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川來到公司的時候正巧看到薛婕在訓肖樂樂,肖樂樂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見他來了眼前一亮,趕緊躲到了他的伸手,指著自己的媽媽對莫北川說:“莫總,你們員工家暴。”
莫北川隻覺得頭頂一群烏鴉飛過,對於肖樂樂的沒大沒小早就見怪不怪,掰開肖樂樂扯著自己衣角的手,開門進了總裁辦公室,順便反鎖。
肖樂樂在外麵插著腰嘟囔著莫北川見死不救,沒同情心,不關愛祖國的花朵,然後被她媽擰著耳朵拖走了。
坐在真皮旋轉椅上,莫北川摁了摁發疼的太陽穴,終於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拿起桌上的信封。
他道上的朋友送過來的,他打開一看全是夏晴天的豔照,不由眸子暗了幾分,捏著照片一角的手指關節泛白,臉色鐵青。
“叩叩叩。”薛婕敲了敲門,莫北川放下手裏的照片,走過去開了門。
“莫總,今天下午兩點的飛機,你需要準備一下嗎?”
莫北川皺眉,忽然想起自己要出差,不由有點兒頭疼,最近他的重心都放在了夏晴天身上,自然早就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你去我公寓幫我取幾套衣服就可以了,我和小李去,你也該放放假陪陪樂樂了。”
點了點頭,薛婕退出了辦公室,開車直接去了莫北川獨自居住的公寓,收拾了幾套衣服打算離開的時候看到了桌上的照片,搖了搖頭。
“他還沒放下啊。”幽幽歎氣,最後關上門離開了。
本來莫北川想去“望”吃個午餐,見一見夏晴天,告訴她自己要出差離開幾天,卻因為行程原因,他們改簽了機票,中午就走了。
在候機室的時候,莫北川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小李,有消息了嗎?”
“莫總,他們說這是一種特別先進的合成技術。”小李恭恭敬敬地立在一邊,回答道。
莫北川眉頭緊鎖,琢磨著什麽。
夏晴天按部就班的工作,累到腰都直不起來,撐著桌子喘氣,看著餐廳的客人一個個離開,沒有再進來的人,鬆了口氣。
“晴天,你先下班吧,剩下的我收拾就可以了。”楊旭走過去,微微笑了笑。
她點了點頭,去換了衣服直接出了“望”,看到一旁路上沒有停著熟悉的蘭博基尼,有點兒失落的情緒在心底蔓延。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開始把莫北川的關心當成了一種理所當然的存在,這個存在突然消失了,會不習慣,會一時之間接受不了。
走在走了很多遍的人行道上,她忽然感到孤獨,望著遠處的闌珊燈火,她忽然想起了上一次莫北川的親吻。
臉頰發燙,她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自嘲地笑了笑,“他那樣的人,怎麽可能看上我呢,嗬嗬。”
林良兒早早地就在家裏等著她了,見她回來開始就是一番“嚴刑拷打”,逼問她昨晚去哪裏了。
“早上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昨晚有點兒事,我去朋友家了。”
“朋友?我怎麽不知道你除了我還有別的朋友啊?”林良兒不放過任何細節,一雙眼睛像雷達一樣審視著夏晴天。
夏晴天心虛地別來眼,支支吾吾地想要含糊過去,林良兒哪裏是好糊弄的主兒,自然對夏晴天的說辭報懷疑態度。
“對了,良兒,我拜托你幫我查的事情怎麽樣了?”夏晴天岔開話題問道。
“沒有結果。”林良兒聳了聳肩,想要幫自己好友查清楚真相卻又無能為力,她頹廢地縮在沙發裏,“再等等吧,我讓他去幫我查查。”
林良兒空中的“他”是她爸爸,她一直恨著的男人。夏晴天走過去攬住林良兒的肩,林良兒跟她爸爸的關係怎麽樣她最清楚不過了,林良兒為了她的事願意放下這些去求她爸爸幫忙,夏晴天很感動,也很心疼。
