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露
晨光微露,竹舍外鳥雀聲婉轉輕盈,這若放在常日自是怡情之樂,但此時此刻卻成了擾人清夢的雜音。
白羽歌不悅地皺了皺眉,朝身旁溫暖的懷抱裏靠了靠,深深埋首其中,在熟悉的馨香中繼續深眠。白清嵐早已悠悠轉醒,看著被自己圈在懷中的白羽歌,幸福帶著點點心疼溢滿心間。昨夜,累壞她了吧!明知是不該放縱的,但卻又那般難以自持。白清嵐回想起白羽歌昨夜的大膽和羞澀,在看看懷中人任性可愛的睡顏,不由得寵溺地笑了笑。伸手為白羽歌理了理鬢間的發絲,緊了緊懷抱,想著反正天色正早,難得沒有朝事擾,何不趁此良機再睡一覺?
待到她二人再悠悠然轉醒之時,已然是夕陽餘暉了。
“唔……皇姐?”白羽歌一睜眼就看見白清嵐正隻手撐著頭躺在自己身旁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醒了?”白清嵐溫柔笑問道。
“嗯”白羽歌揉了揉惺忪的眼,迷迷糊糊的應道。
“快起身吧,咱們回城中去用晚膳,出來這麽久若再不回去,隻怕鳳莊主他們要擔心了。”白清嵐輕輕捏了捏白羽歌的臉說道。
“嗯”白羽歌神智尚未清醒,依舊呆愣愣地應著。從**坐起,向往常一樣伸手探到床頭去取衣物,但摸了半天卻也沒摸見。
“傻丫頭,別摸了穿這件吧!”白清嵐見她那模糊的模樣,輕笑著遞過衣物說道。
白羽歌趁著方才那會兒也漸漸緩過勁兒來,看著白清嵐遞過的衣物,一陣驚詫。
“皇姐,這是你的。羽兒不能穿!”
“為什麽?”
“按浩軒律例,九龍之服隻有皇上能穿,常人若是擅穿這九龍衣便是欺君。”
“欺君?你又不是沒欺過,不過你若再不把這衣服穿上,朕可就要欺你了?還是說你想抗旨不尊?”白清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問道。
“欺我?”白羽歌有些茫然,但忽而又覺得白清嵐笑得有些詭異,順著白清嵐狡黠的目光看去,自己身上竟未著一物,不由得驚呼一聲,慌忙拉過被子將身子遮住,昨夜的瘋狂在頭腦中不斷湧過,臉上的騰地一下,紅得宛若屋外西天的火燒雲。
“快,乖乖把衣服穿上,這又不是在朝中,管恁多作甚?再者,這是朕的旨意,算不得欺君。”白清嵐湊到白羽歌耳畔,伸手捏了捏白羽歌小小的耳垂,溫柔道。
白羽歌低著頭,聽了白清嵐的話也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抬平了雙手,便再無動靜。
白清嵐無奈地笑笑,這麽多年了,這小丫頭的性子還真是一點兒沒變。
拿過放在最上層的肚兜,輕輕環過白羽歌的頸間,將細細的錦繩係上。白清嵐抬眼打量著麵前正閉著眼,一臉享受模樣的小丫頭,腦海中忽然浮現起當年她任性地嘟著嘴要求自己為她脫衣時的情景,不由得一陣莞爾。
白羽歌閉著眼將頭靠在白清嵐的小腹上,突然道:“皇姐,他日若是你退了位,咱們就學母皇她們,嬉遊天下,累了就回這兒住,倦了又再出去,等到咱們都走不動了,羽兒就和你一起在這兒竹屋門前聽鳥叫看泉湧,聊天下棋彈琴吹簫,你說如何?”
“嗯,朕也正有此意,不過隻怕等到那時候咱們還沒來得及做這些事兒就要先被那竹林中的奇陣給折騰死了。羽兒,那陣是你布的?”白清嵐忽而想到那個奇陣,疑惑道。
“不是”白羽歌搖了搖頭回道:“那陣在竹林東麵,咱住的這兒是竹林西角,皇姐放心吧,咱以後隻要不走東麵入就是了。至於那陣,也不知是誰布的,初來之時我也險些喪命其中,不過好在布陣之人未下狠手,隻是不想讓人入那竹屋罷了。你我安住西角,那竹屋不去便是。”
言語間,二人已收拾妥當。白羽歌牽起白清嵐的手,在竹舍內環顧了片刻方才依依不舍地關上門離去。
浩軒皇宮。
“公主,太子爺那邊來信了。”隨著蕭沁言一同前往浩軒的多是蕭沁言的親信,負責在浩軒與梓辰之間傳遞消息以共圖大計。
蕭沁言接過書信,挑開上麵密封的火漆。仔細讀罷,心道:“該來的總該還是來了。”轉身坐到案前,片刻後便拿了兩封書信過來。
“這封信,立刻派人送往青州,親自交給皇上。”蕭沁言說罷將寫給白清嵐的書信交給麵前的侍婢,繼續道:“這一封,你派人交給錦……皇後娘娘吧!”
“是!”
