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宿風波
柳州城外湖堤已成,鳳希宥腰傷在蕭語悠的悉心照料下也漸漸轉好。念及前些日子因傷誤了好天氣,鳳希宥決定趁著這幾日天氣尚好帶著蕭語悠出城遊湖。誰知二人緩步剛至城門便看見了城門口張貼的皇榜。蕭語悠目不轉睛地盯著皇榜上的“紅蓮血寒”四個大字,不覺大驚失色,停下腳步。
“語悠?”鳳希宥看著蕭語悠臉上神情凝重,擔心她是否身體不適。
“希宥,咱們去京城吧!”凝視著皇榜,良久,蕭語悠幽幽開口道。
蕭語悠心中有著太多疑惑,蕭沁言怎會患上紅蓮血寒?按理說紅蓮露是由血紅蓮製得,但這血紅蓮十年一開花,製得一瓶紅蓮露少說也需二三十年,故此露是她魏王府獨有之物,素來隻在承襲魏王之位者手中才有此物,現而今蕭沁言中了紅蓮露,難道是父王要謀害自己的親侄女?但怎會這樣?她分明記得自己的父親站在中立的立場,他應該沒有理由去謀害蕭沁言才是。
此刻蕭語悠心中有太多疑惑,她要去京城一一探清。
“你的意思是?”鳳希宥看了看皇榜,轉過頭,便見蕭語悠疾步上前從城牆上私下了那張皇榜。
“隻怕今日又不能陪你去遊湖了。”蕭語悠將皇榜收下,回到鳳希宥身旁,輕輕牽起鳳希宥的手遺憾道。
“這湖不由也罷,救人要緊,反正來日方長,隻要你願意,我會一直陪著你。”鳳希宥曲指回握,微笑地轉頭看著蕭語悠語氣溫柔而誠摯,目光含情而堅定,蕭語悠看著身旁的這個女子,心似乎被什麽小心翼翼地包住,一陣溫暖。
“皇上,方才柳州府送來奏折說有人揭了皇榜,正在來京城的路上。”小路子站在白清嵐身旁細聲說道。
“揭榜的是何人?”聽見有人揭榜,白清嵐心中自是欣喜的。她在這禦書房內不眠不休一連好幾日都未曾找到醫治此症的法子,現今有人揭榜也不知是何方高人。
“柳州知府說揭榜之人不願透露姓名,隻是讓皇上這些日子先用銀針將蕭妃娘娘的百會,血海,風府,風池等穴道封住,再以內力將寒氣逼出,雖不能痊愈,卻也可緩一時隻用。”
“是嗎?”白清嵐將信將疑地皺了皺眉問道。用內力驅寒之事她也曾想過,但從未封穴行之,但現而今蕭沁言的病情日益嚴重,也隻能試一試了。
天月宮內,白清嵐隻著了中衣與蕭沁言相對而坐,掌心相對,用體內的真氣一點一點為蕭沁言驅除著體內的寒氣。
齊錦站在一旁緊緊攥著手中的手絹,焦急地看著帳中麵色蒼白的蕭沁言,見她額上滲出點點細汗,忙上前為蕭沁言輕輕拭去。
體內的一冷一熱兩股真氣相互碰撞讓蕭沁言覺得好生難過,但四肢溫暖之感卻在這磨人的碰撞之中漸漸恢複。
白羽歌命人搬了個木馬放在碧落宮的門前,騎在木馬上便可看見來往碧落宮的人。隻是一連好幾天她都沒有見過那個最讓自己牽掛的人,心中不免難過起來:她是皇姐的朋友,她病了,皇姐照顧她天經地義,但也不必日日夜夜守在床榻邊吧!自己是皇姐的愛人,皇姐怎麽能這麽多天都不來看看自己呢?別人都是重色輕友,怎麽唯獨自己這個榆木皇姐重友輕色啊?在她心裏,自己究竟被排在怎樣的位置上?她是皇帝,她的江山,她的社稷,這些應該都比自己重要吧!白羽歌將頭靠在小木馬上,閉眼輕歎。
驅寒完畢之時,白清嵐已然筋疲力盡,迷迷糊糊說了句去碧落宮便倒在蕭沁言的**沉沉睡去。蕭沁言看著床榻上的人兒一臉疲倦的模樣,心歎道:“都累成這樣了還要去找那個小丫頭!被你愛著,那個小丫頭還真讓人羨慕。”
抬頭,對上齊錦如水的雙眸,蕭沁言輕勾嘴角微笑著溫柔道喚道:“錦兒。”
齊錦坐到床邊將蕭沁言的身子按下,道:“你身上寒氣方除,還是多歇息歇息。”
“那你在這兒陪著沁兒可好?”蕭沁言乖乖躺下,拉下齊錦的身子撒嬌道。
“嗯,我在這兒陪你!”齊錦幫她掖好被子,有牽住她的手,柔聲哄道:“快睡吧!”
