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影金使揭下了麵紗,陽化水俊朗的麵龐顯現出來。

隻可惜世人皆不知,破雲也不知道。

破雲到了江南陳家。

“破雲!”憐靜興奮的俏臉發紅,衝著破雲迎了上來。

“憐靜!”

看見憐靜的俏臉,破雲忽然感覺自己受的苦根本沒什麽。

兩人默默的四目相視,十指緊扣,眼中盡是溫柔情意。

“咳!咳!”

兩聲幹咳忽然傳來。

兩人一驚,連忙撤手站好。

破雲回頭一看,隻見憐茗和李金兩人正一臉壞笑著看著自己和憐靜。

破雲隻感覺頭大如鬥,臉騰地一下變得通紅,摸著腦袋尷尬的嘿嘿傻笑。

回頭看憐靜,一張俏臉消聲無息的飛上兩朵紅暈,粉撲撲的欲怒還羞的樣子煞是好看。

破雲不由看呆了。

“哎呀。剛見麵就這麽親親愛愛的,姐姐太不知羞了。”

憐茗嬉笑的聲音拉得長長的,纖指在臉上不停刮羞道。

“破雲更過分,剛到陳家不見過師傅,竟然先耍上小兒女情了。”

李金不敢說憐靜壞話,但破雲就不同了,壞笑著大聲隨聲附和。

“你們!”

憐靜羞得俏臉通紅,不知道說什麽,幹脆直接跑過去嗬憐茗癢。

“呀!”

憐茗尖叫著跑開,“姐姐要殺人滅口啦!”

兩女一追一逃在庭院中跑個不停。

破雲苦笑摸摸腦袋,這倒是解了自己羞窘困境,抬頭忽然見李金正一臉壞笑著走過來。

李金重重的給破雲背脊一拳,壞笑道,“破雲,想憐靜了吧。”

“是啊。”

破雲微笑著答道。

李金一怔,沒想到破雲如此痛快的承認,以為破雲聽錯了,再次問道,“你很久沒見到憐靜,一定很想憐靜了吧。”

破雲點點頭,道,“是啊。真的好久沒見憐靜了,真的很想念她。”

李金本想看破雲扭捏狼狽的樣子,沒想到破雲竟然如此平靜肯定,不由氣急敗壞,道,“你這家夥臉皮怎麽這麽厚!什麽做的!”

破雲不解的摸摸臉龐,皺眉喃喃道,“應該…是肉做的吧。”

“你!”

李金眼睛一瞪,“你敢消遣我!看我不教訓你!”一拳向破雲打去。

“怎麽,李兄要切磋一下武藝嗎?”破雲微笑著側身閃開。

“廢話少說!”

李金大吼一聲,雙拳帶起陣陣狂風直奔破雲。

李金自從知道自己武功不如破雲之時,就開始暗生妒意,等再見到破雲和憐靜情投意合,而憐茗對自己卻愛答不理,心中大歎蒼天不公之外,更加看破雲不順眼。

此時,更是以為破雲是在出口相譏。

李金很早以前就已經不是破雲的對手,現在更加不如,但破雲隻是含笑抵擋並不攻擊。

兩人一進一退,一攻一守均是快逾閃電,頃刻間便交換了數招。

不知何時,憐靜和憐茗停止了打鬧,站在圈外看著圈中兩人。

兩人人影分翻飛,掌風拳風縱橫交錯,好不熱鬧。

憐靜越看臉上的笑容越甜美,憐茗的臉色卻不怎麽好看,啐道,“這個笨蛋不是人家的對手,還非要在這丟人現眼。”

憐靜嘻嘻一笑,得意道,“是破雲太強,難道你覺得你能好到哪裏嗎?都是爹爹教的,你未必能勝得李金。”

憐茗氣得雙腮鼓鼓的,大聲道,“那你就要好到哪去嗎?”

“我可不一樣。”

憐靜扮個鬼臉,吐下小紅舌,“破雲和我是一夥的,我們不打架。”

憐茗被氣得要命,剛要回嘴就聽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別鬧了。兩人交手,觀看之人學到的東西是很多的。”說著,陳豪含笑走進庭院。

“爹爹!”

憐茗眼睛一亮,跑過去拉著陳豪的手,惡狠狠的指著憐靜,“爹爹!姐姐她欺負我!女大不中留,還沒嫁出去就已經替人家說話了!”

憐靜俏臉一下子通紅,瞪眼啐道,“憐茗小妮子,再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陳豪苦笑搖搖頭,拿這兩個心肝寶貝沒什麽辦法,岔開話口道,“快看,兩人要分出勝負了。”

憐靜,憐茗不由住嘴看向圈中。

從陳豪一進庭院,破雲便已經發現,也就想結束打鬥向陳豪行禮,但李金越打越怒,已經完全是真刀*的招式。

破雲暗歎一聲,雙手劃了一個圈罩向李金。

李金大喝一聲,單拳迎著破雲雙手便擊了過去。

破雲孩子性起,雙手圈將李金單拳一帶,李金的拳頭頓時失了準頭。

李金大怒另一拳緊接打出,卻沒想到破雲雙拳連晃,將自己本已揮出的拳頭轉了回來,正打在自己後麵的一拳之上。

李金粹不及防,兩拳重重碰在一起,疼得李金哇哇怪叫,怒吼一聲又要衝上去。

“好了。”

