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靈,你愣在那兒幹什麽?又看你的咚咚咚,”(聖靈語,他把鴿子叫著咚咚咚,有了錢了,愛好就多了。)
決鬥阿靈一回頭,高興地說:“小潔,雲理你們來了,快進屋吧!倩倩,看看外麵有賣豆腐的沒有。”倩倩飛也似的跑到門外。
一會兒的時間,又飛也似的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狗狗死了!狗狗死了!爸爸。”
雲花聽到這話,一步撲到倩倩麵前,一把抓住倩倩的衣服,聲音急促的問:“倩倩,你再說一邊,誰死了?”倩倩天真地又說了一邊,怎麽知道媽媽的心思呢?隻是有點傷心而已。
雲花丟開女兒,雙手一展,高呼:“我……,我……。”身子一倒,躺在地上。
眾人驚呆了,愣了一秒鍾的神兒,趕快動手,把雲花抬到**。決鬥阿靈疾步跑出呼叫醫生,聖潔切住雲花的人中,聲淚俱下:“嫂嫂,你醒醒,你醒醒,我們看你來了。”(換親就是這樣,在王不理家,雲花叫聖潔嫂嫂,在阿靈家……,分得清嗎?)就十多分鍾的時間,醫生來到。
聖潔看見嫂嫂漸漸蘇醒,突突的心平靜了許多,把倩倩輕輕叫到門外,問:“你剛才說……?”倩倩又說了一邊。聖潔心裏明白了,明白了許許多多,她來的時候就看見門外躺著一條小死狗。她低頭安慰倩倩:“以後就這麽說,媽媽問你的時候。乖倩倩,你媽媽沒事兒,好了,姑姑給你糖吃。”倩倩甜甜地叫了聲姑姑,搶上糖跑走了,蹦蹦跳跳的模樣,煞是好看。
聖潔叫出王不理,說:“你拿個鐵鍬,把街門外的死狗快快埋葬,越深越好,回來嫂子如問,也說狗狗死了。”
“那要是不問呢?”王不理嗬嗬一笑。
“你是活人,又不是死人,剩下的還用教,快去吧!”聖潔推了一把王不理說。她又找了個借口,把弟弟叫出來,好好地安頓了一番。聖潔見嫂嫂好的多了,眼也睜開,眼睛如春花一般的美麗動人,原來的幕氣難見蹤影,她手快腿利,準備做飯。這定是頓豐盛,美味的午餐。
雲花坐起來了,她看到家裏的一切都變了,牆上的畫嶄新的如吐蕊的鮮花,一流的組合櫃色澤光亮,光亮迷人,如夢中的彩霞;二十一英寸的大彩電熠熠生輝,比牆上的畫鮮活十倍,鍋碗瓢盆都是快樂的見證,就是不會說話。眼前時時刻刻晃來晃去的黑影一去不複返,她看到的是溫馨浪漫的一個充滿紫氣的家,自己的靈兒瘦了許多,但身板子還是結結實實,如麻雀的飛上飛下。她看見聖潔忙得不可開交,心情難忍,就想下地幫忙。
聖潔忙說:“嫂嫂,你歇會吧!有我呢!”
決鬥阿靈看見雲花的眼光,看見雲花的臉蛋,一切都像剛出嫁的姑家,紅的似火,柔的如大蒜,因他特愛吃大蒜,吃大蒜的口得刷牙三邊,雲花嫌他口臭,夜裏兩口子親愛的時候,雲花不讓他碰嘴。心裏非常非常得高興,真是踏破鐵鞋尋靈藥,誰知就在孩語中。他拿出十年陳釀的白酒,要喝個痛快。王不理心裏也高興,那就喝吧!喝到中途,二人見不太盡興,決鬥阿靈首先提議,“咱們還能弄點什麽好玩的呢?她們兩個老是瞪個眼幹瞅,把我兩瞅得都不敢喝酒了!”
雲花感覺身體內部有無窮無盡的力量要暴發,一聽這話,自告奮勇,說:“我在學校扭過秧歌,多年沒扭,今天高興,先來一段,助助酒興吧!”
張媽一看大家高興的樣子,心裏樂開了花,幾個月的沉沉霧氣總算到了盡頭,忙說:“媳婦兒,你有身孕,千萬慢點,點到為止。小潔,你呢?”
