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大款天然膠乳橡膠避……◎
顧雲合寒假上班的美術培訓機構在市中心, 周憚平常沒事的時候就來接她,若是實在來不了她就自己坐地鐵回出租屋去。
美術培訓機構在寧圳市裏挺出名的,收費不低,來學的小孩大多是條件不錯的家庭。
今天下午最後一節課顧雲合教的素描理論, 一群小孩子哪聽得進去這些晦澀的東西, 聽一會兒就有不少走神的。
顧雲合一邊說著一邊走下台, 輕敲了下如小雞啄米般點腦袋的一個小男孩的頭:“認真聽,真想睡覺就讓你媽來接你回去睡。”
她盯著小男孩麵前的桌麵, “口水滴上麵都能反光了。”
班裏小孩子們沒忍住偷笑。
顧雲合抬眼掃了眼全班,剛才還咧著嘴笑的一群孩子就都噤了聲。
“理論是一切的基礎。”她白淨的臉上沒什麽表情, 想著方才講理論知識時台下一眾學生無精打采的狀態, “看書連字都不認識,那你是在看什麽?”
大家都把頭埋得低低的。
有幾個膽大的也隻敢偷偷瞄她一眼。
這位培訓機構新來的女老師,據說是寧圳大學美術學院裏麵的高材生,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當有學生不聽話時,她教訓人起來卻沒人不怕的。
一群小孩子背地裏都喊她漂亮凶巴巴老師。
“頭抬起來認真聽。”提醒完走神的學生, 顧雲合回講台上去。
適逢她放在講台桌上的手機屏幕一亮。
一條靜音消息發了過來。
她下意識瞥了眼。
是頭像是條黑色杜賓犬的人發來的消息。
【原來顧老師上課是這麽凶的】
光是看著這句話都能想得出來那人漫不經心調笑的口吻。
顧雲合一頓。
美術培訓機構在十樓, 長走廊兩邊分別是五間教室,教室兩麵帶窗, 一麵向外能看清寧圳市市中心的車水馬龍,一麵向內, 能看到走廊上來去的人影。
她朝走廊那邊的窗戶看了眼。
一道頎長的身影正站在教室外邊。
男人桃花眼上挑,鼻骨高挺五官立體,手臂上搭著剛脫下來的外套, 氣質懶散又頹怠。
十字架項鏈配在黑色衛衣上, 更加明顯矚目。
周憚衝她挑了挑眉, 指了指手機上的時間,示意她下課時間到了。
顧雲合唇角不動聲色地微勾了下。
班上不少小孩察覺到老師在往外麵看,也跟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待顧雲合敲了下講台後又畏畏縮縮地扭頭回來。
“時間到了,今天就上到這兒,下節課記得把說過的工具都帶上。”顧雲合宣布下課。
安靜的教室瞬間嘰嘰喳喳吵鬧起來。
一旦下課,這些小孩子就沒有上課時那麽怕顧雲合了。
剛才跟著顧雲合視線望過去的小男生大聲問她:“顧老師,走廊外邊那個帥氣的大哥哥是在等你嗎?”
小男生也就是剛剛上課睡覺那個。
大家陸陸續續往外走著,聽完他說的話,討論:
“哪裏有人呀?”
“剛才我在窗戶邊上看見了!”
“我看電視裏說了,這個大哥哥一定是在追求顧老師才來等她的!”
周憚站在外邊,看著教室門打開。
然後正對上走出來的十幾雙亮閃閃的小眼睛。
教室隔音挺好,剛才小男孩問的那一聲他沒聽見。
大家都在好奇地看著他。
“秦子睿。”顧雲合臉色微紅,叫那小男生的名字,“你下次上課再睡覺我就告訴你媽媽了。”
秦子睿小朋友撅撅嘴。
周憚隻想了幾秒就猜出來大概怎麽回事。
“我是在等你們顧老師。”
他悶笑著去摸那小男孩圓溜溜的腦袋,順道攬住顧雲合的腰,“不過我可不是在追求顧老師。”
他一口一個顧老師倒叫得挺順溜。
“那你是顧老師的什麽呀?”有小朋友歪著腦袋問他。
“我是你們顧老師男朋友。”周憚笑著說。
小朋友們發出“哇”的驚訝聲。
在一群小朋友麵前說這些。
顧雲合背後擰了下男人。
外邊還有不少等著接孩子的家長,聞言也都跟著笑了笑:“顧老師和男朋友很般配嘛,俊男靚女!”