陳豪眼見李金毫無勝算,不是破雲手下留情,早就跌落圈外,幹脆叫住兩人。

“伯父,您好。”破雲恭敬一禮。

“恩,好。”陳豪微笑點點頭,“幾日不見,功力越發深厚了。”

“師傅…”

李金臉漲得紫紫的,瞥一眼破雲,重重的哼了一聲。

“金兒,習武之人切忌心焦氣燥,為師說了不是一次,難道你一點都沒有記性嗎?”陳豪看著李金淡淡說道。

李金驀然一驚,整身躬身施禮,恭聲道,“師傅教訓的是,徒兒知錯了。”

陳豪點點頭,皺眉看看眾人,斥道,“破雲來了你們也不快些通報,卻在這裏打上了。這是什麽待客之道,成何體統!”

憐靜,憐茗對視一眼,掩口偷笑。

李金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破雲卻恭聲道,“伯父不要怪罪別人,是破雲想要和李兄切磋的,要怪,就怪破雲魯莽吧。”

李金眼中感激之色一閃,就聽陳豪笑道,“好好好!不管怎樣,接風總是要的。走!我們去喝幾杯!”

沒人敢說不,也沒人想說不,所以筵席籌備的非常快。

片刻間,一桌豐盛的菜肴已經擺了上來。

陳豪心情很好,笑容滿麵舉起杯,哈哈笑道,“來!我們敬破雲一杯!”

“幹!”

酒是上好的醇酒,但在喉間還是滾滾辛辣。

破雲一飲而盡不由皺眉,連忙夾片梨膏放進口中。

李金哈哈笑道,“現在,我知道什麽地方能勝過破雲了。”

眾人均是疑惑的看著李金。

“這喝酒…”李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笑道,“破雲萬萬不是我的對手!”

眾人哄笑。

陳豪含笑點點頭。

憐茗沒好氣道,“那你怎麽不說吃飯呀,破雲也不是你的對手。吃得飽睡得著,懶豬一樣!”

李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嘿嘿傻笑。

陳豪剛要出口教訓憐茗無禮,破雲微笑道,“喝酒吃飯也是本領,不吃不喝誰都不行的。尤其是喝酒,破雲甘拜下風,果真萬萬不是李兄對手。”

憐靜抿嘴輕笑,眼中卻盡是讚許。

陳豪哈哈一笑,道,“破雲就是破雲,肚量之大讓人刮目。”轉頭看向憐靜三人,“你們要好好學學啊。”

憐茗撅嘴不服,道,“姐姐也就算了,心都讓人家勾走了,現在連爹爹都變成這樣。”長歎一聲,“唉,爹爹不要了,這個家也呆不下去了,明天我還是走吧,找個地方自己整天對著鏡子也好過受人欺。”故意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

陳豪大笑,“誰說爹爹不要茗兒的。”大聲道,“靜兒、茗兒、金兒都是爹爹的心肝寶貝!少一個都不行!”眼睛瞟著破雲,“破雲什麽時候也變成我的心肝寶貝啊?”

破雲俊臉一紅,吃吃的傻笑。

憐靜粉臉帶羞,嗔道,“爹爹!你又喝多了,竟胡說什麽呀!”

“哈哈!哈哈!”

陳豪爽朗的笑聲在空中不住盤旋,眾人的心情都變得輕鬆起來。

破雲看著眾人歡愉的笑容,心中變得暖暖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破雲,說說你獨戰雷殃門的事情給我們聽吧。”憐茗醉眼蒙蒙,微醺道。

“對!好兄弟,說說如何擊敗何博梓的!”喝了酒的李金簡直換了一個人,滿臉紅光和破雲談兄論弟。

破雲除了開始陳豪帶領大家敬的一杯酒以外,滴酒未進,當然也不會變成憐茗,李金般的醉貓,含笑道,“說來慚愧,破雲不過是僥幸取勝而已。”

李金瞪眼道,“什麽僥幸不僥幸,你勝我都是僥幸嗎?”

破雲苦笑,側眼見憐靜正鼓勵的看著自己,微微一笑,道,“大家想聽,破雲便簡單說一說。”

當下,破雲把如何兵敗眾敵,如何擊敗何博梓,最後如何背蒙麵人搶去龍契圖,更險些丟了性命,還好木海及時救了自己通通說了一遍。

當說到自己被蒙麵人襲擊時,憐靜不由花容失色掩口驚呼出來。

轉念想到如果破雲有事也不會現在坐在這裏,憐靜俏臉不由一紅,還好眾人都聽得專心致誌誰都沒發現憐靜的異常。

等破雲說完,憐靜不由狠狠的瞪了一眼破雲。

破雲苦笑,立馬會意。

憐靜是在埋怨破雲以身涉險,而且沒有告知憐靜,讓她空擔心一場卻絲毫幫不上忙。

不過,破雲又怎麽可能會告訴憐靜如此危險的事情,告訴憐靜,憐靜必然同破雲前往,這不是把憐靜向危險裏推。

這樣的事情,破雲是絕不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