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暗算
“娘娘。”冬兒一驚,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慕容九。
慕容九半靠在她身上,又重新坐到了椅子上,手撫著額頭似乎有些難受。
“娘娘,怎麽了?”朱雀擔憂的問。
慕容九擺擺手,眼睛閉了一會兒,才覺得好受了一點。
過後,方有些虛弱的睜開眼睛,似疲倦的笑了笑,“沒事的,大概是還沒吃早飯的緣故吧,冬兒,快將飯菜擺好,我們趕緊吃點。”
“嗯。”冬兒答應著,雙手卻還扶在她的肩上,神色依舊擔憂,她很怕自己走了,慕容九會再次倒下。
而且再看慕容九臉色,確實比皇上在那些日子要差好多,甚至,眼角處不但顯得疲倦,還有了一絲的黑眼圈了。
“娘娘,您昨晚該不會是又沒睡好吧?”冬兒心疼極了,即使晚上不用伺候慕容九,可是,她還是知道,自從皇上離宮之後,慕容九晚上幾乎是整晚整晚的失眠。
白天,讓她歇息一會,她也不願意,總是喜歡找一些事情來打發時間,不然就是對著天空發呆。
她知道,娘娘一定是想著皇上,哎……
希望皇上能早點凱旋歸來,不然娘娘的身子怎麽撐的住?
慕容九淡淡笑笑,“誰說的?我睡的不知道有多好。你快點去擺飯菜了,肚子餓的不行了呢。”
“嗯。”看到慕容九揉著肚子,似乎真的餓極了,冬兒這才匆匆去往前廳,將禦膳房一早送來的早飯拿了進來。
早飯很精致,而且花樣很多。
豆花粥,雞蛋羹,豆腐皮包子,水晶蝦餃,還有煎的焦黃的鍋貼……
每一樣都飄散著濃鬱的香味,讓人聞之就會食欲大開。
冬兒擺好之後,就過來扶慕容九。
慕容九輕輕的推開她,笑道,“哪裏就那麽沒用了?走個路還要人扶?”
說著,徑直走到桌子邊,一邊招呼朱雀和冬兒,“你們倆還傻站著做什麽,還不趕緊過來趁熱吃。”
朱雀和冬兒相視一眼,也沒說什麽,分別落座於慕容九身側,拿起筷子,也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自從軒轅燁走後,慕容九害怕一個人吃飯時的冷清,便拽著她們倆陪自己一起。
開始,兩人扭扭捏捏的不肯,生怕壞了規矩,但是,不禁慕容九軟磨硬泡,說是她們要是不陪她吃,她也不吃了,如此,兩人方敞開了吃起來。一來二往,三人總在一塊吃飯,氣氛很是融洽。
“娘娘,咱們今天去伊水亭釣魚好不好?”吃過飯後,見慕容九精神好了些,冬兒又怕她一個人悶在寢宮裏會胡思亂想,便提議道。
“釣魚?好啊。”慕容九想了想,覺得這幾日也確實悶了,禦花園再逛也就那些景致,好吧,釣魚,說不定很有趣。
“好嘞。”冬兒當即興致勃勃的去準備漁具。
“天氣真好。”出了寢殿,慕容九微仰著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
此時,盛夏剛過,秋意襲來,涼風陣陣,空氣中夾雜著合歡花的香味。
合歡花是北倉國的國花,北倉百姓極愛合歡花,而北倉國位居南方,氣候溫暖濕潤,適宜合歡花的生長,所以北倉國百姓家家戶戶均種植合歡花。
一樹綠葉紅花,翠碧搖曳,帶來些許清涼意,走近她卻欣欣然暈出緋紅一片,似含羞的少女綻開的紅唇,又如靦腆少女羞出之紅暈,讓人不由悅目心動,時人讚日:葉似含羞草,花如錦繡團。見之煩惱無,聞之沁心脾。
合歡花開正豔的時節,八月的最後一日,又恰逢北倉國的中元節。
中元節又稱鬼節或者盂蘭盆會,是祭祀祖先的節日。
白天祭祀祖先,夜間便會放河燈。傳說夜間放河燈是為那些從陰間放出來的無主孤魂做“普渡”,後來人們便會銜著自己的願望放河燈,希望百鬼能夠乘著自己的河燈,到達彼岸,從而實現自己的願望。
算算日子,離中元節還不到半月的時間了,而軒轅燁那邊竟然一點消息也沒有,據說朝堂之上是捷報頻傳,可是,她在乎的隻是他。
他過的怎麽樣?軍中生活不比宮裏,他又是那樣精致好潔的男人,也不知道那種簡陋的條件下,吃好睡好沒有?