輕輕揮手示意送信之人離去,蕭沁言半倚辦坐回塌上,竟是一陣失神。方才差一點兒便喚出了那人的名字,為什麽自己明明已經躲到了千山萬水之外,卻還是躲不過這些洶湧如潮的思念?久遠的記憶慢慢複活,就像是月下漲潮,無聲無息卻又聲勢浩大,疼痛一次又一次沒頂而過。
“錦兒,你在繡什麽?”年少的蕭沁言回到房中,見齊錦手中拿著針線,正專心致誌繡著什麽。
“你猜?”齊錦見她回來,放下手中的針線,巧笑著為她脫去厚重的外衫。
“香囊!好漂亮,錦兒送我可好?”蕭沁言湊到桌前,看著尚未成型的小香囊問道。
“不,就是不給你!”
“為什麽?”蕭沁言不解。
“這香囊是送給心上人的。”齊錦走到她身旁,看著她的側臉道。
“哦,那算了吧!”蕭沁言努了努嘴,毫不在意。
“呆子!”齊錦皺眉氣道,她就真的不會對自己動心一點嗎?
及笄那年,蕭沁言被齊錦帶到一片花海之中。
“錦兒,這裏是?”蕭沁言好奇齊錦為何要帶她來此。
“噓——,把眼睛閉上,我有東西給你!”齊錦站在花叢中,轉身,有些緊張道。
“什麽東西,這麽神秘?”蕭沁言嘴上碎碎念著,眼睛卻很聽話地閉上。感覺到齊錦的手扯著自己的腰帶似是在係著什麽。
“好了!”齊錦大功告成,拍拍手說道。
蕭沁言睜眼,低頭,竟是一個小小的香囊。再仔細看時,竟是那日齊錦親繡的那個。
“這個,不是說送給你心上人的嗎?”蕭沁言抬起頭,疑惑道。
“你……笨死你算了!”齊錦認為自己都表現得夠直接了,誰知道蕭沁言這家夥竟然比木頭還木頭,真是氣死她了。
轉身往回走,但未出幾步便突然被人從身後緊緊抱住。
“放手,你幹什麽?”齊錦紅著眼沒好氣說道。
“錦兒,我知錯了!”蕭沁言抱著齊錦低聲道,“我以為你有了心上人,要離開我,所以我剛才沒敢想……”
“反正你想不想都一樣,你又不喜歡我,是我自作多情!郡主天色不早了,您早些回去吧!”齊錦說罷便要掙脫蕭沁言的懷抱。
“沒有,你沒自作多情,我……我……”蕭沁言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剩下的幾個字。
“你什麽?”齊錦不再掙紮,而是轉過身看著蕭沁言的眼,期待著她未說完的話。
“我……我也……”
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蕭沁言的臉紅得發燙,深深呼吸,心中一沉,管它的世俗,管它的國法,總之她再也無法欺著自己的心了。
“我也喜歡你,錦兒,不要走,陪在我身邊可好?”
齊錦的淚很不爭氣地掉了下來,伸手換上蕭沁言的脖子,與她耳鬢廝磨,柔聲道:“沁兒,我會一直陪著你,隻要你不嫌棄錦兒就行。”
“為什麽,不是說好一直陪在我身邊的嗎?為什麽,你要做父皇的妃子?”蕭沁言苦笑,鼻尖酸楚,眼中濕潤。
青州府。
“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鳳希宥聽聞白清嵐和白羽歌回到府中,趕忙出來接駕。
“鳳愛卿免禮平身。大家都是朋友,私下裏這些繁瑣禮節還是都免了吧!”白清嵐笑道。
“是,皇上。”
“少莊主,好久不見,怎麽未見語悠和你一起?”白羽歌掃視四周,未見蕭語悠出現故而好奇道。
“她帶人去集市上找車馬去了,估計這會子也該回來了。”
“找車馬?”白清嵐和白羽歌聞言俱是一驚。
“嗬,不瞞皇上,語悠準備去柳州看看,微臣有幸能得相伴,所以還望皇上準臣一個長假。”鳳希宥言語間盡是幸福與期待,倒叫白清嵐覺得自己不答應是不成了!
“原來是要去陪伴佳人!這等美事朕怎會不答應,朕準了。少莊主好好把握機會,蕭郡主她若能覓你作良人,自是再好不過了。不過你們此行一路多加小心,梓辰之事你也知道,朕會派暗衛跟著你們,若有要事,他們自會協助你。”
“臣多謝……”
話音未落便聽見有士卒匆匆來報:“起稟鳳大人,蕭姑娘的轎子已到府門前的大街上。”
“知道了,你下去吧。”打發罷士卒,鳳希宥轉過身一臉歉意道:“皇上,長公主,臣去幫她,恕不能相陪了!”
白清嵐輕一點頭,鳳希宥便立刻使出輕功向府外奔去。
“你瞧她那猴急模樣,語悠會被她寵壞的。”白羽歌搖搖頭,佯作一副老成模樣,輕歎道。
“是嗎?”白清嵐寵溺地看著身旁地小丫頭,低聲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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