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宮的妃子更加是吃驚不小。德妃笑著對翠霞道,“怡妃終於要死了。太後和皇後之間也有了嫌隙,翠霞,本宮以後就有盼頭了。”
翠霞也笑著回道:“娘娘要去看怡妃行刑嗎?”
“當然要去了,你沒有聽到懿旨嗎,各宮的妃子都要去。太後和皇後也真是夠狠的,都不給怡妃一個體麵的死法。”德妃惋惜地搖搖頭道,“怪就怪怡妃平日裏太遭人嫉恨了。”
德妃前往慎刑司門口的空地,蘭妃等人已經都到了,還有一些她連名字都叫不上來的人。怡妃和綠珠被帶了出來。
安蓉慧問道未央,“怡妃,你可知罪。”
未央倨傲而答,“不知道皇後說的是什麽罪,我不知!”
安蓉慧冷笑,“犯罪的人從來就不會說自己是有罪的。也罷,本宮不願意和你計較,你還是到閻王爺那裏去好好反省吧。”
安蓉慧的話說完了之後,朱秀敏失望地搖搖頭:“怡妃,你太令哀家痛心了。皇帝如此寵幸於你,你卻要害死他的骨肉,你對得起皇上嗎?”
未央知道此刻自己已經是百口莫辯,不由得冷笑道,“我蕭未央雖然不是男兒之身,但是同樣頂天立地,我沒有用墮胎藥,更加沒有害死元妃的孩子。那個孩子在天上,他知道真正的元凶是誰,他一定會找那個元凶報仇的。”
未央表麵上沒有明說,但是聽著的安蓉慧卻是聽者有意,“來人,開始行刑。”她厲聲對著站在未央和綠珠身邊的太監說道。
太監們曾經目睹過自己的同伴因為懲罰了怡妃而受到了重罰的事情,但是此時此刻怡妃犯了如此重大的罪,他們也隻好聽從皇後的意見。
未央的身邊和綠珠的身邊都站了兩個人,在聽到了皇後的命令之後,他們舉起手中的木棍,對著未央和綠珠開始打起來。
未央咬牙忍著,一聲不吭,就想前幾天她挨了鞭子一樣。一棍子一棍子下去,未央的臉上已經是大汗淋漓,腰背和臀部上的衣衫已經染紅成了一片。
觀看的妃子們一開始還看著,到了後來,都開始有些看不下去了。惠妃淡淡看著未央衣衫染紅,不由想到,“蕭未央,不要怪我,死了也不要來找我。我不過是為了能夠讓雲昊哥哥重新屬於我,而且你落到今時今日的下場與我無關,你要找就去找皇後和太後去報仇好了。”
綠珠此前本來就發了高燒,身體尤為虛弱,強撐著一股意誌抗了過去,此刻又被杖刑,不一會兒,嘴角已經開始有鮮血流了下來,可是她的身子被綁著,動彈不得。
未央側頭看過去,看到綠珠的嘴角已經流下了鮮血,她的嘴唇動動,也暈了過去。
但是太後和皇後都還沒有喊停,所以行刑的人依然沒有停下來。就其中的一個人又要一棍子打下去的時候,他的身子飛了出去,眾人驚訝之餘,都朝動手的人看去,卻是看到李雲昊已經奔到了未央的身邊,“未央,未央!
”
未央手上過重,已經暈了過去,他慌忙解開她身上的繩索,對穆琛道,“快讓韓醫女過來!”
“是。”穆琛領命飛奔去找醫女救治。
大家看一眼李雲昊,又將視線落到了出手的陸長風的身上。
太後在驚愣之餘對李雲昊道:“皇帝,你怎麽突然之間就回來了,也不事先來個書信,哀家好帶著眾嬪妃去門口迎接。”
李雲昊不理太後,徑直對著身邊站著的太監道:“還不快去準備一張小榻過來。”
太監愣了下,李雲昊一腳對著那個太監踢了過去,太監的嘴角立刻流下一絲血跡,再也沒有動靜。剩下的太監慌忙道:“是,皇上!”然後趕緊去抬小榻。
朱秀敏蹙眉道,“皇帝,你為什麽不問問哀家怡妃犯了什麽錯,為什麽哀家要對她如此處罰,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妃嬪都在這裏看著。”
“母後,朕不管怡妃有什麽錯,怡妃都會被赦免。朕已經留下了聖旨給她。”李雲昊的話音剛落,太監們已經將一張小榻給抬了過來。
“立刻抬回聽濤軒。”李雲昊對著太監吩咐完,又對陸長風說,“陸長風,你立刻也前往一趟太醫院,告訴穆琛和醫女,直接道聽濤軒去。”
“是,皇上!”陸長風飛身直接離開。
“皇上,那我的孩子呢?”商清的聲音虛弱地響起來,她還不知道李雲昊已經知道了那個孩子的來曆,還以為李雲昊對她仍然會有憐憫。
李雲昊知道現在還沒有到拆穿她的身份的時候,於是道:“元妃,你先回宮,朕會去看你!”
