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柔在變成商清的時候,雖然也經過了一定時期的訓練,但是她好像對琴棋書畫這種東西天生就沒有悟性,所以也很少碰這種東西。
惠妃一心憎恨商清換走了她,便盤算著如何利用這次的好機會將她的假麵具拆穿,所以刻意說道:“元妃姐姐,我早就聽聞你琴棋書畫,無所不通,今日我一定要好好欣賞欣賞。”
商清咬牙道:“我現在有孕在身,就不在各位妹妹的麵前獻醜了。你們盡興,我欣賞就可以。”
“那怎麽行?皇上可是還等著看呢?”惠妃恨恨道。
商清一怔,“這個惠妃和自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可她的表情為什麽那麽憎恨我?”她暗自思忖著。
李雲昊親自走到商清的身邊,關切道:“你是不是累了,累了就回宮好生歇著去。”
惠妃一看一聽,就知道李雲昊是來給商清解圍來了。
“謝皇上體諒,臣妾的確有些累了。”商清貌似疲倦地道。
李雲昊立刻叫鈴香,“你送元妃回去。”
鈴香忙道,“是。”
惠妃看李雲昊一眼,李雲昊淡淡一笑,“你不用準備一下嗎?”
“我對自己很有信心。”惠妃信心十足地道,即使未央來了,她也不會擔心自己就會輸給她。
李雲昊在她的肩膀上拍一拍,然後走向自己的位置。
其實各個妃嬪心中都是非常緊張的。平常在宮中,每個人的技藝都是藏著掖著的,誰也不肯讓誰看到自己的真實實力。所以,誰對誰都並不了解。特別是德妃,心裏格外緊張,因為她是首先提出來較量的人。如果她輸了,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惠妃對著李雲昊嫣然一笑,來到大殿中央。早有宮女置了桌案,放好瑤琴。琴音嫋嫋而起,時而如溪水,時而如浪濤滿天,起承轉合都極為巧妙,不經過多年練習,難以達到此境界。一曲完畢,掌聲滿堂。
難怪能從一個侍茶宮女一躍而成妃子,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李雲昊親自走下來,牽起惠妃的手,讚道,“人美,曲妙。”
惠妃的臉色緋紅,眾人看李雲昊的眼角眉梢盡是喜悅讚賞,都想這惠妃娘娘新寵承恩,要是有了龍嗣,皇上豈不更加寵愛。
站在穆琛身旁的魏海低笑道:“恭喜穆琛公公,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更加穩固了。”
穆琛淡淡看了魏海一眼,回以一笑,繼而將視線投向惠妃和皇帝。
朱秀敏看了德妃一眼,德妃不敢怠慢,趕緊起身,正準備往殿中走去,卻突然聽到李雲麟笑道,“皇上,臣到瑞都的時候,給皇上準備了一份禮物,但是一直都不敢送給陛下。趁著陛下今兒高興,臣便將禮物送上,還請皇上不要嫌棄。”
他的話音一落,李雲昊就笑道,“大哥這麽遠給朕送禮物過來,朕高興都來不及,怎麽會嫌棄。”
李雲麟輕輕拍了拍手掌,一陣琴聲從外麵傳了過來
,此時外麵的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李雲昊循著琴聲走出去,在殿外不遠處的一個亭子裏麵,人影綽綽,輕紗漫舞,卻是看不清人的麵容。
蘭心也在被邀請的行列裏,可是她從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起就沒精打采,心不在焉地吃著喝著。沒有嫂嫂參加的宴會有什麽意思。而且各個妃子還巴結著要彈琴,尤其是那個惠妃,她簡直就是不屑。和怡妃嫂嫂的琴聲一比,不知道差多少,還在這裏賣弄。
這個時候,陡然聽到了琴聲,脊背不由得一下子就直了。因為那個曲子就是他們第一次出宮的時候,怡妃嫂嫂彈的曲子。她下意識地朝齊慕白看去,他的臉上也是很詫異,同時不由得去看李雲麟,因為當時他也是在場的人。
李雲昊走到亭子裏,看到一個女子蒙著麵紗,玉手輕彈。她看到皇上走進,立刻抬起眸,眼波流轉。手指雖收,但琴音卻徐徐未歇。
“霓裳見過皇上。”女子緩緩行禮。蘭心好奇地擠到前麵去看,那個的眉眼和怡妃嫂嫂很相似。禮物是端王送的,她很自然地看向端王。不僅是她,其他的人的目光也看向端王。
李雲麟笑道,“不知道皇上對這個禮物滿不滿意。”
李雲昊伸手扯下霓裳的麵紗,竟然和未央有七成像。“朕很滿意。”李雲昊瞅著眼前的女子,輕聲道。
蘭心嘟起嘴,不高興地說:“明明就不是怡妃嫂嫂,還學怡妃嫂嫂,邯鄲學步。”
李雲瑾瞪一眼蘭心,讓蘭心不要說話。蘭心別過頭,氣憤不過。
聽濤軒。
未央懶懶地靠在床邊的軟榻上,凝神看著窗外的天空。綠珠在她的旁邊守著,正在坐著一些針線。突然,有清脆的調笑聲傳來,未央聽到那歡快的笑,自己也笑了笑,將打開的窗子闔上一些。
綠珠起身就要關窗,未央攔著,“開一開,我覺得悶。”
“心裏悶,窗戶開得再大,也會覺得悶的。公主,不是奴婢多嘴,你為什麽不去呢,今兒皇上肯定會去的,這不是和皇上和解的好機會嗎?”綠珠不解道。
未央皺眉道:“我什麽時候說要與他和解了。”
她們兩在屋裏說著話,外麵的人也在說著話。剛才調笑的幾個小丫頭,嘰嘰喳喳的話也傳了進來。
“你們都沒有看到,那個新得寵的惠妃娘娘今晚上好漂亮,好風光,連皇上都誇她人美,曲好呢。”
“我們娘娘的曲子才好好不好?”一個小丫頭不服氣地道。
“可是她沒有去啊!”