顧雲合臉更紅了。
她前段時間努力在這群小朋友麵前維持的嚴厲老師形象算是徹底沒了。
電梯上了又下,終於走完了今天最後一波學生。
兩人等在電梯前。
周憚湊過來親她口,明知故問:“顧老師,臉怎麽這麽紅?”
顧雲合瞪他眼。
還好意思問。
出了電梯,周憚笑著領她往停好的車那兒走。
兩人開車打算去置辦點日常用品,大多都是顧雲合租的房子裏需要的。
自從顧雲合說了不住周憚臨江壹號那兒自己租了房子住後,周憚也再沒強迫著她去他那兒住。
她不住他那兒,那他住她那兒總成。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周憚天天厚顏無恥的在顧雲合那兒住著,顧雲合是說也說不過,趕也趕不走。
這人總有使不完無賴的地方。
兩人就這麽在出租屋裏住了下來。
上次在顧雲合切菜傷到手指需要消毒止血的時候,才發現家裏沒有準備一些日常應急的藥品。
考完東西出了超市後,周憚把車停在一藥店門口外,兩人又下車去買藥。
消毒的、止血的、感冒發燒咳嗽……兩人把能搜羅來的藥買了一大筐。
“買這麽多。”顧雲合看著購物籃裏裝的一大堆藥,“等還沒用上就過期了。”
她現在生活習慣是能節儉就節儉,下意識不想浪費任何東西。
周憚走在後邊,說了句:“有備無患,你想省錢別給我在這兒省。”
藥品這類在家中確實是不能少的。
顧雲合理虧,沒說話。
她提著滿滿的購物籃走到收營台前。
周憚跟在她後麵,沒打算搶著付錢。
顧雲合說過不想一直靠著他的幫助生活,他也尊重她的決定,在一些小頭上就讓她給錢。
他單手插著兜,瞧著收營台電腦上顯示的商品數額一點一點往上加著。
緊跟著,他目光又慢悠悠落在收營台前邊大概有人高的櫃子上。
他盯著櫃子上擺著的東西,忽然哼笑著聲挑了挑眉。
顧雲合還在把買的藥從購物籃裏一樣一樣地拿上收營台,讓收銀員掃碼統計價格。
藥品拿到最後,她從籃子裏掏出個藍色的盒子。
她記得自己好像沒拿過這個東西。
“你拿的什麽?”她拿著藍色盒子,回頭問周憚。
周憚就笑。
這人一開始笑就要不正經。
顧雲合懶得理他,幹脆低頭自己去看。
藍色盒子上印著有字,她下意識喃喃念了出來:“延時三合一,超大款天然膠乳橡膠避……”
那行字讀到一半,她猛地噤了聲。
然後小臉瞬間漲得通紅。
待她讀出來後,周憚笑得簡直收不住聲。
收營台的阿姨瞧著這對年輕小情侶也覺得挺有趣,笑著對顧雲合說:“快拿來吧小姑娘。”
顧雲合手裏跟拿了個燙手山芋似的。
她漲紅著臉,往後走幾步,就要把那藍色盒子丟回貨櫃上。
“丟回來做什麽?”周憚眼疾手快給她攔住,隨即他扯著顧雲合往自己懷裏帶,聲音壓低,“還是說不喜歡這種款式和味道?”
貨櫃上各種款式和味道還都挺多,各種顏色的。
顧雲合剛過來結賬時根本就沒瞧見這一片區域。
哪想到周憚就這麽膽大包天地拿起一包丟進了她拿著的購物籃裏邊。
“買……這個幹什麽!”顧雲合趁周憚沒攔住,還是給丟了回去。
周憚這人一向在性這方麵上大膽又直白。
毫不掩飾的那種。
這裏剛好被貨櫃擋住,收銀員瞧不見這邊。
他去舔顧雲合耳垂,極其下流在女孩耳邊說了聲:“幹你啊。”
反正早晚用得上。
顧雲合咬著唇,踩他腳。
“真不買?”
