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特一組三人在密林中遭遇餓狼,就在將要手刃餓狼之時一個少女的出現救走了那匹餓狼。那少女放開懷裏的狼,令人驚奇的是剛才凶惡無比的狼頓時變得溫順起來,蹲坐在少女的身側,吐出一條鮮紅的舌頭。

“斬殺一條將要餓死的生命,你們暹洲人真是殘忍。”少女罵著暹洲人,說得卻是暹洲話。

“你是誰!你不知道我們要被狼吃掉了嗎!”歐費茵想起那狼攻擊傑克便氣不打一處來。

“如果那樣我也會救你們的,在我麵前,我不允許任何生命消失。”少女撫摸著狼頭,眼神就像一位慈母。

恩特小心翼翼地從樹後走了出來:“你是誰?怎麽會在這裏?”

少女站起身,微笑,臉上綻出兩個淺淺的酒窩,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跟你們一樣,是一個旅行的人,看到這裏有火光就過來了。”

傑克自剛才狼爪挪開就癱倒在地,此時驚魂未定地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突然間他好像發現了什麽,一張臉變得通紅,趕忙轉過了身子。

“哈哈!傑克嚇尿了褲子!”

聽到恩特的大笑傑克恨不得一把掐死他,但礙於兩個女孩子的麵他隻能一肚子氣的站在那裏,可以說是尷尬極了。

“哈哈哈!你這個膽小鬼!”恩特有種劫後餘生的快感,放肆地笑了起來。

傑克怒火中燒轉過身來指著恩特大叫:“你居然說我!剛才是誰躲到樹後麵去了!如果不是歐費茵……”傑克長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沒有歐費茵會怎樣?如果沒有歐費茵,他或許已經進了狼的肚子,從這時起,他對女孩子的看法有一些改變了,隻是有一些。

恩特漲紅了臉,剛才他的表現也確實太膽小了。

“我現在都開始懷疑你是不是真的跟卡爾老師戰鬥過。”歐費茵白了恩特一眼,這個家夥總是一副白癡的樣子,至少在他眼裏是的。

“當然是真的。”恩特掐著腰,“人跟狼當然不一樣。”

“有時人比動物危險得多。”神秘少女說著話,很淡定的看了一眼傑克濕漉漉的褲子。傑克立刻蹲了下來,一張臉像掉進了紅染缸一樣。

“我們是聖貝亞斯的學員,我叫恩特,那是歐費茵,那個尿褲子的家夥是傑克,你可以不理他,你叫什麽名字?你是洙洲人吧?”傑克趕忙岔開了話題,輝夜的身世他早就聽布倫塞絲說過了,至於希那利的事也早已澄清,除了埋怨他們把自己蒙在鼓裏也沒有別的好說,此時看見這個少女的黑眸黑發讓他想起了輝夜來。

那少女愣了一下:“你知道洙洲人?”在她以為遙遠的暹洲是不會知曉洙洲人的模樣的。

恩特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我有一個朋友,他是洙洲澤之國人,其實他也就是身體裏麵是洙洲人的血啦,神已經承認了他暹洲人的身份。”

少女的目光變得迷離起來,好像在追溯遙遠的回憶“澤之國……”那輕輕念著,良久露出一個可愛的笑臉:“我才不是洙洲人呢。”

“不是?”恩特吃了一驚,在他認為黑眸黑發的隻有洙洲人。

“那你也一定不是暹洲人吧?”歐費茵插嘴問道。

“才不是。”少女露出輕蔑的神情,好像對暹洲人有著很大的成見。

“那你是哪裏人呢?你還沒說你叫什麽名字呢。”恩特好奇。

“我沒有名字。”少女很輕鬆地說,“至於我來自哪裏嘛。”她撫弄著身邊狼的脖子,裝出一個鬼臉,“我來自地獄。”

“哈哈,你真能開玩笑。”恩特笑了起來,“不願意說就不說嘛,來自地獄你豈不是成了惡鬼了?”

歐費茵默默地摸出懷裏的羅盤,羅盤精致的表麵上有四個藍藍的亮點“我,恩特,傑克,還有那個女孩。”歐費茵心裏默默念叨著,將藍點與人對位“不對!”歐費茵感到背後有一絲寒氣,“這個藍點應該是那匹狼!既然這樣的話那個女孩果然是沒有生命的存在!”歐費茵努力做出一副平靜的樣子,緩緩將羅盤放回,那些藍點的位置就是周圍小範圍有生命的物體所對應的位置,他們三人無疑是活著的,那匹狼也是活著的,但是那個少女明明白白地正坐在他們麵前!“她有影子。”依據老人的說法鬼魂都是沒有影子的,而且,歐費茵看了眼旺盛的篝火,鬼魂是不能靠近火光的。歐費茵感到莫名的恐懼,一種未知帶來的恐懼。

那個少女注意到了歐費茵的小動作,沒有理會,隻是哈哈一笑:“是啊,我騙你們的,我的身世是個小秘密哦,不能對你們說的。”

“對了,像你這樣可愛的女孩子怎麽會走夜路?你要趕到那裏去嗎?”恩特傻乎乎地相信著少女的話。

“去佛裏瓦斯城。”少女坦然相告。

“呀!我們是一路的呢!我們一起走吧!”恩特熱情地邀請少女同行。

“好啊!”少女爽快地答應了。歐費茵心裏卻咯噔了一下,這個來路不明的少女倒地是正是邪?對他們又是什麽想法?她又去佛裏瓦斯城做什麽?可是恩特已經發出邀請而且人家已經答應,她已經不方便說什麽了,隻得在心裏把神經大條的恩特罵了千遍萬遍。

