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之內,秦峰看向羽墨,不住的上下打量,他知道,現在這副身體裏住著兩個靈魂。
“真的十分感激殿下。”
“別客氣,你姐姐可是救了秦烈。”
“哦,我是羽宣。”
秦峰聞言,立即擺了擺手,表示歉意。
“今後你就放心住下,我這個人處長了你就知道了。”
“殿下,我是羽墨。”
秦峰直嘬牙花子:“亂,真亂。”秦峰思索片刻,繼而問道:“你們可以同時出現?”
“不可以,我們可隨意切換來掌控身體。但隨時隨地可以感受到一切。”
秦峰向裏走去,翻箱倒櫃半天,找出一根鑲金的玉簪子。
折返回來,將玉簪子戴在羽墨的頭上,而後端詳起來。
“得,這算送羽宣的見麵禮。”
羽墨剛要開口說話,卻被秦峰一把攔住。
“亂,太亂!你、你們先聽我講完。”秦峰盯著羽墨,來來回回走了起來:“以後便這樣。是姐姐的時候呢,就帶上玉簪子,若是妹妹的時候呢,便將玉簪子取下。”
“謝謝殿下的禮物。”羽墨說完便將玉簪子取下,放在手中端詳:“極好,極好。謝謝殿下。”
“不必一直謝啊。咳,屋裏東西少,就屬這個還算拿得出手,回頭去藏寶閣,尋個更好的來。”秦峰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殿下,我就喜歡這個。”羽墨拿著簪子看了看,隨後又戴在了頭上:“殿下的見麵禮,無可替代。”
秦峰細細品來,一拍腦門,這才算想明白過來。自己剛剛定下的規則,竟然自己給忘了。
“跟我來。”秦峰說完一句,便拉著羽墨走出屋子,站在台階之上。
“把院裏院外所有人都叫來,本殿下有事要宣布。”
下人們聞言,立即跑去找人、告知,路上還不忘了八卦起來。看這樣子,是要宣布迎娶羽墨啊,可憐了霓裳。
下人們聚齊,都站在台階之下。霓裳也在其中,隱約聽到別人在小聲議論著自己。
隻有霓裳知道事情始末,她不去製止解釋,隻是微笑著看向台階上兩人,默默替姐妹重逢感到高興。
“所有人聽著,本殿下今天心血**,覺得羽宣這個名字極好,便將這個名字賞賜給羽墨。”秦峰指向羽墨頭頂的玉簪子:“從今往後,戴著玉簪子的時候要叫羽宣,不戴玉簪子的時候要叫羽墨。若是誰叫錯了,罰一個月的月銀。”
“是。”下人們紛紛行禮回應。
羽宣看著眼前的一切萬分驚喜,她心裏很清楚,秦峰是想要她感受到,她是真實活在這個世界上。原本想與妹妹聊上幾句,便找機會告別,這樣下去恐怕自己還會舍不得了。
秦峰回頭看向身後,看到玉簪子戴在頭上,隨後開口說道:“來,跟我一起大聲說。你好,羽宣。”
“你好,羽宣。”
下人們異口同聲。
霓裳喊得格外大聲,她為羽墨、羽宣感到高興,心裏更是敬佩秦峰的所作所為。
羽宣極力控製,好能使自己不哭出聲來。
“好了,給羽宣放假一天。都散了吧,快去幹活。”秦峰大聲喊道:“我要好好睡一大覺,附近不要有人,誰都別來吵我。”
秦峰說完,獨自回到屋子內,緊緊關上了門。
沒過多久,屋外已經人去樓空,一切安靜下來。
秦峰如同做賊一般,慢慢推開房門,悄悄向著別院外麵而去。畢竟是要上戰場,要麵臨巨大的危險,秦峰不想其他人牽扯進來。
來到一處小門,老鄧已經備好馬車等候。
“前輩,這次又要勞煩你,護我周全。”
秦峰上了馬車,老鄧卻並不說話,驅使馬車向著城門而去。
夜晚下的鄴城,陷入一片寂靜之中,街上零星會看到幾個行人,路過酒樓時能聞聽到一些喧鬧。手握軍令,秦峰得以輕鬆出城而去。這可不比京都的城門好過,北鄴的城門守衛可不會權衡利弊、因勢放行,若是沒有軍令,北鄴四殿下的身份斷然不會好用。
出了城區,行駛了一會,突然,馬車急停下來,秦峰已經體會過這樣的經曆,便馬上出了馬車查看,想必是有人攔路。
百裏師一身短衣打扮,未有甲胄在身,手中沒有武器,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擋在路中央。
“定安將軍,可否有事?”秦峰雖知百裏師內情,卻說話依然正式,畢竟他是要帶兵偷襲虎牙關的。
“玄武騎明日開拔,戰場變幻莫測,萬不可掉以輕心。”百裏師竟然好心勸導一句。
“謝了,不過是裝裝樣子,你何必認真。”秦峰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這正是我擔心的,我會做萬全準備,全力攻城。”百裏師說完,便催馬而去。
秦峰倒是感覺奇怪,百裏師為何能知道自己行蹤?他如此這般,不擔心身份暴露嗎?