有錢都搶不來的限量球鞋,周憚就由著她踩著。
顧雲合不吭聲,也沒說真不買。
剛剛也是太突然,她沒反應過來。
情至深處,這是再正常不過的水到渠成的事。
糾結了半天,她又紅著臉從貨櫃上拿了一包過去結賬。
才踏出一步,周憚又拉住她。
還要幹什麽?
顧雲合回頭瞪他。
周憚衝她手裏拿著那藍色盒子抬了抬下巴,笑得吊兒郎當:“型號拿錯了。”
顧雲合隨手拿的,上麵型號寫著正常款。
周憚給她重新拋來一盒超大款。
“得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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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一路上顧雲合臉都是紅著的,到家直接一股腦把藥塞進了櫃子裏。
周憚瞧著她蹲在那兒一股腦塞東西的背影,笑了笑沒說話,進廚房熱菜去了。
小橘貓翹著尾巴慢慢朝顧雲合靠了過來。
上次郭自橫他們把這腦門中豎著個感歎號的小橘貓撿回來後,交給了周憚管,周憚就給帶回了家裏麵養。
顧雲合租房子住後周憚說過要不把金剛拉過來在這兒養。
有時他不在,有隻彪悍的杜賓犬在家裏守著,顧雲合一個人住著也能安全些。
但那樣顧雲合就得每天帶著金剛出去遛彎,忙起來她抽不出時間,也不想周憚派人來出租屋裏接金剛出去溜。
所以在房主同意後,她要走了小橘貓帶來出租屋養。
感歎號越長越粘人,正翹著尾巴,把身子往她手臂上貼著。
顧雲合塞好一大堆藥,順手給貓抱了起來,進廚房看周憚在做什麽。
“走感歎號。”她說得小聲,“去看你爸在幹什麽。”
兩人晚上都吃得簡單,也就是把中午的菜熱一下就是。
吃了晚飯後,兩人一貓就坐在沙發上挑了部電影看。
暮色四合,外邊天已經逐漸黑了下來。
屋裏邊開了熱空調,吹在人身上挺暖和。
電影看了還沒有十分鍾,周憚的手就不老實起來。
顧雲合拍開那在自己腰間逐漸向上攀爬的手,看了眼時間,還沒到十點。
她嘟囔:“這才幾點……”
滿腦殼想著的就是這檔子事。
周憚笑著過來親她:“意思是晚一點就可以了?”
顧雲合接著的話含糊在粘膩的親吻中。
周憚對於吻她這件事情好像永遠做不膩似的,他引著她張嘴,滾燙的舌尖跟著就探了進來。
隨即就那麽一勾一攪,顧雲合就徹底軟了下來。
感歎號喵嗚一聲從他們兩人中間跳出來。
寒假後一起住著的這段日子,年輕男女一觸即燃,除了最後一步,幾乎是把能想到的都做了一遍。
顧雲合腿環他腰上,被人抵在牆上親得喘不過來氣。
良久,她眼尾泛紅著往旁邊一扭,下巴放在周憚肩上,小口小口喘著氣。
然後瞧見不遠處,感歎號坐在地上,歪著腦袋看著他們。
周憚也跟著她視線望過去,他悶笑,抱著她走進臥室,一腳踢上了房門,來了句:“少貓不宜,別讓感歎號瞧見了。”
顧雲合被他逗得低低笑起來。
女孩笑著的時候臉上有酒窩,周憚把她放**,然後拎起膝蓋砸上床,青筋微凸的手臂拎著衣服下擺脫去,隨意甩在床邊。
男人肌肉線條流利,腹肌起伏明顯,寬肩窄腰,勁瘦的人魚線一路往下蔓延。
周憚弓腰,半跪著低頭去親她酒窩。
然後吻跟著密密麻麻下移。
所經之處野火燎原。
臥室沒開燈,隻有遠處昏黃的城市燈光一點一點滲進來,把房間內一切勾勒成形。
之前被顧雲合一股腦塞進藥箱裏的東西又不知怎麽出現在了床頭櫃裏麵。
也不知道是某人什麽時候偷著拿進來的。
顧雲合眼睛裏含著水,頭暈腦脹中聽到床頭櫃開合的聲音,然後再是塑料包裝被嘩啦一聲撕開。
她嗚咽了聲,感覺腿被人抗上肩。
模模糊糊間,一股熱流突然往下衝。
回憶著今天的日期數,顧雲合忽然一驚。
她睜開眼,要去推靠過來的周憚:“周憚……”
這種時候的男人哪還聽得進去人話。
周憚捏著她腳踝的手微使勁,不管不顧地就要過來。
“周憚!不行!我好像來那個了……”顧雲合紅著臉。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但這次還真就發不了了。
周憚捏著她腳踝的手收緊了又緊。
“寶貝兒。”
男人意味不明地咬牙,泛紅凸起的喉結劇烈滾了下,像是竭力忍了再忍。
他額角青筋爆起,幾乎是從唇間擠出來的聲音。
“你他媽弄死老子得了。”
……
臥室門關了又開,衛生間白色的燈光透過玻璃門淡淡撒在地板上。
顧雲合收拾好後,紅著臉從衛生間出來。
不僅臉是紅的,她眼角也是紅的,嘴唇濕潤又水光。
周憚就單圍了條浴巾在腰間,趁她在衛生間時換了床單被罩,又去燒了點熱水。
顧雲合瞥了眼他浴巾下撐起的弧度,針紮似的收回了眼。
周憚就哼笑著上前,把她抵在牆角:“還不敢看?你自己挑起的火不負責滅,現在看都不樂意看了?”
