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把所有人都嚇到了,紛紛噤聲。
曲時月慌了,“延……延梟……”
周延梟幽幽挪動視線到她身上,淡漠疏離的眼神,讓人恐懼害怕!
“我覺得,我還是太心慈手軟了。”他輕語。
周母堪堪回神起身,“延梟,時月是你四叔養大的孩子,也相當於我們的孩子,霍慈她剛剛居然因為兩盆花當眾羞辱時月,她的品行……”
“那她也是我老婆。”
周延梟的目光有點恐怖,他緊盯著麵前的周母,一再忍耐:“媽,我再告訴你一遍,霍慈是我的妻子,你不喜歡她也就算了,但你不能趁我不在跟別人合起夥來欺負她。”
“這是第二次。”
周延梟眼裏的威脅那麽深。
他垂眸看著懷裏的霍慈,白嫩的手臂都被那兩個該死的保鏢掐紅了。
媽的!
周延梟猛地的抬頭,“把他倆給我丟出去,手打斷,還有你們幾個……”
那幾個正是剛剛壓製阿荒的保鏢!
男人咬牙切齒:“自己滾。”
一聽自己的胳膊要被打斷,那兩個保鏢拚命求饒:“先生,我們不是有意的……您饒了我們吧!”
周延梟一腳踢開兩個人,護著霍慈往外走。
門外,他沉著神情:“許成安,送太太回去。”
許成安立馬迎過去。
可霍慈卻回了下頭,“你……”
男人安撫她一笑:“放心。”
等目送她離開,周延梟走回了周奶奶住的別墅,他將大門砰地一關,那幾個女人心髒都在發抖。
她們終於意識到,周延梟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他一隻手掐著腰,深呼吸幾口氣,眼睛氣得發紅,隨後指著周母:“你……”
“以後霍慈做什麽,你都不要管,你不能管,記住沒有?”
周母不可置信,“周延梟!你為了一個女人你這麽對你媽!我是你媽媽,你怎麽能做個白眼狼?!”
“白眼狼?”
周延梟眯起眼睛,幾次欲言又止,他像是在壓抑著什麽。
可最終他到底是沒把話說得太難聽。
沉冷的視線又挪向周奶奶那邊,他道:“正好我投資開發了一片住宅區,我給你們買一套複式,你們幾個都搬過去。”
你們幾個?
肖瀟慌了,這裏麵也包括自己麽?
曲時月卻以為不包括自己,最先開口:“延梟你消消氣,奶奶和三嬸在這裏住慣了,冷不防換地方也不習慣,況且我想多陪陪她們……”
周延梟當即打斷,冷酷無情:“所以你也一起去。”
什麽?
曲時月以為自己聽錯了,“我……我也去?延梟,你……”
他並不是這麽不留情麵的人,怎麽……
周延梟壓抑著怒火,“都走,都離開,別在這裏煩她。”
說完,他頭也不回就走了。
他急著去哄霍慈。
三年多以來,霍慈第一次打電話向他抱委屈,他聽到的時候,心都擰起來了。
誰都不能欺負她!
-
“老婆?”
找了一圈,周延梟才在花房裏看見她。
霍慈在把曼珠沙華的根莖栽進花盆裏,她蹲在地上,聽到聲音回頭。
不知為什麽,霍慈這一眼看去,心裏莫名其妙地委屈了起來。
她仿佛沒有經過思考,便站起身,一邊朝著他走一邊張開雙手,眼睛紅了。
周延梟看到了。
看見她這樣,他的心都碎了。
把女人抱入懷裏,周延梟一下下撫順著她瘦弱的背脊,“別哭,老公再給你買,買一花房讓你養著,好不好?”
霍慈的眼淚不受控製地往下掉。
花的確不值錢。
可心思和喜歡值錢。
為什麽他們總能輕易地踐踏掉別人的心血?
霍慈死死地攥著手指,聲音發抖:“周延梟,那是我的心血……它都有花骨朵了……”
女人聲音裏的委屈讓周延梟都喘不過氣,“我現在帶你去買,好嗎?你別哭……”
周延梟彎下腰,急忙給她擦眼淚,“你一哭,我心受不了。”
霍慈紅著眼睛盯著他,好半天才問:“我是不是太嬌氣了?”
“沒有。”
周延梟認真地說:“你是霍慈,你就該是矜貴的,我把你養得漂漂亮亮,就是拿來寵著的,嬌氣才是應該的。”
他的話……
像是一把鉤子,無聲無息地鉤住了霍慈的心,可她卻沒有絲毫察覺。
“不要哭。”周延梟擦幹她的眼淚,“老公現在帶你去買。”
說著,他還真的親自開車帶她去了花市。
特意尋找曼珠沙華這種花。
整個花市裏,搜尋到了幾百盆這種花。
“都要了。”周延梟直接刷卡,並讓人送到周家。
有些人認出了周延梟,可不敢套近乎,隻能偷偷看著男人那樣嗬護著身旁漂亮得跟一幅畫似的女人。
霍慈緊緊地拉著他的小手指,走到哪跟到哪,她好像真的委屈到了,這會兒安靜得可怕。
離開了花市,見她悶悶不樂,周延梟想了想:“老婆,我帶你去玩?”
霍慈抬眼,“去哪裏玩?”
他也不知道霍慈怎樣能開心點,隻能說:“你想去哪裏我就帶你去哪裏。”
霍慈突然道:“你給我跳個舞吧。”
“跳舞?”周延梟愣住,“在這兒麽?”
花市門口人流量不小,來來往往許多人。
那些路人走過時都忍不住會多看他們兩個一眼,男俊女美,太紮眼了,看著就知道不是普通人,滿身的貴氣太明顯。
見霍慈沒說話,周延梟猶豫幾秒鍾,旋即後退幾步,看樣子是真的作勢要跳舞。
霍慈幾步上前抱住他,眼神竟有一抹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慌,“別!”
周延梟垂首,“怎麽了?”
“我……別跳了,走吧。”
她隨口一說而已,沒想到周延梟竟然真的打算跳。
“老婆。”
霍慈回眸。
周延梟眉目有幾分失落,“你開心點,好不好?”
她不開心,他也不開心,不僅不開心,還跟著心慌。
霍慈指了指一旁的小店,“陪我吃點兒?”
周延梟扭頭看去。
-
十幾分鍾後。
一個剛做好的小蛋糕送了過來。
霍慈拿著叉子切了一塊,抬手喂他:“嚐嚐,不甜,抹茶的。”
周延梟半信半疑地靠近咬了一口。
可鼻子卻碰到了奶油。
他皺眉往自己鼻尖處看,那副樣子……
有點滑稽。
一陣笑聲響起,霍慈左手撐著額頭,笑得肩膀都在抖。
周延梟麵色錯愕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