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安葬了風棠少,蘇木槿也醒了,隻是身體還是很虛弱,隻能靠著風如月,站在墓碑前悲傷地說,“兄弟,等我們回來,接你回家。”
巧柔靠著少天也看著冰冷的墓碑,冷言道,“我定會向上官如風討回一切。”少天隻是簡單的拜了兩拜,千言萬語隻在這一躬。風如月扶著木槿,口氣堅定地說,“風棠少,你是我風家的人,絕不會白白犧牲。”血債必要血償的。少天拂去墓碑上的塵土,轉身對所有人說,“我們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所有人都準備離開回邊城了,天空卻突然下起了小雨,經過雨水的衝刷墓碑上的字更加的清晰了,他們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這裏會更多的墓碑出現,一代將臣萬骨枯,換來的隻是塵土。他們也希望伊人終相伴,逍遙於江湖,這又能如何,如何呢。人活著有太多的無奈和無法抉擇。
遠在南方的阿姆山,一個隱蔽的山洞中,紅衣的女子正細細的幫一個男子上藥,“你這又是何苦。殺了她不是一了百了。”男子睜開雙眼,“我的事不用你管。”女子用力的掐住他的傷口,男子一聲悶哼,硬是忍住了。
女子柔媚地說,“疼麽?上官如風,我的心也很疼。”為什麽還要這麽護著這個女子,哪怕她早就對你傷透了心。
如風麵無表情地說,“那與我何關?”也許所有的情,都不見了,在他刺向她的那一劍就帶走了所有的情。
山洞外傳來腳步聲,“少主,天影已經治好他們的傷了。小姐也已經無礙了,隻是失血過多,怕是要多養幾日了。”來人正是路上與蘇木槿相遇的邱子琪,自從那日如風被巧柔帶走之後,他一直留在錦都善後,解決了
所有的麻煩,才來珠江找如風,卻又在半路與他們失去了聯係。本是順著蘇晴的記號來到邊城,不知為何她的記號突然消失了,還是在城中與如風偶然相遇到的。
如風看著溫冉月,“你先出去吧。我的傷已無礙。”溫冉月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早晚有一天,你會死在她手上的時候。”轉身就離開了山洞。
如風遲疑地說出口,“她的傷怎麽樣?”
邱子琪坐在一旁,笑道,“你還不了解天影的醫術?回去調養幾日就好了,既然如此擔憂她,又為何做出這等讓她傷心的事?”
如風看著好友疑問的臉,苦笑道,“我原以為她會等我解釋,沒想到卻到如今這般田地。”當時自己也被妒火攻心了,眼中隻有她護著那男子的身影。
邱子琪看著男子冷淡的容顏,知他心中必是哀傷遍野了,“如風,放棄吧。放棄這一切如何?”
如風看了他許久,最後才說道,“母親曾經最珍視的那幅圖我拿到了,王大人也被我殺了,如今皇室是我為眼中釘肉中刺,如何容得我退出?就算放棄現在的一切,她也不會回來了。”也許正是那夜自己傷透她的心,才會讓現在的自己這麽痛苦。
坐在一旁的男子,看著如風最終還是說出了口,“如果,將來在戰場中碰麵了,你會殺她麽?”他若不殺她,她極有可能會殺了他。
如風肯定的說,“我不會殺她,一定不會,她也不會,她會讓我活著,因為活著的人才是最痛苦的。”自己舍不得殺她,而她也是下不了手的,活著才是對自己最大的懲罰,麵對那些所犯下的罪孽。
邱子琪歎口氣,“如風,戰場是容不得任
何心軟的。她早已不是昔日的巧柔了。”今日所看到的都是她對他的恨,怎會手下留情?更何況,他差點殺了所有人。
如風依然笑著說,“如若我真的死在了她的手上,你就帶著碧悠離開吧。”讓所有的秘密都掩埋在過去吧。
邱子琪看著山洞外,“昨夜你隻是想要試試巫醫族的實力,她知道你的用意麽?”利用女子對他的感情,雖然不齒,但是此女子卻非常人,可是巫醫族的祭祀。
如風不屑地說,“巫醫族的人不能用,也隻有溫冉月可以唯我一用。”
身邊的男子又問出了一問題,“昨夜,你真的會殺了所有人,而隻留下巧柔麽?”這個問題是他此時此刻最想知道的,因為極有可能改變巧柔的心。
如風想了許久,才答道,“不會,因為殺了他們,巧柔會傷心。”縱使千帆過,他還是不願她傷心難過,雖然昨夜他還是讓她傷心了。
邱子琪站起身,準備離開時說,“昨夜你就不該讓他們來的,也不該將他們傷的如此重。你又想要巧柔不難過,又想要計劃得以實施,這世間哪有這麽兩全其美的辦法?”
如風看著男子離開的背影,昨夜的一切並非是自己的意願,他沒想到溫冉月會如此重傷他們,他更沒想到自己會一劍刺中她,心中隻能哀歎,自己曾經操控一切,如今卻掌握不了一切。隻要遇見她自己引以為傲的冷靜都會消失無影。
他無法忘記母親的慘死,雖然他對那個位子到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但他要那個最高位的女子償命,“子琪,你錯了,這世間一定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可惜離開的男子沒有聽見這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