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再說。”陸懷興說完,過去背起了鄭龍,就往前走。
爸爸跟在陸懷興身後:“方士,這猩紅之草不用守著嗎?萬一到時候又找不到怎麽辦?要不,我留在這裏守著吧?”
“不用。猩紅之草用指南針就能找到。之前我們找不到,是剛才那位老奶奶有求於我。等我幫她找到了凶手,這裏的孤魂野魄,不會再阻攔我們找草藥的。”陸懷興邊走邊回答爸爸。
這時媽媽抱著我,跟在爸爸的身後。
“還是你和小赳走前麵吧,我墊後。”爸爸說著,讓媽媽走到自己前麵去,“前麵有陸方士,不用怕的。”
於是我們幾人下了山,沒多久就回到了家中。
將鄭龍安頓好,陸懷興走到我跟前,蹲下來,看著我的眼睛,語氣溫和:“小赳,我幫那位老婆婆找凶手,需要你的幫助。”
“什麽幫助呢?”我好奇地問,“隻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會幫的。”
鄭龍之所以會被那位老婆婆吸走魂魄,是因為幫我去拿草藥,才會發生這種事情。我給他們提供一些幫助,也是理所應當。
“我需要你的血液來當法術的引子。所以當我施法找殺害老婆婆的凶手時,你要時刻在我身邊。”陸懷興回答我。
我點了點頭:“可以的,沒問題。”
之後,陸懷興將要拿我血液當引子的事情,跟爸媽講了。
“要多少血液呢?”媽媽聽完,就有些著急地問道,“如果是很多的話,孩子身子骨弱,會受不住的。”
“這個你可以放心,每次隻需要一滴就好。法術需要特定命格的童子的血液,剛好小赳符合這個要求。”陸懷興說道,“現在時間緊迫,有了小赳的血液當引子,會節省很多時間。”
爸媽同意了。
陸懷興這時拿來一把銀色的小刀,讓我伸出手指頭:“割的時候會有一點疼,像被蟲子咬一樣。”
我點點頭:“沒關係的,我是男孩子,不怕這個。”
陸懷興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真是個好孩子。”
他將我的手指割破一道口子,然後擠出來一滴血。就在我以為那滴血要滴落到地麵上時,血滴慢慢升騰到半空中,逐漸化成了一條像紅線一樣的東西。
懸浮在半空中的紅血線,這時往屋外飄了出去。
“跟著這紅血線走。”陸懷興說完,就往屋外走去。
爸媽也趕緊帶著我,跟著陸懷興離開了家。
那紅血線帶著我們兜兜轉轉,在一處廢棄的茅草屋前,停了下來。
茅草屋的門口前方,有個土墳。紅血線飄到那土墳上空,隨即就消失不見了。
陸懷興走到那土墳旁邊,念叨了一些什麽,土墳上的泥土就全部消失了,露出了裏麵的骸骨。
媽媽這時捂住了我的眼睛:“小孩子不要看。”
陸懷興卻在向我招手:“小赳,過來一下,我需要你的血液做引子。”
我對媽媽說:“沒事的,比這更可怕的場景,我都見過了。”
我走到陸懷興旁邊,停了下來。泥土裏的骸骨,已經不是很完整了。估計是在泥土裏久了,被腐蝕了一些。
陸懷興像之前那樣,將我的手指割了道口子,擠出來血液。血滴慢慢升騰到半空中,成為了一條極細的紅血線。
“陸伯伯,我沒看到你念咒語啊,你到底是什麽時候施法的呢?”我好奇地問。
陸懷興淡笑道:“有些法術,施法時不用念咒語的。以後你做了我徒弟,我會慢慢教你。”
我不由得有點期待做他徒弟時的生活了。
“喂,這是我母親的墳,你們挖她的墳做什麽?”一聲怒喝自左邊傳來。
我下意識躲在陸懷興身後。媽媽跑過來,將我抱住:“阿木,我們是受你母親所托,過來幫她調查殺她的凶手的,你別誤會呀!”
那個被稱作阿木的中年男人衝過來,怒氣衝衝地握拳往陸懷興的鼻梁揮去。
陸懷興食指和拇指相碰,輕輕對著阿木的方向一彈,阿木整個人就像是凝固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阿木的眼珠死死地盯著陸懷興,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掉。
爸爸這時過來,對阿木解釋了事情的始末。
“阿木,你別衝動,這是你母親托我們辦的事情。陸方士道法高明,他之後會把你母親的墳墓,恢複原樣的。”媽媽又苦口婆心地解釋道。
陸懷興這時又對著阿木輕輕一彈指。
阿木這才恢複正常。他活動了一下手腳,然後一臉狐疑地看著陸懷興:“別不是什麽江湖術士,過來騙錢的吧?”
“他自始至終,沒收過我們錢啊。”媽媽回答他。
“你母親說,她是二十年前的一個夜裏,被人殺害的。刀自她的額頭劈下,她連凶手的模樣,都沒看清。案發當晚,你還記得是什麽情形嗎?”陸懷興看著阿木問道。
阿木喃喃說道:“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依稀還有一些記憶。那晚我們一家人正在熟睡,我被一陣嘈雜聲吵醒。模糊中聽到父親說家裏來了賊。我爬起來,到了庭院外,就發現母親倒在了血泊裏。”
“那你家有丟東西嗎?”陸懷興又問。
“有的,丟了套銀器。那套銀器挺貴重的,在那些年能賣不少錢。”阿木咬著牙,“偷東西就算了,還傷人性命!讓我知道凶手是誰,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之後,陸懷興又問了阿木一些關於那老婆婆的問題。什麽生辰八字啊喜好之類的。
等阿木離開後,我問陸懷興:“陸伯伯,知道那老婆婆的信息,有什麽幫助嗎?”
“當然有。知道得越詳細,我施法的時候,就會越精確,就能更快找到凶手。凶手那晚將老婆婆殺害,他的生辰八字染上了老婆婆的陰氣,跟平常人不一樣的。”陸懷興解釋道。
我點了點頭。
“小赳,你別問那麽多問題,阻礙到陸伯伯做正事了。”媽媽責備道。
“沒事,這孩子還挺好學的。剛才的紅血線飄走了,我還得再取點血液。”陸懷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