可可這樣說了,他轉身先一步出門。

顧可可站在原地愣了兩秒,忽然又提步追了上去。

休息室外走廊。

顧可可一瘸一拐地停在肖凜麵前,從背包裏掏出一把雨傘遞給他,道:“天氣預報說,五點有暴雨。”

肖凜單手插兜,並未有要接的意思。

顧可可拉過他的手,把傘塞進他手中,轉身大步離開。

肖凜望著她有些瘸的腿,眉頭緊皺,難道是昨晚,他用力過猛,沒掌握好力度?

她到現在還疼?

導演以為肖凜已經走了,看到突然又回來的某大佬。

他連忙讓開了機位,肖凜麵色冷酷道:“給我看看,今天拍攝的內容。”

導演:?

向晚:……

果然,顧可可那個小賤人,肯定去肖凜那裏哭訴了。

向晚心裏莫名地有些慌。

*

下午五點半的時候,果然下了大暴雨。

因為把傘給了肖凜,顧可可是淋著雨回家的。

晚上八點,顧可可躺在**看劇本,夏蘇雲背著包進門,累癱在沙發上。

“顧可可,給老娘倒杯水。”

顧可可踩著拖鞋,從冰箱拿出純淨水遞給夏蘇雲,“怎麽了,累成這樣。”

“哎,別提了。還不是因為你明天試鏡的角色,這個雖然是女三號,但因為人設好,競爭的人太多了。我跟你說,國民閨女鄭馨兒,也要競爭,我看你懸了。”

顧可可點點頭,微微一笑道:“沒關係啊,不行,咱們可以試試別的。我剛畢業,不著急。”

“我看你是傍上大佬,不著急吧,丫頭,我可勸告你,適可而止。別到頭來,把自己弄得半體鱗傷,肖凜那種男人,不適合結婚。”

顧可可想了想,麵色如常道:“誰知道呢。”

她的回答模棱兩可。

夏蘇雲也不懂顧可可的想法,於是苦口婆心道:“明天的試鏡還是要去,能爭取就爭取,不能我再找找其它劇本。青春就那麽幾年,不抓緊,就沒了。寶貝,不管怎樣,你都要給我振作起來,給我奮鬥起來,我還想當金牌經紀人呢。”

“放心吧,我會努力,不會讓你失望。”顧可可回房間繼續看劇本。

夏蘇雲洗完澡,走進臥室,見顧可可已經收拾好了行李,白眼都快翻爛了,“我怎麽有你這個見色忘友的閨蜜。”

“一年前,你也是這樣對我的。”顧可可用劇本敲了下她的頭。

夏蘇雲閉眼,裝死,忽然又睜開,沒好氣道:“哎,我就想不通了,這個肖凜給你下了什麽迷魂.藥。”

顧可可眯眼,笑得沒心沒肺道:“神魂顛倒藥。”

或許是下午淋了雨,第二天顧可可起來的時候,頭暈乎乎的難受,鼻子也塞得不通氣。

不過,這些難受都在她能堅持的範圍內,並且沒讓夏蘇雲發現。

夏蘇雲開車,把她送到紫府三號別墅。

顧可可拎著箱子下車。

夏蘇雲透過車窗,看向顧可可,交代道:“好好照顧自己。”

顧可可衝她點點頭,道:“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

“下午試鏡記得去,努力爭取啊,這個角色很好,就適合你這種畢業生。”

“我知道。”

顧可可送走夏蘇雲,站在紫府三號別墅門口。

她按下門鈴,出來開門的是個四十多歲的婦人。

“是顧小姐嗎?”婦人禮貌問道。

“是。”

“那請隨我來。”婦人打開門,領著顧可可進入別墅。

從外麵看,別墅有三層,站在裏麵,她才發現這別墅像是宮殿一樣,裝修奢華,大理石地板能照出人影,牆壁上的隨便一幅掛畫都價值不菲。

淺灰白的色調,就能看出主人的性格。

“顧小姐,請吧,以後叫我劉阿姨即可。”劉阿姨帶著顧可可上樓,二樓最中間的主臥。

劉阿姨推開門,幫顧可可把箱子推進去道:“少爺吩咐了,你就住這裏,衣櫃已經給你騰出一半,東西需要我幫你收拾嗎?”

“不用了,我自己來。”顧可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