“娘娘,都準備好了,這竿給你。”
伊水亭邊,冬兒將裝好魚餌的魚竿遞給了慕容九。
“娘娘,冬兒剛才瞧了,這一片魚好像比較多呢。”冬兒興衝衝的將慕容九拉到一片水草比較茂盛的地方,手指著水裏道。
“哦,是嗎?”慕容九似乎也非常有興趣,找了個石凳坐下,利落的將魚鉤沉到了水底。
“冬兒,雀兒,你們倆也快點,咱們仨今兒比賽,一個時辰內看誰釣的多,如何?”
“好啊。”冬兒立刻拍手笑著附和,一邊忙將自己的魚鉤也沉到了水底,又笑道,“娘娘,若冬兒贏了,娘娘可有什麽賞賜呢?”
“嗯……”慕容九秀眉微挑,笑嘻嘻的望著她,“那……要是我贏了,你們打算怎麽辦呢?”
“這……”冬兒撓了撓頭。
慕容九眼珠子一轉,突然笑道,“這樣吧,咱們仨各拿一件東西出來做彩頭,這贏的人就可以將彩頭全部拿回去,如何?”
“好啊好啊。”冬兒欣喜的叫道,一麵從懷裏掏出個一對手鏈。
紅色的細繩竄了兩顆桃核,桃核上似乎還雕刻著精致的圖案。
“這個……”冬兒紅著臉就手鏈放到了一旁的石桌上,“這個是冬兒親手做的,有些簡陋,嗬嗬,不過,小時候,聽老人說過,這桃核係上紅繩能去災辟邪呢。”
慕容九抿唇一笑,就知道冬兒做的這一對手鏈是專門為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準備的。
心裏一暖,麵上卻忍不住調笑道,“你這丫頭就這麽沒出息?還沒開始呢,就知道自己會輸給我?”
一麵,將手鏈拿到手上細瞧瞧,不由得對冬兒有些刮目相看,“想不到冬兒手這麽巧,這麽小的桃核也能雕出花樣來?”
“嘻嘻。”冬兒被讚的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娘娘誇的冬兒都不好意思了,冬兒也隻是按照記憶中的樣子隨便做了兩個,刻的實在不好,這些天都沒好意思拿給娘娘看。不過,要說這雕刻功夫好的,娘娘可能沒見過,那真是栩栩如生,龍像龍鳳像鳳的,不像冬兒這刻的,隻能看個大概。”
“哦。”龍像龍鳳像鳳?她曾經不就見過那般讓人驚豔的火鳳手鐲麽?那是拓拔野親手雕刻的。
那時,他們賭棋,他輸了,輸給他一竄水晶手鏈,她沒要,他便氣急敗壞的將那枚火鳳手鐲蠻橫的套到了她手上。
他說,他有的就隻那個了,如果她嫌棄就扔掉好了。
她還記得他當時說這句話的眼神,憂傷中帶著一絲希冀,落寞中帶著一絲黯然,讓人不忍拒絕。
是以,她說,她不會扔,她很喜歡。
她是真的很喜歡。他這才破涕為笑,並且孩子氣的霸道的對她說,一輩子也不許摘下來。
她當時心底一震,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但他說那話時的眼神,至今讓她心有餘悸,讓她不敢更不忍去想。
似乎,他們的一切糾纏就源於那時。
哎,輕輕的歎了一聲,微微閉上眸子,夢中的場景又一次閃現,那個美麗忠誠的神獸,那個半跪在地上,崇敬的對她說‘王,霽月是你的,永生永世都會陪在你身邊’的絕美少年。
拓跋野,真的是他嗎?如果真的是他?
慕容九想到,那濃濃的烈火之中,那和自己一樣的女子聯係的望著匍匐在自己腳下的神獸,她說若有來世,定不負他。
那麽,他就是因了那句話,所以才對她一直癡纏著麽?
哎,如果是那樣的話,他真的不止是癡,而且是傻了。
縱然有前世今生之說,可是,終究她已經不是前世的那個她了呀。
“娘娘……”冬兒伸手在慕容九眼前晃了兩晃,擔憂的問,“不舒服嗎?”
“哪裏。”慕容九幽幽睜開眼睛,強扯出一絲笑意,“我在想,冬兒有這麽好的東西做彩頭,我該拿點什麽東西出來才好呢?”