蕭沁言緊緊握著齊錦的手,熟悉的溫度從手心一點一點蔓延開來。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神色柔和微笑著睡去。齊錦看著蕭沁言可愛的睡顏,心內有一種名為幸福的東西正在湧動。
白羽歌在木馬上守了一夜,及至天濛濛亮時也依舊沒有見到白清嵐的身影。“看來她今日也不會來了吧”白羽歌輕歎,這已經是第十五日沒有見到白清嵐,思念快讓白羽歌瘋魔但性格裏的別扭又壓製著她,不讓她去找白清嵐。
“她對我就沒有一點想念嗎?”白羽歌起身,她實在受不了沒有白清嵐的日子,看不見白清嵐的麵容,聽不見白清嵐的聲音,觸不到白清嵐的身體,這無異於殺了白羽歌。蝕骨的思念不斷在內心最柔軟的深處肆虐,最終白羽歌還是決定去找白清嵐。
“迎雪,皇上現在還在禦書房嗎?”
“回公主,皇上昨兒在天月宮留宿,今兒還沒回禦書房呢!”
“什麽?”白羽歌睜著大眼驚呼道,她知道白清嵐會去天月宮照顧蕭沁言,但白清嵐向來不在外留宿,如今聽聞白清嵐宿在天月宮,白羽歌的心突然亂了。
白羽歌躊躇了許久之後還是決定前往天月宮。隻是一想到白清嵐宿在裏麵腳步便越是沉重。方至宮門前,忽然聽見一聲嬌吟,伴著喘息的聲音。白羽歌隻覺刹那間晴天霹靂,全身氣力被人在一瞬間抽離了身體,腳下一軟,竟要扶著庭柱才能站穩。
那樣的喘息,那樣的呻吟她自是再熟悉不過的,可是為什麽?難道就因為自己賭氣不去見她,她便另謀了新歡,還是說她們早已日久生情,此番隻不過是個契機?曾經天真地以為你會像母皇那樣一心一意一生獨愛一人,誰曾想你有帝王需納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的意願?聽著那屋內一聲聲嬌吟,想一把鋒利的匕首,在白羽歌心上一刀一刀劃著,流血不多卻痛及全身。艱難地轉身,白羽歌知道自己已無力在這天月宮門前站下去,淚早已在眼眶中打轉,她既是公主自是不能在此落淚的,轉身飛奔逃開,隻是未出幾步便撞上了迎麵而來的人,撲進了那人的懷抱,淡淡的梨花香,隻有那個人才有。
禦書房內,白清嵐目瞪口呆地看著星夜趕來京城的蕭語悠與鳳希宥。從未想過揭榜的竟會是她二人,這天下竟還真有這麽巧的事!
“蕭姑娘有法子能解這紅蓮血寒?”
“紅蓮血寒乃是由紅蓮露引發,時間無藥可解,但血紅蓮與寒冰雪蓮相克相生,隻要用寒冰銀針定期封住周身的幾個大穴便可抑製紅蓮血寒的發作,在此期間若能以真氣驅寒,想必應該可以讓七公主脫離長眠。語悠身上雖有寒冰針,但語悠對武功一竅不通,所以還請皇上……”
“朕幫你!”未及蕭語悠把話說完,白清嵐便已一口答應。
“皇上,驅寒之事損傷元氣,若隻有皇上一人,隻怕難以完成,所以語悠想請皇上,長公主,和希宥共同協助語悠。”
“羽兒,也不知她是否願意?”白清嵐低聲呢喃著。想到白羽歌,白清嵐心中如潮的思念又開始翻湧,這些日子自己在禦書房內忙得抽不開身,小丫頭應該生氣了,否則又怎會一連半個月都不來見她。
“既是如此,那午膳後朕派人領你們去天月宮,朕現在先去看看沁言醒了沒!”白清嵐說罷舉步向天月宮而去,誰知還未至天月宮門前便被裏麵衝出的人一下撲到在地上,不及她反應過來,撞著她的人兒便緊緊鎖住了她的腰。抬頭,對上那雙水汽氤氳的眸,白清嵐心中一陣心疼,她的小丫頭怎麽突然哭了?
“羽……唔……”方一開口,唇便被白羽歌封住,瘋狂的肆虐,帶著宣泄,責備和思念的吻,小舌的闖入,在洞天福地中一陣掃**,卷起白清嵐香甜柔軟的丁香死死糾纏,不願放開。
白清嵐被白羽歌吻得有些不知所措,待到呼吸漸漸有些不暢之時白清嵐才意識到要推開白羽歌。起身,四下環顧,周圍的宮女太監早已低著頭不知躲到了何處。
白清嵐看著一臉梨花帶雨的白羽歌,心中更是一陣陣心疼,牽過白羽歌的手緊緊握住,白清嵐拉著白羽歌便向朝旭殿去。
白羽歌任由白清嵐拉著,腦海中卻在不斷思索,皇姐怎會從外麵進來?天月宮裏的又是誰,方才那聲音分明是蕭沁言的,難道說……出神地想著,竟不曾留意麵前的路。
白清嵐見她快撞上庭柱了,忙一把把她拉回自己的懷中,溫柔問道;“羽兒,在想什麽?”
白羽歌不言,隻是緊緊地抱著白清嵐,很緊很緊,麵前這個女子,隻屬於她,是她一個人的。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晚上碼到一半抱著電腦就睡著了,答應了小楓要更新的沒有做到實在對不起,小潔在此賠禮道歉。
今天晚上應該可以二更,唔……補償給大家吧!
話說那啥,那誰誰誰和誰誰誰滾床單了,有人想看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