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我沒幹什麽啊!”湘以沫瞠大了水潤凝眸,一臉無辜狀,“門前有這麽一大堆的積雪,等一會兒爺爺出門,萬一滑倒了怎麽辦?我就以最快速便捷的方式清理一下嘍!”

“什麽一堆積雪,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這個是我堆的雪人!”

“你有見過要身體沒身體,要頭沒有頭,要臉蛋沒臉蛋的雪人嗎?反正,我是沒有見過!這堆四不像的東西就不要來侮辱雪人了?”湘以沫一出口,就將沈夢妮一早起來堆的雪人打擊的體無完膚。

“你……”她氣得牙癢癢,卻無力反擊,從地上撿起一個雪塊,朝著湘以沫的臉上砸了過去。

她側身一閃,“要打雪仗是吧,我陪你!”

下了一夜的雪,陽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湘以沫不顧手上的傷,抓起來就往下丟,居高臨下總歸占有優勢,在沈夢妮彎腰撿雪的時候,她就出擊,百發百中。

沈夢妮丟她的時候,湘以沫拿水桶一擋,輕易地阻擋了襲擊。一轉眼,沈夢妮被丟的全身都是,尤其頭發上沾滿了白雪,好像剛剛從雪堆裏爬出來,而她隻是衣服上沾到了一些雪花。

“我覺得你現在更像一個雪人了!還用得堆嗎?把自己埋了不就是了!”

“你……”沈夢妮氣結,“你的嘴太賤了!”她捧起一大堆雪,奮力朝她投去。

這次,湘以沫不躲不閃,在雪就要砸中她的那一刻,她將玻璃門一移,白雪砸在透明的玻璃上,簌簌滑落,“你自己一個人慢慢玩吧,我不奉陪了!”

其實,陽台上的落雪都被她丟下去了,沒了炮彈,怎麽打仗,隻能撤退了。

“好玩嗎?”低沉的聲音透著淡淡的怒意。

湘以沫拍拍身上的雪花,愣愣地抬起頭,問道:“你什麽時候上來的?”

“過來!”

南宮寒一聲怒喝,湘以沫反而往後退一步,“你要懲罰我嗎?”

“過來!聽到了沒有,不要讓我重複第三遍!”

湘以沫挪動著小碎步,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向他,輕聲呢喃,“我就打了雪仗,不算是什麽壞事吧?”

“伸手!”

“你不會是要打我的手心吧?”湘以沫將凍得通紅發紫的雙手往身後藏,“我的手已經受了傷,你再打,就太慘無人道了!”

“原來你還記得你的手受傷了!”南宮寒手臂一伸,繞到了她的身後抓住了手腕,將她的手扳開,手指腫脹,掌心通紅,剛剛結痂的傷口又開裂了,沁出絲絲血液。

雙手凍得發麻,湘以沫根本感覺不到痛意,“這麽醜,你就不要看了。”她要縮回去,卻被他死死拽住。

南宮寒輕歎一聲,轉過身,身後藏了一隻醫藥箱。他細心地給她清理傷口,塗藥膏,包紮……

湘以沫舒了一口氣,不滿地囁嚅道,“明明要給我上藥包紮,還繃著臉嚇唬我!”

“不這樣,你會長記性嗎?”

“包紮好了,我還能去玩嗎?”她好像一個聽話小朋友,在征求大人的意見。

南宮寒厲眸一緊,“你還想玩?”

“不了不了!”湘以沫看他臉色驟變,隨即改口,“我開玩笑的!”

南宮寒非常耐心地將她的雙手纏上紗布,一層又一層,一圈又一圈。

湘以沫實在忍不住了,問道,“這……這個紗布,是不是纏得太多了?戴了拳擊手套也不過如此!”

“隻有這樣,你才能安分一點!”

湘以沫簡直欲哭無淚,“你把我的手包成了熊掌,你讓我怎麽換衣服?”

“我給你換!”南宮寒將她抱了起來,走向換衣間,“你今天要穿什麽?”

“你這個色狼,你是不是故意把我手包得像兩隻粽子?然後趁機沾我便宜,吃我豆腐!”湘以沫氣急敗壞地說道。

“要占你便宜,吃你豆腐,隨時隨地都可以,需要多此一舉嗎?”

“我的內衣不用換,你幹嘛脫掉它!”

“大媽內衣,一點也不性感!”

“你別**好不好,我怕癢!”

“那你也別亂動!來,轉一圈給我看看!”

“就一條小褲褲,有什麽可看的!”

“要不,換下來,再嚐試嚐試其他的樣式?這條鏤空蕾絲的不錯!”

“南宮寒!你的品味是不是太惡俗了!”

……

沈夢妮失魂落魄地站立在房門外,頭上沾染的雪花漸漸融化,潤濕了她的發絲,同時也潤濕了她的心。他們的對話聲,充耳不絕,每一個字如鋒芒刺痛著她……

湘以沫低垂著頭,因為剛才南宮寒幫她穿衣服,到現在臉上依舊泛著紅暈。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熊掌”,一臉無奈,幽怨地問道:“這個要包到什麽時候?”

包紮成這樣,跟戴上手銬有什麽兩樣,都是讓她的雙手形同虛設。

“看你表現!”南宮寒雙目凝視著前方,下過雪的道路非常濕滑,雖然車技嫻熟,但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放慢了車速。

“現在去哪裏?”

“去了你就知道了!”

湘以沫不悅地撅起嘴巴,“真小氣!”她眼睛突然一亮,“你不會是帶我去打拳擊吧?”

“你想得美!”南宮寒薄唇一勾,“帶你去滑雪!”

“真的嗎?”湘以沫歡呼雀躍起來。

“你不是喜歡玩雪,這次讓你玩個夠!”

湘以沫用兩隻爪子托住雙頰,歪著腦袋,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側臉。

南宮寒眉頭一擰,餘光掃了她一眼,“你在看什麽?”

“其實,我發現你有時候還是挺可愛的!”

“咳!咳!”南宮寒不淡定地輕咳兩聲,他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大惡魔,居然會有人用可愛來形容他。南宮寒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