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不死人後裔
他將臉轉向白紗飄揚的落地窗,似乎那邊有另一個更加吸引他的東西。
他頓了一頓,又道:“走了以後,就別再回頭了,學校唐氏莊園的事情,以後你別再管了。最好考去別的學校吧。不過??”他說到這裏,奇怪的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繼續接著捉,“你要下點功夫好好學習,否則隻怕別的學校你都考不上。”
這話說的,讓我無言以對。
這不是即將離別的感傷的氣氛嗎?怎麽突然就轉到我的學習上頭了。偏偏他還說的一個準實在是氣煞我也。
“蘇常風,你是蘇常風還是凱爾?”我努力扳回麵子,“你究竟是誰?”
蘇常風緩緩轉頭,深邃的眼睛看了我一眼,語氣冷漠至極:
“我是誰,有這麽重要嗎?”
果然,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那就,拜拜?”
蘇常風瞥了我一眼,絲毫不理會我這外語式的再見。
看著他定定的凝視著窗邊白紗的側影,我心裏有種淡淡的,說不出來的滋味浮上心頭。
眼前閃過曾經熟悉的畫麵,第一次相見,相識。第二次再見,靈魂交換,心靈上無法形容的貼近。曾幾何時,我們也有過分不清彼此的時刻。
若換作別人,隻怕從那時候起,便與他再也分不清了吧。
隻是,我並非別人。我就是我,我有自己的義務在身,有責任在身。別說是那短短的時間內我們的靈魂交換,肉體相錯,就是這具軀體腐爛了,我的靈魂湮滅了,那責任,那義務,我還是甩不開,放不下的。
為了邱灝然,任何事情我都要堅持下去。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邁開步伐前我的眼神黯了黯,邁開步伐後,我又重整了旗鼓,整個臉色都亮了起來。轉頭,發現唐禮青不知為何,眼睛一瞬不瞬的凝在我的身上,眼神裏,一潭汪泉,滿滿的是讓人看了就心鼓如雷濃意在裏頭。
他這樣子看著我,不知竟是看了多久
見我忍不住轉過身,捂著發熱的臉頰低頭。唐禮青的聲音輕輕響起:“下星期就期末考了,回去加緊時間複習吧。”
一句話,從天堂落下地獄。
我和唐禮青沿著碎石小路走出來,快走到關閉著的鐵藝大門的時候,阿曉的身影出現在門邊。
“我送你們回去。”他朝我們走過來,手上拿著一串鑰匙。
“對了,還有這個。”他提起右手,遞給我一個袋子。袋子裏是一個紅色的木製盒子,盒子四周貼有黃色的符紙,看起來像是裏麵封印著什麽。
“這是什麽?”我奇怪的問。
阿曉微微一笑,笑容溫和。但他的神色卻漸有憔悴,緊鎖的眉頭即使笑了,也沒有張開。
“應該是你的東西吧。他們研究了好久,還專門做過一場法事,但是誰也沒有辦法將裏麵的東西逼出來。看起來,這個容器很不簡單。”
我一邊走向阿曉停在旁邊的車子,一邊將盒子拿出來。坐進車裏時,盒子的最後一張符紙剛好被我撕開。
“嗚??主人,我等你等了好久哦你怎麽這麽晚才來接我,那幫人類都不是好東西,整天拿東西來捅我,搞得人家周身不舒服。”
腦海裏傳來一個抱怨的聲音,將盒子打開後,映入眼簾的是個眼熟的圓形項圈。
這是天池便利店裏的小東西,是給旺財的那一個!
“難怪我的皮項圈不見了,居然出現在這裏。”唐禮青瞄了一眼說道。
“主人,快帶我回去吧。這些年來……”
抱著哀怨不斷的小盒子,我滿心的愧疚。
還好天池便利店的容器都夠堅固,哪怕生前隻是一件破舊的玩意,在吸收了天池的靈氣後,經過了長時間的調理,一般的俗物,已經奈何不得它們了。附身在裏麵的小東西,無論落入了誰手,最終都會回來。
阿曉開著車送我們返回學校,一路上他沉默無語。
氣氛有點反常。我和唐禮青對視了一眼。
阿曉開著的車子猛然一滯,一陣刺耳的刹掣聲。
“我是不死人的後裔,消滅吸血鬼是我們的天職。加入唐氏莊園的時候,我發過誓要忠誠主人,但沒想到蘇常風竟然是凱爾的血脈傳人……你說,我該怎麽辦?”
當阿曉緊緊的握著方向盤,咬牙吐出這一句時,我和唐禮青都驚愣了。
“什麽?你事不死人的後裔?”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把我嚇到了,“阿曉,我是跟你還有小軍、小雙從小一起長大的,你怎麽就突然變成了不死人的後裔呢?”
“貝兒,我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阿曉,我是來自平行世界的不死人。”
我真的是滿額黑線,這又是什麽事?怎麽瞞了我這麽久?
加入這個阿曉真的是來自平行世界的不死人後裔,那就糟糕了。
傳說中,除了背叛吸血鬼的一族吸血鬼獵人之外,還有不死人,他們消滅世上一切吸血鬼,是吸血鬼的死對頭。
“貝兒,謝謝你。”
我和唐禮青啞口無言的時候,阿曉硬著聲音接著說:“謝謝你把凱爾封印了,把凱爾封印在他的體內,他就還是蘇常風。隻要他是蘇常風,我就不必對他出手。”
蘇常風,在客廳裏的時候他雖然承認了他是蘇常風,但在房間裏的時候,雷蒙說他是凱爾,未被封印啊這話我沒有說出口,嘴唇張了張,什麽聲音都沒發出。
唐禮青亦是,沉默著。
雷蒙是一個活了這麽久的老妖怪,如果蘇常風不是凱爾,斷是無法騙過他的。他之所以能夠掌控著整個唐氏的權勢,不就是因為蘇常風雖是傳人,卻不是凱爾嗎?隻要凱爾沒有覺醒,蘇常風就沒有製服他的本事雷蒙的身體還是依靠凱爾的能力才能繼續存活下去的。所以,如果站在那的不是凱爾,雷蒙絕不會屈服於下,苦苦的哀求。
但蘇常風還是凱爾?凱爾還是蘇常風?這兩者間,究竟有什麽不同?他們是分別不同的兩個人,或實際上是一個人?這,我恐怕憑自己的腦袋,是搞不清了。
難怪他要送我走,並叫我再也不要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