外表看上去大大咧咧的林良兒,其實心中藏著一段不堪,她從小就是被人唾棄的私生子,哪怕最後她爸爸在她媽媽死後把她接了回去,可那些童年受到的侮辱她一輩子都忘不掉。
林良兒曾經說:他拋棄了我媽媽十年,在我媽媽走後才找到我們,我恨他。
林良兒曾經說:他娶了別人,早就忘記了我媽媽,如果不是他,我媽媽就不會死。
林良兒還說:晴天,你知道嗎?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他的。
那個時候,她還是被夏國棟捧在手心的繼承人,擁有一切別人觸摸不到的東西,她不太懂林良兒的悲傷,不過她們都沒有媽媽。
如今,所有人都認為她是浪**的女人,她被繼母姐姐害得人人唾棄,林良兒依然是見不得人的私生子。
兩顆孤獨寂寞的星辰,互相依偎,互相取暖而已。
吃了晚飯後夏晴天躺在林良兒新給她買的**,不由得感慨萬千,剛住進這裏的時候,她還必須每天跟林良兒擠在一張**,現在終於擁有自己的小床了。
夜風從敞開的窗戶外吹了進來,清風似水,輕撫著她的肌膚,像極了莫北川輕柔的愛撫,她腦海裏突然閃過前段時間做的那個夢。
她和一個陌生男人赤、**身子糾纏在一起,場麵**異常,想到這裏,冷汗打濕了她的睡衣,她猛然從**坐了起來,喘著粗氣睡意全無。
看著周圍漆黑的一片,恐懼像是夜裏的鬼魅圍繞著她,一邊的林良兒呼吸均勻早就已經睡著了,隻有她獨自醒著。
“是夢嗎?那個視頻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酒店,為什麽監控上有我?”夏晴天喃喃自語,豆大的汗水一顆顆滑落,她木訥地坐在**抱著膝蓋。
窗外的蟬鳴聲漸起,給這個靜謐的夜增添了幾分生機,她在**坐了一會兒便躡手躡腳地穿上拖著下了床,取了一件外套披在肩上,來到了陽台上。
哪怕已經是淩晨一點了,A市依然喧囂著,都市白領們的夜生活不過才剛剛開始,遠處燈火通明,護城河河麵上一隻隻遊輪駛過。
“柳兒,你告訴媽媽,你喜不喜歡莫北川。”劉馨雅坐在沙發上,拉著夏柳兒的手問道。
母親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她微微一愣,想起莫北川俊逸帥氣的臉不由的臉紅,又想到他如何如何的護著夏晴天而恨得咬牙切齒。
劉馨雅將著一切盡收眼底,拍了拍夏柳兒的手背,“柳兒,如果你喜歡,就要去爭取,就像這次一樣。”
“媽,你說什麽呢,別忘了,我和東林可是有婚約的,再說了,人家莫總還未必看得上我呢。”
“夏晴天不過是個野種,什麽都不配得到,柳兒,隻要是你想要的,媽媽都會幫你得到,無論是公司的繼承權還是整個夏家。”
夏柳兒故作乖巧地點了點頭,眼睛裏透過一絲黠光,塗著大紅色口紅的嘴唇輕勾,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燈光下刷了睫毛膏的睫毛像是一把扇子,妝容找不到一點兒破綻,卻莫名讓人生厭。
劉馨雅伸手摸了摸今天白天在醫院被夏高宇打了的地方,心裏恨得牙癢癢,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指甲嵌進了手掌中也感覺不到疼。
“夏高宇,你為了一個死了這麽多年的人打我,我跟你沒完。”她在心裏暗暗的堅定。
“對了媽,我跟東林打算盡快舉行婚禮……”
“你怎麽就認死蘇東林了呢,莫北川你真沒動心?”劉馨雅一副恨鐵不成鋼地模樣,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
她捂著腦袋嗔怪道,細眉擰在一起,癟了癟嘴,“哎呀,媽你就別管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我困了,先去睡了。”說完站起身來朝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