“嗯……”稍稍偏著腦袋,慕容九略作沉思,“這個吧……”
說著,慕容九便將頭上頭上那支金步搖拔下來,霎時間黑發如水般地披瀉了在肩頭。
她本就不愛這些東西,而這支金步搖確實精致絕倫,每次冬兒給自己梳妝的時候,都忍不住拿出來讚賞一番,拚命的說服她戴上。
她看的出冬兒很喜歡這個,便索性拿了出來。
“真的嗎?”果然,冬兒兩眼放光,不單是這金步搖價值不菲,實在是是女人都想擁有這麽一枚精致的釵事呀。
“當然。”慕容九笑,“如果你贏了,就是你的了,嗬嗬,我想冬兒戴上這個一定會更美。”
“沒有娘娘美。”冬兒臉紅的笑道。
“雀兒呢?”慕容九又望了望朱雀。
這個女人從來隻默默的跟在她身後,也不多說一句話,神色凝重的讓人……很是擔憂呢。
“屬下……沒有什麽東西拿來做彩頭,還是娘娘和冬兒兩個玩吧。”朱雀淡淡道。
“兩個人玩總沒有三個人玩有意思呀。”慕容九道,眸光深深的注視著她,隻覺得這幾日,朱雀似乎有些心神不寧的。
或許,因為要保護自己的安危,心裏壓力過大吧。
“對呀,雀兒姐姐,一起玩嘛,你要是沒有彩頭,那就直接釣魚呀,最多,釣來的魚你負責燒了,燒一頓魚宴給我和娘娘吃呀。”冬兒附和著笑道。“是呀,都是玩的,雀兒就和我們一起吧。”慕容九也道。
“屬下不會廚房之事。”朱雀眼神閃了閃,終究還是冷聲拒絕了,隨後,漠然的立在一旁,無情無緒不再說話。
冬兒撇撇嘴,顯得有些掃興。
慕容九卻笑著拍了拍她的肩,“好吧,雀兒不玩,我們玩,等會釣了大魚,饞死她,嗬嗬。”
可是,話雖如此,慕容九卻敏銳的覺察到,朱雀有心思。
她猜不出,朱雀到底會有怎樣的心思,她很擔心,朱雀之所以現在這樣是與軒轅燁有關,因為,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隻有軒轅燁能牽動她的心思。
那麽,是軒轅燁那邊出了什麽事了嗎?不然,朱雀何以整天如此心神不寧,眼神複雜而糾結的?有時,甚至還有些許茫然。
慕容九決定晚些時候,再好好找她談談,試探一下是否真與軒轅燁有關。
然而,還未等她試探,事情就已然降臨了,那麽的猝不及防,讓她想也想不到,不是跟軒轅燁有關,而是跟自己有關。
是夜,月色如華。
慕容九早早的吃過晚飯,洗漱一番之後,便早早的上床了。
白天與冬兒一起釣魚,又一起在廚房做魚宴,不僅紅燒了,還熬了好喝的魚湯。
所以,這一整日下來,的確有些疲憊了,也因此,躺到了**不知不覺的便有了睡意。
可是,正朦朦朧朧間,突然覺得房間來了人。
“誰?是雀兒嗎?”她含糊的問,眼睛都未睜開,她依稀記得朱雀的氣息。
然而,那人卻並沒有開口說話,隻是身形敏捷的閃到了床邊。
慕容九一驚,當即縱身躍起,隻是,那人動作似乎更快,在她還未反擊之時,一指已經點在了她的肩胛處和咽喉處。
頓時,不但動不了,而且,張著的小嘴也呼不出聲音來。
隻是,如此的近距離,盡管來人穿著夜行衣,整個頭部都被黑布蒙上了,隻留一雙眼睛在外。
可是,如此熟悉的氣息,還有那雙清冷的眼睛……
她怎麽會認錯?朱雀,她究竟想做什麽?
慕容九眼底閃爍著震驚與疑惑,隻是發不出聲音來,那人似乎也複雜的望了她一眼,隨後便將她扛到了肩上,動作靈敏的出了寢殿。
夜晚的風有些涼,卻讓慕容九刹那間清醒過來,這不是夢,這是真的。
此刻,打扮怪異的朱雀竟扛著她不知道要往哪裏去?
然而,不管是去哪裏,慕容九心底不好的預感都在不斷攀升,隻是,她怎麽都想不到,為何會是朱雀?