“皇上,你不關心自己的孩子,就隻關心她嗎?”商清憤怒地一指昏迷的未央,哭道:“難怪那麽多的人都希望蕭未央死,她根本就是紅顏禍水,她是來迷惑皇上,來敗壞你的江山的。”
“閉嘴。來人,將元妃送回儀元殿。”李雲昊怒火中燒,對著侍衛大聲吩咐道。
“皇上,皇上!”元妃大哭起來。其他的妃嬪被皇上的模樣嚇住,沒有人再敢吱聲。
李雲昊惡狠狠地掃皇後和太後一眼,厲聲道:“你們都先行回宮,好好呆著,朕要一個一個審你們。”
眾妃全部都一驚,再不敢稍作停留,紛紛往自己的宮殿走去。
安蓉慧忐忑不安地對秋蟬道,“壞了,壞了,皇上該找我算賬了。”
“娘娘莫慌,皇上不過就是嚴厲地斥責一番,還能將您怎麽樣!”秋蟬安慰道:“皇上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到底是誰給皇上送的消息。”
安蓉慧深思道:“皇上一路風塵仆仆,定然是接到了消息,快馬趕回來的。秋蟬你注意到了沒有,皇上的雙眼布滿血絲,頭發淩亂,連胡子都生出來了,肯定是著急,匆匆趕回來的。”
“那是誰通知皇上的,是太後嗎?”安蓉慧道:“皇上一回來,太後同樣無法完成她自己的事情,應該不是太後。”
“娘娘的分析有道理,可到底是誰暗中通知了皇上呢?”秋蟬在腦海裏搜索的一片,卻找不到任何可疑的人。
其實不光是安蓉慧,其他的妃嬪也都陷入了茫然無措當中,尤其是德妃,更加惶恐。除此,還有太後,她本來是抱有完全的把握的,卻沒有想到李雲昊還是及時趕回來了。而她首先想到的人便是依瀾。
祺祥宮裏死一般的安靜,魏海,素竹包括依瀾都靜靜地站立著。朱秀敏在依瀾的麵前踱來踱去,煩躁不安。依瀾咬著唇不發一言,隻是微垂著頭,眼睛看著地麵。
朱秀敏踱了兩轉之後,終於在依瀾的麵前站定,“依瀾,是你通知皇上的嗎?你倒是學會了怎麽和哀家耍心眼了。”
依瀾看了朱秀敏一眼之後,跪在地上,如實道:“奴婢隻是到了瑾王府,然後將事情告訴給了趙總管,後麵的事情,奴婢並不知道,全都是趙總管安排的。”
朱秀敏一腳踢在依瀾的肩膀上,依瀾倒在地上,然後又重新爬起來,好好地跪著,“奴婢沒有說謊,後麵發生的事情的確不是奴婢安排的。而且奴婢去瑾王府的事情,太後不是一直都派人在跟蹤嗎?所有的事情,太後應該是最清楚的。”
朱秀敏蹲下身子,一把揪住依瀾,“依瀾,原來你都知道,你還說不是你安排的,你在哀家的身邊這麽多年,對哀家多少有些了解吧,要不是你將某些消息透露給別人,他們怎麽會這麽及時就趕回來了。單憑這一點,哀家就應該殺了你。”
“無論太後想要怎麽處置奴婢,奴婢都沒有怨言。”依瀾低著頭,含著眼淚道。她在做出自己的決定之前也是萬分痛苦的,她不願意背叛太後,更加不願意看著未央慘死,她是沒有辦法,不得已才做出選擇的。
“好,好。反正事已至此,再也沒有什麽可說的了,依瀾,你欠哀家的,慢慢還吧。”朱秀敏說完站了起來,歎口氣道:“依瀾,你已經傷了一次哀家的心,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
聽濤軒。
陸長風等人均在聽濤軒的外麵屋子等候,內臥裏麵隻有韓醫女和幾個宮婢,還有李雲昊。未央的身子趴在**,衣服已經被全部褪了下來,韓醫女將讓她嘴中含了參,繼續給她治背上和臀部的傷,那裏已經血肉模糊一片。
李雲昊很想抱著她,卻不知道怎麽抱著她,她才能覺得舒服一點。他的拳頭緊緊握著,那些人怎麽敢將她打成這個樣子,怎麽敢!
“韓醫女,怡妃何時才會醒過來。”李雲昊忍著心中的心疼和悲憤問道。
韓醫女道:“怡妃受傷太重了,恐怕還會經曆一場高熱,臣會一直都守著,及時處理。”
李雲昊重重呼出一口氣,“你一定要救活她。”
“是,皇上,臣用自己的性命作保,一定保怡妃平安。”她並沒有把握,但是也不得不這樣說,如果怡妃死在了她的手上,皇上也必定不會留著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