另外的一個聲音又響起來,“我看今日最出風頭的,是那個什麽霓裳姑娘,皇上看到她的時候,眼睛都直了。”
未央微微一愣,耳邊響動,綠珠已經謔的站起來,怒道,“這些愛嚼舌頭的丫頭,看我不出去撕爛她們的嘴,看她們還拿什麽嚼舌根。”
“她們不過是說出了她們看到的事情,又沒有什麽惡意,我都不生氣,你生氣什麽
。你快坐下來,不是說要給我繡對新的枕頭嗎,我還等著用呢!”
綠珠跺下腳,恨恨道:“公主,你就是太好說話了,她們才那麽放肆,口無遮攔的。”
未央下榻,走向氣鼓鼓坐下的綠珠,摟一摟她。綠珠發作不得,隻好無奈道:“我哪有閑工夫和那些丫頭片子計較,我自己的活兒還沒做完呢。”
未央輕輕一笑,緩步踱回榻上微闔上眼睛假寐。但外麵宮女的聲音並未停歇。
有個宮女低聲抱怨道:“要不是綠珠姑姑說定了回來的時辰,我說不定已經看到了那女子的麵容了。唉,真是可惜。”
“就是。那女子彈的那首曲子真好聽,說話的聲音也好聽。”另一個宮女懊惱地附和道,“就是不知道長得怎麽樣,但我猜,一定是個大美人。過了今晚,宮裏又會多位娘娘了。”
未央的眼睛雖閉著,可窗外的話卻聽得清清楚楚的,“宮裏又會多位娘娘!”她想著宮女突然冒出的這句話,微微出神。往後的歲月裏,恐怕會有更多的娘娘出現。
“你們不用可惜了,那個女子到底生得如何,問問小淩子不就知道了。他還沒回來呢!”又一個宮女笑道。
剛才惋惜的幾人立刻撫掌笑起來,“是啊,小淩子和小呂子都沒回來了,肯定看到那女子的樣貌了。”
“你們看,說曹操曹操到,他們已經回來了。”
幾個人連忙朝他們倆走去,“你們不是說會等到宴會完了再回來的嗎?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是啊,反正都錯過了綠珠姑姑定好的時辰,還不如再晚點回來,好給我們講講那邊的熱鬧。”
外麵的聲音源源不斷地傳進來。綠珠終於再次黑著臉站起來,咬牙道:“公主,你這次可別攔我呢,我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他們,讓他們長長記性才行。”
“今天是三喜臨門,你就不要生氣了。”
“公主!”綠珠不依,非要出去,剛到門口,她的手還沒伸出去,門卻倏地一聲被推開,剛才門外的小淩子小呂子還有說話的幾個宮女一股腦全湧了進來。
綠珠正想教訓他們,又見他們進來,雙手叉在腰間,黑著臉道:“你們幾個……”後麵的話還沒出口,小淩子就急切地打斷她:“綠珠姑姑,出大事了,皇上……”
“皇上怎麽了?”假寐的未央猛然睜開眼睛,坐起身子,滿臉焦急地問道。
小呂子敲了下小淩子的頭,臉上的神情卻很古怪,“娘娘,皇上沒怎麽樣,您別聽小淩子瞎說,皇上好著呢!”
綠珠轉頭看一眼未央,對著小淩子和小呂子斥道:“你們兩個到底想說什麽啊,能不能說得清楚一點。”
小淩子忙舉了舉手說,“奴才來說!”卻又被一道聲音打斷,“嫂嫂,嫂嫂,大事不好了!”
眾人還在目瞪口呆中,蘭心猛地衝進來。未央已經完全被這左一個一驚一乍右一個一驚一乍給搞糊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