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晴忘我談論著文人與武人的區別，有聲有色地將文人女人化，將武人變態化。她似乎已經忘記了，與她同行的人是武人，或者，她從未把他們當人看！一路上的緊張，讓她忘記了疲憊，腦袋的高速運轉，將她畢生所學都給挖出來，又毫不保留地奉獻給了這五個人！

季雪晴倒是沒有祈禱他們會感激，但至少不要殺了她，她還想留下一口氣，去尋找閔華揚的。

“夠了！”樊布實在是忍不住了，聽了一夜，比和尚念經還要難受。

季雪晴受驚一般地轉過身，看著樊布，驚訝地說道，“大哥，你的臉色這是咋了，怎麽成黑色了！”季雪晴將“色”念成“shai”的音，還故意將音量提高，這讓樊布認為，季雪晴不知道是從哪家土宅子裏蹦出來的，真想一刀給砍了！

季雪晴又看看後麵的人，臉色同樣的不好看，季雪晴故作恍然大悟地說道，“大哥，你們是不是一夜沒睡，困啦？你們要是睡覺的話，我就不能奉陪了，我還得趕路呢！”一路上騎騎走走比季雪晴想象的要快，還有一天的時間，她就能到達邊關，她怎麽可以睡覺呢！

樊布見季雪晴大悟，以為是猜想到他想的是什麽了，但聽到後麵的話時，他敗了給了所謂的書呆子。

“你真是想法簡單！”樊布無奈地說道。身後的人是一陣歎息聲從季雪晴的頭頂飛過。

季雪晴傻嗬嗬地笑了起來，說道，“大家都這麽說，而且，我也覺得吧，這個做人呀，是要簡單點……”

樊布看著季雪晴的嘴巴不停地動著，像是機器一樣，完全不用換氣，語氣在一個音上，就算是和尚念經也不帶這樣的，至少人家也有敲木魚的吧！整個腦袋，感覺是要炸了。如果練功走火入魔，就應該是現在這種感覺吧！

“停！”為了他的人身安全，和保全身後人的性命，他不得不打斷季雪晴對人性的評價。

看著他們如此的難受，季雪晴心裏直樂嗬，故作一臉抱歉的樣子說道，“樊大哥，不好意思，我這個就是話多……”

“停，不用解釋！”樊布伸出手來，拒絕聽到季雪晴的聲音。

季雪晴識相地趕緊閉嘴，她還不想被樊布給一刀了結

。騎上馬，前方是兩條路，不知道樊布會不會還一直跟著她，一整天沒有用水洗臉，她感覺整個人都在泥漿裏泡著，連轉腦袋都覺得惱火。通往邊關的路上，一條小河溝成了季雪晴盼望的星星。

所有人都騎上了馬，安靜地走著。季雪晴在心裏祈禱著，趕緊讓這一撥人離開吧！

“小兄弟！”樊布喊道！

“大哥，怎麽了？”季雪晴聽見樊布如此認真地說話，心下一驚，難道是有什麽破綻被他給發現了！

“前方我們就分路，我突然想起，那邊還有一筆債沒有收回，就不奉陪了！”樊布解釋地說道。

季雪晴這才鬆了一口氣，在心裏說道，我的媽呀，這是要嚇死人呀！

“這樣啊！”季雪晴的臉上露出遺憾的表情，“那就來日有緣再見，到時候，小弟我奉陪到底！”

樊布甚是無奈，這人真心缺一根筋。

“好！好！”這輩子也別讓他看見，樊布在心裏惡狠狠地說道。

分道揚鑣之後，季雪晴充沛的精力一下子就被抽空了，無力地癱在了馬背上，自言自語道，“馬兒啊，你都不知道哥哥我是受了多少委屈啊！”

眼見著樊布一行人走在遠處了，季雪晴想著，這一撥人應該不會回來了，有才揚起馬鞭，迫不及待地跑到小河溝邊，下馬！

“這水真是清澈，”季雪晴掬一捧水，潑在自己的臉上，洗去汙垢的同時，水的清涼將她漿糊的腦袋給刺激了一下，喜悅地說道，“還好這幫人，沒有跟著，不然，等到了邊關營地都不知道成什麽樣子了！”

季雪晴環顧四周，“沒人，可以把頭發放下來了！”

取下發簪，青絲輕落下來，姣好的容顏映在水麵上。

“原來你是女人？”

季雪晴猛然回頭，“是你！”

樊布的臉上露出僵硬的笑容，像是皮膚受過傷害，跟不上內心的激動，慢慢靠近。

季雪晴來不及站起，就已經被樊布擒在手裏了。

“你的聲音？”樊布的聲音，並不是之前那般蒼老，季雪晴暗自後悔，是她太大意了！

樊布，輕笑。

“我們又何嚐不是呢？”

樊布調戲地說道，手碰觸到季雪晴的臉！

“不許你！”季雪晴警惕地看著樊布，眸子裏，惡意滋生。

“有什麽不許的，”樊布意猶未盡的樣子，“如果，早知道你是女人，你早就是我的了！”

雙手被樊布擒著的季雪晴，怎麽掙紮也是無用！

“卑鄙的男人！”

“可愛的女人”

季雪晴緊咬住嘴唇，生怕她說話的時候，樊布就來個突襲。

“看來你的危機意識瞞強的，我喜歡！”樊布說道，“放心好了，雪晴姑娘，我是不會碰你的！”

“你？”季雪晴驚訝地看著樊布，他怎麽會知道她就是季雪晴。

“不用驚訝，其實，老早就在懷疑你了！不過，沒想到的是，你比我想象中更聰明，也更漂亮！”

“放開我！”季雪晴瞪了一眼樊布！

“我不會放你的，我會摸你！”樊布用一隻手擒住季雪晴，另一隻手朝著季雪晴的臉蛋遊去！

趁著樊布分心的時候，季雪晴的一隻手迅速地擺脫掉樊布，從鞋子裏抽出匕首，毫不留情地向樊布劃去！

季雪晴顧不得樊布由於要脫險而將她摔在地上帶來的疼痛，跳上了馬背，跑了幾步，回過頭來。

樊布知道季雪晴的身份之後，也無心傷她，不過，就是要看看這個女人在危險麵前到底會不會屈服，季雪晴的表現很令他滿意。悠閑地坐在地上，看著晨曦中馬背上的季雪晴的風韻。

“祝你好運！”樊布朝著季雪晴揮了揮手，又小心地說道，“下一次再見你，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季雪晴隻聽見前麵的話，她此刻不想去弄懂樊布為何不追上她的緣故，她隻想得知閔華揚的消息！

見季雪晴走遠後，樊布來到溪水邊，用手沾了沾水，撕下麵具，洗去臉上的汙垢，溪水裏，一張俊朗的臉蛋帶著一抹笑意。他走在路上，越來越覺得季雪晴是一個可愛的人兒，盡管說話與說經無異。他不由自主地調轉馬頭，朝著季雪晴離開的方向，追趕。

當他來到溪水邊是，季雪晴雪白的肌膚，散落的青絲，觸及他的心房，還有甜美的聲音，直到現在還在耳邊回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