她的動作很快,像一陣風,不著痕跡的便躲過了巡查的守衛,很快便來到了一處宮殿。
慕容九越發詫異了,這宮殿她前幾天才來過,正是慕容天嬌現在所處的冷宮。
朱雀將她帶到這裏做什麽?
難道朱雀,慕容天嬌,這兩人之間?
慕容九的心一點一點的涼了起來,甚至突然有些後怕。
朱雀是軒轅燁的人,卻與慕容天嬌有著莫大的聯係,那麽……
她不敢想,也沒時間去想。偌大的冷宮裏,燭光搖曳,暈黃的光線忽明忽暗。
進了裏間,慕容九直接被放在了一張貴妃榻上,慕容九記得這便是那日慕容天嬌躺過的軟榻,上麵依稀有濃重的脂粉味,這讓她不由得一陣反胃。將她放好之後,朱雀深深的望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有著抱歉,然而,也隻是那麽一瞥,隨後,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下去吧。”是慕容天嬌的聲音。
朱雀再也沒有看她,很冷峻的轉身離開了。
慕容九的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她不認為太後找她會有什麽好事?心底更是恐懼著,莫非那日想讓她落胎不成,今天晚上想要用強嗎?
孩子,一想到肚子裏的孩子,慕容九麵色一白,身子幾乎要顫抖起來。她不能讓任何人傷到孩子。
“嗬嗬,怎麽樣?不能動彈的滋味不好受吧?”妖嬈的走到榻邊,慕容天嬌伸出柔滑的手指,輕輕的撫上了她的臉頰,隨後略顯輕佻的捏了捏。
“嗬,真不錯,瞧這皮膚嫩的,這一掐都能掐出水來,怪不得男人們都那麽想要呢。”
不能說話,慕容九隻能瞪大眼睛死死的瞪著她,而她的動作和話語更讓她從心裏麵厭惡和作嘔。
姑姑,她的太後姑姑,如果不是今晚親眼所見,她還真是想不到那個雍容華貴的女人會有如此肮髒齷齪的一麵。
即便以前想到她不是什麽好人,可也沒有親眼所見這般的震撼。
慕容天嬌冷笑著望著她的雙眸,突然給身邊的上官雲瑤使了個眼色。
上官雲瑤便上前一步,解開了她的啞穴。
“姑姑,這麽晚了找九兒來做什麽?”慕容九一旦能開口,便立刻裝糊塗的問,一邊笑道,“莫不是姑姑煩悶,想要用這種方式來找九兒取樂不?不過,九兒現在難受的緊,姑姑能不能先把九兒身上的穴道解開?”
她在賭,賭這位太後姑姑的最後一點良知,畢竟她們身上流著相似的血呀。
“姑姑?哈……”聽到她如此說,慕容天嬌突然大笑起來,笑聲猖狂而充滿了嘲諷的味道,“你聽見沒有,這賤人還在叫我姑姑,嗬,瞧著小嘴甜的……”
她笑吟吟的望著慕容九,突然,眼神一寒,抬手便是一巴掌重重的扇在了慕容九的臉上。
“不過,你這賤人不配,哼,姑姑,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野種,竟然也配叫本宮姑姑?”她惡狠狠的低吼道。
慕容九被她這一巴掌打的有些懵,如數發絲散落在半邊臉頰上,遮住了她嘴角霍然沁出的血絲。
腦袋裏嗡嗡作響,甚至於她最後的話也聽不太清楚。
但是,她心底知道,今晚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對於這個女人,她不再抱任何希望。
她沒有再開口,隻是透過發絲,目光沉沉的瞪著那個冷笑的女人。
“怎麽?不服?”慕容天嬌微微俯首,猛然一把拽住她的發,往起一提,逼著她與自己正視著。
在看到她半邊紅腫的臉頰時,眼底漾過陰狠的笑意,嘴上卻嘖嘖喟歎,“嘖嘖,這麽漂亮的小臉蛋竟然腫的像饅頭,這下不好看了,看你以後還怎麽去勾引男人?”