“前輩,這人你認識嗎?”
老鄧催馬前行,倒是思索了一下:“後生娃娃,不認得。”
秦峰坐回到馬車裏,腦中不住想著事情,隨著馬車的顛簸困意上湧,的確也是太累,很快便沉沉睡去。
睡夢之中,不自覺進入到威阿境。秦峰站在虎牙關之上,看著關外嚴陣以待的崇凡大軍,攻城器械高聳,軍隊陣型齊整,軍旗林立隨風飄動。
可能,是自己太過擔心虎牙關,這才莫名在威阿境裏看到。
秦峰並不擔心正麵的進攻,而是在後方穀中偷襲的玄鐵騎,一躍而起飛躍在空中,隨心所欲飛來飛去。
飛過虎牙關上空,穿越整個虎牙關,更覺得它是那般堅不可摧,背麵的山穀中極為狹長,百裏師率領玄鐵騎發起進攻,卻因為地形無法展開,騎兵速度更是無法施展,騎兵攻城完全沒有任何優勢。
守軍早有準備,輕鬆將玄武騎打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百裏師帶領玄武騎撤出山穀。
看到這裏,秦峰深知,百裏師應該是去了稷川城。
秦峰便一躍而起,向著稷川城而去,腳下北鄴崇山峻嶺快速掠過,看著別有一番滋味。
稷川城雖然沒有天險,卻與其他兩城成掎角之勢,扼守山脈中斷處平原,顯得那般固若金湯。
大戰在秦峰腳下展開,北鄴守軍輕而易舉將來犯之敵擊退、大獲全勝。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順理成章。
秦峰心中卻升起一絲莫名的擔憂,崇凡大軍是要一舉拿下鄴城,可如此這般雙管齊下看似穩妥,卻很難收到成效,看似並沒有那般勢在必得。
如若武晉率大軍突然出現裏應外合呢?虎牙關無法展開,定然是與軍隊多寡無關。稷川城與後方連成一片,地處山脈中斷處,若是武晉突然出現,稷川城定然腹背受敵、難以為繼。
秦峰堅信,虎牙關隻是佯攻,真正的目的在稷川城。可看著腳下的一切,卻感覺哪裏不對,似乎還有遺漏之處。
秦峰回想著地圖,不住在高空中飛躍,查看著崇凡、北鄴交界的每一處……
馬車突然一個急停,秦峰直直摔倒出去。
秦峰瞬間清醒過來,惱羞成怒,這又是誰啊?秦峰憤憤探出頭去,卻一下沒了脾氣。
霓裳背著包裹,手握寶劍來到馬車旁,也不開口說話,徑直上到馬車裏。
老鄧玩味一笑,繼續催馬前行。
秦峰看著安放包裹、寶劍的霓裳,怒氣、困意一掃而光。無心插柳啊,這次終於能與霓裳一路共乘了。這個想法轉瞬即逝,這趟可是要上戰場拚命的。
“你怎麽來了?我這次出行幾天,有老鄧陪著就行。”秦峰擔心起霓裳的安危。
霓裳卻不說話,麵無表情,靜靜的坐在車內,也不看上秦峰一眼。
秦峰前世今生最怕惹怒女生,剛才還是欣喜若狂,現在卻變成手足無措,開始有的沒的胡亂說著,霓裳卻依然麵無表情、不開口說話。
秦峰左思右想,終於想到救羽宣、送玉簪子的事情。
“我知道了,是不是我送羽宣玉簪子,惹你生氣了。”
話音剛落,霓裳憤而轉身,瞪著秦峰說道:“殿下太過自負。見到羽墨能得償所願、姐妹重逢,我是替她們高興的。我生氣的是殿下你,偷偷跑出來是去做什麽?”
秦峰歎了一口氣,終於知道因為什麽了:“這次不比以往,可是要上戰場的。你一個女孩子家家,去到軍營不方便。”
“每每出行,都是男子打扮的護衛,自然是方便!”
秦峰不再勸說,默許霓裳留下來,既然有老鄧在,應該不會出問題。
“羽墨不知道吧?”秦峰剛剛做了好人好事,姐妹二人一定是感激涕零,若是讓她們知道,定然也會追來。剛剛重逢,還是讓她們留在別院的好。
“我把羽墨迷暈了。”霓裳說得輕描淡寫,她也是如此想,便選擇用了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
秦峰緊皺眉頭,裝出一副責備霓裳的樣子,心裏卻是歡喜得很,終於有機會獨處。
“你這……”秦峰話說到一半,馬車突然再次急停下來。
秦峰還沒來得及出去查看,羽宣頭戴玉簪子進入到馬車當中。
“恩人暗中離開,定然是有要事,羽宣願一同前往。”
秦峰、霓裳對視一眼,兩人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羽宣看出兩人的窘迫,便再次開口:“霓裳迷暈了羽墨,可我依然清醒。”
秦峰、霓裳無比驚愕,兩個靈魂共用同一個身體,竟然還有如此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