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知道我是誰嗎?

不死人後裔……吸血鬼……老妖怪?

如果不想介入吸血鬼一族的混亂事件中,我最好就此離開。

這個世界,恐怕用不了多久,又會產生新的糾紛了吧。

我坐在車內,望著窗外飛馳著倒退的景色。不知是否我的多心,從我們出來的那個方向,天邊一片映得殷紅……

白沛慈抄起地上光線昏暗,已經不穩定的手電筒往那人的後腦上敲去。

她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力氣,在那一刻,她的身體裏湧現了仿佛不屬於她的力量。

因為這股驚人的力量,那人被白沛慈敲得不輕,“啊”的一聲就倒在地上了。他蜷縮著身子,手緊緊的捂著後腦,手肘部擋住了他的臉。

時間得來不易,白沛慈不會浪費這點寶貴的機會去看他的樣子。一腳跨過,她衝向了易靜珊。

腳腕一緊,是那人抓住了白沛慈,她被摔倒在地。

“易靜珊快跑!”白沛慈揚起頭,嘶力的呼叫著。

易靜珊驚恐的看著白沛慈的方向,許是聽到了白沛慈的聲音,她忍著劇痛的腳,極力的撐起身子,慢慢的向後退去。

她逃跑的背影非常的踉蹌,幾乎每兩步便摔倒一次。但是求生的意念如此的強烈,在白沛慈和地上的人開始糾纏博鬥的時候,她已經消失在走道樓梯口的盡頭。

那人的武器是剪刀,當他被敲中後腦倒下來時,手裏還緊緊的攥著剪刀把。他一手抓住白沛慈的一隻腳腕,另一手高舉剪刀刺向她的腿部。

眼前隻見寒光一閃,她的另一隻腳奮力蹬出。

“啪!”

剪刀落地,他被白沛慈蹬中了臉部,頭狠狠的扭到了一邊,嘴裏發出吃痛的抽泣聲。

臉是人身上嬌弱的部位,更有著五官這種重要的感知器官,臉上的劇痛使得他緊錮著白沛慈的力道消失了。一時半會間,估摸著他可能連路也看不清。

趁著他失去攻擊的力量,白沛慈撿起了地上剪刀站起來,往樓梯口跑去。

“易靜珊!易靜珊!”

追著跑下了一層樓梯,發現易靜珊的身影蹲坐在半途。也許是腳上的痛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這會她連逃跑都顯得無力了。

白沛慈正要靠近她,易靜珊身子一顫,整個人從地上跳起來。

“你……你不要過來!”回頭看到是白沛慈,她的恐懼也沒有得到減輕,盯著白沛慈手上反射出冷冷光輝的剪刀,幹涸的眼睛又流出了淚來。

“求求你,不要傷害我。”她哭泣著哀求,已經沒有能力反抗和逃跑的人,便隻有這樣盡最後的一絲努力,希望不要死得太痛苦。

白沛慈奇怪的看著她,“易靜珊,是我啊。我是白沛慈啊!你看清楚,我剛剛才逃出來的,我們要趕快走,不然凶手就追過來了。來,我扶著你,我一定會帶著你走出去的。”

白沛慈伸出的手剛一碰到她,易靜珊立刻激動的向後彈去,不顧身處樓梯的半途,一退便滾下了樓梯。

“啊——”她發出極不尋常的慘叫。

白沛慈下去扶起她,將她翻過來的時候一下子震住了。

一根長長的螺釘貫穿了她的臉頰,從右邊刺入口腔,也許還經過她的舌頭,穿過牙齦從另一邊的臉頰刺出。

易靜珊的嘴張著,已經合不上了。血汩汩的從她嘴裏冒出,呼吸的時候發出血流不止的咕嚕咕嚕聲。

她全身都在抽搐著,眼睛睜得很大,眼珠子似有要突出眼眶的感覺。

她一定非常的痛。她連疼痛的呻吟也無法發出了。

可是這樣的傷,卻不至於會讓她立刻死去,因此她隻能活著承受這份痛苦。

易靜珊緊緊的抓著白沛慈,指節骨泛白,手指深深的掐進她的肉裏,隔著衣服的麵料劃破了她的肌膚,滲出了血。

但是這點血很快就被易靜珊臉上冒出來的血流覆蓋了。

她瞪著白沛慈的眼睛裏麵神色複雜,唯一能看得清楚的就是裏麵有著深深的哀求。

她在哀求什麽?

求白沛慈替她結束痛苦,還是幫助她苟延殘存?

驚懼傷心的白沛慈分不清楚。

因此她什麽都沒做,也不知該做什麽。

這時候,樓上傳來了腳步聲。

那人下來了。

白沛慈放下易靜珊,讓她盡可能舒服的躺在地上,抓起地上的剪刀,蓄勢待發的準備著。

“為什麽?”

還不等他的人影出現,白沛慈已經抑製不住心裏的悲愴吼了出來。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傷害我們,殺死我們?”

“閻偉兆是你殺的,龐冠宇是你殺的,鄔涵藍也是你殺的!你為什麽要把我們趕盡殺絕?我們什麽都沒做,什麽都沒做啊!”

“我們甚至都不認識你,難道隻因為闖入了這裏,就要賠上性命嗎?你到底是誰?!”

黑色的人影轉過樓梯的轉角,出現在了她們的麵前。

他站在高層的樓梯上,手上拿著白沛慈用來敲打他後腦的手電筒。

手電筒被他打開了,昏暗不穩定的光束從上麵投射下來,晃了一晃,拂過了白沛慈和易靜珊。

“她死了嗎?”

沒有溫度的聲音在黑暗裏響起,這是他出現以後第一次開口說話,第一次讓白沛慈聽到他的聲音。

一聽到這個聲音,我震住了。

雖然很低沉,很冷漠,甚至透著一絲殘酷。可這是個女生的聲音,並且,這個聲音她非常的熟悉。

因為白沛慈每天都會聽到——這是她自己的聲音

“還沒死嗎?”

易靜珊咕嚕咕嚕的抽氣聲忽然放大,許是她到了最痛苦的時候,身子像蝦子一樣蜷曲著,又像魚一樣翻騰著。她在白沛慈的腳邊挪動,不知是想靠近她一點,還是想離她遠一點。

手電筒裏發出來的光束從易靜珊的身上掃到了白沛慈的身上,那人感覺到她的驚異,光束一黑,消失了。

沉默大概隻有幾秒鍾的時候,白沛慈整理著自己的心跳,顫顫巍巍的說:“你……是誰,究竟是誰?”

“嗬嗬,斷氣隻是時間的問題,她逃不出這裏,看來不用我出手了。”

那人似是鬆了一口氣,說話的語氣透出了輕鬆。

“想知道我是誰嗎?”她擰開了手電筒,將光束慢慢往上,照向了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