這女人是瘋子,慕容九覺得。然而,她還沒罵出口,慕容天嬌就鬆開了她,她的頭又重重的跌在了榻上,直摔的頭昏眼花。
“太後。”這時,上官雲瑤開口了,那聲音霍然是自己的聲音,慕容九不覺怔住了,這才留意起這個戴著麵紗的女人。
而她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的目光,那清冷的眸子竟然也瞟向了自己,還帶著一抹得意的笑。
慕容九心下一震,這雙眼睛,好生熟悉。
“是不是覺得很熟悉?”慕容天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優雅的端了一杯茶,小口的抿了一下,隨後,慢悠悠的問。
慕容九沒有說話,隻是目光死死的盯著麵紗女人,一種不好的感覺充斥在她胸臆間,悶悶的幾乎讓人吐不過氣來。
“嗯……”慕容天嬌朝上官雲瑤哼了聲,上官雲瑤便摘下了麵紗,將和慕容九一模一樣的麵容呈現了出來。
慕容九當即傻住了,隻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底心一下子竄到了頭頂。
“哈,怎麽樣?和你比她也絲毫不遜色吧?”慕容天嬌放下杯子,將上官雲瑤往她跟前推了推,“她才是本宮的九兒,她才是本宮的好侄女呢,哈哈。”
“姑姑。”上官雲瑤回眸,朝太後委婉一笑。
“你們究竟想幹什麽?”慕容九驚駭的問。
她當然不會傻到認為太後讓人假扮自己隻是為了好玩,她已然想到眼前這個和自己一摸一樣的女人是出於怎樣的陰謀。
她是要代替自己去迷惑軒轅燁,然後再做出對軒轅燁不利的事情來。“想幹什麽?”上官雲瑤冷冷的注視了她一眼,幾乎咬牙切齒道,“想殺了你,哼。”
“是嗎?”慕容九挑了挑眉,若要殺自己,早在寢宮,朱雀就可以動手,何必等到現在。
“當然不是,雖然殺你一直是本宮想做的事,但是,死對於你來說太容易,也太便宜了你,當年你娘欠下的債,本宮還沒來得及討,她便死翹翹了,所以,留下了你,自然要替她把債還清了才能死。”慕容天嬌幽幽道,聲音無比陰冷,那雙眸子就像浸了毒汁一般,望人一眼,似乎就能蝕骨一般。慕容九心下一顫,這種時刻,她該怎樣自救?
“不過,你放心,本宮不會再打你,也不會殺你,本宮要送你去一個好去處,嗬嗬。”頓了頓,慕容天嬌又笑道,“本宮會讓你親眼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是如何寵愛另外一個女人的,本宮要讓你也嚐嚐那種得不到的滋味,哼。”
“太後,宮外已經準備妥當。”這時,青鸞一身冷氣的從外麵走了進來。
“好。”慕容天嬌站起身,望了眼慕容九,“將這賤人趕快送走,記住,路上好生照料著,她這臉上的傷也給本宮給弄好了,不要讓那個男人看出來,哼……”
“是。”青鸞答應一聲,上前便扶起慕容九。
慕容九一驚,“你們要帶我去哪?”
“去哪?一個好地方。”上官雲瑤冷笑道。
“真不明白那個男人看中她什麽地方?都已經被那小雜種上過了?還懷上了別的男人的骨肉,那個男人竟然還能當寶?”
“管她是什麽貨色,隻要她還有用就行。”慕容天嬌睞了一眼上官雲瑤,眼底滿是鄙夷之色,“不像你,還得扮成她的樣子才能迷惑那小雜種。”
“我。”上官雲瑤頓時語結,狠狠的瞪了一眼慕容九,“不管怎麽樣,最終能得到皇上寵愛的將會是我,哼。”“好了,上路吧,記住,三日後,我要知道這小賤人已經躺在了那個男人的**。”慕容天嬌冷聲道。
“是。”青鸞答應一聲,背起了慕容九就往外走。
雖然不知道他們的計劃如何,雖然不知道慕容天嬌話裏的意思。
可是,她說三日後,那麽她至少有三日的時間可以想對策,可以出逃的對嗎?
如此一想,剛才的恐懼和緊張倒稍稍的緩了點,況且,孩子沒事,這也是萬幸。
隻是,慕容天嬌口裏說的男人究竟是誰?他們之間又有何交易?為什麽偏偏是自己?
本想著,趁這三日想法逃脫的,卻不想,慕容天嬌果然歹毒,竟然給她服了睡眠散,讓她一路昏睡著被送到了目的地。
再次醒來,已經不知道今夕何夕。
慕容九隻覺得腦袋昏沉沉的,似乎還有冰涼的手溫柔的在自己的臉頰輕撫著。
那一刻,她心中一動,本能的覺得是軒轅燁,隻有他才會如此溫柔的撫摸著她。
“燁哥哥。”她輕喚一聲,激動的睜開眼,朦朧間卻望見了另一張絕色容顏。
卻也當即嚇了她一大跳……拓拔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