顧雲合心虛不吭聲,湊上去親他,想堵住他說話。
眼看著降下去一點點。
又越親越起火。
“顧雲合。”周憚捏她臉,隱忍般狠狠吐了口氣,笑罵,“我這輩子真是欠你的。”
最終還是周憚去洗了冷水澡,在浴室裏待了半天才出來。
出來的時候顧雲合躺**已經快睡著了。
他上床,長手一撈,把女孩軟趴趴的身子撈進自己懷裏。
顧雲合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睡姿,閉上眼。
床頭周憚的電話又跟著響了起來。
這麽晚了。
顧雲合被吵到,嘟囔了幾句。
周憚看著手機顯示的來電人,頓了下,隨即點了拒接。
過了會兒,電話又打了過來,像是他不接聽就要一直打過來一樣。
顧雲合還抱著他,半夢半醒的樣子。
周憚音量調到了最小,接了電話。
他喂了聲。
電話那頭黎容淑的聲音平靜又帶著壓迫性,絲毫沒有半夜打電話吵到自己兒子的意思。
她問:“臨江壹號沒人,你現在在哪裏?”
周憚眯著眼反應了一下。
他想起上次黎容淑說過的話。
說過她和他爸今年就會長久留在國內。
“我和你爸明天回老宅,讓老陳去你那兒接你,結果老陳說你從白天到現在都沒回去,你又在哪兒鬼混?”
她也叫老陳查了自己兒子的身份證登記信息,沒有顯示有酒店入住的情況。
周憚嘖了聲,表情算不上耐煩:“您操心好您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明天回老宅,我和你爸都在。”黎容淑在那頭皺著眉叮囑他。
周家人長期出行回來後,無論在周家身份高低,第一件事就是必須要回老宅,進祖堂給祖宗敬香,再沐浴洗漱換衣,稱之為接風去塵。
若是周家主理人、也就是周家當今掌舵人回來,周家裏大大小小身份的人都要來參加接風宴。
也是另一種意義上告誡某些想趁著掌舵人不在時蠢蠢欲動的人。
這是周家長久以來的規矩。
也是周憚最厭惡的一部分。
他說了句“知道了”,掛了電話。
顧雲合還是被吵醒了點。
她微微睜開眼,剛好看見周憚按關點的手機屏幕界麵。
來電人名叫黎容淑。
顯示剛剛通話結束。
——黎容淑。
那一瞬間像是有什麽抓不著的東西從顧雲合腦海裏閃過。
模糊不清的,痛苦的。
她想了想,卻沒想起來什麽東西。
“吵醒了?”周憚垂著眼皮看她,親了親她額頭。
顧雲合想了想,還是問:“黎容淑……是你的什麽人嗎?”
“黎容淑是我媽,怎麽了?”周憚語氣沒帶什麽感情。
顧雲合聽完後頓了下。
她心口沒由來的的一縮,隨即又恢複了正常。
“沒事,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爸媽叫什麽。”她說。
網上搜周氏集團,一眼就能看到的名字。
她好像還從來沒有去了解過周憚的家庭。
“明天我爸媽回來,得回趟老宅。”周憚沒察覺到她的異樣。
顧雲合說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