“我也會扭,嫂嫂,你歇會兒吧!別動了胎氣。媽媽,你來伴奏,年輕時不是敲過鳳陽鼓嗎?”聖潔說。
張媽一聽,可來了精神,樂氣十足地說:“倩倩,給娘娘拿鍋蓋來,沒有鼓,就用它吧!筷子就是鼓槌,一,二,三,敲起來。”
當當當的鍋蓋聲雖沒有鑼鼓的聲音純厚,但她是那麽的慷慨激昂,那麽的激動人心,聽得人心裏如三月桃花花媚,跳得人情裏如早晨露珠珠醉。
決鬥多少年沒有萌發的詩情突然如火車頭的燈光,**,吩咐雲花拿大毛筆和紙來,(愛好,心情好的時候,閑下的時候,練練書法,從未間斷,春節的對聯年年自己寫,還為村裏人寫。在最困難的時候,他寫過這麽一副對聯:上聯是----年難過年年得過,下聯是----路難走路路得走,橫批是心平氣和。路過的人看了無不驚歎,在小王村留下一段佳話。)把紙鋪到**說:“小潔,你繼續扭,媽媽,你繼續敲,雲理,來,咱倆幹一杯,而後我練練手,幾月沒動了,手癢癢呀。多年沒想了,今天想一想。”
聖潔沿地麵扭了幾個來會,感覺甚好,多年沒扭,恍如豆蔻年華之時。她看見弟弟掠有所思,麵帶秀色,問:“弟弟,你也扭一個,當年你不是校園的秧歌腿嗎?”感覺決鬥阿靈變了,真正地變作一個能夠體貼媳婦、家人的好漢了,不再是要與雲華鬧離婚的那個人了。
“我英雄豪傑怎能提當年勇呢?看我這腿,你扭,媽敲,哥賦詩不更好嗎?”說著,決鬥阿靈提筆揮灑,三分而就,隻見白紙上映出幾個筆鋒鋼健,走勢有力的大字:
鍋蓋敲
急情似水
健步舞
鋼針透紅
燕雀聞聲到
風雲繡璃裙
大地震動
藍天含虹
嫩花默默練長劍
白發甩筆弓
一圈舞畢,大家觀賞,聖潔首先評論:“弟弟,你的筆體大有長進,以前的雜草可沒了,都是青鬆。詩是稚氣退卻,雄風又生,寫就咱們家的黎明東風。”
“但原我們的生活如此吧!唉,姐姐,你今天來沒有他事?我聽說雲理想做什麽事?”決鬥阿靈問。
“進門遇好事,倒把心底空。太高興了,把正事忘了,咱們坐下來談吧?”聖潔說。
雲花聽了高高的事情,橫眉立豎,牙齒噌噌響,她把自己那天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講出,她想:“說出真話吧!如果還埋在心地,不知後果如何。”不過她保留了一點,肚子裏的孩子究竟是王狗狗的還是靈兒的,自己也糊塗。把孩子打掉,太大了,都怨自己呀!隻好聽天吧!這事她沒說。
決鬥阿靈聽了雲花的話是火燒地皮,一片一片。他把腳狠狠地跺了一下,地皮都瑟瑟發抖,轉身往外就竄,“好小子,越來越像個人樣了。”
“弟弟,你回來,現在他人也死了,你發什麽火?”聖潔提醒。
決鬥阿靈這才恍然大悟,回頭的時候,鐵絲上的毛巾罩在臉上。
大家嗬嗬大笑。“弟弟,你跑買賣跑得多,雲理說得靠普嗎?我是感覺不保險。”聖潔問。
“現在幹什麽都得有人,有人走遍天下,無人寸步難行。就我這個送鐵的買賣,有多少人眼紅,你去試試,行嗎?別看我整天吃香的喝辣的,我把那些頭頭腦腦早就貢獻好了,秋天的白菜,土豆,黃豆,春天的菠菜,小白菜,韭菜,東西雖小,那也是人心一顆;看門的官不大,但也得小心伺候,他們也是一言八鼎的人物,說你進不了廠門,你就幹瞪眼望西北風。現在有些事也難說清,你得小心,處處小心。
有一回,一人說有點好東西讓我拉,我說拉就拉吧!反正我不是偷搶。我的前輪剛走,後麵白色二一二就追上來,說我是偷買鐵路物資。這下完了,我是連本帶利全歸二一二,辦完扣押手續出來,那人在車上與扣押我的人在分錢。他們是打主套子宰我呀!你有什麽辦法,這就是生活。
我說這些話的意思你應該明白,做事小心為上,割草安全為下。先打點好人際關係,探聽對左右行情,別像上一回,一錘砸個大窟窿。不過,上回的事不能全怪你,就是……。前事擱到山腳,後事柳暗花明。我這幾天也聽說人家幹這活兒的特掙錢,一夜就是爆發戶。我還想試試呢,也不知細節,幹不了那活兒。我看你膽大包天,心細過海。你想,手指頭不怕掉,假舌兒蹦蹦跳,有這兩點可以一試。就是你的摳門兒得改改,別雞撥毛……。”
王不理打斷聖靈的話說:“小弟,你是無所不知呀!看來小潔與你是無話不談。”
阿靈點點頭說:“我們兄妹同鍋吃飯二十載,鍋不親水還親呢!你們兄妹不也是嗎?”
“我的那妹妹……,不說了,要不她又……”王不理看了眼雲花說。
“這些是閑話,咱們說正事,你看哥這兒一下也拿不出多少錢,先給你湊兩萬元,行麽?”決鬥阿靈說。“哥,上回欠你的錢還沒還,這回又……”聖潔說。
“一家人怎能分得清你我呢?現在有的人就說姐妹兄弟淡如水,就是一鍋含鹽味。我不這樣認為,應該是姐妹兄弟濃於水,不談一鍋談奶味,都是吃母親的乳汁長大,把親情看得淡如水,人還是人嗎?與飛禽走獸有何區別?”決鬥阿靈慨然說,好像自己非常的義氣,內心卻是不太感冒,因為姐姐的緣故,不敢露頭,硬著頭皮說這些話語,很瞧不起王不理,雖然自己的第一桶金是在姐夫的指引下而大獲成功的。
“弟弟,你的認識是一天更比一天高。不知你聽說過沒有,前幾天西村的叫什麽的給抓了,你在那兒不是存的錢麽?結果怎樣?”聖潔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