“你們有吃的沒有?”少女突然問了一句。

“有啊。”恩特拿過自己的包裹,“你餓了嗎?吃我的這一份吧。”

少女搖搖頭,拍著狼頭:“是給它吃,它都快餓死了。”

“什麽?給它?”恩特一把將包裹拽了回來緊緊抱在懷裏。

少女有些失望,站了起來:“算了,我帶它去林子裏找吃的好了。”說著就與狼並行向林子深處走去。

“喂喂喂!這麽晚了會有危險的!”恩特大叫。

“總比眼睜睜看著一個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的好。”少女說著,腳步停也不停。

“喂喂喂!你別去了,我的給它吃好了!”恩特擔心少女出事情急之中喊了出來,話一出口立刻就後悔了,但是已經沒有辦法收回了。

“真的?”少女轉過臉來,笑容燦爛。

“嗯嗯。”恩特悶哼了兩聲,點點頭。

“你真好!”少女轉身坐在恩特身邊,恩特聞到少女身上傳來一陣淡淡的香氣,一張臉紅到了脖子根。

那狼真是餓的急了,將恩特包裹裏的幹肉吃了個幹幹淨淨。恩特瞪著眼睛看著,心裏一陣陣發緊,好像吃的是他身上的肉一樣。當最後一塊幹肉消失的時候恩特幾乎昏了過去。

過了一會四人各自睡了,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那匹狼已經不見了。恩特罵了一句沒良心的就跟著夥伴上路了。

一路上恩特跟那個少女有說有笑,歐費茵一直沉默不語,她並不是話少的人,隻是這個少女讓她不得不警惕起來。她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那個少女。現在已經進入冬季了,雖說艾西納克的冬季說不上嚴寒,但也並不溫和,但這少女隻是穿著單薄的衣衫,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冷得樣子,而且她的皮膚過於蒼白,白的幾乎透明。但她卻有著真實的形體,不畏陽光火焰。這個少女的存在超出了歐費茵的理解範圍。

自從昨晚受到襲擊,傑克不知是害怕了還是別的什麽原因,今天並沒有走得離他們太遠,若即若離,偶爾還想開口說些什麽但都沒有說出口。

“我們應該算是朋友了吧?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恩特問道。

少女微微一笑:“都說了沒有名字了。”

“那我總得叫你什麽吧?喂喂的多別扭。”恩特撓了撓頭,每次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時他總是會撓腦袋,就好像一撓就能撓出結果來一樣。

少女仰著臉想了一陣:“那你叫我九幽好了,那是我住過的地方。”

“九幽?這是什麽地方?”

“很遠很遠的地方,你不知道的啦。”少女連連擺手叫恩特不要再問。

“九幽?”歐費茵默念著這個名字,這是一個她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名字,至少不是暹洲大陸的任何一個地方。

“歐費茵,你怎麽不說話?”恩特注意到了歐費茵的沉默。

“啊?”歐費茵正在出神,被恩特嚇了一跳,“你說什麽?”

“我問你怎麽都不說話?”

歐費茵白了恩特一眼,自從跟恩特分到一組翻白眼已經成了她的習慣,“跟你這種白癡有什麽好說的。”

第二天一早四人到達了佛裏瓦斯城,九幽一進城就向三人告別了。恩特仰著頭不停地轉圈感歎城裏宏偉的建築。他誇張的動作引起了周圍人的圍觀。

歐費茵忍不住給了恩特一拳,恩特高聲痛呼,“歐費茵你打我幹什麽?”

歐費茵瞪了恩特一眼,“你怕別人不知道你是鄉下來的嗎!還不趕快去找特派使大人,少在這裏丟人”

“這種事也就這個白癡做得出來。”傑克在一旁嘲笑說。

恩特正想張嘴反擊卻被歐費茵阻止了。“還是先完成任務吧,讓特派使大人等我們可不好。”

到達了約定的旅館,帝都的使者還沒有到,三人百無聊賴地坐在大廳裏,直到恩特跟歐費茵把能聊的話題都聊了一個遍,帝都的馬車也沒有出現在門口。

這時的考迦裏發生了一件小小的事,小得不足以引起人們的關注,藏書館的老人死了,安詳地坐在他那把老舊的交椅裏,停止了呼吸,他的手裏還拿著那把已經褪了色的銅煙管。他實在是太老了,以至於他的死亡成了一件理所當然的事。他的屍體是去藏書館找書的布倫塞絲發現的,屍體已經僵硬,但麵容安詳就如熟睡一般。對於這件事布倫塞絲多少有些傷感,雖然與這個老人並不熟悉但是畢竟是從他口中得到了輝夜的身世,也許他與輝夜的父親有著這樣那樣的聯係,但是這些還未及去問就已經隨著這個老人的死變成了一個不可探知的秘密。

佛裏瓦斯城裏三人等到快要天黑已經開始昏昏欲睡的時候,一陣馬蹄聲傳來,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停在了旅館門口。三人一下子精神了起來一起迎到門口。

馬車的門開了,一位金發,碧色長裙的美貌女子走了下來,三人愣了一下,特派使是個女人?